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本來就有心撮合初見和齊礡,看到初見如今對齊礡這樣不同尋常的態度,他自然樂見所成,讓老三也把初見也一同帶去壇台。


    壇台離寧城有兩日的路程,他們如今在壇台的官道上,還有半個時辰他們就到目的地了。


    馬車很快進入了城門,壇台是個比較落後的小城,齊老爺子便是想到這個問題,才讓齊殷帶著禦醫趕來,順便帶了許多珍貴的藥材備用。


    他們在一棟小宅子的後門前停了下來。


    “初見,到了。”齊殷在外頭低聲喚著初見,讓初見下車。


    跟著初見一起來的靈玉撩開呢絨車簾,初見下了馬車,眉眼間憂慮重重,她一路上都提心弔膽,心裏緊揪著,一直祈禱齊礡一定要平安無事。


    齊殷敲了敲那朱漆兩扇式大門,不到一會兒,門便開了,開門的是一名身著布衣的男子,初見認得他,是齊礡身邊的副將,李衛謄。


    “三爺,您可總算來了,王爺剛醒過來,不過全身還發燙呢。”李衛謄一見到齊殷,有些激動起來。


    “我把陳禦醫帶來了,趕緊進去看看王爺。”齊殷皺眉,心裏也掛心著齊礡的傷勢。


    初見在聽到李衛謄的話之後,臉色更加青白,心好像被狠狠擰了一下,她緊握著雙拳,指關節微微泛白。


    “二……二姑娘?”李衛謄讓齊殷進了後院,在看到齊殷身後的初見之後,大吃一驚,二姑娘怎麽來了?糟了,王爺還交代過誰也不許把他受傷的消息傳回寧城,就是怕二姑娘知道了會擔心,如今二姑娘不僅已經知道了,人也已經來了,該怎麽跟王爺交代啊。


    初見笑容牽強,眼眶濕紅,“李大人,請您趕緊帶路,我……我想見見他。”


    李衛謄眼神閃爍,急忙點頭,帶著他們穿過了後院,走過七字廊,他們便看到一間獨立的屋子,門外有兩名士兵守著,見到初見他們的時候,眼底掠起防備的警覺。


    李衛謄在門外提聲叫道,“王爺,三爺帶了陳禦醫來了。”


    “進來!”屋內傳來齊礡的聲音,初見一聽,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是他的聲音!她突然覺得很感動,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想念他。


    李衛謄打開門,讓初見他們進去,屋裏光線有些暗,擺設也很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和四張椅子,內屋被用一張簾子隔開,初見手心因為緊張而沁出汗來。


    撩開簾子,齊殷走在前頭,初見在最後,她覺得自己的心幾乎就要跳出喉嚨了,她看不見他的模樣,內屋的光線比外屋的更加陰暗,這裏擺設也很簡陋,隻有一張圓桌,和一具拔步床,齊礡坐在床沿上,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衣。


    “王爺,您覺得如何?”齊殷一見到齊礡,緊忙讓陳禦醫過去為他查看傷勢,一邊還低聲問著齊礡。


    齊礡目光卻是沒有看向齊殷,他瞬也不瞬看著那個唇瓣微微抖著的女子,心似抽痛了一下,她怎麽會在這裏?


    齊殷注意到齊礡的視線,他含笑望了初見一眼,識相地讓開位置,讓初見能走向前來。


    陳禦醫為齊礡把脈,眼眸微闔,即使察覺到齊礡和那女子之間的怪異氣氛,他也裝作不知。


    初見顫顫的目光與齊礡對視著,他憔悴了許多,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的原因,眉眼間可見隱隱疲倦,下顎也布滿鬍渣子,看起來該死的讓她心疼不已。


    齊礡緊抿著薄唇,目光熠熠沒有離開她的臉,就是陳禦醫在為他重新包紮傷口的時候,也隻是挑了挑眉。


    “那個……陳大人,不知王爺傷勢如何?”李衛謄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詢問著陳禦醫,這屋內的氣氛因為齊礡和初見之間對視而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陳禦醫道,“傷口較深,倒也不致命,下官為王爺重新包紮傷口,再煎幾副藥服下,靜養些時日,便無大礙了。”


    齊礡冷冷掃了李衛謄一眼,沉聲對陳禦醫道,“多謝陳大人了。”


    “不敢不敢,下官這就去給王爺煎藥。”陳禦醫素聞這昀王冷酷狠厲,心中對他有畏懼心態,此時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那……王爺,屬下帶陳大人去廚房,先行告退。”李衛謄被齊礡這樣冷眼一掃,冷汗冒出背脊,幹笑著也想離開這裏。


    齊礡淡淡應了一聲,屋內便隻剩下齊殷和初見主僕二人了。


    “三爺,這次要多謝您了。”齊礡好不容易才讓自己轉移了視線,他唇邊微勾,聲音有些暗啞。


    “王爺客氣了,想必王爺剛醒過來還需多休息,其他的事情還是等王爺精神一些了再說,這兩日舟車勞頓的,在下就先去休息了,靈玉,走走走,你也需要去休息了。”齊殷笑嗬嗬地說著,眼神曖昧地看著齊礡又看著初見,然後眨眼示意靈玉醒目一些。


    靈玉是個通透的丫頭,自然明白三爺的話,“是,三爺。”


    齊殷和靈玉離去之後,初見頓時覺得身周的空氣都侷促起來,她咬著唇瓣,凝著淚望著他,一直懸掛在刀尖的心也終於安然落地,他沒事,真好!


    齊礡深深注視著她,良久之後,才嘆了一聲,沉聲道,“過來!”


    初見瞪了他一眼,慢步走了過來,就在差他兩步距離的時候,被他伸手一拉,被他拉著坐到床沿。


    “怎麽來了?”齊礡半摟著初見的纖腰,一手在她細膩的臉頰上摩挲著,感受她如脂似玉的肌膚觸感。


    鼻息間蘊滿了他陽剛充滿雄性的溫暖氣息,她看著他半敞開的衣襟露出那被包紮著傷口的紗布,指尖顫顫小心翼翼地貼了上去,這兩日來所有的擔心和害怕終於化成淚水,宣洩了出來,她哽咽地道,“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


    齊礡失笑,不知為何竟因她為自己落淚而感到無比喜悅,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是鼻尖,滾燙的唇緊貼著她有些冰涼的唇瓣,啞聲道,“乖,別哭,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你不是聽見禦醫說了麽?別哭了,嗯?”


    初見哭著叫道,“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你以為我想哭啊,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好好好,我錯了,以後不會再讓你害怕不會讓你擔心了,好不好?”齊礡輕笑出聲,心裏溢滿難以表達的快樂。


    初見嗔了他一眼,小手輕輕觸撫著傷口上的紗布,生怕不小心弄疼了他,“痛不痛?”


    “不痛,現在不痛了。”齊礡將臉埋在她的頰頸處,大手覆蓋著她的小手,含笑說著。


    初見俏臉一紅,“你正經一點!”


    齊礡哈哈大笑,“真的不痛,初見,有你在這裏,什麽都不痛了。”


    初見的臉頰貼著他的下顎,被他的鬍渣子刺得有些疼,但她卻不敢動一下,怕會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我。”


    齊礡抬起頭,雙手如捧著珍寶似的捧著她的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初見,那以後我隻欺負你一人,你願意不?”


    初見的臉猛地漲得通紅,“齊礡,你這混蛋,說什麽呢!”


    齊礡呼吸有些沉重,他舔吻了一下她的唇,沉聲道,“我是說真的,初見,嫁給我,好不好?回去寧城了我就去給玉老爺提親,讓他把你許給我,你願意不?”


    初見被他吻得頭腦昏沉,呼吸也變得急促,“你……你老實交代,以前究竟是哪個女人這樣調教你的,竟然把這些手段用到我身上,齊礡,你……你就是個流氓。”這哪像個處男該有的手段,一個吻就能讓她全身細胞都活躍起來了。


    齊礡低低聲笑著,一下又一下舔吻著她的唇,然後才深深吻了下去,與她唇舌纏綿,一手還不安分地覆住她的蘇胸,輕輕地搓揉著,直到初見就快窒息,他才離開她的唇,咬住她泛著粉色的耳垂,舌尖靈活地攪動著,一邊還低啞氣促地說著,“宮中男子在十五歲事便必須學房事,我真的沒碰過別的女子,就是……就是看了一些書。”


    初見全身輕顫,喉嚨情不自禁溢出嚶嚀的嬌吟,她覺得一股蘇麻的快感蔓延至四肢百骸,連十個腳趾頭都忍不住捲縮起來,她雙手伸入齊礡濃密的黑髮中,喘息叫道,“齊礡,別這樣,你的傷口……”


    “嫁給我?”齊礡醇厚性感的聲音低低傳來,他將她放躺在床上,初見的衣襟已經鬆開了,露出如珍珠般柔滑光澤的肩膀。


    齊礡舔了舔她的肩膀,吮吸出一朵殷紅的印跡,等著初見的回答。


    “齊礡,你……你以後不許再看那種書。”初見四肢無力,聲音變得嬌媚如絲。


    齊礡悶吼了一聲,下身頂住初見,聲音更是低啞,“好,以後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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