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鄔思銘那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突發狀況,鄔思黎兼職打工都是按小時計費,時間上來說比較寬鬆。


    還要回去做飯送到醫院,鄔思黎在甜品店忙到六點種下班。


    最初甜品店老板娘並不同意鄔思黎的工作要求,當時甜品店正缺人手,鄒念桐提出可以將她那份工資減少百分之二十,老板娘才勉勉強強聘用鄔思黎。


    鄒念桐就是一般家庭,出來兼職隻是想打發時間,鍛煉一下自己,為將來畢業後成為一個社畜提前打好基礎。


    她少賺一些沒什麽,鄔思黎不同,一分一塊都是她的救命稻草。


    鄔思黎在儲物間換衣服,鄒念桐逮到機會就摸魚,跟進去靠在牆上看她:“弟弟最近怎麽樣?”


    “挺好,大夫說隻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就能手術。”鄔思黎兩手捏住t恤下擺,上撩。


    她背對著鄒念桐,一截細腰擴展到整片薄背出現在鄒念桐眼前,簡約白色文胸貼合著她的肌膚,發尾被暗扣掛住,鄔思黎回首下瞥,反手去弄,肩背折出性感弧度。


    鄔思黎是男女老少通吃的長相,一頭柔順黑長直,瓜子臉狐狸眼,五官精巧細致,膚白身材佳,綜合起來又純又欲,清水出芙蓉。


    左耳一枚耳骨釘,增添些許恰到好處的叛逆。


    看不見,反而越弄越亂,鄔思黎隻好求助:“念桐,幫我一下。”


    “嘿嘿。”垂涎等候已久的鄒念桐上前一步,流裏流氣吹聲口哨,站到鄔思黎身後:“小美人,我來啦!”


    三兩下幫她摘好頭發,趁機在她腰上摸了把揩油,不禁感歎:“梨寶寶,哪個男人能把你拿下真是他莫大的福氣。”


    鄔思黎彎彎唇,穿好自己的白t,拿上跨包:“我先走了,你下班到宿舍告訴我一聲。”


    鄒念桐送她出門:“你也注意安全。”


    “好,拜。”


    甜品店往東走一百米就是公交站,鄔思黎沒有在公交站台止步,而是拐進站台後麵的一條窄巷,盡頭一輛帕加尼huayra停在那兒。


    碳纖維紫色車身,低調又騷氣,符合左柯讓的作風。


    鄔思黎從車後繞到副駕駛上車。


    左柯讓沒骨頭似的窩在駕駛座椅裏,眼皮耷拉著,手機橫在掌心,拇指在屏幕上滑動著,擴音器偶爾蹦出幾聲槍/響。


    他在打遊戲,鄔思黎也沒催他,係好安全帶,在包裏找出手機,有一條未讀短信提示她新學期的獎學金於一小時前到賬。


    她點開某個銀行app,查看卡裏餘額。


    寧大是教育部直屬重點高校,每年的獎學金十分可觀,再算上鄔思黎兼職打工攢下的錢,卡裏已經有五位數的存款。


    將那一串短數字默數三遍,她臉上漫出一絲笑。


    左柯讓打完遊戲一扭頭就看見他姑娘挺開心地捧著手機,他挑眉,收起手機靠過去,捏她臉:“偷著樂什麽呢?”


    鄔思黎沉浸在存款增多的喜悅中,一時沒注意他的動向,被他嚇一跳,下意識把手機扣在胸口,撩起眼瞅他:“沒。”


    她這護食的舉動惹得左柯讓好氣又好笑,手上用力:“還有秘密了?”


    “沒。”鄔思黎放鬆下來,如實交代:“獎學金到賬了。”


    手機翻過去給他看。


    左柯讓對她的存款沒半點興趣,不走心地睨一眼,目光最後鎖定在她唇上,一口咬住,不輕不重地碾磨兩下,滑.入。


    貪戀地抵齒深吻。


    他總是動不動就吻她,有時候包含情.欲,有時候隻是單純的情緒表達。


    跟左柯讓兩年,通過他動作的輕重,鄔思黎就能判斷出他心情是好是壞。


    比如現在,他眼睛微闔,有技巧地卷著她的舌,指背有一搭沒一搭地刮蹭著她臉頰,和之前在體育館裏不同,吻得輕緩。


    就證明他心情挺好。


    這條窄巷南側是正在拆遷改造的老舊居民區,輕易不會有人過來,可畢竟離寧大不遠,鄔思黎不太踏實,小幅度偏頭躲開:“差不多了吧,別被人看見……”


    “看就看唄。”左柯讓滿不在乎:“我親我女朋友怎麽了。”


    她暫時得到解放的唇舌又叫他吞吃。


    這個吻持續大概五六分鍾才結束,分開時兩人嘴唇都有一層濕潤,鄔思黎則被他吮得有些紅腫,左柯讓又捏捏她臉才坐回去,係好安全帶,啟動車子駛離窄巷。


    到達第一個紅綠燈路口時,左柯讓倏然問她:“你們店裏那個男生叫什麽來著?”


    “任卓元。”


    “以前怎麽沒在你們店裏見過他?”


    “上周剛來。”


    “離他遠點。”左柯讓右手單手把著方向盤,另隻手擱在車窗框上支著腦袋:“我不喜歡他。”


    不是征求她的意見,而是通知。


    他在體育館的威脅還言猶在耳,鄔思黎不敢再對抗。


    “好。”


    *


    左柯讓在校外有自己的公寓,濱江稀缺地段的大平層,瀑布式曲線立麵設計的巨幕玻璃,是他舅舅送他的十八歲成年禮物。


    兩人平常都不住宿舍,在公寓附近的超市買了些蔬菜水果,回到家,鄔思黎就鑽進廚房忙活。


    左柯讓把東西拎到中島台,鄔思黎將物品一樣一樣分類歸置,左柯讓從袋子裏翻出一包巧克力味pocky拆開,喂她一根:“張嘴。”


    鄔思黎也沒看是什麽,張嘴咬下小半根,剩下半根左柯讓塞自己嘴裏。


    她拿著一會兒要做的幾種菜準備去洗,左柯讓就像隻跟屁蟲黏在她後麵。


    左柯讓是一點飯不會做,他又懶得去外麵餐館人擠人,沒認識鄔思黎之前,他都吃外賣,反正是不怎麽踏足廚房。


    認識鄔思黎之後,廚房成為除了臥室外他第二喜歡的地方,前提是有鄔思黎在。


    他格外喜歡在她做飯的時候圍她身邊搗亂,或者什麽都不幹,隻是看著她,就能得到平靜。


    保鮮膜扔進垃圾桶裏,鄔思黎揪掉幾根蔫巴的菜葉,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啦啦,左柯讓一看要洗菜,拉開鄔思黎,沒吃完的pocky交她手裏:“邊待著去吧。”


    鄔思黎體質偏寒,每次來例假小腹都會疼上至少三天,倆人剛在一起那陣兒,左柯讓還不清楚她身體狀況,她也悶著不說。


    有一天早上,左柯讓醒來後見人蜷縮成一團,臉色唇色都一片慘白,叫她半天都迷迷糊糊的,床單上又有一片血跡,人瞬間懵逼,腦子一抽蹦出來“流產”倆字,立刻打電話將他外公的私人醫生請過來。


    一檢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麽流產,就是痛經疼暈了。


    那左柯讓也嚇夠嗆,一直給她精心調理著,洗東西這種活都他來。


    本來洗衣做飯這種事有家政阿姨幹,但是鄔思銘愛吃鄔思黎做的飯,一人飯是做,兩人飯也是做,左柯讓還不喜歡家裏有別人,家政阿姨一日三餐定點過來也挺麻煩,而且他又挺享受兩人一起在廚房做飯的過程,他覺得特溫馨,於是家政阿姨的職責就隻剩下定期過來打掃衛生。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一開始是幹啥啥不行,摘個菜能把一顆白菜摘得隻剩下菜心,經過鄔思黎長時間的指導監督,現在也挺有模有樣。


    鄔思黎在旁邊看著,她連軸轉一下午,餓得不行,一根接一根吃著墊肚子。


    半晌過去,左柯讓都沒等到鄔思黎喂他一根,幽幽側目:“你就吃獨食?”


    “嗯?”鄔思黎視線從他的手轉移到他臉,頓兩秒鍾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睫毛撲閃眨動:“沒了。”


    “……”


    左柯讓哼笑一聲,關掉水龍頭,洗幹淨的菜丟進瀝水籃裏,屈指對準鄔思黎的臉彈了下,水珠濺她一臉:“小白眼狼。”


    鄔思銘還在醫院裏等著,倆人沒再耽誤,做完飯用保溫桶裝起來,開車過去。


    和中午鄔思黎來時一樣,鄔思銘埋頭算著數學題,他大多是獨自一人,解密一道又一道難題是他打發時間的辦法,還能從中獲得成就感。


    這次鄔思銘沒有太過專注,病房門一開他就抬起頭,麵上一喜:“柯讓哥?你怎麽來了?”


    鄔思黎進去後,左柯讓關上門:“不歡迎我?”


    “當然不是。”鄔思銘急忙忙否認:“姐說你有事回京北了,還以為得再過段時間才能看見你。”


    他問:“事情都解決了嗎?”


    “嗯。”左柯讓多解釋一句:“老太太做了個手術,我回去看看。”


    上個月,左柯讓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人一脆弱就容易想人,老太太念著孫子,電話打過來叫人回去待了半個多月。


    左柯讓母親在他六歲時去世,他和父親的關係並不融洽,甚至可以說是勢同水火,初中之前他在京北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初中後才轉來寧城隨外公外婆生活。


    他對家裏四位老人都十分親近,有事自然得守在身邊。


    “那奶奶現在沒事了吧?”鄔思銘沒見過左柯讓家裏人,但左柯讓待他好,他怎麽著都得關心一番。


    “好了。”左柯讓遞給他兩本習題冊:“悠著點做。”


    京北是首都,教育資源自然是頂尖,左柯讓每次回去都會給鄔思銘帶些資料書或者題冊。


    鄔思銘迫不及待接過去翻看,喜悅難掩:“哥,你真是我親哥!”


    “少貧嘴。”左柯讓揉了揉他腦袋,叮囑他:“你身體情況你自己知道,適可而止,別讓你姐操心。”


    鄔思銘合上題冊,挺起胸,朝他敬了個禮:“遵命!”


    左柯讓對自己好,無非是因為鄔思黎,左柯讓在乎鄔思黎,自己是沾光,鄔思銘清楚這一點,複又看向鄔思黎做保證:“姐你放心,我都有數。”


    左柯讓笑笑,鄔思黎已經把飯菜擺好,他在餐盒裏拿出雙筷子給鄔思銘,朝桌板抬抬下巴:“吃飯。”


    鄔思銘是個小話嘮,吃飯堵不上嘴,拽著左柯讓一頓聊,左柯讓也特配合,再無聊的話題都會搭兩句腔。


    鄔思黎安靜吃著飯,聽他們講。


    吃完飯,左柯讓幫鄔思銘解決完他積攢半個月的難題,又組隊打了兩局遊戲,等他犯困睡下,才和鄔思黎離開。


    回去的路上,左柯讓問了鄔思黎幾句鄔思銘的情況,鄔思黎原封不動轉述孫朗豐的話。


    左柯讓聽後隻點頭:“錢不夠了跟我說。”


    “夠的。”


    倆人交往第一天,左柯讓就給了鄔思黎一張卡,鄔思銘治病的所有花銷都走那張卡,這也是促成他們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鄔思黎挺驚訝的,他們之間是各取所需,左柯讓根本不用也沒有義務陪她去看鄔思銘,哄鄔思銘開心,可他依舊這麽做了。


    但他對鄔思銘好,也不影響他轉頭就用鄔思銘威脅她。


    鄔思黎斜過身:“你別再往卡裏打錢了,用不了那麽多。”


    “沒事兒。”左柯讓語調漫不經心:“多的你就花唄,甭替我省。”


    前方有輛車不知道在幹什麽,開得慢慢悠悠,左柯讓不耐煩嘖聲,從善如流打轉向燈超車:“你男朋友別的優點沒有,就人帥錢多。”


    “哦。”他自戀補充:“活兒還好。”


    沒個正形。


    鄔思黎臊得慌,身體擺正,不再看他。


    “你這啥意思?”左柯讓不幹了,幼稚的去戳她臉:“你就說我哪次沒給你弄爽?”


    兩年了鄔思黎是沒適應他的調戲,羞惱拍掉他作怪的手:“你好好開車。”


    被凶了。


    左柯讓扯唇:“曉得咯。”


    接下來一段路他都特老實,一進家門就本性畢露,擁著鄔思黎去了浴室,同時用手機連上藍牙音箱,音量開到最大。


    花灑擰開,溫水兜頭澆下,衣服淋透,他今天第三次吻她,攻.勢迅猛,歌聲由臥室層層傳遞進來——


    fingeronthetrigger,


    welikeitlikethat,


    pushandpassthelimitstothis,


    nowayback,


    喑啞男嗓混合著電音,節奏緩又重。


    鄔思黎坐在浴缸邊緣,左柯讓跪在地上。


    doyoulikeitlikethat,


    你喜歡這樣麽?


    i''lllikeitlikethat,


    我獨享其樂


    這部分音樂重複第二遍時,左柯讓抬額,睫毛沾著水珠,整張臉濕漉漉的,黑漆眼眸望著她:“寶寶你喜歡這樣嗎?”


    鄔思黎說不出話,渾身脫力,全靠左柯讓手在背後撐著,看見他唇瓣一片晶瑩,用手抹掉。


    他直起腰要親她,鄔思黎埋進他肩膀躲開:“不要。”


    左柯讓一笑,托起她。


    浴室裏霧氣彌漫,水聲淅瀝瀝,燈光在頭頂不停歇搖晃,刺得人眼疼,鄔思黎手圈著左柯讓後頸,腳尖蕩在半空,滑落觸地,下一秒又被他撈起來。


    唇若即若離地貼著,快到時,左柯讓低啞開口:“叫我,乖乖叫我。”


    小別勝新婚,兩人快一個月沒見麵,鄔思黎被他整得有些懵:“嗯?”


    左柯讓處在臨界點,再重複時語氣都帶上乞求:“叫我名字,快點乖乖。”


    是他的一個癖好,得鄔思黎叫他名字,他才肯結束。


    他極為迫切,鄔思黎好不容易集中起來的精神差點再次潰散,指甲受不住地在他背上一抓,她軟聲:“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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