當然,初見也是沒有空閑的時候,她在昨日才把嫁衣設計出來,拿給玉夫人看的時候,玉夫人還驚艷了許久,幸好趕得及設計出來,不然這嫁衣要趕製出來還不知道夠不夠時間,如今卻是剛剛好的,母親昨日已經讓人送來了布料和珠線,許是這兩日莊子的事情忙完了,就要開始fèng製了。


    “二姑娘”初見正在整理要拿去麗人坊的圖紙,紫瑤輕步走了進來。


    初見看到紫瑤,臉色一沉,放下手中的圖紙,低聲道,“還沒查出來嗎?”


    紫瑤臉色也是不好看,二姑娘讓她去調查明大姑這些日子和誰走得比較近,可是她跟蹤了她半個月,也不見她有和可疑的人來往,“沒有,她這幾日都隻是在麗人坊與家裏兩地來回,也不見她去其他鋪子,二姑娘,會不會是咱們懷疑錯人了?”


    初見搖了搖頭,跟蹤了那麽多日,本來她也是覺得可能誤會了明大姑,可是自從幾日前三舅母在東街的鋪子裝修好之後,準備再開一間麗人坊,每每找到明大姑跟她要衣裳去開張時,她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了,不是趕製不出來,就是衣裳已經被顧客定去了,這樣的理由分明是不想再開一間分店,或者說……明大姑根本不想要三舅母入股麗人坊。


    “會不會是你跟蹤她時被發現了?”初見問著紫瑤,她前些時候因為要設計嫁衣並沒有怎麽去處理麗人坊帳目不對的事情,今天正好她也沒事做,看來是要好好整頓一下了,讓那些知道麗人坊的老闆究竟是誰,要讓他們清楚究竟是在為誰辦事。


    紫瑤道,“奴婢已經很小心了。”


    初見沉默片刻,她清楚紫瑤的能耐,她既然很小心了那必定是沒有被發現,可太奇怪了,雖然麗人坊生意很好,但也不過是這兩三個月的事情,明大姑哪來的錢去開鋪子?難道她真的對帳冊做了手腳?可是明大姑確實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管過帳房了啊。


    “我與舅母約了在盛會樓,我們先去會會她再說。”初見想了想,還是決定見了三舅母再看看該怎麽做。


    第75章疑秀娘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便是現在的這種情況。


    在來盛會樓的路上,初見無心撩起窗簾想要觀看外頭街景,卻正好讓她看到明大姑和一個她們意想不到的人同在一家首飾店裏,雖然沒有交談,也看不出有任何肢體語言,不過初見很肯定,這人必和明大姑開店有脫不了的幹係。


    放下窗簾,初見笑笑對紫瑤道,“紫瑤,不必跟蹤明大姑了,你去查一下秀娘最近是不是經常到麗人坊。”


    紫瑤愣了一下,隨即眼眸一亮,答應了下來。


    到了盛會樓,夥計詢問得知初見是與忠王府三夫人一道的,便引著她們到了衛氏定下的廂房,令初見出乎意料的是廂房裏除了三舅母,竟然燕束也在。


    “三舅母,燕大叔”初見對他們行了一禮才坐下,本來她是打算與三舅母說說她的懷疑,不過想及秀娘和燕束似乎有些糾結的過往,便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燕束對初見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忽略見到他時怪異的表情,“怎麽?見到燕大叔在這裏很失望?”


    初見笑道,“哪有這回事,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燕大叔,是沒想到您也會在這裏嘛。”


    衛氏道,“你三舅父托信回來,要請燕侯爺幫忙運送一些東西去南城,我領侯爺到店鋪裏去取東西,他得知我要見你,便說要與你道別說一聲。”


    初見聞言,心中有些驚訝,“燕大叔要去南城?”


    燕束挑了挑眉,“正是,初見莫不是想托我帶話與王爺?”


    齊礡在和初見定親的第二天便帶兵去了南城,叛兵不願接受招降,一個月前再次起事,齊礡奉命出征,如今已經是到了南城,不知戰況如何。


    初見在心裏嘆了一聲,她終究是不願齊礡和淳於雱正麵敵對的,以淳於雱他們實力,已經不可能去齊軍相抵抗,最後隻有悲劇收場,她不想看到淳於雱死於戰場,那樣優雅俊逸的一個人,真的不適合戰爭。


    燕束和衛氏都不知初見心思,看到初見這樣蹙眉不說話,隻當她是在思念齊礡,相識一眼,都寵溺看了初見一眼,衛氏道,“初見,下個月就該成親了,也不差這幾日,見不著便見不著,以後天天見麵就好了。”


    初見被衛氏這樣揶揄,麵色一紅,嗔道,“三舅母!”


    看到初見羞窘的模樣,衛氏和燕束都輕笑出聲,衛氏道,“不取笑你了,得知你與昀王的親事無阻礙,我們也放心了,不過你們家那個陳姨娘怎麽就那麽安分,我當以為她會暗裏使手段的。”


    初見眼波輕轉,微微淡了下去,“她怎麽會是個安分的主,回家第一日便讓我與母親差點被算計了。”


    燕束臉色一沉,關係到齊孌的,他的心不由得一緊,“她如何對待你們?”


    初見默默看了燕束一眼,這男人直到現在還是關心著玉夫人的,如果玉夫人能解開心中心結,重新接納他,也許後半輩子會有個靜好幸福的生活,繼續留在玉雲生身邊,隻怕日復一日,鬱結會越老越深,可是要如何才能離開玉雲生?休了他嗎?不,不可能,官府律法那關肯定過不了,隻有玉雲生主動休了玉夫人,玉夫人才能和燕束一起,可是……玉雲生是如何也不可能休了齊孌的吧?


    “紫瑤,你們家二姑娘不好說家裏的事情,你來說!”衛氏看到初見麵帶難色,以為她是不好言玉雲生的過數,便瞪向紫瑤,要她說出來。


    紫瑤看了初見一眼,道,“回三夫人,奴婢那時不在現場,具體如何,也不甚清楚。”


    衛氏皺起眉,直覺初見那日回去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初見,究竟是發生了何事?那時你讓紫瑤這丫頭急忙忙讓我去請了陳太醫,事後究竟如何,也沒派個人去與我說。”


    初見苦笑,嘆道,“便是那日,玉子恆從懷春院回了秀和院之後便昏迷不醒,陳姨娘與那大夫串通了,說子恆是邪氣入侵,還說家中那兩日有蛇蟲出沒,父親一怒之下要撕毀昀王府的庚帖,母親不許,二人起了爭執,父親他……揚言要休了母親。”初見頓了一下,抬眼看了麵無表情的燕束一眼。


    “母親心寒要我不必認我父親……她,她已經不在乎我父親休不休她的問題了,最後陳太醫來了,為子恆把脈之後,說子恆不過是疲倦過度,沉睡過去,且那幾日吃了火氣寒涼的東西,才導致身子一下承受不住。”初見講到這裏便停了下來,她看著燕束和衛氏,笑了笑,已經不想再多說了。


    衛氏冷哼一聲,“這分明是陳貞惠搞的鬼,還有,她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奴才,玉雲生將兒子交與她是什麽意思?就算孌兒不在家裏,那也有丫環小廝照顧他,這還不說孌兒不過離開了兩日。”


    燕束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唯有額際上浮現的青筋泄露出他隱忍的憤怒。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舅母也不必生氣,母親並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而初見自己自然也不在乎玉雲生如何對她,她如今想著隻是如何讓齊孌得到解脫。


    “那陳貞惠可是得到了懲罰?”衛氏也知道事過境遷,如今也不會去找玉雲生為初見她們說什麽話。


    “父親他……雖是知道陳姨娘不安分,卻沒有去徹查這件事,隻是陳姨娘被母親罰去郊外的莊子裏禁足,他也沒多說什麽。”那玉雲生如今哪還有心思去理會陳姨娘,他隻是擔心齊孌或許真的會離他而去。


    衛氏低聲罵了玉雲生幾聲,轉頭想看向燕束時,燕束卻咻一聲站了起來,沉聲道,“我出去走走。”


    初見和衛氏來不及留人,燕束已經推開門大步離開了盛會樓。


    衛氏回頭嗔了初見一眼,“你真以為他會帶你母親離開?”


    初見摸了摸小巧的鼻頭,三舅母果然是已經看出她的意圖,她嘿嘿笑道,“我也不過是想為他們製造機會,至於離不離開,是他們的事情,而且現在時機未到呢。”


    衛氏無奈搖頭,“你這丫頭想的東西真叫人驚心動魄,也幸好沒人知道,否則你就要背個不孝之名了。”


    初見吐了吐粉舌,讓自己的母親背叛老公去和第二個男人在一起就是不孝嗎?想起她前世也是主動讓自己的爸媽離婚各自尋幸福去,這其實不是不孝,她不過想讓他們三個人都解脫罷了。


    “三舅母,咱們且不說我母親的事情,說說我們開麗人坊分店的事情吧!”母親和燕束的事情如她意想地發展,這點就足夠她安心了,現在目前要解決的是明大姑的事情。


    提起麗人坊,衛氏臉一沉,“還是查不出明大姑如何有資金開店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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