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玉膚般的胳膊和大腿上,好幾處掐痕泛著青紫。


    如煙的呼吸發促起來,無助的眼神透著魅,臉頰也是酡紅酡紅的。


    青離一眼理出了根頭,她被人下了迷情。


    迷情是極烈性的催情藥,已有匪男耐不住根,鬆衣解帶,撲去一傾芳澤。


    不待青離出手,楊休氣憤的大步上前,摺扇劈下他後背,哼不成一聲,已被無端的火焚盡,魂魄皆沒。


    死法是極慘的,楊休沒想把他敲死,是想把他劈暈,送交官府。


    此番死的渣都沒有,陡然惶恐起來,自己吃上了人命官司。


    餘下的三個匪徒從沒見過這等死法,頓時慌亂的往更深處跑。


    青離一縮一長,一息間落了盡頭處抵住了三人,一步一步的逼他們回了原處。


    盛怒的容煜折了兩人的命,另一人倒在陳刑的腳下,踩著脖子斷了氣。


    這一下子,在榜的兩人和九王皆是負上了命債。


    容煜麵上慚色的抱起渾身滾熱的如煙,走了兩步,地方的衙役舉起火把團團圍住了現場。


    來得好快,似掐好時辰過來的。


    金鈺靈機一轉,縮了容煜和如煙入納物戒,負上了嫌疑人,一併關入與楊休一牆之隔的牢房。


    楊休的隔壁兩個單牢,分別關著青離和陳刑。


    陳刑聲聲大吼,“我犯了何事,要坐這大牢。”


    獄卒甲嗨了聲,“殺了人,不坐牢,還想逍遙法外!”


    陳刑兩眼瞪圓,吵吵嚷嚷,“該死之人,我殺了,難道是錯”,雙手拍打著牢門,拍的幾根結實的鋼條顫巍巍的,大吼一聲,“俺可是有功名在身,牢裝不下,官老爺再要傳話,也不能隨便下俺來這獄中。”


    獄卒甲冷嗤了聲,這粗漢子會有功名?他海下的短須倒著長,“跟我說沒用”,喝了口酒囊裏的辣酒,嗆聲再道:“何不安生的屈就一晚,明日大堂內極力分辨。”


    “牢頭說的對,陳刑哥哥別說了”,金鈺扼住了無力的口舌之爭。


    陳刑焉了聲氣的睡了雜糙一晚,過了二日的白天,再是黑夜,轉過第三日,刑部侍郎霍免接了皇上的手諭,理辦殺人一案。


    霍免捏住了一個親眼望見屠人的衙役,比過身死的匪男脖子上的踏痕,逮著了陳刑這個愣頭青,再要找楊休和青離的殺人證據,提不出一絲頭緒,也辨不過嘴巴能說的兩人。


    “大人若是摸不出證詞和物證,民婦便走了”,金鈺渾身黏糊的不適。


    霍免驚堂木大拍了案桌,大響一聲,“放肆。”


    楊休即便不是探花郎,也是舉人在身,沒有行禮,胸有文墨道:“刑部律法,大人可知。”


    扣留嫌犯四十八個時辰,官府尋不住明定其罪的佐證,該是立馬釋放歸家。


    霍免爛熟刑律於心,沒擇的吞吞口水,聲帶緊著出不得話,半響,罰了陳刑五十重板。


    陳刑抗拒不挨,便是違抗聖意,霍免又捏有皇上的手諭,有先斬後奏之權,終於咬著牙俯下身軀,等著板子重重著肉之痛,卻意外的等來了容煜適時過了公堂,以皇子之尊介入案中。


    “陳刑殺了一人,本王殺了兩人,霍大人便一起辦了”,容煜說話不多。


    霍免辦不了皇親國戚,也無膽下九王入獄,單拿了陳刑,二日囚車押送入京,鎖進了天牢內。


    容煜明明白白知道,要救陳刑,如煙被辱的事鐵定兜不住,再深入追究下去,挖出後幕,暴露了逍遙坊,父皇會撚住他胡亂的行徑,閉容王府的門。


    青離知道容煜的巨細,對無相城也是熟悉。


    無相城能有今日的繁華,天下第一莊莊主馮澄居功甚偉。


    如今馮澄手上的財富富可敵過,經手這賭坊的買賣,正常不過。


    青離與馮澄有過幾麵之緣,不說多談得來,求上他出手,他也會顧念崑崙老頭的麵子,摟下逍遙坊這攤黑,便親去一趟,把事一分不掩的說開,討來莊中的助力,一夜洗白逍遙坊成正經的生意。


    容煜這下少了逍遙坊的顧慮,擁住了委屈的如煙嘆了口氣,“陳刑為如煙出氣,打死了匪徒,負累入獄,如煙可願去麵見父皇,替他說上話。”


    “王爺……”,如煙淒淒的哽住。


    容煜大手撫了撫她耳旁的發,低頭輕輕吻了光潔的額、粉嫩的鼻尖,美好的丹唇,無比認真的望著如煙道:“不管外麵的人怎樣說如煙,本王也不會被左右,更會一心一意的相待。”


    如煙眼中水澤動動蕩蕩,王爺二字不曾說出來,容煜看著她的目光不轉而情長,“我們不能為了那些虛名而自私自利”,腹黑的笑起來,“左右如煙已是王府的人,本王說什麽,做過什麽,你這王妃也得夫唱婦隨下去。”


    如煙胸中滿滿情義的貼了容煜的胸膛,眼中淚溫成了笑,軟軟糯糯的出聲,“王爺,如煙沒說不去。”


    容煜嘴巴說幹,可算沒白費氣力,擁緊了懷中的可人,“如煙識得大體,那是本王多心,本王小人心思”,噗嗤一笑,“王爺叫著怪別扭,在府中,便喚阿煜”,垂下目光熱切注視她的腦袋,“若是喚夫君,本王更願意聽。”


    第74章 險死的陳刑


    如煙想要的不是王妃之位,而是榮王的全數傾心,如償所願的卯時起身,利索的綰髮穿衣,修飾的高貴典雅,容煜也便起來了。


    容煜掩口直哈欠,抬起臉頰,迷迷的雙眼出了床幔,定住款款過來的紅衣女子,“天色還早,怎不再睡會兒。”


    如煙把架子上的朝服取下,掛起兩邊的幔子在金鉤上,“陳刑的生死是大,如煙充分準備,才能為王爺爭回這個能人。”


    陳刑是個可造之才,用心雕琢,必是一塊美玉,如煙先想到了籠人,容煜一征,眼溫心動的忙下了床,沒似往常那樣,傳了僕從來服侍,反而,自己著衣,如煙手忙腳亂的添力。


    兩人窸窣妥當,晨曦露臉時,同轎進了皇城後左右分開,容煜去朝事,如煙則是偏殿一隅,思索著怎樣麵聖陳情,又能把榮王的體麵給摟住。


    宮外的楊休也沒閑著,早一日便從容煜口中探出,太子管著刑部,便蹲在他府門外,守著人出來,揖手道:“案情曲折,還請太子發了手諭,容楊休去停屍房細拿線索。”


    容郗打了眼色給身後的茂才。


    茂才雙手呈上了金令。


    容郗這才端了太子之威牽了牽唇角:“金令一出,太子府便插手了此事,楊休不要讓本太子失望。”


    楊休雙手接令,恭敬道:“太子抬愛,楊某定赴湯蹈火。”


    容郗輕輕嗯了聲,上了車攆,軲轆著車轍而去。


    楊休刻不能緩的飛去刑部,一路暢通的入停屍房,青離已在內多時了。


    青離把裹布拉開,“楊大哥來得正好,這屍體變了黑,明顯事先服了毒。”


    屍房內腐味濃烈,不慣的楊休咬了班頭手中的薑片,另外兩具的遮擋拉開,鼻孔出血,臉皮青紫,指甲也是黑的,轉頭問班頭,“仵作的驗屍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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