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風解釋道:“不是真跡,據說是明朝時期的摹本。”


    摹本便是古時的畫家見到名人真跡,並自己臨摹的畫作,收藏價值的高低取決於臨摹人的身份,但是有很高的藝術欣賞價值。


    唐禹頓時興致缺缺。


    字畫鑒賞這種東西涉及到什麽筆法,筆觸,風格等等……


    對他來說就像口紅色號一樣晦澀難懂,他真的分辨不出來,隻能大致看出來好不好看。


    但是要是吳道子的畫,他哪怕看不懂,也會抽著自己的腦袋說一句:不學無術!然後裝作很懂的樣子欣賞一番。


    臨摹的?哦,那算了。


    “我去個洗手間。”


    唐禹打了個招呼,起身走出三益堂。


    朝天宮位於金陵淮河區,屬於市中心地帶,可謂是寸土寸金。


    樓內所有可以被利用的位置都被用來出租,所以每一層的洗手間基本都在犄角旮旯的位置,並且都不大。


    從三益堂到洗手間要穿過廊道走到斜對麵的角落,途中剛好經過吳老板的華寶堂。


    想到剛剛吳老板氣勢洶洶往回走的架勢,唐禹有點擔心兩口子吵起來,路過門口時好奇的往店裏看了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位肌膚雪白的職業裙美婦,坐在圈椅上抱著肩膀,腦袋歪向一側,一副老娘很生氣,老娘很不爽的表情。


    剛剛氣勢洶洶的吳老板端著茶杯站在一旁,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臉上帶著諂媚的笑,看樣子是想讓老婆喝點茶消消氣,隻不過對方沒有理他。


    唐禹也沒有再打擾兩人,從門口匆匆走過,心裏嘲笑吳老板看著五大三粗,沒想到竟然是個老婆奴。


    他剛走到走廊的轉角處,此時異變突生!


    一道人影自牆壁另一邊轉了出來,一身黑色西裝,左手夾著一個長條形的木盒迎麵撞向唐禹。


    唐禹被嚇了一跳,抬起左手下意識的擋在胸前,右手抬了半分,微微蓄力。


    這是長期練武後的自然反應,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沒攻擊他,右手早就轟出去了。


    可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間,西裝男突然條件反射般出手,手掌如鋼爪一般探出,鉗住了唐禹擋在胸前的左手手腕。


    感受著手腕處傳來的巨力,唐禹眼神陡然淩厲,剛剛泄力的右手瞬間重新蓄力,手掌如刀,豎著劈向對方的臂彎處。


    西裝男明顯沒想到他變招會這麽快,微微愣了一下,想要撤手為時已晚。


    可要是被這一手刀劈中,他手臂將會瞬間脫力,西裝男無奈,抓著唐禹手腕的右手向下一掰,準備以手臂外側的肌肉硬抗唐禹這一招。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中,西裝男抓著唐禹手腕的手臂瞬間鬆開,並蕩向一側。


    與此同時西裝男悶哼了一聲,眼神有些驚愕的看向唐禹。


    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但是個練家子,而且有這麽大的力氣。


    唐禹沒管他是什麽想法,他隻知道自己現在有點生氣。


    剛剛對方抓他手腕的手猶如鐵鉗一般,明顯沒有收力。


    在兩人沒有正式敵對或者大打出手之前,這是極為不禮貌與極為霸道的行為。


    如果他是個普通人,那麽光是這一抓就夠他受的。


    我隻不過是怕撞到,伸手擋一下,你就毫不猶豫出手?


    你既然這麽不講道理,那就別怪我教訓教訓你!


    唐禹眼神冷厲如刀,在西裝男手臂蕩開的瞬間,掙脫束縛的左手五指並攏,直奔對方眼睛射去。


    他此時也終於看清了西裝男的臉,是個長相平平無奇,頭頂頭發稀疏的五十多歲大叔。


    唐禹擊出的標指不出意料的被對方側頭躲開,唐禹冷靜收回。


    在他收手之際西裝大叔重新站定,右手化作掌刀,順勢劈向唐禹脖頸。


    唐禹深吸了一口氣,左臂肌肉暴起橫擋在腦袋左側,擋住西裝大叔一擊。


    與此同時他右腿屈膝成弓步前衝,右臂屈臂成肘,帶著勁風轟向西裝大叔的左胸。


    那是心髒的位置。


    西裝大叔臉色一變,抽身後撤,可終究是慢了一步。


    眼看這一肘即將轟在胸膛的刹那,唐禹忽然停住,強烈的勁風吹得大叔西裝煽動了一下。


    西裝大叔沒敢動,死死的盯著距離他胸膛不到三厘米的手肘,額前一滴冷汗滴落。


    唐禹臉龐冷峻,右臂緩緩泄力,右手掌按在大叔的胸口,手臂緩緩伸直,將大叔朝後推了推。


    西裝大叔後退幾步,撣了撣有些褶皺的西裝,悶聲道:“詠春截打,標指,八極開門炮?小子,你夠狠!”


    “開門炮?倒是形象,我喜歡管這叫頂心肘。”


    唐禹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西裝大叔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寒聲道:“拳怕少壯,老人家,以後別那麽囂張。”


    說完,他繼續走向洗手間。


    大概走了三步,忽然一陣勁風襲向後腦。


    唐禹臉色微沉,身子順勢向右側歪倒,躲避從腦後襲來的攻擊。


    就在他身子剛剛側倒之際,一截細長的紅木盒帶著強烈的勁風擦著他的耳朵掠過。


    唐禹臉色不變,躲過這一擊的同時,右手撐地,腳下一蹬身體順勢畫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半圓,雙腿攻向西裝男的下盤。


    西裝男疾步後退,唐禹手臂在地上用力一撐,借力起身站定。


    此時他才看清,剛剛攻向自己後腦的正是大叔手裏拿著的長條木盒。


    木盒長大約一點二米,拿在手裏宛如一個短棍。


    大叔此時雙手抓著木盒,身體側立,木盒橫在下顎處,盒子的另一端直指唐禹。


    他認得大叔的這個起手式,詠春六點半棍。


    唐禹皺了皺眉,晃動了一下手腕,肌肉緩緩蓄力:“你沒完了是吧?”


    西裝大叔見此,果斷收回手裏的盒子,臉上帶著尷尬的笑意。


    “一時手癢,今天還有事,哪天有時間我再找你切磋!”


    唐禹沒有說話,靜靜的看了對方片刻,轉身繼續走向廁所。


    “有病!”


    西裝大叔看著唐禹的背影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盒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糟了糟了!不會打壞了吧?”


    唐禹從洗手間出來時左右環顧,已經沒有了大叔的身影。


    他感覺這個大叔有點病。


    剛剛去洗手間他都沒敢在小便池上,而是去了隔間,將門鎖的死死的。


    他怕上廁所上到一半那個大叔又進來找他打架,那就真的廢了。


    畢竟上廁所是人類最脆弱的時候之一。


    沒有看到大叔,唐禹也沒有在意,轉身回了三益堂。


    “我回來了老師。”


    走進屋內,剛剛坐著喝茶的幾人此時圍在一張畫卷前。


    聽見唐禹的話,王清風揮手招呼著道:“小禹,來看看這幅畫。”


    唐禹點了點頭,剛走了兩步忽然頓住。


    剛剛跟他打了一架的西裝大叔也在屋內,此時正趴在畫前仔細觀察,看樣子不像是在欣賞畫作,反倒像是在找什麽。


    王雪看他忽然站在那不動,關心道:“怎麽了?”


    西裝大叔聽見聲音抬頭望來,表情漸漸凝固,隨即瘋狂的朝唐禹擠眉弄眼。


    唐禹勉強的笑了笑,狀若無事的繼續走向眾人。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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