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逐出家門後,我又被娶了回去 作者:裳小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下意識地躲到假山後,是長公主與林姑姑走了出來,想必也是剛看過“祁淮”。 祁知年正要從假山後頭出來,便聽長公主歎氣:“我算是看開了,祁家人反正也隻剩淮兒,就這樣吧,沒孩子便沒孩子吧,很多時候,生在名門望族也沒有什麽好的。” “有些人家,好男風,人家也娶妻呢。” “哼,那是旁人家,我家是決不許的。淮兒更不會答應。” 林姑姑跟著歎氣:“奴婢是今日見那李家姐兒喜歡咱們小郎君喜歡得緊,小郎君呢,也喜歡,奴婢這心中吧,是真有些替他們可惜。” 長公主擺擺手:“罷了罷了,世上萬事哪能皆如意,路是他們自己個兒選的……” 她們沒有發現祁知年站在假山後,說著說著便走了。 祁知年卻獨自在假山後又站了許久,直到確定他們都已離開,才返回自己的院子。 他沒有再進去看“祁淮”,否則長公主她們會知道他偷聽的事。 夜裏祁知年便有些睡不著,總是想起長公主與林姑姑的話,長公主是奇女子,遇到他們這樣的事兒都能不在意,還允許他們在一起,他很感激也很佩服長公主。 但不可否認的是,也因為他們的話,他終究是有點愧疚與難受。 英國公府可不是那些阿貓阿狗的人家,數百年的望族,曾出過那麽多耀眼人物的家族,到這一輩兒就要斷了。 祁知年歎口氣,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當然知道祁淮對他的心,他也絕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兒就放棄祁淮。 可能就像是長公主所說,世事總有遺憾。 再想起今日的李家姐兒,是真的可愛。 也不知祁淮喜歡不喜歡小孩兒,祁知年越想越多,又想到來日該怎麽與薑七娘攤牌,這一夜幾乎就沒怎麽睡,好不容易睡著,竟然還做了個怪夢,夢到他的被窩裏突然爬出個小娃娃來,抱著他直笑,比李家姐兒還可愛呢。 祁知年也笑,甚至是直接笑醒的。 他嘴角還翹著,懷中仿佛還抱著那溫軟一團,直到瞄見帳外的燭火,他才明白過來,這是做夢呢。 他不禁覺得好笑,可能是因為今日與李家姐兒玩了大半天的緣故,又聽了長公主他們的話,才做這樣的夢。 他歎口氣,後來就怎麽也睡不著了。 早上起來眼下都是青的,他隻好推脫這是看書給看的。 長公主叫人給他滾熱雞蛋,又給他講好好睡覺是多麽重要的事。 “你就是少看一夜書,又能如何?身子虛了,一旦生病倒下,那才是真正的浪費時間!” 祁知年喃喃應下。 然而這天夜裏,他還是失眠了,煩心的還是那些事,時不時還能想到夢裏的小娃娃。 說來也怪,往常做了什麽夢,醒來是絕不可能記得這麽清楚的。 偏偏昨夜的夢裏,那個圓圓滾滾的小娃娃,怎麽也無法自腦中揮去,就連他臉頰上梨渦的位置,祁知年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索性坐起拿了卷書在燈下看,早上再起來,被長公主知道,再將他一通訓,不許他夜裏再看書,又道:“你每回都考第一,這院試定是沒有問題,何必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剛從外頭回來,還是先休息幾日再讀書!” 說完,長公主又罵:“這個道理祁淮沒同你講過?一個小孩子,何必逼成這樣!” 倒是成了祁淮的錯,祁知年麵色漲紅,立即道:“沒有,他一直都不許我太累的!” “你們倆這是都一樣,都容不得旁人說半句不是啊。”長公主話中還有調侃的意思。 祁知年羞赧地低頭。 再到夜裏,祁知年躺在床上又開始發愁,還是睡不著啊。 他想這些事情,忽然聽到帳子外有小貓叫。 他立即起身掀開簾子,看到小兔子,一年過去,小兔子已經長大,如今是一隻白白胖胖的小圓貓,薑七娘不能接觸這些,祁知年不在京都的日子,小兔子都是在長公主這裏養的,長公主很喜歡它。 小兔子跳上床榻,對他“喵喵”叫。 祁知年下床,彎腰去抱它:“你怎麽跑來啦?” 小兔子衝著屋外直“喵喵”。 “想出去玩兒?還是要去一起抓老鼠?”祁知年開玩笑。 他反正沒有睡意,便穿上衣服,披上毛披風,抱著它出門,順著它的“喵喵”叫聲,祁知年走到院落的一角,那牆上竟然用草繩掛了條魚。 小兔子看到魚顯然就激動了,“喵嗚”著隻想往那跳。 祁知年緊緊抱住它,見那魚慢慢下滑,他順著草繩往上看,看到牆頭坐著的祁淮。 對視後,祁淮朝他笑,這一看祁知年就認出來了,是祁淮,不是替身。 他愣了愣,立即高興地上前,仰頭笑問:“你怎麽來啦?!” 不等祁淮回答,又嗔:“您翻牆頭做什麽啊!又不是沒門讓您進來呀!” 祁淮笑道:“畢竟府裏有一個,我若是從正門進來,豈非把人給嚇著了?” 祁知年笑著點頭:“也是哦!” 原本滿臉的愁容早就不見,反正無論發生什麽,隻要看到祁淮,祁知年就覺得高興,就是想笑。 祁淮見他這小傻樣,從牆頭跳落地麵,從祁知年手中拎起小兔子,放到地上,再將那條魚往遠處的草地裏一扔,小兔子撒著歡兒地跑了。 祁淮則是雙臂抱住祁知年,後背靠在牆上,低頭先親親祁知年微涼的唇瓣,這才問:“想我不曾?” 聲音低沉,牆角還有未化的白雪,光是這麽一句話,祁知年的心就已開始“砰砰”跳。 祁淮便知他的意思,祁知年將臉埋進他的懷中,小聲說:“我們兩天沒有見麵啦。” “是因為太想我,才睡不好?”祁淮雖是開著玩笑,撫過他眼瞼的手卻滿是愛憐。 祁知年便知道自己每天失眠的事兒祁淮已經知道,他不好意思說什麽想不想的,直往他懷中鑽。 祁淮再笑,又將他的臉挖出來,低頭便去吻他,親吻之間低聲問他:“不想我嗎?嗯?” 說罷,再來吻他。 祁知年已經快要醉在他的親吻與話語間,想要點頭,臉卻被祁淮牢牢捉住,根本動不了。 祁淮纏著將他一通吻,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祁淮將他摟到懷中,祁知年幾乎以為下一刻,祁淮便會將他拉至屋中。 豈料祁淮隻是輕撫他的後背,待到氣息漸漸平穩,他又將祁知年的臉再抬起來,笑著說:“正月還沒過,城門尚未關,去城外看燈如何?” “……”祁知年麵上便露出失望之色。 他以為他們要那什麽呢。 他倒不是多麽急色,他就是好喜歡那種完完全全與祁淮融合的感覺。 祁淮笑出聲,祁知年不悅:“你笑什麽呀。” “你猜?” “哼。”祁知年撇了他的懷抱,轉身想走,又被祁淮拽回來,自他身後摟住,在他耳邊輕聲道:“從前入了山林,一閉關便是半年起,時光卻過得仿佛指縫裏流出的沙子。這兩天四個時辰,才叫我知道,原來時間也可以過得這樣慢。” 祁知年的身心全都軟了、酥了、化了。 原來他們倆都清晰地記得沒有見麵的時間,不止是兩天,還有四個多時辰。 祁知年翻轉過身子,手臂攀住祁淮的脖頸,與之交換親吻。 越親越濃時,祁淮推開他,笑道:“快打住,否則今兒咱們可就看不成燈了。” 祁知年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這個時候倒也沒有更羞愧,反正又不是一次兩次,他踮起腳,用力在祁淮的腮幫子咬了口,丟下個“哼”,這才站回去。 祁淮撫著臉頰連連感慨:“真是牙尖的小家夥。” 祁知年瞪眼睛:“你說誰呀!我是小家夥,你就是老家夥!” 祁淮失笑:“真不得了,如今越發不把我當長輩了。” “你本來就不是我長輩!哼!” “那你說說,你是我什麽?” “我,我——”祁知年說不出來,轉身就準備跑,被祁淮及時撈了回來:“小家夥賞臉陪老家夥去看個燈會,好不好?” 祁知年“噗”地笑出聲,這才點頭:“既然你如此求我,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祁淮抱著祁知年躍上牆頭,直接悄悄帶著人出門看燈會去。 還是去年的護城河邊上,祁淮想起去年祁知年的那盞燈,便問他:“你那字條上的‘他’是誰?” 祁知年當然還記得,驚訝道:“你怎麽會知道?!” 祁淮絲毫沒有幹壞事的感覺,反而得意笑道:“你的那盞燈,被我給截了,那張字條至今還在我那兒放著呢。” 祁知年怔了半晌,氣得不行,卻又不知該如何發泄,最後隻好狠狠踩他的腳:“你太過分了!” 祁淮另一隻腳也遞過來:“這隻也踩。” 祁知年當然是立即踩上去,這下他兩隻腳便都踩在祁淮腳麵,祁淮正好把他抱起來,祁知年低聲驚呼,河邊其他人詫異看來,祁知年摟住他嚇得不敢動,渾身僵硬。 待到祁淮抱著他離開,他才吐出氣,找不到法子,隻好又用力咬了祁淮的耳朵一口,倒惹得祁淮又笑出聲。 祁淮將祁知年抱到人少的陰暗處,將他抵在樹幹上,高高抱著,仰頭看他,問道:“告訴我,那人是誰。” “……”祁知年不說話。 “不說,我就要當眾再親你了。”祁淮嚇唬。 祁知年還是不說話。 祁淮便真的來親他,祁知年想著親就親好了!卻剛好有幾位小娘子提著燈嬉笑經過,祁知年不想被人看到他,一股腦兒地往祁淮懷中鑽,祁淮不讓他鑽,非要問他是誰。 祁知年都快要被他氣哭、急哭了,最後低聲吼道:“還能是誰!還不是你!當時趙蕪跟你搭話,我生氣總行了吧!我不希望她嫁給你!才寫了這些話!” 祁淮微愣,手也軟了,祁知年將臉藏進他懷中。 幾名小娘子經過,沒有看到他的臉,祁知年大舒一口氣。 祁淮則是感慨道:“我沒想到,那時候你便已對我如此一往情深。” “……”祁知年抬頭看著不要臉的他,終於被氣哭,卻也沒有真流眼淚,隻是嗚咽幾聲,順便,祁知年又用力咬一口祁淮的頸子。 祁淮笑出聲,祁知年越是哭,他越覺得高興,他就喜歡看祁知年哭。 當下,祁淮也不看花燈了,抱起祁知年就走,祁知年生氣:“放我下來呀!這又是要去哪裏!”怕引起他人探視,他動作又不敢太大,臉被祁淮藏在毛披風中,祁淮抱著祁知年直接上了馬車,丟下所有人,他將馬車一路趕到城外的一片野林子。 四周一片靜謐,偶爾能聽到落雪聲。 祁知年正要問來這裏做什麽,祁淮自車外進來,將車門堵得死死的,祁知年嘴巴半張,已經被祁淮狠勁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