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手中木槍橫掃,別看她現在人不大,倒是這槍耍得有模有樣的,雖說都是木劍木槍,但是這長武器對戰短武器那畢竟是占據優勢。


    香菱把木槍掄圓了,狠狠的一掃,就要觸及到淵澄的時候,卻被她高高躍起躲了過去。


    最開始香菱的攻擊,淵澄也都是選擇招架的,倘若是她的塑形武器,那麽怎麽招架都沒問題,可現在是用這種短木劍,第一次兵戈相交,她手裏的木劍直接被震飛,好在她靈活的幾個跳躍,把這木劍在半空中接了回來。手上被這一擊震的有些麻,也有些疼。低頭看看,卻發現手掌虎口處已經隱隱有絲絲血液。


    之前受到貫穿傷的時候,體內流出來的血液卻不像是血,更像是夾雜血液的普通流水,現在虎口處流出的,卻是貨真價實的血了。


    那麽,究竟是什麽給自己改變了?


    “你在看哪裏!吃我一槍!”就在淵澄大腦溜號的時候,香菱長槍已至,帶著布包的槍頭突然刺來,避無可避,便隻有用短劍防禦了。結果這一戳,布包抵在刃麵上,這小丫頭每次攻擊都是灌注自身全部力量,一看就是輸不起。


    白術在一旁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他想到的是這香菱年齡太小,不太懂事,下手也沒輕沒重的,這一下要是戳到腹部,太過危險。淵澄小姐也一樣,明明自己有孕在身,卻也跟人好勇鬥狠。兩個人都是這種小孩子脾氣……[香菱原本就是小孩子,唉。萍姥姥也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主。]


    就在白術思索要如何規勸她們的時候,變故突生。


    香菱這小妮子猛攻多次,卻被淵澄一一化解,本身她並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打架總是一股蠻力,現在正處在招招掣肘,有些陷入狂亂,再加上小孩子衝動的心性,神之眼催動下,竟然憑空召出了一道火輪,其圍繞著香菱快速旋轉,並不斷擴大半徑。


    白術大驚,想要上前幫忙,卻被一旁的萍姥姥攔住了。他奇怪的看著身畔的老者,有些不明所以,萍姥姥隻是認真看著戰鬥的二人。


    “安靜看著吧,香菱可不是她小姑的對手。我即便這樣偏袒她都沒用。她隻要發動神之眼,馬上就會落敗。她小姑也根本沒施展全力。”萍姥姥話音剛落,淵澄便已經擲出了一把短刃,不過瞬息之間,短刃劃過火輪,竟讓那火輪一分為二,而後劇烈的火焰在流水潑灑下,直接蒸發。緊接著,飛刃回到了淵澄的手邊,但……


    飛刃並未落在手上,而是懸浮在半空中。


    白術望著那女孩擲出又收回的武器,有些愕然,璃月素有劍客任俠傳說,許多書籍中也有關於奇人特殊的操控武器方式。但那畢竟是小說之中,曾有人言之「古華派」有種奇妙的化水為劍的方式,但那種隻是凝聚水元素發射出去,並非這種收放自如的方式。


    “「古華派」其鎮派三絕,有一秘術,名號「裁雨法」,這香菱的小姑放出的那一擊倒是很有這裁雨劍訣的意味,隻是又覺得有些不同。那刃上夾雜著其他力量。而且,與香菱喂招的時候,也能看出,她很擅長與人爭鬥。”萍姥姥說著,緩緩走進了場內,香菱早已被淵澄這詭異的能力所震懾,還沒去想接下來怎麽出招呢,而萍姥姥已經來到她的身旁。


    “勝負已分。”香菱聽到了萍姥姥口中的話語。


    “的確是勝負已分,淵澄技高一籌,不,不對,香菱跟她根本沒有可比性。”白術這才意識到,這位卯家小姐的實力,恐怕並不像她嬌滴滴的長相。


    淵澄輕輕將武器收起,嘴角微揚。“這下你服了吧!我說過會一直壓你一頭的,嘿嘿。”


    香菱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倒是萍姥姥有些好奇。此刻,老人家十分正式的望著女孩問道:“我聽聞你早年間曾去古華派學習,你這劍術,怕是早已盡得真傳,隻是不知道師承何人?而且,你剛才的飛刃中,似乎還有我無法理解的力量。”萍姥姥問道。


    [看來歌塵浪市真君看出什麽東西了!不過這東西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想個合理的說辭吧。]淵澄如此想到,便又具現出了兩把飛刃,一把流湧之刃,一把靈息之刺。隨手在手中揮動,而後又擲於空中,兩把飛刃穩穩的停在半空中。少女這才說道:“我的水元素能力,大概就是具現出這種武器,並通過意識進行操控它們。我這一二年的時間曾去楓丹遊曆,楓丹其域,遍地是這種特殊的能量體,謂之芒荒。我常年浸染,飛刃也就具備這種特性了。”


    萍姥姥點點頭,這種能量她也聽說過一些,但是今天見到後,倒是了解一些其中的玄妙了。


    香菱氣鼓鼓的小臉,憤憤的看著淵澄,憋了半天,總算是張開了嘴:“小姑,這次就算是你贏了,我會好好練習的,總有一天會贏你。”


    “那好啊,我且等著了。等你能贏我的時候。”


    白術見她們打完架,也走了過去,他倒是有些擔心,提出了讓香菱帶著她小姑去廬裏檢查一二。


    香菱一聽,便應了下來。她是很喜歡去不卜廬的,廬裏經常能吃到好吃的東西,胡二爺曬幹霓裳花,泡上沸水有一種甜絲絲的味道,當然,霓裳花最重要的還是抽絲變緞,撚心成綢。不過,一杯霓裳花茶,也是別具風味。


    香菱一聽到去不卜廬,馬上有衝著她的小姑撒起嬌來,搖著淵澄要她陪自己一起去。


    於是,三人別了萍姥姥往不卜廬走去。


    待這三人下了台階後,有個身形慢慢出現,萍姥姥見到那人,先是微微欠身,也算行了一禮。口中言道:“怎麽今日帝君有空,居然光臨寒舍。”雖說萍姥姥口中說出寒舍二字,可這裏也不過是一張石桌,一盞茶壺罷了。


    帝君麵無表情,似乎看不出任何悲喜。隨口回應:“原本今日是來月海亭取走鎮壓邪祟的武器。隻是見到些許有趣的事宜,惹得我興起。但,終究不便現身罷了。”


    “帝君也對那小女娃感興趣?”


    “我很好奇,她身上散發出的些許水元素氣息,並不是很多,也不怎麽濃厚。但是卻至純無比,仿若世間一切流水的核心。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對她的事情這麽清楚。記憶很是模糊,但是記憶裏她的身影,確實無比清晰。”


    萍姥姥等帝君說完後,立刻補充道:“而且她的武藝,也十分精湛。她從頭到尾並未與香菱全力相搏,也不似戲耍。若是要說,也隻是對後輩的些許期許。”


    聽完萍姥姥的話,帝君陷入沉思,他對那個女孩很感興趣,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感興趣,對她的記憶十分正常,就是這種正常的「記憶」才讓他更加在意。


    ……


    而這邊,香菱早已如願的喝上她心心念念的茶飲了。


    但是淵澄此刻卻不太高興,因為這白術小哥,隻給香菱倒了滿滿一杯霓裳花茶。她自己隻有一杯白水。所以,淵澄有點不太高興,語氣也不太對勁,“白術先生,這種待客之禮,讓我有些奇怪!”


    白術似乎早就猜到她要說什麽,立刻開始解釋起來。“這霓裳花茶,是有些許寒性,不太適合孕期以及月事女子飲用。你的這杯是清心茶飲……”


    聽到白術的話,淵澄便淺淺的啄了一口。“原來如此,果然這茶水飲下頓時感覺渾身輕鬆。就連腦子也清醒了。說起來,關於懷孕這件事我居然比你們知道的晚呢!倒是白術先生真是體貼入微。”


    “小姑你總是這樣,總是這麽後知後覺。”


    但兩個女孩的話,反倒讓白術有些疑惑了。霓裳花茶倒是提醒了他。所以,他很在意淵澄剛才所說的話。


    [月有陰晴圓缺,潮水亦是有漲有落。但凡成年女子,若無重身歲暮,葵時總有。但這卯家小姐卻自言後知此事,所以究竟是她在騙人,還是說真的像香菱說的那樣?真是奇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塑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支離破碎的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支離破碎的我並收藏【塑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