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公家車用途特殊不會耽擱他的事吧?要不,你還是找許明他爸借,或者我們就騎自行車回去?”


    林舒覺得借公安的車還不如借供電所的事。


    “自行車就算了,至於借哪個單位的車我看著辦。”


    謝輝得知顧久借車的緣由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和顧久玩得好的幾個兄弟,自然知道他們辦酒是哪一天。


    提早幾天許明就幫顧久將車的檔期空了出來。


    顧久得知後,跟林舒嘚瑟道:“別看我這些兄弟平時很少見麵,工作普通,一旦我有事要幫忙,他們二話不說就會挺身而出。你看這次的事情,他們知道我要用車,基本都是默默就為我做好的準備,可見,這些年大家都沒有忘記這份兄弟情。”


    林舒特別捧場的點讚,“嗯嗯嗯,你的這些兄弟講義氣。”


    十月初九,在距離辦喜酒還有兩天,顧久開著車載著林舒、嶽父嶽母以及半扇豬肉幹貨等準備回小河生產隊。


    許明開著從單位借的車過來,車上坐著唐建軍李援朝等人,還裝了一些煙酒糖果之類的東西。安凡和丁再春要看店,隻能等辦酒當天才趕回去喝喜酒。


    由於車上坐不了太多人,林偉和林光隻能騎自行車跟在後麵慢慢騎回去。


    林舒以前是不暈車,自從有了孕吐之後,聞不得異味,尤其是油味。不管是什麽油,汽油、柴油或食用油,聞了就反胃。


    汽車還沒有開出城,她就忍不住胃裏翻騰,讓車子停在路邊,下了車蹲在路邊就開始嘔吐。


    早上吃的那點早餐全部吐了出來,胃酸還忍不住往外翻騰。


    顧久從車上拿出水杯遞給她漱口,“怎麽樣?好受點了沒有?”


    劉小娥一邊幫她拍著背,一邊擔憂的問道:“以前我懷孕也沒多大反應,怎麽你的體質一點不像我,反應越來越大了,前幾天還是偶爾看你嘔吐一次,今天是城還沒有出就開始吐了,還有幾十裏路怎麽辦?。”


    顧久心虛的摸了一下鼻子,嘟噥道:“這次我開得很平穩,盡量減慢速度了。”


    還是吐了。


    林舒漱完口,深呼吸幾次,似乎把肺腑的汽油味全部呼出來,才好受一點,“這車我不坐了,在這裏等一下大哥他們吧,等會我跟他們其中一個換一下,我騎單車回去。”


    看樣子她這人生來是吃得了苦卻享不了福的命,難得一次坐汽車回去,不用耗費膝蓋踩自行車,卻暈車。


    劉小娥擔憂的問道:“你這都快三個月了,能騎自行車嗎?那可是幾十裏山路,又要用力踩車又要路上顛簸的,萬一對孩子有影響怎麽辦?”


    “沒事,我騎慢點就是了。”


    林舒堅決不想再坐汽車了,暈車的感覺太難受了,就像大病一場一樣,精氣神都被抽走了。


    第二輛車的人走了下來。


    “九哥,你們怎麽停下來了?”李援朝看到林舒臉色不太好,“嫂子這是怎麽了?暈車?”


    “嗯,暈車比較厲害。”顧久愁眉不展,同時注意後麵兩位大舅哥追上來了沒有。


    “那怎麽辦?嫂子這暈車有點嚴重,車還沒有出城就先吐了一次了,後麵的路怎麽得了?”李援朝看向顧久。


    “隻能騎自行車回去。”顧久掃了眼自己這幾位兄弟,除了許明,其他的人都不會開車。


    等會隻能讓大舅哥他們搭著林舒回去。


    沒過多久,林偉和林光就追了上來。


    顧久本來想讓林舒坐自行車後座,隻是林舒不同意,坐後座幾十裏路,那她的腰斜著一路回去還要不要了。


    坐後座她情願自己騎。


    最終所有人向她妥協,林光和林舒騎車回去,林偉坐上了汽車。


    別說,騎自行車除了費力氣之外,其他什麽都好,空氣新鮮還不會暈車。


    騎行沒過十來分鍾,林舒就差不多恢複了過來。


    再騎行半個小時,胃裏沒食,又覺得餓得慌。


    從係統商城買了幾顆糖,剝了一顆含在嘴裏,一路才慢慢的堅持回了村。


    剛進村就發現顧久站在村口等著了。


    “你怎麽沒在家裏等著,跟到村口來不嫌辛苦啊。”林舒停下車,將自行車交給他來推。


    顧久對陪著林舒騎回來的林光打了聲招呼,這才說道:“不放心,與其呆在家裏坐立不安,還不如來村口等你,感覺怎樣?肚子沒事吧?”


    “放心吧,我沒事,寶寶也沒事。”兩人並肩前行。


    “林舒,他們都坐車回來,你怎麽騎自行車回來的?”剛進村,林海燕就歡喜的迎了過來。


    “汽車坐不下這麽多人,正好我暈車,這不幹脆就騎自行車回來了。”林舒拉著林海燕的手,打量她身上的新衣服。


    林海燕被打量的不好意思,“你別盯著我看了,這是我相親對象給我新做的。”


    林舒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相親對象?你們看對眼了?哪的人?”


    “就是我們這裏去鄉裏,距離鄉裏最近的那個村子,叫什麽上嶺村的人。”林海燕說起對象還有點不好意思。


    “上嶺村啊,交通比我們這裏方便。”林舒鬆了口氣,不管男方人品條件怎樣,至少不是上輩子那個人。


    希望她這輩子重新找一個男人,過得比上輩子幸福,不用再為一大家子操勞。


    林海燕笑了,“你怎麽跟我媽一個意思,我媽也說他們那村子比我們這裏交通方便,以後想去鄉裏縣城辦點事都比我們小河村方便。”


    林舒:“你媽說的對,那男方家裏什麽情況?”


    “家中三個姐姐,兩個妹妹,他是家中獨子,家裏條件還不錯,住的是五間大瓦房。三個姐姐都出嫁了,隻剩下兩個妹妹在家,父親身子骨還行,家裏四個人掙公分,現在來說沒什麽負擔。”


    林舒看著林海燕羞紅的臉,以及那帶點甜蜜的笑容,就知道這丫頭這次是相中了男方。


    隻是家中五個女孩子一個男孩,“你對象性格如何?”


    “性格比較溫和,人也老實,對我很好。”


    這就是相當滿意啊。


    林舒點了點頭:“對你好就好。”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林海燕不知林舒心中的擔憂,看了眼跟在後麵推著自行車的顧久,她湊到耳旁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顧慮?是覺得這樣的家庭不好?”


    林舒笑著搖頭:“家庭成員如何不重要,最主要的是男人要有穩重、對你好、擔得起事,別一遇事就六神無主、無能狂怒,若是和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女人太苦。”


    她沒說尤其家裏姐姐妹妹多又是獨子的家庭,這樣家庭培養出來的男人大多無能,但也有例外,不能以偏概全。


    林海燕聽了這話,若有所思,但對上林舒幾分憂色的眼神,笑了笑:“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我對象他性格溫和,對我也好,其他方麵我再考查考查。”


    林舒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果然一旦談了對象,皮膚都要光滑不少,水嫩嫩的。


    前世多少沒擔當的男人,婚後把溫柔的弱女子逼成女漢子,河東獅吼啊。


    和海燕分開,林舒回到家休息一會兒,等吃了飯就被劉小娥逼著躺床上去午休。


    至於許明唐建軍他們,將車上的煙酒等貨搬下來,吃了午飯就回去了。


    到了十二那天,他們再來喝喜酒。


    林舒一覺醒來,發現顧久坐在床邊的縫紉機旁,正在看連環畫。


    發現她醒來,放下書輕聲笑道:“醒了,今天辛苦了,我看你睡得挺香的。”


    林舒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外麵的天色,“你就一直坐在這兒,沒有去休息一下?”


    “我還好,又沒做事,不累。大舅哥他們是一回來就去幹活了。”


    睡了一覺,林舒覺得自己又滿血複活了,精神勁頭又上來了。


    顧久陪她洗漱完,問道:“肚子餓不餓,媽知道你沒胃口,特意熬了一鍋白米粥,要不要喝一碗?”


    “好。”


    一碗白米粥,一碟自家種的青菜,林舒胃口超好的全吃光了。


    “胃口不錯,再接再厲。”顧久將碗筷收進夥房,順帶清洗幹淨。


    林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覺得回到農村空氣都清新了,“可能是出城時將今天的孕吐全吐幹淨了。”


    “老幺醒了?”劉小娥從外麵提著一籃子豬草回來,看到林舒精神不錯,滿意的點了點頭:“鍋裏熬了白粥你吃了沒?”


    “剛吃了,媽,你怎麽一回來就忙個不停,坐了一上午的車回來就不能休息一會兒?”林舒無奈的看著那一筐滿滿的豬草,沒個三十斤都有四十斤。


    劉小娥同誌當著女婿的麵白了她一眼,“你當我不想休息,我們回來了,難道還等著你嫂子侍候,讓她們跑山回來還要打豬草幹家務?”


    林舒訕訕一笑,和顧久麵麵相覷,好吧,她說錯話了。


    顧久看到林舒吃癟,忍著笑意說道:“媽,這豬草是不是要剁了?”


    “嗯,我先去喝口水,等會再剁。”劉小娥將鐮刀收進屋子。


    顧久擼起袖子,便四處找刀:“這豬草我來剁,刀在哪?”


    劉小娥一聽這話,急了,差點一口水沒把自己嗆死,放下茶杯就往外走。


    “咳咳,別,你從來沒有剁過豬草,萬一把手剁了怎麽辦?你想後天辦酒的時候包紮著個手向別人敬酒?”


    林舒忍俊不禁。


    顧久神色一僵,“媽,我不至於這麽無能吧,在家裏切菜我切得很好,難道剁豬草比切菜還難?”


    劉小娥把他推開,“去去去,一邊玩去,我們農村多少人剁了一輩子的豬草,不小心不照樣剁到自己的手,你去看看你嫂子他們的手,有誰手背上沒個疤痕的?”


    顧久走到林舒麵前聳聳肩,真不是他偷懶,是丈母娘不允許他玩危險刀具。


    劉小娥搬來個小板凳,一手拿著刀,擺開架勢準備剁豬草,“老幺,我在自留地裏遇見你二嬸了,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麽嗎?”


    林舒配合著問道:“說了什麽?”


    “她說這兩天她家女婿利用供銷社職工的身份,進了一批貨放在他們解家村賣,也就是和我們一樣弄了個小賣部。”


    林舒聽了稍感意外,“還不錯,有點頭腦,知道在村裏弄個小賣部賺取生活費。隻是他是自己的主意嗎?”


    劉小娥重重哼了哼,不屑的說道:“他怎麽可能有這麽聰明,如果他腦子好使,不早弄小賣部了,還等現在。”


    林舒:“不是自己的主意,那就是拾人牙慧。”


    “可不是,是從你二嬸那裏知道我們去城裏幫你看店,他才萌生這個主意的。”劉小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裏有點不得勁。


    劉小娥繼續道:“他現在在他們解家村開了這個店,周圍幾個村的平時不想去鄉裏供銷社,買點生活用品基本都會去他那兒,聽你二嬸說生意不錯。”


    中午睡了一覺,這會兒正精神,有八卦聽,林舒搬了張椅子出來,“媽,那你打聽清楚沒?他們那小賣部交給誰管理?是梅子在家還是她婆婆?”


    劉小娥有點遲疑的推測:“應該是梅子吧,畢竟這店是他們小兩口折騰出來的。”


    林舒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她那婆婆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利害著呢。”


    林舒沒說的是,解春雷可不是家中獨子,他上麵有個哥哥,下麵還有一弟一妹。


    如果小賣部讓解母掌握了大權,最後這小賣部他們夫妻倆會虧得血本無歸,白忙碌一場。


    劉小娥剁豬草的動作一頓,眨了眨眼,覺得他們那店還真有可能會保不住,“這事我明天跟你二嬸提提,後天梅子回來喝喜酒讓你二嬸好好和她說道說道,既然弄成了,就得長點心,別被那老虔婆哄騙了去。”


    林舒詫異的看向劉小娥同誌,“媽,你和梅子她婆婆有仇?”


    要不,幹嘛叫她老虔婆。


    “以前沒有,自從......”劉小娥驀地停了下來,瞥了眼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的顧久,哼了哼:“反正我看她不爽。”


    “噗嗤”


    林舒發現劉小娥同誌也有可愛的一麵。


    劉小娥一邊剁豬草,還不忘瞪林舒一眼,這閨女活得沒心沒肺,以後到了婆家不知道會不會被妯娌欺負。


    唉!閨女要出嫁,作為母親真是愁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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