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負責買槍去,大貴則是負責監視錢龍的動靜。


    錢龍多數時間在鎮街上的項目部,工地上基本不去,除了項目部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鎮政府。


    在金川鎮動手是最容易的,但也是最容易暴露的。


    張三川並不想和錢龍同歸於盡!


    既要除掉錢龍,又要保護好自己。


    所以,最理想的動手地方還是滄陽。


    錢龍在滄陽有很多仇人,被趕出滄陽的蛇皮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鎮長張紅星又來到了錢龍的項目部辦公室。


    “錢龍,這個張三川正是越來越囂張了!他媽的,我親自過去,結果一點麵子都不給!”


    張紅星一邊抱怨一邊注意觀察錢龍的神情。


    錢龍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桌子上的一疊賬單皺了皺眉。


    田誌高也來預支工程款了!


    錢龍玩的是移花接木的手段,根本就不可能拿出多餘的錢來預支工程款。


    田誌高要來預支工程款,那就是在跟錢龍對著幹。


    在新鎮的修建工程上,誰敢提預支工程款,誰就等著倒黴吧。


    “連個張三川都搞不定,我看你也沒有必要再當這個鎮長了!”


    錢龍心情不好,麵對囉囉嗦嗦的張紅星,冷冷地說了一句。


    張紅星卻這當成了錢龍讓他放開手腳對付張三川的口頭承諾。


    “錢老板,我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張紅星告辭後,錢龍抽了一支煙,情緒冷靜了一點,然後去工地上找田誌高。


    “我說老田,這是政府項目,政府還沒有給撥款,我哪有錢給你預支?”


    對於這些人,錢龍采取的辦法就是連哄帶騙。


    如果實在騙不過去了,錢龍就采取強硬手段,讓劉山帶人下來。


    田誌高這些年在前鎮長田華河的照料下的確掙了不少錢,但大頭已經用來蓋了房子。


    身上也就有五六萬左右的周轉資金。


    這筆錢不算是個小數目,但要是用在工程上周旋,那麽這筆錢就不值一提了。


    開工快四個月,田誌高身上的積蓄已經全部拿了出來。


    他可不像張三川,在後麵還有一個石場撐著。


    “錢老板,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這幾個月我已經倒貼進去了六萬塊錢……繼續這樣拖下去,我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田誌高在錢龍麵前像是一通哭窮,隨後雞賊地說:“我聽財政局的朋友說,近期有一筆二十萬的工程款會打到鎮政府的賬戶上……錢老板,你是有這一筆工程款的使用權限的……”


    錢龍臉色瞬間就黑了。


    “胡說八道,鎮政府賬戶裏麵的錢,我怎麽會有使用權限嘛!要用那也是鎮政府王書記,張鎮長做決定……”


    “錢老板,誰不知道你與王書記的關係啊,至於張紅星嘛,他能不能當鎮長,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田誌高嘿嘿笑著,壓低了聲音繼續說:“其實也不用多少,五萬最多五萬,我的問題就解決了……”


    “錢不在我這裏,要預支款你去找王書記或者張鎮長吧!”錢龍冷冷地說,“隻要王書記點頭,我這裏沒有任何問題!”


    錢龍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建築工地。


    張三川退出後,金川鎮新鎮建築工程中張三川的那部分就全部拿給了田誌高做。


    起初的幾天,田誌高和他的三個兒子還暗暗高興,但現在來看卻是越看越不對勁。


    工程量越來越大,賬麵上的資金也越來越多,但錢龍不拿錢,鎮政府也不拿錢。田誌高墊不起了!


    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田誌高這樣的小包工頭不得被拖死嗎?


    田誌高漸漸琢磨出來了滋味,張三川或許不是被錢龍或者王愛國趕走的,而是自己退出的。


    為什麽退出?


    還不是因為拿不到錢!


    或許,他們壓根就沒想拿錢出來!


    田誌高想通了這一點,也就變得偷奸耍滑了起來。


    他開始悄悄將工地上的材料拿出去,私下裏接活。


    用建築工地上的材料,給自己的掙錢。


    其實也就是學張三川的那一套。


    但錢龍是什麽人?哪有那麽容易好糊弄?


    田誌高沒有提要預支工程款的時候,錢龍就是安排了人的,像是防賊一般放著他們。


    現在提了預支工程款後立即就開始了偷材料,這不是將自己往錢龍的槍口上撞嗎?


    錢龍能夠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於是,田誌高的大兒子偷運材料的時候被抓了現形!


    錢龍為了得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安排了劉山帶著人下來,見大田打得連他親媽都認不出來了……


    “老田,你這樣做就不夠意思了,我讓你去找王書記反應,你不去反應問題,卻在背後偷偷摸摸地搞小動作!過分了!”


    錢龍打了人,依舊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訓斥田誌高。


    田誌高的二兒子叫二田,見大哥被打得不像了人樣,父親還要被錢龍羞辱,心中有氣,藏了一把刀,出其不意偷襲錢龍。


    錢龍沒有想到田誌高的二兒子竟然敢對他動手,胳膊上被砍了一刀。


    錢龍被砍,那還得了?


    劉山等人還在現場,二田瞬間被控製,當場就有人在二田的大腿上紮了一刀。


    二田疼得昏死過去,又被警察帶進了派出所。


    錢龍則是被送進了縣醫院!


    田誌高心中有一萬個理由,他也絕對不敢對錢龍動手啊!但他家老二,卻是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不想後果的莽夫!


    二田捅傷了錢龍,這是把天通了個窟窿……


    田誌高東拚西湊以最快的時間準備了一萬五千塊錢,拿到了縣醫院,送到錢龍的病床前。


    但錢龍是缺錢的人嗎?


    上次錢龍被捅傷,以蛇皮的身份還乖乖賠了二十萬!


    “錢老板,求求你,放過我家老二吧的,他還小,不懂事……”


    “老田,十九歲了不小了……再說了,你知道我上次被蛇皮的人捅傷,蛇皮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錢龍受的是皮外傷,坐在病床上還在抽煙。


    整個病房裏麵黑壓壓的都是以劉山為代表,有頭有臉的黑社會勢力。


    “捅我的人如果不付出代價,那麽以後在滄陽,在你們金川鎮我還怎麽混?我也是要臉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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