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臉色難看:“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視頻中,唐禹明顯身軀一抖,好像對這句話格外敏感。


    他沒再強嘴,不停的在身上摸索著。


    忽然,唐禹在褲子口袋裏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並非大家所想的那樣。


    而是掏出了一個車鑰匙。


    他低頭看了看,隨手塞給光頭老板:“給你了。”


    說完,唐禹踉蹌起身,招呼裝傻,充愣,入魔三人組,幾人搖搖晃晃的走了。


    燒烤店老板額頭仿佛有一排的……


    等店老板再次抬頭時,四人已經走遠,隱約還能聽見唐禹清朗的吟唱。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


    視頻結束,唐禹在三位室友的注視下,石化了。


    原來,車鑰匙是我親手送人了!


    他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正所謂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二天有人幫你回憶。


    更可怕的是有高清攝像頭幫你回憶。


    唐禹有些埋怨店老板。


    你一個燒烤店裝這麽好的攝像頭幹嘛?


    難道像我們學校那樣的不好嗎?


    起碼臉模糊點我也不會這麽羞恥啊。


    現在好了,我們四個又被公開處刑了一次,集體社死了!


    將手機還給店老板,唐禹不聲不響的掏出手機,給老板掃了一千塊錢。


    本來昨天的想法是好好宰三人一頓,但是因為自己鬧出這麽大一個烏龍,他也不好意思再讓他們付錢。


    有句話說得好,你射出的子彈,總有一天會打中自己的眉心。


    而他的子彈隻飛了一宿,就打中了自己眉心,如今也算是自食惡果。


    唐禹感覺自己的心宛如被利刃生生剜走了一塊,有些空落落的。


    那是失去金錢的痛苦。


    他的資產驟然縮水了九分之一,隻有可憐的八千塊了。


    而現在僅僅開學了三天,距離寒假還有將近五個月。


    他想哭。


    聽到收款提示,店老板有些驚訝。


    “給多了。”


    唐禹搖了搖頭:“我們昨晚喝多了,給您添麻煩了,也感謝您幫我們保管鑰匙。”


    店老板連連擺手,說道:“你們以後常來照顧我生意就行了,昨晚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收款碼給我,多的錢我給你轉回去!”


    唐禹按住他伸出來的手機,緩聲說道:“您要是真覺得多,您就給我們炒四份炒飯吧,我們早飯午飯都沒吃呢。”


    四人宿醉剛醒,就急吼吼的跑了過來,根本沒來得及吃飯。


    剛剛因為擔心唐禹,幾人都沒什麽心思,如今一切塵埃落定,肚子都開始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聽見他的提議,陳洋三人齊聲附和。


    店老板沉吟片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唐禹恍然想到了什麽,叫住店老板。


    “老板,打包。”


    之所以特意交代一句,沒別的原因。


    他們不敢摘口罩。


    ……


    四人依舊是分批走進宿舍,因為他們一起走的話,被認出的幾率太大了。


    等他們有驚無險的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幹飯。


    店老板不但給他們炒了四份炒飯,還烤了一大袋燒烤。


    他們拗不過,隻好拎了回來。


    燒烤的香氣彌漫整個宿舍,唐禹吃著吃著忽然腳下碰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


    低頭看去,一隻眉清目秀的狗臉跟他默默對視,唐禹嘴裏咀嚼的動作慢慢變緩,直至停住。


    “這個狗怎麽辦?”


    風卷殘雲的三人被唐禹打斷了節奏,緩緩放下筷子。


    趙岩提議道:“我們剛剛應該問問燒烤店老板,他說不定知道這狗從哪來的。”


    唐禹搖頭:“我們剛剛看監控的時候並沒有這隻狗,說明是我們回來的路上碰到的,他肯定也不知道。”


    趙岩覺得有道理,沒有反駁。


    陳洋發動他並不聰明的大腦,思考了片刻,說道:“要不我們發個尋主啟示,這狗肯定是在學校附近碰到的,說不定就能找到它主人。”


    沒等唐禹反駁,嶽鬆沉穩睿智的聲音響起:“你怎麽想的?發完告示以後,估計全校都知道門口偷花的是我們了。”


    陳洋自覺聰明的反駁道:“我們可以不留聯係方式什麽的,這樣不就沒人知道了嗎?”


    唐禹跟嶽鬆對視了一眼,低頭默默吃飯。


    趙岩看不下去了,接過話茬:“不留聯係方式,狗主人就算找到了也聯係不上我們啊。”


    ·陳洋撓了撓頭,眼神中帶著清澈的愚蠢。


    “那怎麽辦?”


    嶽鬆將最後一口飯扒進口中,又喝了口水,這才看著小奶狗說道:“養著吧。”


    唐禹點了點頭同意了嶽鬆的提議。


    見大哥二哥都決定養著,陳洋兩人沒再說什麽。


    雖然大學宿舍不允許養寵物,但他們畢竟不是普通學生,這點小事對他們來說造不成什麽困擾。


    畢竟是學生會會長與幹部的寢室,哪個不開眼的會多嘴?能進學生會的學生不會那麽不懂事的。


    擦幹淨嘴,將空飯盒裝好丟進垃圾桶,唐禹回身抱起小奶狗。


    在小奶狗不滿的哼唧聲中,他掰開小狗後腿看了看,當看到一截小口紅後,他這才將狗腿放了下來。


    “小公狗。”


    嶽鬆看著小狗,臉上帶著少見的笑意,溫和而又寵溺。


    他說道:“起個名吧。”


    他是政法係學生,法律條文他能瞬間說出來一大堆,但是起名這種事情有點難為他了。


    陳洋自告奮勇的說道:“既然是男生,就應該叫龍傲天!”


    “滾!”


    唐禹照著他屁股踢了一腳。


    趙岩看了看小奶狗,沉思片刻開口道:“它這應該叫烏雲蓋雪吧,要不就叫它烏雲?”


    沉吟片刻,唐禹不自覺的想起了十歲那年,天空烏雲滾滾,大雨傾盆而下的那個夏天。


    “烏雲這個名字不好,不吉利。”


    他搖頭否定,轉而繼續說道:“要不叫晴天吧?我們汪汪教的前程一路晴天!“


    嶽鬆跟陳洋齊齊點了點頭,同意了唐禹的提議。


    趙岩則是一臉鬱悶的暗自嘀咕:“多詩意的名字啊,哪不吉利了?”


    沒人理他。


    唐禹揉了揉肚子。


    今天早晨的出恭打卡不出意外的又被打斷了,他感覺這會有點糞意翻湧。


    轉手將晴天遞給陳洋,唐禹走進洗手間。


    陳洋接過晴天也不嫌棄,任由晴天的舌頭在自己臉上狂舔,一隻手寵溺的揉著狗頭。


    十分鍾後,唐禹一臉爽意的走出,欣慰的拍了拍陳洋的肩膀:“不錯啊老三,洗手間擦得挺幹淨。”


    趙岩這個人比較好信兒,聽見他的話跑到洗手間門口看了一眼,回頭驚訝道:“三哥,你啥時候擦的?”


    嶽鬆給自己跟唐禹沏了杯茶,陳洋跟趙岩心裏年紀還小,喝不來這種東西,他也就沒管他們。


    聽見兩人的話,嶽鬆端著茶杯眼神灼灼的盯著陳洋:“你行啊老三,昨天晚上把廁所都擦了,沒說把我拉到床上去,讓我在地上睡了一晚?”


    陳洋抱著晴天,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困惑,開口道:“你們……你們在說什麽?我沒擦洗手間啊?”


    他怕三人不信,繼續開口補充道:“我昨天喝成那樣,哪還能擦的了啊?”


    唐禹三人對視了一眼,臉色同樣茫然。


    唐禹的養狗經驗畢竟比嶽鬆他們倆多些,他心裏忽然有了猜測,視線緩緩的飄到了晴天身上。


    嶽鬆跟趙岩見此,福至心靈,眼神同樣緩緩的飄到了晴天身上。


    晴天依舊坐在陳洋的懷裏,舌頭在他臉上狂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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