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頗有一點最後晚餐的意思。


    錢龍、張三川單獨喝了一瓶茅台。


    錢龍的酒量很好,一斤白酒不在話下。


    “三川,你們金川鎮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你們金川鎮的人,男的聰明,女的漂亮啊……”


    錢龍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想的是張三川的媳婦趙悅兒。


    趙悅兒長得是那麽的水靈,不隻是漂亮,還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著迷。


    錢龍可以說是閱女無數,卻依舊被在趙悅兒給迷住了。


    “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金川鎮有如此漂亮的女人呢?可惜啊可惜!”


    錢龍曾在無數個思念趙悅兒的日子裏,發出這樣的感慨。


    現在,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是時候送張三川上路了。


    錢龍能有今天的地位,一路上也是血雨腥風,沾了好幾條人命,不在乎再多張三川一個。


    錢龍想送走張三川,張三川也有同樣的打算。


    張三川不知道錢龍在對麵二樓的賓館上安排了殺手。


    錢龍同樣也不知道在外麵的金林和大貴手上有槍,等著錢龍出去送命。


    而張三川和錢龍都不知道:唐連榮、東狗和虼蚤等人手裏握著槍,要的是他們兩人的命。


    飯局結束,錢龍站了起來,主動伸出手和張三川握手。


    “三川,以後我會常去看你的!”錢龍臉上帶著一抹笑。


    “多謝龍哥了!”張三川點了一下頭。


    王解放,嚴老師,李老師等三人等在門口,要讓錢龍走在前麵,這是規矩。


    按照以往的情況,錢龍不會客氣,他會大搖大擺地走在最前麵,神情威嚴霸氣,卻又怡然自得!


    一路人都會有人跟錢龍打招呼,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錢龍都會微微點一下頭。


    但今天,他不能走在最前麵。


    子彈無情,難免不會有失手!


    “走,走……不用等!”


    錢龍揮揮手示意大家都往前走。


    在二樓的走廊上,錢龍往外麵掃了一眼。


    這不過是象征性的少了一眼,既沒有看清他安排的殺手,也沒有看到了已經站起來,準備走向喜滿樓餐廳的大貴和金林。


    當然,更加沒有看到從麵包車裏帶著武器出來的東狗和虼蚤等人。


    錢龍露頭隻是一個信號。


    錢龍安排的兩個殺手準備了手槍。


    大貴和金林將手槍拿在了手上。


    東狗和虼蚤將槍插在懷裏,手放在槍把上,下了麵包車大步走向了喜滿樓餐廳出口。


    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鍾,民主廣場附近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這也是民主廣場一天當中最熱鬧的時候。


    喜滿樓在民主廣場入場路的左側,位置不然右側的海陸空好,但同樣很熱鬧。


    從喜滿樓餐館走下來,王解放周在最前麵,李老師在第二位,嚴老師第三位,後麵是張三川,錢龍在最後麵。


    在入口處,張三川回頭看了一眼錢龍。


    錢龍臉上帶著笑,對著回過頭來的張三川點了一下頭。


    不知道為何,張三川突然就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刺了一下。


    張三川看著還剩下的最後四五個台階,心驚肉跳起來。


    張三川走到了門口,外麵站著王解放,李老師和嚴老師。


    他們在等著錢龍或者張三川安排。


    按照滄陽的規矩,吃飯是上半場,吃完飯後下半場才是重點。


    尤其是嚴老師和李老師這樣的極品尤物都在,沒有下半場幾乎是不可能的。


    張三川腳步很快,走出來就伸手擋在了王解放的肩膀上,身體微微低了下去。


    這樣就很好地將自己隱藏住了。


    錢龍沒有注意到張三川細微的舉動,坦然地走了出來。


    在滄陽,錢龍誰也不怕,這裏是他的地盤。


    然而就在錢龍現身的瞬間,槍響了。


    槍聲是錢龍和張三川預料之中的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開槍的人。


    開槍的人既不是錢龍安排的殺手,也不是張三川的兄弟金林和大貴!


    開槍的是東狗和虼蚤。


    第一槍是東狗打的,打的是錢龍。


    可惜沒有打中,打在喜滿樓出口的牆上,碎屑飛出劃傷了錢龍的額頭。


    東狗開第二槍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殺錢龍的機會。


    陰險狡詐的錢龍一把抓住了一中的嚴老師,將嚴老師擋住了一個肉盾。


    東狗連開了三槍,虼蚤開了三槍。


    六聲槍響有四發子彈打在了嚴老師飽滿的身材上……


    隨後,四下響了槍聲。


    錢龍安排的殺手開槍打向了東狗和虼蚤。


    張三川安排的金林和大貴也開槍打向東狗和虼蚤。


    因為他們都已經失去了擊殺的目標!隻有集中火力幹掉對手!


    這兩個金川鎮銅官街上的流氓,瞬間被人從背後打成了蜂窩煤。


    錢龍一把扔掉了肉盾嚴老師,轉身跑進了喜滿樓二樓。


    張三川一把抱住了身中四槍,全身已經被鮮血浸透的嚴老師,也跑進了喜滿樓二樓。


    外麵的民主廣場一片混亂,到處是尖叫聲,慘叫聲,人群如同受驚的鳥獸亂跑。


    有車禍發生,有踩踏事件,有各種意外事故發生。


    擁擠的人群摔倒在地上,失去了控製的汽車衝進了一旁的小餐館,撞在了液化氣上發出了爆炸聲……


    喜滿樓二樓樓梯口,錢龍躲在窗台下麵,看著抱著滿身是鮮血上來的張三川,破口大罵:“張三川,你個狗日的,安排人殺老子!”


    “去你媽的!你狗日的安排的殺手殺老子!”張三川破口大罵。


    隨後,張三川放下了懷中全是鮮血的嚴老師:“錢龍,你個雜種,你害死了嚴老師!”


    “去你媽的,明顯是你的安排的人!”錢龍大罵起來,隨即發了狠,心想:在外麵安排的殺手沒有殺死張三川,老子自己動手!


    張三川將嚴老師放在了地麵,伸手去試探嚴老師的鼻息。


    手指接觸到嚴老師的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流。


    “人還沒……死!”張三川欣喜起來,但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道白影勒住了過來。


    錢龍是用胳膊上的繃帶纏住了張三川的脖子,要將張三川活活勒死。


    而張三川則是用一條胳膊擋在了脖子前麵,抵擋著錢龍手中的紗帶。


    兩人顫抖在一起,在地上如同驢子打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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