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坐下的位置剛好正對著李晏歡,他假裝坐穩才剛剛看到李晏歡的樣子,驚訝道:“五殿下也在啊!真是巧了。”李晏歡反應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見李晏歡好似對蕭牧川愛答不理,一旁的禮部侍郎站出來打圓場。“五殿下如今在禮部任職,最近一直在忙,沒來得及給殿下接風,今日剛巧手上沒了事幹,於是便……”他說著壓低了聲音,“殿下酒量不好,喝得多便醉了,並非不理人,蕭郎君莫往心裏去。”知道他們這局是為李晏歡攢的,蕭牧川才明白李晏歡為何喝成現在這幅模樣。他粗略一數,這桌上除了他跟李晏歡,共有八個人,照理說每個人都要給李晏歡敬三杯酒,一圈下來就是二十四杯。李晏歡能挺直身子坐在這裏已經是奇跡了。更別說……蕭牧川眼神往李晏歡身旁妓子那裏一歪。更別說還有個人勸酒。蕭牧川嘴角含笑,端起酒杯來遙敬一圈,“幾位大人算是我的前輩,五殿下又是我的摯友,我先敬各位一杯。”說完一仰頭幹下一杯,引來禮部侍郎連連稱好。“蕭郎君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來人啊!”他大手一揮,引來小廝附耳,說了一番話之後,小廝笑著跑出去忙活,沒一會兒便又送進來一位娘子。“蕭郎君,這位是逢春停的碎玉姑娘,擅琵琶,不知你喜不喜歡聽琵琶曲,若是喜歡,今晚可以讓碎玉姑娘彈上一夜。”哪裏有彈琵琶彈上一夜的,這話不過是告訴他,碎玉今夜是隨他處置的。碎玉嫋嫋走過,坐在蕭牧川身邊,替他端起一杯酒,送至唇邊。一樣的動作,可蕭牧川沒搭理碎玉,反倒對李晏歡身邊的妓子起了興趣。“五殿下怎麽不喝這娘子端的酒?可是不喜歡她?這位娘子擅什麽?”李晏歡這時有些恢複清明,抬手推開送至嘴邊的酒杯,搖了搖頭,回道:“不喜,不知。”不喜歡她,也不知道她擅長什麽。禮部侍郎又把話接過去,“五殿下身邊的是逢春停的頭牌,玉珠姑娘,擅作詩作畫。”“哦,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玉珠姑娘。”蕭牧川了然的點點頭,看向玉珠的眼神愈發不善。玉珠被稱為逢春停的頭牌不是沒有道理的,容貌上乘,出身名門,本家一朝沒落才被迫入了青樓楚館,多少詩人為她寫詩,多少大家為她作畫。又有多少人擠破腦袋隻為了見玉珠一麵,若是有幸能同她共度春宵,是要出去吹好幾年的。“五殿下連玉珠姑娘都不喜歡,這長安城裏哪還有看得上眼的?”蕭牧川暗諷道,心裏氣急,血衝上腦子,他不管不顧低頭喝下碎玉遞來的酒,右手胡亂一伸,居然攬住了碎玉的腰。而後解氣似的朝李晏歡微揚下巴。李晏歡終於有了反應,他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才端起自己的酒杯。“今日我不勝酒力,待秋闈過後,再請各位去我府上一醉方休。”他衝豐年招手,示意豐年留下來善後,而後就要仰頭灌酒,卻被橫空伸過來的手掌擋住。“五殿下歇會兒,還是我替你喝。”蕭牧川攔下李晏歡,心裏雖氣,卻看不得他難受的樣子。“二殿下時常叮囑我,五殿下不能喝酒,幾位大人也莫怪,這最後三杯就算我替五殿下賠罪,人我便帶走了,外頭宵禁不方便行走,大人們就宿在這裏,帳記我頭上即可。”他又把李拿出來當擋箭牌,且屢試不爽,順利帶走了李晏歡。回到府上,蕭牧川把人往臥房裏一帶,冷冷問道:“五殿下可還能走路?”李晏歡點點頭,雖答應了,但卻邁不開腳。“五殿下什麽意思?是想讓玉珠姑娘來扶麽?”蕭牧川吃的這份醋有些冤枉,於是說出口的話也莫名其妙。李晏歡的酒氣下去一大半,知道蕭牧川生氣,討好似的握住後者的手心。“二郎,難受。”作者有話說:晏晏:二郎,我心裏委屈,他們灌我酒,我都快喝吐了,做男人真的好累36 第35章 能行一句撒嬌似的難受,叫蕭牧川愣了半晌。他自然知道李晏歡如今剛進禮部,要搭的人脈多,要趕的局也必須趕,可他看見李晏歡身邊的玉珠時,一頭火無法抑製,火星子都濺到李晏歡身上去。“活該!喝酒便喝酒,叫什麽娘子?喝到那麽晚,是不是打算宿在逢春停,同別人共度春宵?”李晏歡百口莫辯,隻好拉著他的手又晃了晃。“……”蕭牧川氣消了大半,扶起李晏歡的胳膊,把他帶到床邊。“躺下,我給你脫衣裳睡覺。”蕭牧川命令道,可李晏歡一動不動,非拉著他的手。一會兒捏捏掌心,一會兒又湊過去嗅一嗅。“做什麽?”蕭牧川手心有些癢,想抽回手,被一把攥住。李晏歡握住蕭牧川的手腕,不容他掙紮,拉至自己臉側,在他手心裏烙下一枚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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