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感覺很不好,他感覺自己現在是逆風局。


    停車場。


    明媚的陽光驅散不掉唐禹內心的寒冷,和煦的微風吹不散他心中的陰霾。


    他望著空空如也的車位,喃喃自語:“騙子,都是騙子。”


    沒錯,那個男人,他又回來了。


    沒什麽別的原因,隻是機票沒訂對。


    老媽給他定了一張昨天的機票。


    所以他不得不回來。


    橘黃的出租車停在唐禹伸後,中年司機擠出一絲和善的笑容:“老弟,打車不?”


    唐禹轉身,神色木然:“去秀錦莊園多少錢?”


    “50~”


    “……肘!”


    ……


    唐董事長常常教導唐禹:“胸有激雷而麵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也!”


    而唐禹一進門,就看到上將軍唐董事長耷拉著腦袋坐在院子裏,滿麵愁容。


    小馬紮的旁邊是多寶,同樣擼擼著臉趴在一邊。


    唐禹略一思索,明白了原由,不出意外這是老媽出手了。


    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不!我回來的正是時候!


    唐董事長也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兒子,頓時怒目而視。


    沒有先問他怎麽又回來了,而是惱怒的問道:“你透露出去的?”


    唐禹自然知道老爸所指何事,但這誰敢承認啊?


    當即開始裝傻充愣,神色茫然的問道:“什麽東西?”


    唐立死死的注視著兒子的眼睛,狐疑問道:“你不知道?”


    唐禹也是有些功底在身上的,知道要想騙人,那要先騙自己的道理。


    一邊心裏不斷地告誡自己,我不知道,我就是什麽都不知道!


    一邊眼神清澈的跟老爸對視著,絲毫沒有閃躲。


    他保持著茫然的神色,繼續反問:“我知道什麽?”


    唐立被自己兒子這一套連招給整不會了,心裏暗自嘀咕:難道錯怪他了?


    臉上則是不動聲色,淡淡的說道:“沒事。”


    唐禹知道,這不足以打消老爹的疑慮,得將敵人扼殺在老巢中才行,當即開始主動出擊。


    “不是說每次都要等我起飛了,你們才走嗎?”


    麵對兒子的逼問,唐立臉色有些尷尬,幹巴巴的說道:“你媽說她有事,非要吵著回來。”


    吳婭清剛剛聽見兒子的聲音,此時正好從屋內走了出來。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老公在大放厥詞,頓時柳眉倒豎:“你放屁!你再說一句?”


    唐立臉色一苦,低著頭又不說話了。


    吳婭清翻了個白眼,轉頭看著兒子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機票是昨天的。”


    吳婭清無語撇嘴:“蠢死你得了!”


    唐禹:“……”


    媽!你是不是殺瘋了?我是你親兒子啊!


    還有!那機票不是你訂的嗎?


    吳婭清招了招手,說道:“那明天再走吧,進來幫我做飯。”


    唐禹頓時眉開眼笑,答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進屋了,獨留唐立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看著一桌子的食材,他感覺有被傷害到。


    “我剛走你們就吃海鮮?這大龍蝦!”


    ……


    中午,一家三口圍著一桌子的海鮮,簡簡單單對付了一口。


    飯桌上的氣氛堪稱風譎雲詭。


    飯後,唐禹跟老媽在廚房收拾殘局。


    唐禹高大的身軀圍著淺粉色的卡通圍裙,屈身在水池邊洗碗,老唐則是在屋內漫無目的畫著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聽著廚房裏母子倆的談笑聲,唐立咬了咬牙朝廚房走去。


    走進廚房,臉上的笑容剛擠出一半,吳婭清開口:“你不在院子裏坐著,在這轉悠啥?”


    唐立斟酌道:“我……我來倒杯水。”


    吳婭清柳眉倒豎:“我讓你去度假呢?”


    唐立訕笑。


    吳婭清繼續說道:“你藏私房錢這個事還沒找你算賬呢,攢著想給王芸?”


    聽見這話,唐禹手裏動作不停,耳朵卻是悄悄立了起來。


    王芸他知道,是他老爹的前女友,兩人之前有過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但要是說老爹現在還對其懷有舊情,那真是冤枉他了。


    他們已經二十多年沒聯係了,要不是老媽這二十多年經常在老爹耳邊念叨,估計老爹早忘了王芸是誰了。


    唐禹搖了搖頭,有些唏噓。


    要不說惹誰別惹女人,一個素未謀麵,連情敵都算不上的女人她能記二十多年。


    吳婭清眼睛冷冷的掃向唐禹,橫眉冷對道:“你也想你那個二媽了?”


    唐禹嚇了一跳,沒敢吭聲,低頭把刷過一次的碗又重新洗了一遍。


    聽見老婆又提起這茬,唐立連連作揖,灰溜溜的跑了出去,一屁股坐回院子的小馬紮上,沐浴著午時毒辣的陽光。


    過了片刻,唐禹把碗筷收進烘幹機,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鬼迷日眼的瞟向老媽。


    見老媽神色平靜,他不動聲色的問道:“媽,那真是我爸的小金庫?”


    “嗯!”


    唐禹問:“智取?”


    吳婭清不屑冷笑:“明牌。”


    唐禹臉皮一顫。


    媽,你這準確來說是貼臉跳大!


    他看了眼院子裏已經曬得發蔫的老爹,小聲道:“你沒把我供出來吧?”


    吳婭清搖頭:“那倒沒有,我說他那個畫框舊了,讓他拆下來我去給他裱個新的,他倒是不願意,但是由不得他!”


    唐禹暗暗的鬆了口氣,緊接著一臉敬佩的朝老媽豎了個大拇指。


    隨即好奇問道:“那保險箱密碼是啥?”


    吳婭清:“六個零。”


    唐禹:“……”


    他沉默了很久,顫聲問道:“裏麵都啥?”


    吳婭清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猶豫了兩秒,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兒子,開口道:“十斤金條。”


    唐禹震驚:“啥!!!”


    他大腦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隨即念頭急轉,估算金條大概價值。


    當算出十斤金條大致的價值後,唐禹呆住了。


    兩百萬啊!那可是兩百萬啊!


    他昨天試了家裏所有人的生日,紀念日,甚至連多寶的生日都試過了!沒有一個是對的!


    你跟我說密碼是六個零?


    吳婭清看兒子臉皮像觸電一樣抽搐不停,警惕的後退了兩步。


    片刻後,唐禹漸漸恢複理智,強壓下心裏的崩潰。


    現在這筆意外之財已經落在老媽手裏了,多說無用,當務之急還是要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唐禹斟酌著說道:“媽,這事是不是多虧了我?”


    吳婭清眼睛眯了眯,也不點頭,也不搖頭。


    唐禹朝外麵看了眼,見老爹還在院子裏坐著,小聲說道:”三七分不過分吧?“


    吳婭清看都沒看他,丟下手裏的抹布朝外走去。


    “哎?別走啊媽,二八!二八分總行了吧?”


    見老媽還是不理,唐禹改口:“一九!一九!”


    “唐立!”吳婭清站在門口喊道。


    唐董事長神色茫然的看向老婆。


    “送你兒子去高鐵站,估計明天早上就能到金陵了,不能影響明天開學。”


    “好嘞~”


    唐立爽快的答應一聲,起身屁顛屁顛的去取鑰匙。


    他心裏有自己的盤算。


    這會太陽實在是大,等從高鐵站出來自己磨嘰一點,等到三四點再回家,到時候就算坐在院子裏也不要緊。


    唐禹一臉受傷的看著老媽,悲聲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吳婭清見此,沒來由的有些愧疚,又叫住了唐立:“我給你轉三千塊錢,記得給他買個商務座。”


    唐立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興高采烈的連聲答應。


    唐禹:“……”


    見老爹這麽高興,他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


    哈站,停車場。


    父子倆大眼瞪小眼,就這麽對視著。


    唐立率先開口:“你下車啊。”


    唐禹不動:“你給我買票啊!”


    唐立則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買什麽票?”


    唐禹答對如流:“我去金陵的高鐵票,商務座,三千塊錢。”


    唐立眼神更加奇怪了:“你去金陵,又不是我去,跟我有什麽關係?”


    唐禹哪裏還不明白老爹的意思,頓時被氣笑了:“好好好~”


    他扯過自己的背包甩到背上,一手搭著門把手,一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你們兩口子……幹得漂亮!”


    “砰!”


    唐禹摔門下車,動作幹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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