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繼續逛?”安楚暮掃了她一眼,“你笑得挺假。”


    溫檸撇撇嘴。


    她確實很久沒運動了,要什麽助理都會送過來,而且自從兩年前那場心理疾病之後,她對很多東西都沒有興致。


    而且她的精力很差,很容易就感到疲憊。


    所以運動這種她沒有興趣又耗費精力的事,她並不樂意幹。


    “溫檸,多運動才會睡眠好。”安楚暮微微嘆了口氣。


    溫檸嗯了一聲,她也不想解釋反駁,反正就是一句話嘛,聽聽就好,至於做不做得到,他也管不著。


    正文 插pter 229 “來,寶貝兒,哥哥告訴你分手是什麽意思。”


    安楚暮一眼就看出她敷衍的態度,掀唇淡淡地補充道:


    “以後每天都必須運動一小時以上。”


    “哦。”溫檸隨口應著,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我會監督你。”


    正值紅燈,安楚暮停下車,偏頭看著溫檸。


    溫檸很不開心地皺了皺眉。


    她將視線從車窗外的行道樹上移開,轉頭與他對視。


    “我不喜歡運動。”她以一種很篤定很抗拒的語氣說。


    安楚暮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然後沉沉開口:


    “要不要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希爾?跟他說一說你晚上睡不著的事?”


    溫檸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安楚暮!你要是敢跟我哥哥說,我就跟你分手!”


    分手。


    又他媽分手。


    昨天才說過一次,這才隔一晚上,她居然還敢提。


    安楚暮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捏在方向盤上的五指漸漸收緊,手背上的青筋隱隱繃起。


    溫檸看著他的臉色,莫名有些心虛。


    她總覺得,安楚暮的手像是要把方向盤捏碎,一張俊臉上的表情像是要打她。


    她好像說錯話了。


    安楚暮頓了幾秒,緊緊捏著方向盤食指輕微地抬起,在方向盤上有意無意地敲了幾下。


    然後,他居然勾唇笑了。


    “溫檸,你多大了?”他唇角的弧度不淺不深,似乎恰到好處。


    但是溫檸卻感覺莫名陰森。


    “二、二十一歲。”她有些害怕,所以回答得有些磕磕絆絆。


    “嗯,剛過十幾歲的年紀。”安楚暮的食指繼續有一下每一下地敲著方向盤,唇角的弧度未變,“果然有著十幾歲特有的天真。”


    溫檸有些懵懂地看著他神色莫辨的側臉。


    為什麽扯到天真?


    搞不清他什麽意思。


    “來,寶貝兒,過來點,哥哥告訴你,分手是什麽意思。”他終於停下了敲方向盤的手指,偏頭看她,似笑非笑。


    這語調這麽陰陽怪氣,溫檸當然不會湊過去,隻是睜著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安楚暮也沒去捉她,隻是慢悠悠地開口:“分手是指情人各奔東西。”


    溫檸抿著唇不敢說話。


    “學過語文吧?跟哥哥講講,各是什麽意思?”男人嗓音低醇溫潤,帶著一些引誘的味道。


    溫檸小心翼翼地斟酌:“兩個人各自?”


    安楚暮笑了,很滿意地看著她,就像看一個優秀門生:“對,兩個人各自。”


    “所以分手是你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嗎?”他伸出手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轉眼間語調就冷硬了起來,“我不答應,你以為你能想走就走?”


    綠燈亮起,安楚暮收回摸在她臉上的手,重新放在了方向盤上,踩下油門,黑色世爵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馳出去。


    男人身上的氣壓低的像是要悶死她,而且他的側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溫檸默默地離他遠了一些,靠在車窗上不敢說話。


    她以前是有聽說過,情侶之間不能輕易說分手,很傷感情。


    沒想到安楚暮看起來又冷又強硬的,居然這麽玻璃心。


    她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安楚暮非要拿她失眠這件事威脅她,她一著急就脫口而出了。


    正文 插pter 230 誰叫他欠她呢。


    “安楚暮,我……”溫檸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道個歉什麽的。


    安楚暮麵色冷冽,很快就打斷了她:


    “每天一小時,跑步、遊泳、球類運動都可以,我陪你,沒得商量。”


    溫檸自知理虧,乖乖閉上嘴不敢反駁。


    “或許,你不介意的話。”男人的下頜線依然繃成冷冽的弧度,“我們也可以在床上運動。”


    溫檸:“……”


    “我跑步,我遊泳,我打球!”


    *


    到家之後,溫檸終於從安楚暮那裏拿回了自己的手機,窩在沙發上玩遊戲。


    偶爾會悄咪咪抬頭看一眼在廚房裏幫她做午飯的男人。


    安楚暮是那種典型的肩寬腰窄高挑瘦削男模身材,藏青色的襯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精壯又白皙的手臂。


    他正專注地煎著鐵板上的牛排,側臉的線條因為沾了煙火氣而褪去了些冷硬。


    安楚暮的顏她還是服的,看微博上的小鮮肉不如看他。


    溫檸抱緊了自己懷裏的枕頭,索性把手機扔在一邊,下巴磕在柔軟的枕頭上,歪著腦袋盯著他看。


    安楚暮把鍋裏差不多熟了的牛排扔進盤子裏,拿了副刀叉,再把之前早就做好的義大利麵和沙拉端出來。


    轉身往餐桌走的時候,正好看見一眼不眨盯著他看的溫檸。


    她的目光與他的撞上,她倒也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彎著眼睛沖他笑了笑。


    安楚暮的心頓時軟了下來,但是麵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吃飯。”他吐出兩個字。


    溫檸撇撇嘴,小聲嘀咕了句:“這麽凶。”


    她把懷裏的枕頭扔在一邊,然後穿了拖鞋往餐桌走去。


    拉開椅子坐下,她切了一塊牛肉塞進自己的嘴巴裏。


    “安楚暮,你還在生氣嗎?”


    坐在對麵漫不經心切著牛排的男人淡淡道:


    “我有資格生氣麽?”


    這段關係裏,他是索求者,她是給予者。


    索求者失去所求,就會因匱乏而衰敗;而給予者,給予或者不給予,都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誰叫他欠她呢。


    溫檸聽著他輕飄飄的像是自嘲的語氣,頓時也不好受了,咬著唇。


    “對不起了,我以後不隨便提分手了。”


    “不隨便提?所以下次提分手就是認真的嘍?”安楚暮放下手裏的刀具,抬起頭掀起唇角深冷地看著她。


    “沒、沒有……”溫檸突然挺想換張會說話點的嘴。


    她被男人又冰又沉的目光盯著,有些委屈,拿著叉子在義大利麵心不在焉地搗弄著,抿了抿唇,開口:“誰叫你當時拿我失眠的事情威脅我,這件事情不能讓我哥哥知道,不然他和姨媽又會飛過來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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