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著急救人,暫且不就跟你計較,等我找到羅有道,放他出來,將你交給他處置。”雲天一甩袖子,直接腳踏飛劍,奔白澤去了。 但是他也沒有抽出釘著白金公子雙腳的飛劍。 白金公子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光顧著著急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麽很多散修,盡管有了強橫的實力,卻很少開宗立派,因為這很麻煩。 雲天過來,白澤就拉著他的手:“我覺得這裏有古怪,我們進去看看,如果是被捉拿或者困住了,在地下是最合適的地方,而且這裏原本就是有礦存在的,這裏也有人工開鑿的痕跡,萬一是礦洞改建成的地下監牢什麽的,很有可能啊!” 白澤推測的頭頭是道。 “我們進去吧!”雲天一手執劍,一手拉著白澤,站在金盞銀盤上,前頭一溜兒飛劍在前頭探路,同時,白澤也撒出去一大把符篆,照明的,清新空氣的,預防緊急情況的……總之,倆人進入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因為已經有了前車之鑒,羅有道也是他們這樣修為的劍修,還不是在這裏栽了跟頭。 白劍門別看小,千八百人的規模,可一個個厲害著呢。 倆人隨著台階往下走,一路上並沒有什麽危險。 但是倆人還是很小心,一直到他們走到了一個地下大廳裏,這裏有幾個蒲團,用的都是清新凝神的草編製而成,倒算是個好東西,牆上掛著一些飛劍,還有很大張的那種像是劍譜一樣的東西,另外,這裏還供奉了一張畫,畫像上是一個中年男子的形象,上麵的題詞是白金公子,原來這人是他的師父,名為玉林清,是個散修之中的劍修。 畫像很大張,按照真人比例來的,看起來有些栩栩如生的意思。 雲天四下裏看了半天:“這都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白澤卻一直在看那張畫像:“這畫像……畫的挺好啊!” 雲天看了看那畫像:“白金公子對他師父還挺孝順的,這都死了多少年了?一直供奉在這裏,這是他打坐閉關的地方。” “可是,打坐能理解,閉關也可以,為什麽是在地下?”白澤不理解了:“而且還將自己師父的遺像,掛在地下?” “這?”雲天也有些覺得不太對。 師父的遺像,一般都是掛在門派裏的先祖樓那裏。 就像是雲天仙宗,他們門派裏就專門有一座山峰,最上麵建了雲頂天宮,存放的是仙人遺蛻,然後是一些遺像,靈位也有,但是不太多,因為修士死亡之後就入了輪回,誰還有靈位啊? 再說,有的時候兵解了,還能再輪回,可以從頭再來,有緣的話,會再拜入雲天仙宗,到時候看到自己的靈位……好尷尬的呦! 當然,有人堅持給自己的師父啊,師祖或者伴侶立靈位,也無不可,隻要大家想,就可以去祭奠,供奉。 但那是在雲頂山上,說句不好聽的,那裏陽光充足,白雲飄渺,猶如人間仙境一般。 這裏呢?地下室?地下洞穴? 總之,不像是祭奠先輩合適的地方啊。 倒像是埋葬先輩們地方,要是這裏是個陵墓的話,還挺合適。 “掀開看看!”白澤一咬牙,反正他不信那些,這個畫像他怎麽看,怎麽別扭,不由得飛身上前,將畫像一下子就給摘了下來。 結果拿下來之後,後麵的牆上,竟然是一個隱匿的陣法,刻在牆上,其中的銀光流轉,如果不是畫像被摘下來,就白澤跟雲天的敏銳,都沒發現,這裏還有個門! “這是靈金礦液勾勒成的陣法,因為是在地下,與地脈完美融合,若不是掀開畫卷,我們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這裏的!”白澤狠狠地道:“好手段啊!” “是啊,誰會沒事,去掀這樣的一幅畫?”雲天都被氣樂了:“就算我們是敵人,他的師父已經過世,我們也要尊重死者。” 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一個散修前輩,他們沒必要,把人家的畫像給掀了去,自然,無法看到這畫像背後的門。 “這門上用的靈金礦液,可是個好東西,還真舍得下血本。”白澤嘖嘖稱奇:“稀缺的布陣材料之一呢,我一直想要一些,可沒地方找去。” “白色的靈金礦,就是白劍門發家致富的根基所在。”雲天道:“他們這裏應該是不缺這個東西的,你要是喜歡,一會兒我們去庫房看看,哪裏應該有存貨。” “好,先救出羅有道再說。”白澤有種直覺,覺得羅有道就在這下麵被困著,隻要他們去了,就能找到他,救出他來。 “這個禁製要怎麽破?”雲天指了指門。 “好辦。”白澤上去,從雲天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額,就是上次雲天拿出來的那把跟水果刀一樣的匕首,白澤揮舞著這水果刀、哦,不是,是匕首,將上麵仿佛流淌不休的靈金礦液,給刮了下來! 方法之簡單,讓雲天都吃驚了:“你這是?” “這個禁製如果依靠外力進入,是很費事的,但是如果直接用金屬對付這靈金礦液,就很簡單了,你也說過的,你這個匕首,是用精鐵煉製的,濃縮的都是精華啊!”白澤嘖嘖稱奇:“用來對付這種禁製最合適了。” 要不是白澤對陣法有所研究,換一個人,就算是雲天,也會費勁一些,但是現在,白澤將那些靈金礦液刮下來,收在了一個白玉小瓶子裏,伸手一推,那扇門就消失了。 露出來裏麵一個很大的內洞。 同時,一股寒氣襲來,將白澤凍了個哆嗦:“我竟然感覺到了冷!” 很神奇啊! 他自從成為元嬰之後,就不懼寒暑了,冷熱雖然能感覺到,可也沒什麽太大的不便,除了在寒冰界的時候,他們感到了極致的寒冷之外,就是靈氣的凝兒不散。 現在,他感覺到了寒冷,卻像是凡人感覺到寒冷一樣。 但是隻有一股氣而已,這股寒氣冒了出來,然後氣溫就回升了。 “進去看看。”雲天道:“這裏地方挺大的呀。” 這是一處一看就是采礦留下的空礦洞,因為很多石壁上都有刀砍斧鑿的痕跡,繞過一堆碎石料之後,他們看到了在最裏邊的石壁上,鑲嵌著很大的夜明珠,將這裏照亮,而在另一邊的牆壁上,是一個透明的圓球,很像是玉石那種,裏麵盤膝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穿著打扮,無一不是雲天熟悉的,他將劍拿出來,那飛劍有靈一般,飛到了那圓球身邊,但是無論如何,都進不去。 “這是羅有道嗎?”白澤問雲天。 “是他,想不到,他被困在了這裏。”雲天有些唏噓,記得上次見他,他還非常恭敬地給自己問好,然後去找人問一問,哪兒有喜慶點的寶貝。 什麽鳳凰羽啊朱雀翎的,沒少打聽。 雲天往前走了兩步,就被白澤拉住了:“當心腳下。” 雲天一低頭,才發現,這腳下是一圈套著個奇怪的六角形的圖案,是一個陣法。 隻是這陣法有些邪氣,一看就不像是正統的陣法該有的樣子。 “這是?”雲天再看羅有道,原來羅有道不是挨著地麵的,圓球將他裹起來,浮在空中,四鄰不靠的懸空。 “這是鎖仙陣,據說是邪魔為了對付仙人,設計的陣法,隻是傳到修真界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折扣,讓這陣法的威力驟降了不知道多少倍,隻是依然可以困住修士,不隻是身體,還有靈魂,這是個已經失傳了的陣法。”白澤生氣的道:“而且如果裏麵的修士沾染了這陣法,會很快被這陣法吸收靈力,然後是生命力,骨血,肉身最後被吸幹,化為飛灰!” 太惡毒了! “是邪修嗎?”雲天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邪修。 “應該是的,正派人士誰會這個東西?”白澤道:“我也是在一位師祖的遊記裏看到過關於這個東西的記載,據說當年那個陣法,殺了十八個修士,第十九個就是我那位師祖,他一直懸空,然後破解了陣法。” “如何破解陣法?”雲天不恥下問。 “簡單。”白澤臉一紅:“你轉過身去。” 雲天一愣:“為什麽?”第266章 回轉仙藥宗 “還要轉過去?”雲天覺得白澤應該不是怕他看到什麽獨門手法之類的,他們倆根本沒那個意識。 他練功的時候,白澤也不避諱。 白澤畫符篆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也沒出去啊? “快點!”白澤臉更紅了。 雲天就納悶兒了,幹什麽呀這是? “快點!快點!”白澤直接上手,把雲天的身板子扭了過去,不讓他看自己。 雲天:“……!” 不一會兒,雲天就聞到了一股火焰花的味道。 這不是在鳳眼秘境裏采集到的那種火屬性的靈花麽? 然後是白澤煉製清火丹的時候,第一爐那極品清火丹,留下來的一點丹液。 雲天聞到過這個味道啊! 可是隨後,他就懵了,因為白澤解了腰帶,吭哧了半天,竟然來了一泡童子尿! 這……這……這……這個……雲天的臉,果然也紅了。 作為修士,全身都充滿了靈力,白澤的排泄物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味道,跟普通人相比,他的更像是月子裏的娃娃的尿液。 因為純粹,所以沒什麽味。 但是修士嗅覺靈敏,雲天立刻就知道,這是什麽了。 而後白澤自己吭哧吭哧的將花兒朵兒的都捏碎了丟進去,用一個小木棍攪了攪,那小木棍也融入了液體裏。 白澤將手裏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澆在那黑漆漆詭異莫名的陣法上,那陣發就像是春日的白雪,遇到了暖陽,竟然慢慢的融化了。 雲天站在他身邊:“這麽管用?” 嚇了白澤一跳:“你怎麽轉過來了?” “我看你和藥的時候,就轉過來了。”雲天笑道:“你這事兒還背著我,我又不是沒見過。” “你什麽時候見過?”白澤撇嘴:“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在水潭裏裝青蛙精。”雲天抬起手,豎起一根手指頭:“全身上下我哪兒沒看到過?” 修士的記憶力就是好,這都過去兩三年了,他隻要想起來,就記憶猶新。 “色胚,偷窺狂,覬覦小爺美色……”白澤紅著臉嘀咕了好一陣子,各種詞匯砸在雲天的身上。 雲天也不介意,反倒是看他窘萌的樣子樂了,心情好了許多,不過他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所以沒抓著這個不放,而是立刻換了個話題:“這是什麽配方,竟然能腐蝕陣法。” “我那是童子尿,不是化骨水好麽。”白澤指著東西道:“這玩意兒是非常陰毒的東西,我就用陽剛正氣去破,火焰花什麽的都是在日照充足之地生長,這要是在地麵上,此陣絕對不會成型,因為陽光一曬,它就得玩完!” “建在地下就不同了,尤其是這裏,明顯是個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的礦洞,白劍門好算計啊,知道他們家有白色靈金礦,這礦洞可不是遍地都是?打洞都沒人懷疑的,畢竟要采礦麽!” “是,倒是好算計,這是邪修的陣法。”雲天看著那陣法道:“我雖然不太了解陣法之類的,但是禁止陣法裏,估計沒有這樣的,這是邪修的傑作,難道,白劍門跟天金劍宗一樣,都有邪修的參與?” “怎麽這附近的門派,都有邪修的影子?”白澤疑惑的道:“邪修那麽多嗎?” 他們在外麵曆練,頭一年走了不少地方,也沒遇到過邪修啊。 何況,邪修也知道自己的功法不招人待見,被修士遇到了,二話不說就是個死。 他們躲躲藏藏的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聚堆,讓人一鍋端了嗎?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雲天看著地麵的陣法,被腐蝕的差不多了:“我們救了羅有道出來,再細細的調查一下,這邪修搞什麽?全都冒出來,就不怕被修士們全殲了嗎?” 倆人正聊著的時候,那陣法已經被侵蝕的所剩無幾,忽然,整個山洞裏,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聲音:“來人可是雲天仙宗門下?”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溫潤的嗓音,覺得應該是個幹淨的人。 “是我,雲天。”雲天自報姓名:“羅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