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恍然大悟:“我聽出來了,這不管是錯在哪兒,你覺得是我,那就是我了,不管我是狡辯還是事實如此。” “不錯!” “柿子挑軟的捏,你這是不想讓宗門覺得你是欺上瞞下的人,也不可能在百花仙宗的人麵前太過放肆,又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找醉傾城的麻煩,那就隻能找我撒氣了是吧?” “是!”她竟然承認了:“總該有個人,給我出口氣才行,算你倒黴。” 白澤聽了這話都氣樂了:“合著我成出氣筒了唄?” “你應該感到榮幸。”迷迭仙子可是一位大羅真仙,她覺得能給她出氣,所有人都該感到榮幸才是。 “你可真是自大!”別人怎麽想,白澤不知道,但是他絕對不是受虐狂,這女人雖然修為比她高,但是白澤不怵她:“我可不是軟柿子,誰想捏就捏一下,這件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卻堵在路上等我,看來不是我也是我了,但是我不會跟你認錯低頭,你想跟我鬥,那我就跟你鬥上一鬥!” 前兩天還在看人家倆女仙人鬥法,現在就輪到自己跟人鬥法了。 說實話,白澤還有點小興奮,他從來了仙界幾乎就沒有出手的時候,一個是他小心翼翼不想惹是生非,另一個則是他沒有出手的機會。 他現在遊走的地區,雖然偏僻,但是因為挨著接仙台,城池還是比較密集的,真正的洪荒大川,千萬裏方圓都見不到一絲人煙。 其中凶獸橫行,危機重重,就算是金仙級別的存在,也非常有可能隕落。 一般敢單身遊曆仙界的,起碼得是大羅高手。 也就是大羅真仙那個級別的存在。 往上的便是大羅天仙,再往上就是大羅金仙了,直到成為半神高手,然後就是成神。 一層一層的境界,也讓仙界這裏的實力劃分更加的明顯。 但是白澤就是不想忍下這口氣,明明不是他的錯,而且此次事件沒道理的是她們,憑什麽要他承擔錯誤啊?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白澤體內微薄的神力運轉開來,他打算跟對方鬥一鬥,打不贏也不能認輸。 其實自從飛升仙界開始,白澤心裏就憋著口氣,這口氣就是被迫跟雲天分開的那股鬱氣,雖然他很好脾氣的自我調節了一番,甚至自動進階他都淡然若無,好像很平常似的,但是心裏怎麽想的隻有他知道。 這口鬱氣,這個時候就被激發了出來,讓他從心裏冒火的很,不能誰都能來捏咕老子一下! 星海真人那是沒辦法,誰讓他是雲天的師父呢? 可是這個女人算個什麽東西?也敢過來欺負他! 估計是白澤的反應讓迷迭仙子意外,她的眉毛一楊:“倒是挺有骨氣啊!” “總不能被人欺負了,就忍氣吞聲吧。”白澤被激起了煞氣:“放馬過來吧!” 他運起坤水玄神決,水仙靈守護開放到最大,寒霜已經機警的趕著馬車跑遠了。 他們是在天上打,但是下麵就是一片平原,而旁便是一座大山,寒霜就把馬車停在了那上頭。 視野開闊,站得高看得遠啊。 九兒趴在那裏問他:“爹爹能贏嗎?” “能,他運氣一向很好。”寒霜抿嘴,平時就夠嚴肅的他,現在看起來更冷酷了:“何況他也需要跟人動動手了。” 不然一直修煉,卻沒動手的經驗,可不行。 那邊,迷迭仙子已經想好了,講這個人教訓一頓,然後搜刮他,那些仙符聽說威力很大,可以研究一下,或者將這個人收為奴仆,專門為自己製作仙符。 她想的很美好,在看到白澤反抗的時候,她就動手了。 白澤立刻全方位防禦,並且運起了水神幻圖篇的功法。 因為他感覺到了這女仙人的攻擊手段,大概是花香迷魂之類的方式。 剛才她明明直接出手教訓他的,但是東扯西拉的聊了半天,那股子花香的味道越發的濃烈,若非他修煉的是神訣而不是仙訣,恐怕早就中招了,就是現在,白澤的頭,也是在運轉了神力之後,霎時間就清醒了很多,剛才那一股子邪火也消散了,也不疼了,也不暈頭漲腦了。 可見這花香有問題啊! 再一個,就是這女仙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麽武器的樣子,那就是個法修了唄? 鬥法,白澤從不認慫。 不過白澤還是假裝暴躁易怒的樣子,暗地裏打算給她來一個一擊即中,運轉起神力,不多,但是絕對有辦法給對方一個難忘的教訓。 迷迭仙子不知道白澤是個白皮黑芝麻餡兒的包子,她也是順遂日子過得太久了,加上成為大羅高手之後,聽到的都是讚美之聲,時間長了,她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所以她也輕敵了一些,一揮衣袖,披在她身上的草綠色底彈墨綾薄碧霞羅披帛,就像是活了一樣,順著風就朝白澤裹了過來,如果白澤被裹住,那就妥妥的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人家是想怎麽切,就怎麽切,想怎麽炒,就怎麽炒。 如果白澤真的是暴躁易怒那一夥的,現在恐怕造就跟被激怒了的公牛一樣,紅著眼睛去攻那披帛了。 可惜,白澤不是,他的頭腦現在很是清醒。 加上他順勢而為,借由花香,也布下了一個幻境,水神幻圖篇裏的幻境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破解開的,這仙界仙雲霧繞的,哪兒能缺少水分? 另外,他抽出一把自己打造的匕首,用來防身的,現在則是用來割裂開那草綠色底彈墨綾薄碧霞羅披帛。 這披帛乃是一件仙寶,草綠色如霧一般輕柔,但是彈墨的痕跡就像是繩索一般,將人緊緊地捆住,再由整個披帛困住這個人。 基本上是一抓一個準了。 迷迭仙子也是太大意,竟然沒發現自己深陷幻境之中。 所以,她一下子就栽了進去! 白澤將她的披帛用匕首割出來一個口子,然後將披帛當破布條一樣丟在一邊,那邊,迷迭仙子慘叫一聲:“我的仙寶!” “也不怎麽樣嘛。”白澤晃了晃手裏頭的匕首:“禮尚往來,也該輪到我了。” 白澤將匕首當做飛鏢用,直接飛了過去,不過被迷迭仙子隨便一下子就給打掉了,迷迭仙子非常生氣:“你惹怒了我。” “是啊,惹怒了你,你想怎麽樣?來打我啊?”白澤在一邊嘲笑她,一邊不知道死活的進攻。 他的進攻方式就是貼身進攻,一把匕首,一把長劍。 隻可惜,進攻效果不太好。 但是白澤不是為了效果,他隻是想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而且一接觸,他就明白了,對方比他高一個境界,他是以小博大,所以更應該小心翼翼。 同時,更加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他雖然級別低,但是他的功法厲害啊,對付對方完全沒問題。 不過為了安全著想,白澤在發現對方已經不知不覺的陷入到了幻境當中,便悄無聲息的後退了十丈之遠,保證自己的安全,同時,還能監視對方。 這個幻境乃是神級幻境,她一個大羅真仙在這裏根本就不夠看。 這位迷迭仙子,在陷入幻境當中,心底裏的陰暗麵,頓時暴露了出來。 “你輸了,就要當我的奴仆!” “你要每日給我製作仙符,販賣所得,全都歸我所有,我是你的主人。” “你要簽訂奴仆契約,不可違逆主人的意願。” 說著,她竟然掏出來一塊詭異的黑白色玉牌,拉著空氣裏毫不存在的人的手,就要滴血。 白澤看的目瞪口呆! 這個女人是要他當奴仆? 麻蛋的! 他前生可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社會,成年在新紀元。 雖然是個孤兒但是絕對沒有什麽淒淒慘慘戚戚的生活。 今生投胎更是修真世家小少爺,家裏的傭人雖然多,但是他從來不當他們是什麽奴仆下人的,都是當家人相處,後來去了宗門,那也是客客氣氣,大家都很團結,一視同仁。 哪怕是後來到了雲天仙宗,他也沒當桃夭是奴仆,更沒有奴役過誰誰誰。 他壓根兒就沒那個意識,因為在他心裏,隻有好壞之分,平時都是人人平等的好麽。 結果現在發現有人想要奴役他!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白澤看準那玉牌,估計就是當奴仆跟主人簽訂的什麽契約,幹脆上前搶過來,仔細一看,果然是簽訂奴仆契約的奴役牌。 白色的是主人,黑色的是奴仆,滴一滴仙血上去,就成了。 隻要主人不同意,這個奴仆就不可能成為自由之身,要被永遠奴役。 白澤不知道這東西是誰發明的,但是他心裏非常反感這個玩意兒。 所以他要毀了這個東西,因為太讓他反感了。 可是他這麽一搶過來,迷迭仙子立刻就搶了回去,並且順手刮傷了白澤的手背,更巧合的是,她那長長的指甲裏,就存了一滴白澤的仙血,然後她又捏著奴役牌,這滴血順便就滴落到了白色的那個主人血的範圍內。 “做我的奴仆吧!”迷迭仙子獰笑著,劃破手指頭,將仙血滴落到了玉牌上,她本來就身在幻境當中,又被激起了整個心裏的黑暗麵,正有些瘋癲發狂的時候,手沒拿準,滴落在了黑色的奴仆血液範圍內。 一道看不見的契約形成,“嗡”的一聲,白澤心裏頭就明白了,自己多了一個仆役,可以無條件執行他的命令的奴隸,一個女奴隸,大羅真仙級別的……貼身大丫鬟? 這年紀,估計得是老丫鬟了吧? 白澤滿嘴苦澀。 那邊,成了白澤的奴隸,白澤的幻境就對她無效了,迷迭仙子頓時就清醒了過來,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同,因為她對白澤竟然打從心底裏尊敬,一點反抗他的意思都提不起來,甚至能為了他去死! 這種情況,她立刻就意識到了:“你對我做了什麽?” 本來該大吼大叫,或者犀利逼問的,可她現在對白澤說話,卻輕聲細語,恨不得千依百順。 這不對,這不對啊! “我想,大概、可能、也許……跟這個有關?”白澤馬上從她手裏拿過了那奴役牌:“你知道它吧?” “知道,這是奴役牌,隻要滴了血在上麵,就會形成血契,奴仆將聽從主人的意願而行,絲毫不能起反抗的心思,是控製人的東西,隻要當主人的願意,奴仆連死,都不能自裁。”她一張嘴,說的話讓人不寒而栗:“一般的仙人可都沒有這個東西的,這是我在一處神人遺跡裏發現的寶貝,平時可不敢用,也不能用人,要是讓人知道了我有這個東西,我恐怕就沒法兒說清楚了,所以要用在關鍵時刻。”第430章 不能不要我 白澤隻是想問一句而已,誰知道迷迭仙子一張嘴,什麽都禿嚕了出來。 而且還事無巨細,特別的誠懇:“我想著你會製作仙符,殺了你可惜了,不如收為奴仆,這東西用上了,你就再也無法背叛我了,所以我想給你用上,到時候你就給我做奴仆,製作仙符,販賣之後,收益都歸我所有,我的修煉資源又多了一條,這樣我就能安心的修煉,進階,不用擔心資源跟不上。” 她巴拉巴拉說的可多了:“還可以讓你收徒弟,教導他們製作仙符,越多越好,那我就更無後顧之憂。” 白澤聽得巨汗:“那我可真是……躲過一劫了。” 但是他驚訝的看向迷迭仙子的時候,發現她雖然嘴上說的無比詳細,甚至是態度都很和緩,聲音清脆,語氣柔軟,可她的眼睛裏,卻流出了仙淚。 “你哭什麽?”白澤沒好氣的道:“該哭的人是我吧?” 他多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