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尾隨走了這麽遠,他們還一無所知,這太危險了。 以前三兄弟也沒少幹黑吃黑的事情,對此太了解了,黑吃黑一般都不留活口,後頭跟著他們的人,肯定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都是自己三兄弟黑吃黑,什麽時候,輪到別人對他們黑吃黑了? “是。”貪狼非常光棍的道:“反正他們也對我們形成不了威脅,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將他們出賣給兩位前輩,我們隻要不主動出手,誰知道那兩位前輩會不會對後頭那群人下狠手?兩位前輩的修為你們也知道了,化神中期啊!我們四個捆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對手,能死裏逃生,高興去吧!” 他將“我們”這兩個字用的很到位,將四個人當成一夥的,對獨眼刀疤臉他們那一夥人,排除在外,成為敵人。 這樣一來,三胡馬匪自然而然的就將他劃拉到自己人的行列,不再敵對。 果然,他這麽大方的承認,倒是讓三胡馬匪有些措手不及,回頭一想,這小子說的還挺對,在沒接觸那兩位前輩的時候,誰知道他們倆什麽修為? 就算是化身初期,他們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他們賭的是對方境界不穩定,如果對方境界穩定了呢? 再一想,八卦真人那消息也有些不妥,什麽叫“不到三百歲的化神期”? 他們兄弟三百歲的時候,才金丹初期,就這,還是他們三兄弟艱苦絕卓所得到的辛苦果實,修真之路走的磕磕絆絆,金丹就已經很不錯了,後來破丹成嬰之後,他們也沒有放鬆,努力的想走的更遠。 他們不想壽終正寢,他們想活下去。 不然也不會這麽努力的修煉,努力的想獲得更多的資源,為此,他們兄弟沒少吃苦。 當然,在下手的時候,也絕不留情。 “你這麽一說,我們兄弟就明白了。”胡老大他們痛快的將這一篇揭過去:“我們回八卦城?” “不能回去,八卦城那是八卦真人的地盤,咱們都是散修,沒辦法對付他。”貪狼反對道:“不過我們可以在城外,誰往北來,就跟誰結盟,你我都是親身經曆過的,那二位可不好對付,化神中期啊!” 有了他們現身說法,不怕沒人信。 “可他們萬一不信怎麽辦?”胡老三道:“畢竟我們幾個也沒多少信譽可言。” 三胡馬匪,加上一個獨行大盜,說的話,有人信嗎? 這個事情,貪狼都想好了:“實在不行,我就對著天道起誓,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他這種話一說,哥三個對他的那點芥蒂,也沒了。 “你厲害!”胡老二朝他豎起大拇指:“這都敢幹,天道起誓啊!” 修真之人,最信的就是天道了。 這種誓言,可是受天道約束的,一旦搞不好,可是要被天道懲罰的,天道啊,那個時候,誰都沒辦法。 跟誰耍賴,你也不能跟天道耍賴啊。 “我說的是實話,所以我不怕。”貪狼冷酷一笑:“走,我們這就回去,我想,被八卦真人忽悠了的人不少,八卦真人也該為此,付出代價!” 大家都不是什麽善良人,八卦真人敢耍他們,他們一定會報複的! 這就是白澤放了他們的原因,讓他們去狗咬狗吧。 “走!”三胡馬匪一直就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主兒,這會的事情,差一點點就栽了,這口惡氣,必須要撒出去。 四個人帶著一腔的怨氣,朝八卦城的方向,飆了過去。 至於又陰沉起來的天氣,他們已經不在乎了。 下雪而已,隻要不是在一線天那種地方,他們完全可以不當一回事。 白澤他們卻是看著外麵的雪景,喝著熱茶,吃著點心,外麵的雪景很美麗,白澤看著這樣的雪景,不由得歌興大發:“我愛你,塞北的雪……” 在隻想大聲嚎叫,沒有配樂的情況下,白澤的這首歌唱的啊,那叫一個九曲十八彎,而且他也不是想好好的唱,他就是想吼一嗓子。 雲天不是沒聽白澤唱過歌,但是每次都很好聽,可這次,就不一樣了,好像是故意的,這哪兒是唱歌啊?好像是嘶吼。 他看白澤呲牙咧嘴的嘶吼,感覺他很開心,這樣的唱歌,還能很開心? 白澤吼了一嗓子之後,終於舒坦了,然後看著雲天:“你也來唱一個呀?” “我?”雲天一愣,隨後搖頭:“不,我不會。” “連個小曲兒都不會?”白澤才不信呢:“哼哼一個麽。” “真的不會。”雲天老實孩子一個,頓時就露怯了:“整個宗門,就沒幾個會唱歌的,樂修裏都有五音不全的,他們彈奏樂器很厲害。” 唱歌,就未必了。 何況歌修是比樂修更少見的存在。 整個修真界就沒聽說誰是個歌修。 當然,白澤冒充樂修什麽的,還是可以的,歌修就算了,這樣的唱歌方式,他怕把對方唱的口吐白沫嘍,想一想舞娘樓的金沙她們吧。 現在回想起來,他的心跳還有些不正常呢,也不知道白澤那哼哼唧唧的歌曲,是怎麽唱出來的? “這樣不行啊,你連一首情歌都不會唱,以後怎麽泡妞呢?”白澤犯愁了,雲天什麽都好,就是為人太過嚴肅,方正不阿,就是他的寫照。 修真界的女修士因為活得久,見識多,除卻實力之外,誰樂意嫁給一個一本正經的人啊? 就算是他大師兄,還不是要經常跟大嫂浪漫一下? 修士一般不過生日,但是他們過整壽,例如一百歲、兩百歲這樣的,或者千歲。 他可是知道,他大嫂還有四年就千秋了,就是一千歲。 在他走的時候,他大師兄堂堂一宗之主,已經開始偷偷摸摸的準備了起來,打算到時候給妻子一個驚喜。 驚喜就是偷偷的練習唱小曲兒。 還是他給出的主意呢,就唱那首《小薇》,那首歌雖然詞語簡單又直白,但是非常適合他大師兄,因為他嫂子的閨名裏就有一個“薇”字,倆人倒是從小就認識,隻是當時年紀小,沒那方麵的想法,隻是認識一場,彼此知道是友非敵而已。 後來長大了,經曆了一些事情,兩百年之後,結為了夫妻。 什麽文雅的詞匯,也不如直白來的好聽,來的動人,就因為沒有任何修飾,這就是他大師兄的心聲。 何況他嫂子對宗門的確夠意思。 雜學大家的後人,她的嫁妝,更不用說了,宗門裏之所以能有這麽多五花八門的修士,多半也都是他嫂子的功勞,什麽東西都能有一些理解,這就極大地豐富了宗門子弟的修為方式,不至於一窩蜂的去當劍修,或者丹修,那對宗門來說,並非幸事。 看看他大師兄,為了媳婦兒,都肯跟他低頭,偷偷的學唱小曲兒了,憑什麽雲天還板著個臉過日子? “我不需要。”雲天僵硬了一下。 “別呀!”白澤伸手捏了捏他的俊臉,嫉妒的要命:“你這樣不行的,雖然你長得帥破天際,可哪個女修能跟你這樣的過一輩子?除非她缺一個爹。” “我不給人當爹。”雲天板著臉:“我給人當祖宗。” “當祖宗也不要你可咋辦?要是讓你這個老祖宗哄孩子,你連個小曲兒都不會唱,怎麽哄孩子?”白澤故意擠兌他。 “我不當。”雲天憋了一口氣:“也不哄孩子。” “啊哈哈哈……你還當真了啊?”白澤憋不住了,樂的直不起來腰。 雲天不吭聲,白澤愛笑就笑去吧。 “不過說真的,你得有點情調,起碼會哄女孩子開心啊。”白澤不僅為雲天未來的另一半擔心:“不然一個人孤零零的,就算能活成千年的王八萬年龜,又有什麽趣兒?” “千年的王八萬年龜?”雲天淡淡的提醒他:“你師父千歲了吧?你大師兄、師嫂,也千歲了吧?還有你師伯……” “別說了,我錯了。”白澤是知錯能改的那一類型,趕緊狗腿的給雲天倒了一杯熱茶:“來,喝茶,喝茶!” 希望可以堵住雲天的嘴巴,他一高興,就忘了,這是修真界啊! 以前在地球的上的時候,記得有個俏皮的話是這麽說的:九十正當年,八十青春期,七十小弟弟,六十算老幾? 說的某些人,退休年紀都延續到了七十歲了。 可是在修真界,別說九十了,你就是九百歲,都是小弟弟的材料。 至於他才二十歲,過了年才二十一的人,簡直就是小嬰兒啊,還是沒滿月的那種。 不夠看啊! 也怪不得某些人相信了八卦真人的鬼話,以為他們有什麽奇遇。 其實說實話,除卻穿越重生之外,白澤對天發誓,真的沒有任何奇遇。 就是運氣好了點而已! 雲天享受了一下白澤的殷勤,喝了一口熱茶,仿佛不經意的問他:“那你心目中,有理想的女修士嗎?雙修的那種。” 修士不一定就要當一輩子的光棍,有的修士一輩子沒成親,但是小妾啊,爐鼎,侍女什麽的,一群一群的,隻要不成親,就是自由的。 因為對於他們而言,這些人都不可能陪伴他們走的太久,修真大道上,這些都隻是過客。 路上隻有自己一個人在走,那些過客隻能陪伴一時,不能陪伴一世。 道侶則不一樣。 “我的道侶啊?”白澤撓了撓頭:“還沒想過。” 這是實話。 “沒想過?”雲天皺眉:“嗯,也是,你太小了。” 白澤一噎:“我都成年了,行過冠禮了。” 雲天卻反駁他:“如果你真的長大了,怎麽你師父隻給你行了冠禮,沒有為你取字呢?你家裏也沒有?還不是因為你太小了,如果你沒有字的話,就叫白澤真人好了,挺不錯的。” 白澤還真沒想過這一點。 “總會長大的……總會長大的哈!”白澤心說,不跟你們這些幾百上千歲的老妖怪們比年齡,有本事,比年輕啊?你們二三十歲的時候,八成還在門派裏辛苦修行呢。 “嗯。”雲天還不放棄:“那你想過找個什麽樣的人雙修嗎?” 這個一定要問清楚,不然心裏沒底。 “以前是沒想過的麽。”白澤托著下巴看外麵簌簌而下的雪花:“我小時候就是在師父那裏,是我們宗門裏最小的一個,最小的那個,現在也是的呢。” 最小的,代表著最受寵愛的,說句大實話,他出來曆練,那些輩分明明比他低很多的弟子,一邊叫著他小祖,一邊跟他普及各種知識,生怕在外麵吃虧。 甚至叮囑他,不許多看那些妖媚的女修士,那都不是好人。 而前世的白澤,是一個孤兒,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很積極,因為很多女孩子,都是挑挑揀揀,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每家都是獨生子女多,這要是結婚了,他就不是一個人了,要為另一個人負責,有了孩子更操心,應試教育下,孩子的學習成績就是一個頭疼的問題,而且養孩子需要的花費更多,有人無聊的統計過,說養大一個孩子,起碼上百萬! 而且最扯淡的就是,養大了這孩子也不一定成材。 多少孩子被溺愛的沒了人樣兒? 自私自利,啃老,耍大牌,脾氣暴躁,還總是腦殘。 別說給父母養老了,還得讓父母養活,整天沒事就做夢,或者娶了媳婦忘了娘,別說孝順了,不打爹罵娘就不錯了。 所以那個時候白澤對結婚是有些擔心的,又怕娶了個嬌嬌女回來,一輩子就完蛋了。 以至於他都三十而立了,也沒找到合適的,倒是他的存款不少,讓很多女人趨之若鶩,隻是他沒那麽多時間花前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