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非非,有帥哥受難我要不要救?


    方非:帥哥?如果不是指我,那就不要救了。


    我說:實在長的不錯,哀家不忍啊。


    方非:有我帥嗎?我過來瞧瞧。


    我說:你來就是一攻一受。


    方非:……


    我合上手機笑,然後看到錢律又拿起杯子喝,中途停了停,可能是喝的太急,吸了口氣才又將餘下的半杯喝掉。


    他今晚基本沒怎麽吃菜,放下酒杯時,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捂住一邊的臉,我這才想起,他拔牙也不過是前兩個星期的事,可憐的男人,明天估計臉要腫了。


    我看著幾個經理得意的神情,不覺有些同情起這位老闆來,他還是沒多少表情,隻是臉色蒼白了些,卻並沒有什麽醉意,顯然酒量不差,但酒量再大也不是這麽灌的,帥哥當先,當他又喝了一杯,捂著嘴走出去時,我的同情心終於泛濫。


    我眼睛看著和我一個辦公室辦公的華東區經理,可能是南方人的緣故,他相對要圓滑一點,今晚敬酒他也是進的最少的,我朝他使眼色,他沖我搖搖頭,又看看其他幾個經理,意識是大家說好的,他也沒辦法。


    這幫流氓,還經理呢,業務做得不咋樣,合起來欺負人倒是很高杆,我看看另一桌上銷售部年紀最大的芳姐,她朝我聳聳肩,也不打算管。


    見死不救啊?


    我夾了根筍放在嘴裏用力咬,手對著手機的鍵盤飛快的按:非非,今天我躺倒了你可要來接我。


    方非回了幾個“?”


    我不理他,看錢律又回來,打算壯烈赴死。


    所以當華北經理又準備拿起酒杯向錢律進酒時,我猛的站起來,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各位經理來,我還沒進大家酒呢,來我先進你,陳經理。”說著對著華北經理舉了舉酒杯,不等他答話,自己先喝掉了。


    華北經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顯然是怪我多事,我隻當未見,豪慡的抹掉嘴上的酒,道:“怎麽,美女進你酒也不喝,那行,以後你交來的報告,我隻當未收,一律刪掉,當你沒交。”


    這當然是開玩笑,但我都這樣說了,而且先幹為敬,他隻好把手頭的酒幹掉。


    接下來我又進其他經理,不一會兒,已經五杯紅酒下肚,而我這麽一帶,本來坐著的銷售員也開始跟著向各區經理敬酒,當然也有向錢律進酒的,但都不敢像區經理那般放肆,一般意思意思喝一口就過了,所以很快的,本來的統一戰線就被擊垮了。


    錢律終於不用再喝酒,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看大家相互進酒,我屬於沒多少酒量的,但一喝就很興奮的那種,五杯下肚,我已經很興奮了,又和同事們鬧著喝了一些,便有些暈頭轉向,期間華北經理偷偷的在我耳邊說:“小楊,你壞我們的事,這麽快就巴結起新老闆了。”


    華北經理說話向來沖,我有些火大,正常情況下就算我是總監助理,本不該怕他們,但也會看對方是經理的份上,都會很客氣,這次卻借著酒興道:“先別說誰巴結誰,來日方長,你有本事一直這麽硬氣。”說完猛然覺得一陣噁心,人捂著嘴就沖了出去。


    一陣狂吐,人家是醉了才吐,我沒醉就開始吐了,隻吐得胃裏抽痛才停下來,然後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嘀咕道:“楊娟娟,你就是愛被美□惑,看吧,得罪了別人還害了自己,何苦呢?”


    半天才從衛生間裏出來,然後看到芳姐站在門口:“娟娟,你沒事吧?”


    我搖著頭,有些垂頭喪氣:“當減肥,今天吃的油水太多了。”


    芳姐拍拍我的背,笑道:“幸虧你啊,要是今天老闆喝醉了,醜態百出,我們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啊,那幫經理拍拍屁股回駐地去了,我們倒黴啊。”


    我更悶,道:“可人家怪我巴結老闆呢。”


    芳姐朝天翻了記白眼:“巴結怎麽了,老闆不就是用來巴結的,娟娟,別理他們。”說著拉著我回包廂。


    我聽得很有道理,對,巴結有錯嗎?老娘為帥哥犧牲有錯嗎?


    一直吃到十點多,期間方非似乎才明白過來,直接打電話過來,上來就問:“你是不是喝醉了?哪個飯店接你?”


    我吐空了肚子已經很清醒,道:“小子你才明白過來,要真醉了,老娘出什麽事,就是你的責任。”


    他在電話那頭笑,道:“你發消息過來時正好有個急診,所以沒多想,再說了,三十歲的老姑娘,前三十年沒出什麽事,現在就更不會了。”


    “你放屁,老娘二十九,不是三十。”我當場就吼出來,然後周圍一幹人同時靜下來看我。


    我回過神,對了手機道了聲:“就這樣。”然後迅速的按掉。


    “我們知道你二十九。”不知誰說了一句,還特別強調“二十九”三個字。


    我大窘,低低的回了一句:“知道就好。”


    “而且還知道你還沒有男朋友。”那人不知死活,我看過去,正是華北經理。


    我咬牙切齒,沒男朋友怎麽了,低人一等啊?卻提醒自己今天不要再惹他,便軟綿綿的把太極打回去,道:“還請陳經理多留意年經才俊。”


    “二十九歲了哦,年經,才俊?我盡量。”


    其他人都笑,我的手已在桌下將桌布擰成一團,這就是我的悲哀,不就是沒結婚,沒男朋友,可每次說起卻總像是低人一等,而我往往在這裏就失了鬥誌。


    後麵聽到芳姐替我說話,華東的區經理也替我說了幾句,可我一點也沒有覺得好過很多,轉頭時正好看到旁邊錢律正看著我,對這個話題他並沒有說什麽,也不方便說什麽,隻看我一眼,就轉過頭去,然後站起來說:今天就到這裏。


    大家順路的搭一輛計程車回家,我和芳姐還有錢律正好順路,就一起坐一輛車。


    錢律坐在前座,我和芳姐坐在後座,其實我和芳姐都不是太想和這座冰山坐一輛車,但沒辦法,誰讓我們順路。


    一路芳姐找了些話題聊,我也配合著搭話,至始至終錢律沒發一言,然後芳姐到家了,車裏除了駕駛員就我和錢律,我頓時覺得車裏沉悶異常。


    不知道說什麽好,就幹脆和方非發消息,他已經回家,又問我要不要接,我說已經在回家路上了,然後有一條沒一條的亂發。


    “今天謝謝你。”忽然間,我聽到前座的錢律忽然的說了一句。


    我一時沒回過神,傻傻的問:“什麽?”


    “喝酒的事。”


    “哦,”我反應過來,立即順杆往上爬,“為老闆擋酒是我的工作,是我應該做的。”說的極響亮,然後有被噁心到的吐吐舌頭。


    他沒有再答,靠著靠背,我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以為他不會再說話,半晌後卻又聽到他說了一句:“原來你並不是笨到家了。”


    “啊?”我張大嘴,不懂他這句話從何而來。


    他又是不答,之後就真的沒再說一句話,直到我到家。


    我看到方非在小區門口張望,自車裏看,他有些瘦,卻當真長的很秀氣好看,不做小受真是虧了,我心裏嘀咕,沖錢律說了句再見,就下車去。


    車子很快開走了,我把包往方非手裏一扔,然後直接從後麵圈住他的脖子,道:“背我回去,老娘累死了。”


    他已經習慣我這樣的蹂躪,很認命的蹲下來,道:“上來吧,女王。”


    我直接就扒在他背上,回頭看遠去的車子,皺起眉道:“怎麽有點眼熟呢?”


    原來是你


    接下來的幾天就一直很忙,其實做助理遠沒有別人想像的那麽忙,該安排的安排好,該做的做好,就沒什麽事了,但因為是錢律剛上任,一些資料和數據要調出來給他,所以這幾天連喝口水的時間也沒有。


    我一邊將各區銷售助理髮來的表格匯總,一邊盡量的讓做出來的匯總表格更專業一點。前老闆喜歡在各個重要數據上都標註顏色,一張表格下來往往越大紅大綠他越覺得你工作仔細,然而,我前幾天將同樣大紅大綠的表格給到錢律時,他整個眉頭都皺起來。


    “這就是高級助理做出來的表格?”他直接將我列印好,訂得工整的表格扔在辦公桌上。


    我不敢吭聲,他那表情誰敢說話,我更不敢說這是前老闆喜歡的格式,那不是自己找罵嗎?悶了半天,其實我很想問,老闆,你不喜歡大紅大綠的,那喜歡什麽樣的?但醞釀了許久還是不敢問,萬一他答我一句,什麽樣的?要不要我做給你看,我豈不沒命了?以前的老闆就經常這樣陰嗖嗖的說話,直將人冷到心裏。


    也許是看我半天不吭聲,他又拿過看了一眼,才道:“把顏色去掉,重要數字加粗,或者用斜體,重做一張,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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