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


    李順帶著小圓子在東城逛著。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便是遊覽東城的所有青樓妓院,以了解其中的異同之處。


    至於二皇子掘堤放水之事,他已派遣專人將相關信息傳遞至雲初然手中。


    畢竟,他現在僅僅是一介平民,所能做到的唯有提醒雲初然提高警惕,並安排人員密切監視二皇子府邸的動靜。


    然而,二皇子敢於將此舉公之於眾,要麽是對自身實力充滿自信,要麽是在別處策劃著更為龐大的陰謀。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仍未能理清頭緒,於是決定外出散心。


    然而此時天色尚早,李順尋覓到一家茶館,點了一壺香茗。


    說書人在台上繪聲繪色地演繹:


    “就在這個時候,聽有人喊了一聲:‘三姓家奴!休得猖狂!你家三將軍在此!’”


    “‘哢!’什麽東西狠狠砸到方天畫戟上,赤兔獸往後退幾步,‘踏踏踏~~~’‘籲~~~’”


    “呂布手按鞍橋,停住畫戟,舉目一看,在他麵前飛來了一將。”


    “此將生得镔鐵塔一樣,頭上戴的镔鐵盔身穿皂羅袍,胯下烏騅豹,手持,丈


    八矛。”


    “他生得豹頭環眼,暴長鋼髯。好威猛啊!”


    “來將何名!?”


    “燕人!張飛!”


    聽到這裏李順就明白了,這正是三英戰呂布的開場。


    周圍的茶客也隨著小聲討論起來:


    “這下穩了,有張飛出馬,定能將呂布斬於馬下。”


    “我看不見得,呂布先後擊敗河內名將方悅、北海猛將武安國、白馬將軍公孫瓚。張飛不見得是呂布的對手。”


    “這些名將當不得真,前麵上將潘鳳不就被華雄一刀給斬了。”


    “張飛作為關羽二弟,實力應當不弱,對付一個呂布還不手到擒來。”


    好在說書人很就揭曉答案:


    “在旁邊的關羽關雲長,一見三弟六十回,取呂布不下,雲長有點不放心啦,一催坐馬,宰上陣來,‘娃娃呂布,休得猖狂!二將軍來也!’


    剛剛說呂布會勝的茶客興奮起來:


    “我就說嘛,區區張飛,怎會是呂布的對手。”


    另一名茶客立即出言反駁:


    “你別急,現在有關羽出手,定能擒下呂布。”


    一旁有人附和道:


    “就是,劉備還未出馬,他作為三人的大哥,想必武藝最高,呂布今日必死於虎牢關下。”


    又有一名茶客說道:


    “你們知道派人,虎牢關守將也能派將支援,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說書人不疾不徐地說道:


    “還沒等呂布問他姓名,青龍刀力劈華山就下來了。”


    “又戰了三十回合,還沒分出勝負來。”


    “這時候劉玄德撒馬過來了,手舉雌雄寶劍,虎牢關前三英戰呂布。”


    ……


    “遠處在虎牢關上觀陣的董卓,替呂布捏了一把汗,我兒奉先不能再打啦,他叮囑:‘趕快,鳴金!’”


    “嘡啷啷啷~~~聞鼓必進聞金必退,呂布悄悄地吐了一口氣,他把方天畫戟這麽一擺,噗楞~在劉玄德麵前虛晃一戟,一撥赤兔馬,倒拖著方天畫戟,敗回了,虎牢關!”


    等說書的講完,茶攤已經吵的不可開交:


    “劉關張以三圍一,不講武德!”


    “輸了就是輸了,天下第一武將,還不是敗了。”


    “董卓真蠢!不知道派人前去支援呂布。”


    ……


    李順饒有興致地聽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隻是立場不同罷了。


    見時間差不多了,李順在東城閑逛起來。


    “南來的北往的,走一走,瞧一瞧!上好的胭脂水粉,給媳婦用了年輕十歲!”


    李順走到攤位前,拿起一盒輕輕嗅聞,百合香氣與其他芬芳交織在一起。


    “客官不妨選購一盒,無論是贈予妻子,抑或是送給心儀的姑娘,皆為佳選!”


    李順並未回應,反而微笑著詢問:


    “塗抹胭脂水粉可使容顏年輕十歲,那麽洗淨之後豈非瞬間衰老十歲?”


    聽到李順的提問,原本準備付款的女子伸向荷包的手停滯在半空。


    商販亦是愣在當場,口中反複念叨著:


    “年輕十歲,老十歲,十歲……”


    約莫兩分鍾過後,商販方才回過神來:


    “客官如此說法……(o_o)?”


    他話音未落,卻發現李順早已消失不見。


    “客官,你還沒付錢呐!!!”


    在鄰近街道的另一端,李順泰然自若地漫步其間。


    一陣嬌柔嫵媚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郎君您總算來了,快裏麵請!”


    緊接著,一雙細膩光滑的玉手緊緊抓住李順的手臂。


    李順疑惑轉頭看著拉著自己胳膊的女人。


    稍作思考,他恍然憶起這位正是飄香樓的掌櫃萱花。


    正當李順欲出言相問之際,萱花卻幽怨地注視著他:


    “郎君你讓奴家等的好苦啊!”


    李順這才記起當時有說兩天後再去的話。


    但在聽到飄香樓姑娘的對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飄香樓拉入黑名單,所以一直沒去。


    見萱花並未鬆開挽留之意,李順隻好跟隨她步入飄香樓。


    畢竟在大街上跟青樓老板拉拉扯扯的影響不好,說不定還會被人誤以為嫖完不給錢。


    李順被萱花引領進入飄香樓三樓的雅間。


    望著滿臉堆笑的萱花,李順心中暗忖:我倒要看看你會耍什麽花招。


    見李順隻顧著喝茶,沒有開口的意思,萱花隻得出聲提示:


    “不知郎君手裏還有沒有那些衣裳,我飄香樓願以高價全數收購。”


    有求於我就喊我郎君,用不上的時候就當我是破裁縫。


    自己不是給她們留下一套女仆裝的圖紙嗎,雖說隻是傳統的,但依舊能夠給客人新鮮感,吸引客人。


    這大乾可沒有版權的說話,誰做出來就是誰的。


    但這一路走來,見到的姑娘都是穿著以前的衣服,還是說隻有頭牌才有資格穿。


    李順麵容平靜,試探性地詢問:


    “不知萱花姑娘所要的是哪種款式?”


    萱花打量了一眼李順,如今他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錦緞絲綢,不再是之前的破布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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