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做介紹?”


    這裏介紹的意思和職場中那種介紹不同,這裏的介紹意思是指做媒。


    “對,你想找個什麽樣的男人?”自己都沒有對象,丁再春還是厚著臉皮問了出來,最主要的是他比較關心表妹的終身大事。


    丁家村適齡青年,他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他覺得誰也配不上自己的漂亮表妹。


    表妹長得漂亮,性格又好,人也能幹,如果真嫁來他們村,真是低嫁了。


    林舒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俊不禁:“其實也沒有刻意要找什麽樣的,最主要是兩人要合拍,不合拍家裏條件再好婚後的生活也是一地雞毛。”


    丁再春沒有想到林舒會這樣回答,稍驚訝片刻,點頭:“還是你想的通透。”


    林舒笑了笑,略同情的看著丁再春揮舞著三齒耙,他的這位表弟性格非常好,隻是上頭的大嫂沒有找好,作天作地,將二姨這個家攪得不得安寧。


    而大表哥則是個妻管嚴,在家裏沒有一點威嚴,任由大表嫂作天作地,最後作的兄弟反目成仇。


    “春表哥,二姨有托人給你做介紹嗎?”


    “我不急,到了下半年我準備報名去當兵,現在找個對象說不得要耽擱人家姑娘,既然暫時給不了姑娘穩定的生活,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林舒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聽丁再春說起自己的人生規劃,她記得前世這位表哥一直在家務農,並沒有去當兵,難道是因為沒有選上?


    “如果......如果表哥有這樣的打算,還是趁早做好準備,比如鍛煉身體,在軍營身體素質過硬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丁再春聽了她的話,眼睛一亮,以前自己迷迷糊糊的,隻知道想去報名,並沒有想過要做什麽準備,現在聽表妹這樣一提醒,他立馬就知道自己該往哪些方麵努力了。


    “謝謝表妹,經你一提醒,接下來幾個月我要好好努力了。”


    林舒看著激動的丁再春,真心希望他能通過考驗,“那我預祝春表哥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如願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謝謝,我會努力的!”


    也就在短短的幾分鍾時間,丁再春覺得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勤加鍛煉,自己一定能占一個名額。


    半個小時挖了半筐土豆,新鮮挖出來的土豆蛋,其實用油炸一遍再撒一些燒烤香料或椒鹽調料,當零食非常受歡迎。


    水庫方向有兩個人影朝他們這邊走來,隻是走了沒多遠,這兩人又繞道,似乎是故意躲著他們。


    “春表哥,那兩人應該是你們村的人吧,他們怎麽躲著我們走?”


    丁再春本來沒有注意水庫方向,經林舒這麽一提醒,他眯著眼看向遠處,嘴裏冷哼一聲:“一定是在水庫釣了魚,怕被我們發現去隊長那裏告狀,所以躲著我們走。”


    林舒打量那繞道走的兩人,確認不認識,便收回了注意力。


    丁再春看了眼林舒,笑道:“走,這會太陽還沒有下山,我帶你去水庫末尾的沼澤田轉轉。”


    “啊?”林舒被他這一下一個主意弄得一愣,“我們還要去挖蓮藕?”


    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沼澤田長的是蓮藕,連成一大片,個頭矮的是望不到頭的。


    丁再春聽了哈哈大笑,興奮的說道:“沼澤田不僅有蓮藕,還有其他東西,走,表哥帶你去見識一下。”


    在去沼澤田的小路兩旁有不少藥草,如果丁再春不跟著她,她都想蹲下來薅點草藥賣給係統。


    “表妹,你看這裏有羊奶果!”丁再春折了一個枝丫遞給林舒。


    林舒接過看著枝條上掛的果子,有紅的,還有沒有成熟的果子是青色,盯著這些果子,她嘴裏不由的泛起了口水,真的是有和青梅一樣的功效,看著就能讓人口舌生津。


    丁再春摘幾顆扔進嘴裏,酸得他眉毛都皺了起來,“嘶!好酸!這紅色的還好,青色的還沒有成熟,太酸了。”


    女孩子還好,能吃酸,紅色的覺得酸酸甜甜能接受,隻是青色的林舒也接受不了。


    【宿主,羊奶果是胡頹子科植物的果實,具有止咳平喘、止瀉、活血消腫的功效,價值五元一斤。整株可入藥,整株兩元一株。】


    林舒肉疼的看著丁再春又折了一根枝條給她,“春表哥,夠了夠了,太酸了,吃多了牙酸。”


    這一株可是兩塊錢,丁再春折的不是羊奶果,而是在糟蹋錢。


    兩人走到沼澤田附近,那成片的蓮藕冬天枯敗,到現在還沒有發芽,等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看到小荷才露尖尖角了。


    等走到沼澤田旁,丁再春脫了鞋擼起褲筒準備下水。


    林舒趕忙阻止:“表哥,我不饞蓮藕,太陽快下山了淤泥下很冷的。”


    丁再春聽了這話,忍不住大笑,“林舒,我們在農村長大的,下田會怕冷?”


    這話讓林舒無法接茬,因為春耕插秧都要下水田。


    丁再春下了田,在水裏摸了幾下,就捧了幾個田螺扔上了岸,“林舒表妹,你將草帽給我。”


    “......”好吧,林舒將頭上的草帽甩給他,農村人的草帽可以隨意糟蹋,且是萬能的。


    太陽烈時擋陽光,平時有需要可當作兜,兜水果,兜茄子辣椒,現在變成了兜田螺,隻希望回去之後,春表哥別被二姨拿棍追著揍。


    趁著丁再春在水裏摸田螺,林舒看到岸邊有不少車前草,便手拔出來,拔不出來的就用鐮刀撬根。


    有岸邊的茅草擋著視線,林舒全扔進係統,一株一分錢,但架不住車前草隨處可見,數量多。


    沒過多久,她就拔了五十株,賺了五角錢。


    站起身望了眼在沼澤田的丁再春,見他還在認真摸田螺,便又蹲下身拔車前草。


    “靠!”


    “怎麽了?”


    聽到丁再春爆粗口,林舒緊張的站了起來。


    “靠,林舒表妹,剛才一條魚從我腳邊遊過去了,隻是它的速度太快,我沒有抓住它。”


    車前草已經拔了不少,賣了兩塊錢,“春表哥,太陽落山了,你趕緊上來,我們該回去了。”


    丁再春托著草帽,上麵已經裝了一帽子田螺,再摸下去也沒有容器裝,便應了一聲,淌著水往岸邊來。


    “下次我一定要帶手操網來,撈幾條在大魚回去吃。”丁再春不甘心的道。


    兩人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果然,二姨看到草帽全是泥水,凶狠的瞪了丁再春一眼,要不是看著家裏客人多,真想操起扁擔抽他幾下。


    這個不著調的兒子,真是讓人頭疼。


    林舒看著二姨瞪他,心裏好笑,她不覺得春表哥不著調,反而覺得春表哥這人勤快,在外麵什麽好東西都想薅回家,以後是個可以當家理事的男人。


    下午又到了不少客人,劉小娥站在廂房門口朝她招了招手。


    “媽,怎麽了,有事?”林舒走了過去。


    走近才發現劉小娥已經洗了個頭,身上的衣服也換掉了。


    “媽,你已經洗完澡洗完頭了?”


    “嗯,我給你留了熱水,你趕緊去洗,等會吃飯人多,速度不快好菜全讓別人夾了。”


    林舒無語,都是親戚吃飯還要打搶?


    等林舒在廂房裏洗漱好,劉小娥正好過來叫她一起去吃飯。


    明天滿月宴,距離遠的親戚今天下午就會到,在主家睡一晚,明天吃完酒席能回家的當天就會回家,回不了的隻能等後天。


    二姨家來的親戚不少,晚上就坐了三桌。


    劉小娥拉著林舒坐在其中一桌,林舒打量一遍坐在這一桌的客人,一個都不認識。


    劉小娥和客人們聊天很客氣,沒多久林舒就弄清楚了,原來是大表嫂娘家的親戚。


    “他三姨,長得如花似玉的這姑娘是你閨女?”坐對麵的婦人笑著開口問道。


    劉小娥笑著點頭,她依著二姨叫這婦人為親家,想來應該是大表嫂的媽。


    “親家母好眼力,這就是我那老幺閨女。”


    李母眼睛一亮,“有對象了沒?”


    “還沒找,也沒有遇到合適的。”


    “哎呀,這麽漂亮的閨女還沒有對象,要不要我幫你做個介紹?”


    劉小娥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吭聲。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家這閨女眼光高著呢,要不然解家小子怎麽會看不上。


    李母似乎看不出李小娥有點不情願的樣子,自顧自的說道:“我娘家那邊有個好小夥,是我侄子,排行四,今年二十二歲,也沒有談過對象,要不我介紹給你們認識,試著處處看?”


    “......嗬嗬。”劉小娥左盼右顧就等著上菜,“這菜怎麽還沒有上來。”


    “他三姨,吃飯不著急,兒女的婚姻是頭等大事,我跟你講真的,我那侄子能幹,老實,穩重,是個幹活賺錢的一把好手,你閨女嫁給他,享福的日子在後頭。”


    林舒聽到這裏嘴角抽搐,她從李母手裏拽過劉小娥的手,“這位嬸子,你家侄子太優秀,隻怕我這蒲柳之姿配不上,而且這享福的日子都要排後頭,還有什麽享頭,總比嫁過去就享福差了一些。”


    什麽享福的日子在後頭,不就是想讓新媳婦嫁過去跟著吃苦,至於享福......哼!畫大餅誰不會!


    “他三姨,這......姑娘,我跟你說,婚姻大多都是先苦後甜,哪有一結婚就一直甜的,如果一直順心,這份福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壓得住的。”李母說的語重深長,似乎在說林舒,這麽好的福氣你壓得住嗎?


    剛好這會兒端著托盤的丁再春出現了,林舒站起身端一碗菜放在自己這桌,便招呼劉小娥吃飯。


    至於李母,能教育出大表嫂那樣自私自利的女兒,她家侄子也可能不是個好東西。


    這個年代缺衣少食,有人辦酒做席是難的可以吃上好菜的時候,菜已經陸續端上來,這會李母顧不上幫侄子說媒了。


    一碗菜擺上桌,不出幾秒就能夾光,這速度人不夠機靈都不配坐席。


    林舒為了晚上不餓肚子,顧著自己還要顧著小娥同誌,可把她忙得額頭都出了汗。


    飯後,林舒甩了甩手臂,小聲向劉小娥同誌抱怨:“小娥同誌,為了照顧你,我手臂都甩麻了。”


    劉小娥這會兒吃飽喝足,也不在意她的稱呼,心情很好的讚許道:“今晚表現不錯,沒有餓到你媽我,明天繼續加油。”


    第二天,林舒剛起床,就被劉小娥拉著出了門。


    這時,林舒才發現一個晚上過去,二姨家門外的土壩上擺了不少桌子。


    劉小娥拉著她坐在靠邊的一張桌子旁。


    “小娥同誌,幹嘛呢?”


    林舒左右看了看,發現旁邊的桌子坐了一個年輕男人。


    劉小娥見林舒注意到隔壁桌的年輕男人,就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林舒被問的莫名其妙。


    劉小娥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一下她的手臂:“我是問你隔壁桌的年輕小夥怎麽樣?長的還不錯,身高也不矮,和你的身高般配。”


    聽了這話,林舒算是明白了,走親戚劉小娥同誌也不忘給她找對象,她有這麽恨嫁嗎?


    隔壁桌的男人過來相親,林舒母女一坐下,他就緊張的不行,這會兒不停的搓著雙手,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打招呼,急得額頭冒汗,手足無措。


    林舒隻是瞄了一眼隔壁男人的表現就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我和他不合適。”


    “剛見麵又沒有說話了解過,你怎麽就知道不合適?”劉小娥覺得閨女決斷的太草率。


    “做夫妻要眼緣,沒眼緣怎麽做夫妻,怎麽麵對著過一輩子?”林舒瞪眼。


    想著來了丁家村,這裏麵一定有二姨的摻和,要不然憑劉小娥同誌的關係,還找不來相親對象。


    於是勸道:“你別跟著我二姨瞎摻和,我找對象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同理,心急找不到好男人。”


    這會換劉小娥氣得瞪眼了,“你這孩子,既然來都來了,相個親又不虧,這個不滿意,要不咱再換一個?”


    說著,不容分說,劉小娥拽著人又走到土壩的另一頭。


    果然,她們坐下的隔壁桌同樣坐了一位單瘦的年輕男人,隻不過這個人的身高還不如前麵一個。


    年輕男人見林舒看過去,他還知道對她討好的笑了笑,林舒微微點了點頭,回過頭認真的對劉小娥同誌說道:“這個也不合適,如果你不怕我一天揍他三頓,你就讓他和我處對象。”


    這知聲音不小,隔壁桌的小青年一字不落的聽到耳裏,嚇得渾身都哆嗦了一下,這女人長的漂亮,怎麽這麽粗暴?


    還敢揍男人,她這個母老虎將來找的到男人嗎?


    別是在她們村那邊找不到男人,到他們鎮找男人來了?


    劉小娥同誌還想勸說一二,隻是隔壁桌的小弱雞嚇得站起來,撒腿就跑了。


    林舒聳聳肩,得意道:“你看,就這麽個弱雞,你讓他和我處對象,我一亮拳頭就嚇得他落荒而逃了。”


    劉小娥姐妹倆精心安排的相親就這樣無疾而終,氣得劉小娥在她背上拍了兩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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