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同意我們兄妹倆掌管冰雪宮,如果我們兄妹有一日得道升仙,一定帶著你,以及冰雪宮一起。” “這樣吧,冰雪宮地方大,你要是怕我們出爾反爾,我以道心起誓,冰雪宮,我們一分為三,你一份,我們兄妹各一份,大家彼此相安無事,怎麽樣?” 雪宗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哥,你說的是真的?” 這麽無厘頭的事情,哥你都想的出來,也太有才了。 “器靈,你要是覺得這個條件不行的話,換一個。”冰宗主沒搭理他妹妹,而是繼續朝空氣道:“不如這樣,你呢,永遠都是冰雪宮的器靈,繼承者呢,你自己選,我們兄妹呢,隻有一個請求,就是在冰雪宮裏修煉,你想一下,我們好歹是你曾經的主人的徒弟吧?這一點你不能否認,我們隻修煉功法,不強奪宮殿,怎麽樣?” 雪宗主瘋狂搖頭:“哥,你抽風了你?” 不搶奪宮殿,他們來幹什麽的?旅遊?還是故地重遊? “我沒有抽風。”冰宗主深吸一口氣:“我們走。” “啊?”雪宗主掏了掏耳朵,非常不淑女的道:“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走。”冰宗主扭頭就走,一點留戀都沒有。 “不是,哥,這、你、哎呀,你到底是怎麽回事?”雪宗主都要氣瘋了。 “走了。”冰宗主難得拉著雪宗主的手:“走!” 最後一個“走”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命令的口吻。 雪宗主多少年都沒有被哥哥這樣的對待了,立刻就條件反射的聽從哥哥的話,跟著一起走了。 一直到走出冰雪仙宮,看到那一片雪原上,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雪宗主才再次開口,且用一種嗤之以鼻的口吻諷刺道:“這幫家夥,跑的倒是快。” “能不快麽。”冰宗主這個時候,卻用一種冰冷至極的語氣道:“得了冰雪宮那麽一個大寶貝,還不跑的飛快,等著我們殺他麽。” “哥,你說什麽呢?”雪宗主愣了一下:“這冰雪宮,雖然是快關閉了,但是也沒找到繼承者吧?就算有了繼承者,冰雪宮一關閉就一萬年,開啟之後,大不了我們進去,撿那個繼承者的屍體,不是誰都能活夠一萬年的。” “是,不是誰都能活夠一萬年,裏頭要是沒有繼承者呢?”冰宗主竟然抬起手,一揮手中的靈劍,竟然全力以赴,攻擊冰雪宮。 “哎?大哥……你……呃?”雪宗主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大哥的動作,然後震驚於她大哥的攻擊目標,以及,竟然全力以赴的攻擊動作。 合體期的全力以赴的攻擊,還是一個劍修,那力度,能小嗎? 可是攻擊的目標,更讓她吃驚,竟然是對著冰雪宮! 那可是一個有著器靈的,半仙器級別的宮殿型法寶! 可是攻擊的結果,讓雪宗主更吃驚! “嘩”的一聲,整個冰雪宮,就在她眼前,破碎了! “哥!”雪宗主當時就隻有一個動作,伸手抓住了冰宗主的袖子:“冰雪宮、冰雪宮……塌了?” “沒有。”冰宗主的臉啊,更冷了:“這是個假的。” “假的?”雪宗主晃了晃腦袋:“哥,我有點……暈。” 冰宗主被他妹子的憨態逗笑了:“好多年不見你這樣了,堂堂一個合體期境界的高手,竟然會發暈?” “不是,哥,我、我沒想明白。”雪宗主咽了咽口水:“這怎麽、明明是冰雪宮的,怎麽就成了假的?我們還進去過,還在裏頭待過,還搜查過,那些人……那些人的……呃!” 她發現,那些人的屍體,在這一地碎冰塊裏,是那麽的渺小。 “我也是才想明白的。”冰宗主苦笑道:“那些離開的人裏頭,肯定有繼承者,而且已經繼承了冰雪宮。” “什麽?”雪宗主的臉色大變:“繼承了冰雪宮?為什麽我們沒感覺到?” “我最開始,的確是覺得,被留下的那幾個人,應該是有一個繼承者,而我們進來的時候,也的確察覺到了四個氣息。”冰宗主的臉色更苦了一分:“但是當我們找過去的時候,都是死屍,沒有一個活的,再一個,我那麽說話,器靈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是說,它在保護繼承者麽?”雪宗主眨巴了一下眼睛,她還是一頭霧水。 “不是,而是這根本就不是冰雪宮,這個非常逼真的冰雪宮,是器靈搭建起來的,不愧是半仙器級別的東西,搭建起冰雪宮非常像不說,還將這些人的屍體移出來,放在這個假的冰雪宮裏頭,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我們因為太心急了,根本就沒注意過,冰雪宮的氣息不同了。”冰宗主歎了口氣:“我也是在秘密藥圃那裏,才察覺到不對的,後來我說的那些話,隻是想確定,器靈還在不在,結果你也知道了,我開出來的條件,那麽優厚,器靈卻連個動靜都沒有,還有,我甚至威脅要拆了冰雪宮,它都沒反應,這說明什麽?說明器靈根本不在宮裏,而那些人,恐怕早就走遠了。” “怎麽會?”雪宗主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讓人難以接受:“他們……他們……他們走的時候,你我可都、這個?” 可憐的堂堂雪宗主,合體期的修為,說話都結巴了。 “他們肯定也不知道,器靈已經擇主了,不然,早打起來了!”冰宗主一揮手,那些冰塊,包括屍體,都成了碎冰,一陣風雪吹過,那些碎冰就隨著風雪,不知道被卷去了哪裏,這裏又凍上了一層冰,然後是一層雪,又一層雪蓋上來,最後跟普通的雪原一樣了。 誰能知道,這裏出現過冰雪宮? 靈氣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冷清的雪原上,就給他們兄妹倆,留下了淒淒的北風,和漫天的大雪。 “嗯?”雪宗主吸了吸鼻子:“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還有機會?” “去追那些人,他們分開走,我們就一個一個的追!”冰宗主咬牙切齒:“他們再快,能有我們熟悉地形麽?給那些小兔崽子們發傳訊玉簡,讓他們攔人!沒有我們倆的允許,誰也別想離開北地!” “那能行嗎?”雪宗主想了一下:“殺起來,我們這邊吃虧啊。” 他們的徒弟才五個,還有兩個小的尚未成材;大的三個,其中一個估計閉關了,剩下兩個,太少,這跑出去的化神期,可好幾個呢。 “讓他們動用我們宗門裏的那幾個供奉,白養了他們那麽多年,也該給我們出點力氣了。”冰宗主道:“告訴他們,攔住了人,宗門不會虧待他們,攔不住,以後也別再擔任冰雪宗的供奉了。” “好!”雪宗主聽話的開始發傳訊玉簡。 冰宗主則是以自己特有的,敏銳的直覺,來擬定這些人離開的方向,很幸運的是,白澤他們不是第一個被選中追擊的人,也不是第一個被追上的,所以他們倆走的飛快。 兩天下來,他們終於摸到了雪原跟冰原的交界處。 “休息一下,我來帶你走,你在金盞銀盤上打坐吧。”白澤讓雲天停了下來:“等到了冰原上,我們就用傳送符走人。” “好。”雲天也的確是有些累了,畢竟這一路上,走的並不平靜,大概是因為沒有了冰雪宮的震懾,雪原上的各種洪荒異種都冒了出來,所幸他們走的快,加上雲天飛得高,沒等被注意到,他們就已經走了。 精神壓力也有些大,他已經在冰雪宮裏過了快五日,現在加上這兩天,已經七天了。 正確的說,雲天是飛了兩天三夜。 隻不過極北雪原的極晝,讓人不清楚是黑夜還是白天。 雲天坐在金盞銀盤上,白澤駕馭著飛行法器,繼續趕路。 過了交界處,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點,白澤直接撕了一張傳送符篆,他們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他們進入極北雪原之前,在冰原上的最後一個落腳點,那個落腳點所在冰洞的冰山背麵,還有一個冰洞。 那是一處很隱蔽的冰洞。 而且同一座冰山,冰山的體型非常巨大,就算是同一座冰山,那也有一定的差距。 白澤還有些小心,在這個預備冰洞的周圍,設置了七八個陣法,遮掩氣息的,遮擋氣味的,保溫的,透氣的……反正非常適宜人居住。 到了地方,雲天就去打坐,白澤知道這是他休息的動作,也不去吵他,而是將帳篷支好之後,在裏頭搗鼓了一陣,正雲天站起來,進了帳篷,迎接他的就是一大桌子的涮菜、肉類以及一些毛肚、百葉等等,一個鴛鴦火鍋,就等著他吃了。 “吃飯,吃飯!”白澤招呼雲天:“吃飽了我們就可以瞬移走路了。” 雲天也終於放下了心事似的:“嗯,吃飯。” 他們在吃飯,有的人在雪原上逃命,冰雪兄妹倆在追殺。 那逃命的人飛一般的在前頭拚命地跑,後頭冰雪兄妹倆追的更快,馬上就追上了:“交出冰雪宮!”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那人一下子就被打落在地,然後掉進了雪裏。 砸出來一個人形的雪坑,那個人也是拚了,在雪裏刨坑,跟鑽地書一樣的在雪裏繼續前進。 “不知道?”雪宗主才不會相信他的話:“不知道你跑什麽?” “你們這麽追過來,我不跑,等著跟我那些師侄們一樣,死掉嗎?”那人已經被逼急了,堂堂一個化神期,被追的這麽淒慘,也真是夠了:“你們就算是殺了我們,消息也傳出去了,等著我們宗門的報複吧!” “誰管你們宗門的報複,隻要拿到了冰雪宮,還在意報複?”雪宗主是徹底知道冰雪宮有多厲害了。 一個器靈,做了個假的冰雪宮,他們愣是沒發現! 而且還是在那麽短時間內,冰雪宮就在他們眼前上演了一出“金蟬脫殼”,甚至還有用來迷惑他們的屍體。 這得是多麽大的能耐啊? 尤其是冰雪宮消失了,那麽是不是代表,冰雪宮不一定在北邊?它可以在整個修真界來回的溜達? 要是那樣的話,冰雪宮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城堡啊! 如果將冰雪宗,建立在冰雪宮上,他們還怕什麽被人找到老巢? 在外麵做了什麽事情,可以直接跑回冰原、甚至是雪原上,一躲起來,過個千八百年的,再出去溜達,估計仇人,不是壽終正寢了,就是飛升成仙了。 隻要不太過分,誰都得給神出鬼沒的冰雪宮,一個麵子。 雪宗主已經要被這樣美好的未來給逼瘋了,她現在眼裏心裏就一個冰雪宮。 冰宗主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兩天倆人追上了一半的人馬,有的都差點跑去東南的冰海那邊。 這幫人的速度不慢啊。 同時,也跟所有人幾乎都結了仇……因為雪宗主不高興每次都撲空,所以她每次都把人給宰了出氣! 當然,有的人態度好,也沒能幸免於難。 因為雪宗主說了,你不死,誰知道你是不是繼承者? 眼前的這個人也一樣:“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麽,再說了,我要是繼承者,冰雪宮能不出現保護我嗎?我至於跑得這麽慘麽?” “他應該不是。”冰宗主換了個方向:“去那邊,繼續追!” 身後,雪宗主已經把人給宰了,然後緊隨著哥哥的腳步,離開了此地。 那被殺了的人,卻在半天之後,從雪裏死而複生了! “幸好,幸好有師門給的替身娃娃。”那人手裏捏著一個用不知名木料雕刻的一個隻有三寸高的木頭娃娃,非常古樸的雕工,娃娃上有鼻子有眼兒的,細看之下,非常像這個持有人。 隻不過,如今這個娃娃卻是周身布滿了裂痕,很明顯,是替了一次命,死了一次啊。 那人起來之後,趕緊溜回去,他的一位師兄,以及兩個師侄,可千萬別有事情。 果然,那三位也沒事,隻是不好立刻追過去,還在雪地裏裝死。 匯合之後,立刻溜之大吉,這地方,太是非了,趕緊的走吧,當自己撿了一條命回去。 而在冰雪兄妹在追擊人的道路上,頂風冒雪前進的時候,白澤已經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呼呼睡覺了。 因為雲天拿了一個據說非常厲害的遮掩玉符,掛在了他們冰洞的最上頭,保證就算是那冰雪兄妹倆追上來,也無法察覺到他們,更不可能找上門,就算瞎貓碰到死耗子,也攻不進來! “這是我一位師叔給我的,告訴我說,除非是渡劫期的老妖怪,否則,定能保我萬全。”雲天道:“這是我對付比我修為高的人的法寶之一。” 其實雲天還有很多,很多。 隻是他不說,白澤也不問。 有了這個保證,白澤當然要休息了,他都快十天不曾好好的休息過了,不是趕路就是在極晝的情況下,都沒有睡意的好麽。 如今好不容易天黑了,當然要睡個夠本。 隻是在臨睡前,摸了摸九兒:“乖啊,吃完奶水就睡覺,好好的才能長大。” 然後就去會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