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酒店的門口又熱鬧了起來。


    與來時一樣,人潮湧動,各種價值不菲的豪車穿梭不停。


    電梯在一樓停下時李新竹並沒有跟唐禹他們一起下來,據他所說他的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不在地麵上。


    唐禹與他道別,隨即帶著丁瀾與張欣的兩位保鏢走出酒店大門。


    他們下來之前丁瀾就已經給兩位保鏢打過電話,因此他們出來時巴博斯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見他們出來,巴博斯的主駕與副駕門同時打開,一男一女兩位保鏢同時下車。


    男保鏢拉開後排車門,站在門邊靜靜等候,而女保鏢則是拿著一件大衣迎向丁瀾。


    現在是冬天,而為了出席今晚的晚會,唐禹與丁瀾穿的都比較輕薄。


    尤其是丁瀾,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禮裙,肩膀與脖頸都在外麵露著,在酒店裏有暖氣還好,一出來就有些受不住了。


    “小姐,穿上點衣服吧。”


    “算了,上車就好了。”丁瀾扯了扯肩上披著的西裝,搖頭婉拒。


    西裝是唐禹的,臨出門的時候唐禹就給她披在了身上,而自己隻穿了件襯衫。


    西裝披在她的身上顯得寬大無波,將她瘦削的身軀整個包裹在內。


    暗黑色的筆挺西裝與她那同樣黑色、卻弧線優美的禮裙下擺形成一種異樣的視覺衝擊,使她看起來格外的嬌柔。


    唐禹接過羽絨大衣,不由分說的將她裹住,隨即擁護著她走向車子。


    丁瀾明顯被他的動作搞得一愣,隨即俏臉上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不知是羽絨服帶給她的溫暖還是什麽別的原因,隻覺得一股暖流在她心內亂竄。


    女保鏢嘴角勾起一抹姨母笑,隨即轉身接過兩位保鏢手裏的禮盒,放進了車內。


    巴博斯高大的車身,硬朗的線條宛若一隻鋼鐵猛獸,在一眾低矮的豪華轎車中穿梭,駛離了新竹酒店。


    在巴博斯離開不久後,停車場角落裏一輛路虎帶著兩輛豐田越野車無聲無息的駛離,向著巴博斯離開的方向追去。


    停車場其中一輛勞斯萊斯內,樊餘年看著越野車離去的身影,神色沉靜。


    主駕駛位置上,他的頭號小弟徐凱小聲道:“哥,這可是個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啊,用不用我叫一幫兄弟跟上去?”


    越野車的尾燈已經在夜色中消失不見,樊餘年卻沒有收回目光,隻是淡淡的道:


    “司徒風蠢你也蠢?”


    “今晚的事就當不知道,他要是真弄死唐禹,唐家不會放過他,到時候狗咬狗一嘴毛。”


    “如果唐禹命大,僥幸逃過一劫,他必定也不會放過司徒風。我們什麽都沒做卻將司徒風拉到一條線上。不管他死不死,我們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轉頭看向徐凱:“所以我們為什麽要摻和進去惹得自己一身騷?”


    徐凱不敢與他對視,小聲應承:“是。”


    “走吧。”樊餘年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


    “哥,咱回家還是?徐凱征詢道。


    樊餘年:“去江北。”


    “是。”徐凱答應一聲,啟動車子。


    樊餘年在江北有一棟臨江別墅,那棟別墅很少有人知道,他也從沒在外人麵前提起過,包括跟司徒風還有李欣竹。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那棟別墅裏養著一個女人,一個跟張小姐有六七分相似的女人。


    每次與張欣見過麵後樊餘年總是喜歡去那邊留宿。


    ……


    ……


    巴博斯空調開的很足,車內暖洋洋的,溫度感覺比酒店裏還要高上一些。


    丁瀾身上的羽絨服已經褪下丟在一旁,身上隻披著唐禹的西裝。


    她探頭對副駕駛位置的女保鏢道:“豔姐,你們吃過飯沒?”


    劉豔聞言笑道:“放心吧小姐,我跟魏兵也沒在樓下幹等著,出去吃過飯又回來的。”


    魏兵正是開車的男保鏢,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麵龐堅毅,留著一頭幹練的短發。


    他跟劉豔算是戰友,都是從部隊裏退伍下來的,算是東青安保裏的精銳。


    “那就好。”


    聽說他們已經吃過飯了丁瀾這才放心,拿起車內的其中一個小禮盒打量了起來。


    禮盒是實木所做,具體是什麽木料她沒看出來,但是很明顯不是什麽低檔貨。


    打開禮盒,裏麵通體鋪著鮮紅的絨麵布料,在禮盒的正中間是一塊古玉,古玉如羊脂般白膩,散發著瑩瑩的微光。


    不起眼的邊角處還帶著一小片金黃色的沁色,看個宛若玉石上鑲嵌著一片黃金。


    玉石大概雞蛋大小,通體沒有雕琢的痕跡,隻有在最上方打了兩個微小的孔洞,一條咖啡色的手繩穿過孔洞將玉石牢牢的係住。


    丁瀾捏起手繩將卡在絨布中的玉石提起,在眼前仔細打量著。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伸來,將她眼前的玉石拿了過去。


    “幹嘛?我花錢買的,你還給我!”


    唐禹微微側身躲開丁瀾來搶玉石的手,問道:“你懂古玩?”


    “不懂。”丁瀾實話實說。


    “那不就完了,我看看是真的假的,幾十萬買的呢,萬一被騙了呢?”唐禹煞有其事的道。


    丁瀾將信將疑的收回了手,隻不過目光始終落在玉石上,一臉警惕。


    唐禹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玉石,又裝模作樣的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對著玉石猛照。


    半晌後他才不確定的道:“這應該是個手把件。”


    “我用你說!”丁瀾沒好氣的道。


    唐禹沒有吱聲,又看了半晌才道:“我也看不出真假,先放我這吧,等我有時間找人看看。”


    “你又騙我!”丁瀾察覺不對,伸手去搶,可玉把件已經被唐禹揣進了褲兜裏。


    “花瓶給你,花瓶給你,別搶了。”


    丁瀾悶悶不樂的坐回座位,嘀咕道:“花瓶也本來就是我的。”


    聽著後排兩人的打鬧聲,開車的魏兵與副駕的劉豔相視一笑,又同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跟著吳東青有幾年了,也給數不清的權貴當過保鏢。而像唐禹與丁瀾這樣相互間肆意玩笑的大少爺大小姐少之又少,以至於他們常常忘記兩人的身份。


    後排的兩人安靜了下來。


    沉默幾秒後丁瀾開口,小聲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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