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也托著琵琶跟在後麵。都到這一步了,還唱什麽曲子呢?這些人顯然不是圖李小園去唱曲子的。 他心中發慌。 陳秀在主位,最先瞧見李小園的模樣。他先是一愣,接著把手擱到桌子上托腮,饒有興味地看著李小園。 這一下,七八雙眼睛都直直往李小園身上射過去,整個八角亭都靜下來了。 “叫什麽?” 是陳秀疏懶的聲音。 李小園行禮。 沈城心中驚歎他行的是花禮!像女子那樣福了福身子!他呆滯住了,而後極其不自然地跟在李小園身後,與上座賓客打躬。 “寒館李小園。” 李小園嘴角帶笑,媚而不淫,還不忘記自報家門。 陳秀卻很不滿意的嘖了一聲:“名字不行。”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李小園。 “以後沒有李小園了。” 陳秀拿手敲敲桌子:“以後,隻有李玉仙。” 席間賓客紛紛唏噓,還有兩人叫好。八角涼亭又恢複了方才的熱鬧。 李小園做羞澀狀,拿帕子虛遮住整齊又潔白的牙齒,他蓮步款款移至陳秀身邊,一隻手就虛搭到陳秀肩膀上:“謝督公賜名。” 陳秀很豪氣的拍腿示意,全然不像個缺了東西的太監。李小園就如若無骨地坐了上去。 沈城像一杆槍一樣杵在那裏,他怕了他看到其餘賓客打量他的目光,淫邪又下流。 在這焦灼的光景裏,顧琅突然揚聲說:“小瑤枝,見了本侯,一點表示都沒有?”接著又搖起了那把金扇子:“怎麽著,是想坐督公另一邊大腿呢?” 這露骨的話一出來,賓客又是一陣唏噓,連陳秀都很開懷的哈哈大笑起來。 顧琅卻很自然、又很下作地說:“那天晚上你來侯府,在羅漢床上鶯囀連連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冷清?” 沈城臉能滴出血來。 但是此間他已經明白了,陳秀是不會弄死他,但並不代表不會給他難堪。 今晚,他隻有兩條路 要麽,去伺候顧琅;要麽,就去伺候其他的,或兩個或三個,或是多個人。 沈成腳下像灌了鉛,再也走不動了。托著琵琶的那隻手也僵木起來。他在戲子裏已經不算孩子了,可他也隻不過剛滿十六,不諳風月事。 從其他人嘴裏聽到的話再葷,真實踐起來,卻是全然不同的。其他賓客已經不再看李小園了,都齊刷刷地盯著他。 反觀陳秀,像那一夜的秉燭長談全然不存在,竟是裝作不認識他。摟著李小園,不出一言,在等著看沈成的的笑話。 亭中氣氛一時凝滯,顧琅暗忖了村,毅然決然起身,像個風月老手那般,把金扇子往桌上隨意一扔,兩步走過來攔腰將沈成抱起。沈成手中的琵琶就那樣順勢掉在了地上,“咚”的,發出一聲悶響。 顧琅二話不說,低頭,一下含住他的唇。 宛如耳邊一聲炸雷響起,沈成腦中已然亂做糨糊。三魂沒了七魄,任由顧琅擺布了。 陳秀也是始料未及,驚呼道:“哎喲!快看看小侯爺吧!咱家頭回見他這副模樣呢。”賓客們紛紛跟著附和。 “顧小侯爺手快嘴快,咱們比不上!” “手快嘴快不要緊,那處辦事兒的時候可別快!哈哈哈!” 又是一陣下流的笑聲響起。 分離之際,顧琅像與人說葷話一樣的,湊到他耳邊說:“不想去喂狼,你就配合一點。”沈成呆滯地望向他,看顧琅言語雖正常,神情卻宛如一個猴急的恩客。 沈成恍惚了。 眼看顧琅得了美人,其餘賓客紛紛不服氣的勸酒。於是顧琅在其餘人的催促中無止境的“自罰三杯”。直到那一壺酒都倒盡,陳秀催人去添酒的時候,顧琅才得了三分喘息。 又過兩巡酒的功夫,從八角亭東邊過來了幾個戲子,沈成暗中打量,隻覺得他們不像唱戲的,像窯子裏的。 沈成在顧琅懷裏僵了不知多久,他不經意地抬眸一看,對麵李小園的衣服已經淩亂不堪了,半截香肩在外麵露著,赫然兩個清晰的牙印子!他與陳秀正脖頸交錯,在那裏正你來我往,微微扭動著。 沈成當即像被什麽東西刺了眼睛,慌亂的挪開了視線。 席天幕地,眾人圍觀……沈成再一次的神魂出竅了。 可是沒多久,沈成自己也燥熱起來。這酒他方才被迫喝了兩杯。渾渾噩噩間他明白了,酒裏麵有東西。 在場賓客個個懷裏有人,又過了半刻,皆是衣衫不整。 而顧琅卻沒有更多的動作,他們在這荒唐的八角亭裏,一下顯得突兀起來。 顧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暗中顧盼左右後,目光迷離地對上沈成的眸子。 酣暢淋漓的親吻間,顧琅沒再猶豫,一把扯了沈成的腰束。 腰間倏的一涼,沈成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不為別的,隻為顧琅那個形狀駭人的東西,已抵在了他腿上。 “心肝兒要著涼了。”顧琅輕佻地說道。 顧琅像是想走,扯了一個連沈成聽了,都覺得乏力的理由。 “再喝點酒,他就不冷了!”鄰座的華服男子抄起酒壺就過來,不由分說,掐住沈成的下巴,也不管有沒有對準嘴巴,手一傾斜,就要往裏麵灌酒。 他們顯然沒有把戲子當人看。 顧琅原是沒出聲的。可當他聽到沈成嗆得咳嗽起來,便有些怒意騰起,不悅道:“唉唉!幹什麽呢!”接著騰出一隻手,掐住了那隻拎酒壺的手腕。 賓客們已經開過一輪炮了,有的賓客此時正昏昏睡在桌邊。而顧琅卻還沒脫自己的衣服,隻是沈成獨自衣衫不整。 鄰座的男子用露骨的眼神掃視顧琅下身,下流的感慨道:“還是年輕啊。” 顧琅冷笑了一聲,不再管他們,扛起沈成就往別苑外麵步履生風地走。 進入論壇模式3622/270/2第8章 袒護 長隨正在別苑外候著,見到顧琅出來,立馬上前關切問道: “侯爺,咱們是……” 顧琅頭也不抬:“滾。” 長隨便點點頭,朝遠處幾個轎夫揮手:“滾了!滾了!” 顧琅扛著人,往小巷裏停著的轎子那處走去。一撩轎簾,先是把沈成扔進去,接著自己才入內坐下。 僅僅幾個呼吸的沉默,顧琅啞聲開口: “會弄麽?” 弄? 沈成聞言倏地睜開雙眼,就聽見地聲響,是顧琅在暗處解他自己的腰封。上麵嵌著的冷玉瑩瑩,是昏暗中唯一的一點光亮。 顧琅不動了。 沈成已然明了,他約略已經把中褲給褪下來了。 侯府的四輿轎很是寬敞,縱然兩個人在裏麵,也不覺擁擠。甚至還多出了許多空間。沈成權衡著,顧琅如今這個樣子,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救自己。於是他把心一橫,在一片昏暗中壯了壯膽子說: “我……試試。” 在一片沉默中,沈成試探的朝顧琅伸手過去,探了幾下都沒探到地方,顧琅像是已經難耐了,猛一下把沈成抄起,讓他坐到自己腿上,兩人交疊著。 “你也得弄了。” 沈成也硬起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沈成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來。顧琅不吭聲,把沈成本就鬆散的衣物又扯了扯。沈成在酒意裏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有三分欲拒還迎的意思。 顧琅動作一滯,把手探下去,直往沈成後處探。又試探性地想把手指送進去。 可沈成壓根沒開過張,盡管喝了點酒,他依然枯澀得很。卻也是抑製不住了,連連的兀自喟歎。 顧琅幾經周折都不得入,連手指都進不去兩根,就更別說那話兒了。他暗罵一聲,旋即道:“你把腿並緊了。” 不待沈成回神做出反應,顧琅就開始聳動。一下一下落寞的空頂著,久不得趣。顧琅停了片刻,放棄似的長歎一口氣,先伸手,往沈成那話兒上套弄了,想要先幫他解決。 沈成起初死咬住下唇不敢發聲,可還沒堅持多久,就強忍不過。情不自禁裏,他掐住顧琅的小臂,有些不甘的,又像是情動了。滿溢的快感之中他一陣張口卻無聲,而後終於在顧琅手裏呻吟傾瀉。人還在顫抖著,顧琅就已經把他放回轎墊處,掐住他下巴,迫他張口。接著,一撐起身子,把那東西猛一下挺進他口裏。 沈成還在滅頂的快意裏失神,沒料到他要如此,當即驚慌的推拒。顧琅再耐不住,把人卡在轎子邊角裏,便是一陣起落不斷,狠壓緊送。 沈成業已不能言語,徒有低聲嗚咽。百餘下了,沈成早已口舌麻痹,被弄得失神,眼淚斷線玉珠一般不住下落,弄得臉上一片濕涼,隻有鼻孔出氣。 又是一陣頂弄,顧琅才終於傾瀉了,事了放開他,拿衣擺去給他揩臉。然而人在暗中視物不清,揩的一臉精淚混亂。 顧琅像也意識到了,便有些歉意上來,又撩開轎簾,想湊著月光給他細細揩好。 沈成見有光亮進來,趕忙避到暗處驚道:“不必勞煩,我自己來吧。”說著也不顧許多,捧起自己的外袍揩臉。 正揩著,鼻頭一酸。 / 他髒了。 進入論壇模式1135/430/3第9章 回府 聽到旁邊的人在吸鼻子,顧琅邊整理衣冠,邊回頭看。然而轎廂中昏暗,入眼皆是一片混沌。 “老天爺,我還以為我怎麽你了。”顧琅束好了腰封,到他旁邊坐著,有些好笑地說道。 “宣陽侯親自伺候你,你還委屈上了?” 沈成原是怔愣的,隨著顧琅的話,他漸漸恢複神誌,羞恥之感愈發占據上風。“伺候”二字他真是聽不得了,一下子從臉上紅到耳朵尖。幸好他可以遁在一片黑暗裏,才稍得安慰。 顧琅沒有再說出更駭人的話來,沈城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無心與顧琅調侃,略略定神,思索後回道:“多謝顧侯爺。瑤枝無以為報。”手中的,也開始自整衣冠。 顧琅聞言嗤笑一聲:“好一個無以為報。你這和不謝有什麽區別?”有銀光一晃而過,顧琅似乎在暗中調整他的發冠,把簪子重新簪好。 沈成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