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嬤嬤那一局,但凡林噙霜和王若弗敏銳一些,發現了老太太的小心思,她們一準得將盛家鬧翻天。


    以及,原劇情裏王若弗要發賣林噙霜時,老太太讓盛明蘭出頭,為她傳話,就不知道為盛明蘭吸引了多少仇恨值。


    要不然,盛墨蘭一個未嫁時從來沒有主動害過人的小姑娘,如何能在婚後針對於盛明蘭,為此不惜放出康姨媽。


    “姑娘,該用早飯了。”


    李墨蘭回神,“有什麽好吃的?”


    露種打開食盒,露出裏頭的一碗薑撞奶、一盅瘦肉粥、一碟雞蛋糕、一碟蒸餃、一碟油條、一碟鹵豬耳、一個鹵雞蛋、一個水煮蛋、一碟蒜蓉時蔬,道:“小娘說姑娘在地上睡了一晚,身上必定染了寒氣,讓你一定要將薑撞奶趁熱吃完,發發寒氣。”


    “好。”


    李墨蘭無所謂早上吃什麽,隻要味道好,份量足,也就行了。


    盛如蘭目瞪口呆的看著對麵人矮桌上的吃食,嘲笑道:“你是豬嗎?吃這麽多。你這一個早飯,我一天都吃不完。”


    遇上盛如蘭這張臭嘴,李墨蘭是真的控製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李墨蘭麵無表情的看著盛如蘭,“怎麽,聽你的意思,你還很驕傲?驕傲於你的小鳥胃一天都吃不了一斤糧?”


    說罷,李墨蘭懶得再同盛如蘭瞎嗶嗶,埋頭開始幹飯。


    盛如蘭悻悻閉嘴,招呼喜鵲喜鵑將自己的早飯擺上,吃完還要回祠堂正廳呢。


    小桃和丹橘看李墨蘭和盛如蘭都已經開始吃飯了,忙搬來小矮桌,將盛明蘭的早飯擺上。


    壽安堂


    老太太坐在廳堂裏,吹著穿堂風,手裏碾磨著茶葉,房媽媽站在一旁,匯報著些什麽。


    “哦?大娘子當真這麽說?”


    房媽媽點頭,“嗯。”


    老太太轉動石碾的手微微一頓,很快又重新轉動了起來。“這大娘子啊,還真是學不乖。”


    聞言,房媽媽笑了,“可不是,都二三十年了,還是管不住她那張嘴,學不會動腦子。”


    老太太專注的看著石碾裏,一片片茶葉被碾磨成粉末的過程,啞聲問道:“那衛姨媽可還在玉清觀?”


    房媽媽道:“在呢。不過那張大夫因著不肯卷進高門大戶的爭鬥裏,不論六姑娘如何挽留,還是南下回鄉了。”


    “見過衛姨媽後,六姑娘前日裏又與小蝶見了一麵,屏退下人,商談近兩個時辰。”


    想到五年前小蝶身契快到期時,自己讓房媽媽引導孫萍炩放小蝶出去嫁人,又買通小蝶聘請的那位媒婆,讓她多給小蝶介紹要遠離汴京的人家,老太太就不禁搖頭失笑,“她也是有心了。”


    “對了,那盼弟如何了?”


    房媽媽笑道:“死無對證。”


    老太太點頭,“那就好。”


    吃過午飯,李墨蘭尋了個機會,遞給雲栽一粒小藥丸,道:“你將這個分作兩半,一半交給葳蕤軒小廚房的李婆子,另一半給暮蒼齋小廚房的趙婆子,讓他們想辦法將這藥下到如蘭和明蘭的飯食裏。”


    “好。”


    雲栽慎重的接過小藥丸,用手帕包好,放到衣袋裏。


    李墨蘭想了想,補充道:“還有,讓他們注意一些,不要下到湯湯水水裏,省得她們吃不完,叫小桃喜鵲她們吃了。”


    晨光熹微之際,原本就睡得不怎麽舒服的盛如蘭和盛明蘭被膝蓋那鑽骨的刺痛疼醒,滿頭是汗。


    值夜的喜鵑和丹橘聽到盛如蘭和盛明蘭的呻吟聲,忙上前照看。


    李墨蘭自然也不能例外,緊抿著唇,忍受“疼痛”。


    很快,一夜都沒怎麽睡踏實的林噙霜和王若弗、孫萍炩聽到了消息,匆匆趕到了祠堂。


    知道是怎麽回事後,林噙霜三人都以為是乍暖還寒之際,李墨蘭姐妹仨身體嬌貴,又跪了那麽久,邪風入體之下,這才膝蓋疼。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林噙霜和王若弗對視一眼,命人趕緊去請大夫,又看著李墨蘭姐妹仨被抹了藥酒後,不約而同地匆匆往前院趕去。


    孫萍炩意識到倆人要幹什麽,忙也快步跟上。


    就這樣,盛紘叫林噙霜和王若弗、孫萍炩三人給堵在了床上,弗一被生物鍾叫醒,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三張諂媚至極的笑臉。


    “官人\/官人\/主君。”


    盛紘瞪大了眼睛,呼吸驟停,接著,“啊啊啊啊啊……”


    看著盛紘驚恐尖叫的模樣,林噙霜三人不禁都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老年人覺少,不過卯時中,老太太就起來了。


    更衣洗漱,用過早飯,正要為自己製一碗茶,就看到房媽媽神情忐忑的走了進來。


    見狀,老太太心裏一個咯噔,隻覺不妙,忙問:“怎麽了?”


    房媽媽覷著老太太的臉色,踟躕道:“老太太,六姑娘五姑娘她們被主君放出來了。”


    老太太瞬間沉下臉來,追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砰砰砰”


    待知道李墨蘭三姐妹是林噙霜和王若弗、孫萍炩聯手救出來的後,老太太氣得連連拍桌,心裏更是惱怒非常。


    在老太太的設想裏,應該是王若弗和孫萍炩今天繼續來求她,等她拿捏夠了,姿態擺足了,叫海朝雲和底下人看清自己在家裏是個定海神針般的地位,也是盛家說話最管用的人了,這才因實在心疼孫女,答應了她們的請求,在盛紘下衙後將人叫過去,好好敲打一番,讓盛紘將人給放了。


    最好,盛紘能態度強硬一點,就是不肯放,又或是要拖到明天後天,讓她多說教上兩回,也叫王若弗盛如蘭和孫萍炩盛明蘭能更記得她的恩情。


    結果,她的計劃竟然被打亂了。


    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要緊的是在盛明蘭三姐妹跪祠堂的這一天兩夜裏,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同盛紘談過話,表現出來的都是不願摻和到盛紘教育子女的姿態,說得都是自己人老力微的推脫之言,這叫海朝雲和盛明蘭如何看待她。


    萬一叫她們對自己心有隔閡,起了芥蒂,她晚年豈不當真要冷清了,往後家裏誰還把她當回事兒?


    不行,她決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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