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遞到莫關關的麵前,莫關關沒有接,隻看著他。


    李斯爵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顫了一下,迎著她的目光說,“昨晚發生的事,我不會說對不起。”說了,就代表他後悔了,說了,就代表他趁她之危。但明明他感到她的回應,她迷亂時極致的快樂。


    “李斯爵,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到現在莫關關的腦子都很亂,她甚至不知該用什麽樣的詞來說。


    她鎖著眉頭。


    “你的臉色很不好看,這奶是熱的,你先喝點兒。”李斯爵再次將杯子遞到她手裏。


    嘩啦一聲,這次,被莫關關揮手摔到地上,濃濃的流了一地。


    兩人均是無聲。


    靜寂的早晨。隻有外麵撲棱的鴿子發出些聲音。


    好半天,誰也沒有看誰。李斯爵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牛奶,直到淡淡的白浸到鞋上,他抬頭,


    “如果我說昨天晚上你是情願的,你會不會更恨我一點兒?”


    他的語氣很淡,卻讓她渾身都怔了一下。微微顫了顫,暗自握拳。轉過身。


    李斯爵以為她不會理他,當她轉身的時候,她說,“那樣,我隻會恨我自己。”聲音很輕,透著些無力。


    隻這一句,他就明了。大步走到她的麵前,阻止她的腳步,“你難道就守著那個過一輩子嗎?”


    李斯爵舉起她的左手,大聲的問出。


    “是。這輩子就守著他。”她的回答毫無猶豫。腦子裏閃現出一抹笑,一片紅。淚順著臉頰落下。


    李斯爵很少見她哭,這一次,他知道,她不是為了他。


    “我知道了。”他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四個字,然後突地笑了起,同時放下她的手,率先走開,背影怎麽看都有些孤單。


    原本今天還去滑雪。經過這麽一鬧。誰都沒有心情再去。這天冷,莫關關在房間裏呆了一整天。李斯爵不見蹤影。


    等到晚上,還沒有見他回來。她自己拿出包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離開這裏。等收拾好了,才發現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在屋裏踱了兩步,看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他人還沒回來。不管出於什麽心情,終究是拿起電話,撥了他的號。


    嘟嘟兩聲過後,電話接通,“喂,你好。”


    聽到聲音,莫關關愣了一下,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幾乎想都沒想,她掛了電話。直接按關機。


    做完這一切,又覺得自己可笑。搖著頭,走向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想著那個女人。


    淩晨一點,能做什麽?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


    不過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和她那樣,今天又和另一個女人。心裏怎都不是滋味。她不是吃醋,不是嫉妒。此事無關風月,隻是自尊,令她覺得難受。


    如此想著,難以入睡,下意識的去摸那枚戒指,心情慢慢平靜,漸入夢鄉……她已很久沒有做過夢了,醒來口渴得要命,起來去倒水。


    拿著杯子,喝了幾口,不那麽渴的時候想起了剛剛那夢……


    “你在做什麽?”


    突來的聲音,讓莫關關嚇了一跳。她回頭看到李斯爵站在沙發邊上。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


    莫關關下意識的去看表,已經淩晨四點。


    “半夜起床,多加件衣服。”李斯爵說完,走向房間。


    莫關關直直的站著,忽然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她看了好多他的背影,今天的他,她說不出哪裏不一樣了,總之就是覺得有些怪。


    但也沒有多想,放下杯子就回了房間,繼續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都這樣,莫關關不主動和他說話,他也不會和她說。要說也是簡單的幾句。


    回到洛杉磯的住處,他依舊準備好早餐,等著她下來。飯桌上的攀談,客氣的有些過分。


    不冷不淡,總覺得少了什麽。


    大結局倒計時1


    美國的冬天格外冷,一場大雪過後,就快到新年了。這邊沒有消息,而家裏邊,老人都催著讓回去過年。


    李斯爵讓秘書訂好返回的機票。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去問問莫關關。


    自上次從滑雪場回來,他們之間倒算得上是冷戰了,她堅守著那片天空,不肯退讓半步。對此,李斯爵漸感無力。


    這會兒他站愛莫關關的房間外麵,頓了會兒,抬起手敲門。


    “什麽事?”莫關關揉著眼睛出來。


    “老爺子催了好幾次,讓回去,後天的飛機。”


    李斯爵說出這話,莫關關沉默,過了一會兒,她抬起應著他的目光說,“我想留在這兒。”


    “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麽?”李斯爵當下就不同意,又接著說,“家裏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回去過個團圓年,我已經讓米路訂了機票。你和我一塊兒。”


    聽到‘團圓’兩個字,莫關關心像被刺了一下,而後狀似無意的說,“其實我在哪兒都是一樣,就不回去了,省的折騰。”


    她哪還有家,現在她隻是一個人,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這個時候,你就別強了。留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萬一出點兒什麽事。”


    “能有什麽事?”


    “要是都讓你料到了,就不會發生那麽多意外。”李斯爵剛說完,莫關關的臉色霎時變白,很難看。李斯爵忽然想到什麽,又連忙開口,“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站著,看著莫關關,張了張口,準備說些什麽,卻終是什麽都沒說出來,莫關關無暇顧及他的心情。腦子裏因為他剛剛那句話,亂成一團。


    “我去收拾東西。”說完,匆匆轉過身,向裏麵走去。


    李斯爵愣著,神情有些懊惱,他怎麽就說了那麽一句話呢?明知到了這個時候她心裏不舒服,又敏感。


    那話說的,好像他在怪她沒有看好孩子,所以才會丟了。


    不過,話已經說了,怎麽後悔也沒用。好在就那一會兒莫關關臉色不好看,等到晚上再看她,臉色沒那麽難看,吊了一天的心總算放平了。


    回到北京,已經是臘月二十八,就到了年根底下。


    老爺子派人過來接他們,李斯爵將行李交給司機。伸手去接莫關關手裏的包,她往後退了一步,“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


    李斯爵看了看她,看了看人群,“這時候人正多,恐怕不好打,你上來,先讓司機送你回去。”


    莫關關沒有堅持,恩了一聲就坐上了車。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什麽話。


    車停在以前的公寓,莫關關下了車,李斯爵跟著下來,求拿她的行李。“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莫關關爭不過,隻好隨他,到了門前,莫關關蹲下身子,在地毯下摸出一把鑰匙。李斯爵看著她開門,看著她進去。不發一語。


    房間不髒,卻沒有一股人氣。


    “東西放地上就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家裏人肯定都等著呢。”莫關關對著剛走進來的李斯爵說。


    好像恨不得他趕快消失一樣。


    “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莫關關淡淡應了一聲,李斯爵把包放到地上,轉過身離開。


    莫關關回來沒有告訴顧悠,要是讓她知道她一個人住在這兒,她肯定不許。換做以前,莫關關不會想這兒多,但現在,她結婚了,大過年的,去別人家裏,總是不好。


    李斯爵一進院,齊眉就出來了,看著他直樂,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往後看了看,沒見著別人,就問他,“怎麽就你一個人?關關呢?”


    “她住那邊了了。”李斯爵含糊的應著,也沒說清楚。


    “就她一個人?”


    “嗯。”


    齊眉皺了皺眉,看他一眼,倒是沒有說什麽。這倆人總是這樣,陰陽怪氣的。


    李瀚知道李斯爵回來,便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下午抱著一堆文件過來,在書房裏呆了大約有一個小時。臨走前請李斯爵和他們一起去蘭桂坊,自從李斯爵結婚又離婚後,他們哥幾兒個好久沒有在一起聚過。


    李斯爵應了下來,和李瀚一塊兒開著車走了。


    等他倆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玩了,包廂裏坐著幾位公主,劃拳喝酒,調笑賣笑,看到這場景,李斯爵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看著他進來,幾個人一塊兒站起來讓座,李斯爵順勢坐下。任誰都看得出來,這裏誰是主角。


    “妖妖,過去陪陪四少。”


    那名叫妖妖的女孩,起身,妖嬈的走到李斯爵跟前,剛要坐下,李斯爵擺了擺手,示意她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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