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是直麵“大雪壓頂”啊,連個動靜都沒發出來,就被大雪給掩埋了。 什麽是雪崩呢? 就是山坡積雪內部的內聚力抗拒不了它所受到的重力拉引時,便向下滑動,引起大量雪體崩塌,人們把這種自然現象稱做雪崩。 也有的地方把它叫做“雪塌方”“雪流沙”或“推山雪”。 白澤打了個噴嚏,被山洞攏音成了很大的聲音,推出了山洞,正好被對麵的一線天兩邊的雪山阻攔,聲音的震動,成為了壓倒大雪的最後一根稻草。 本來吧,雪崩是一種所有雪山都會有的地表冰雪遷移過程,它們不停地從山體高處借重力作用順山坡向山下崩塌,崩塌時速可以到達每秒二十多米。 那是一般的雪崩。 而一線天呢? 這地方邪性,兩邊直上直下,上頭的大雪殼子直接就砸了下來。 成千上萬斤的大雪從天而降,那重量可不止上千萬斤,呼啦啦的砸在身上,別說修士了,大羅金仙他也受不了啊? 獨眼刀疤臉這一夥人以靈力硬抗了一下,幾個人都吐血了,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麽隱匿行藏了,直接就用靈力,原地拔旱蔥一樣的往上躥,可上頭的大雪啊,就像是無窮無盡一樣,躥出去多遠,都是雪,一片白。 要不是他們這都是元嬰期,學會了元嬰內息,早就被憋死了。 可就算不死,這麽往上去,也一直扒拉不開這些大雪,鬱悶的要死。 往前有敵人,後退道路太長,隻能往上扒拉了。 白澤看著前頭一陣雪崩,崩起來的雪湍急的在空中旋轉,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喵呀?”九兒沒見過這樣的景色,看的小貓兒目不轉睛的。 幸好,白澤他們這個山洞的位置也不低,雪崩下來,將山洞與一線天出口那裏,鋪的滿滿的,最後就差兩米的高度,沒灌進山洞裏。 但是他們這個山洞可離地麵十幾米,這個時候隻要重量超過雪花的東西落進雪裏,絕對是被大雪片子“活埋”的結果。 看過了雪崩,白澤來了一句:“這可真是,一個噴嚏引發的血案……” 這可比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更嚴重。 怪不得,今天早上怎麽沒有雪鷹鳴叫呢,它們要是叫了,估計早就雪崩了。 “血案?”雲天看著像是水一樣流動的雪:“沒看出哪兒有血案發生啊?” 白的很,白的很。 “不是啊,那什麽,剛才我打了個噴嚏,就引發了雪崩,但是在打完噴嚏之後,我看到對麵的出口那裏,有四個人影,鬼鬼祟祟的,你還記得我說過吧?有人在調查我們,估計是八卦真人,那些人……可能來者不善啊。”白澤這曆練也有些日子了,多少能分辨出誰是好人還是壞人。 “估計是聽到了風聲,以為你我身上有什麽寶貝,或者是有過什麽樣的奇遇,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雲天臉色不太好看:“我看他們是嫌命長了。” “不是吧?”白澤大吃一驚。 “有什麽不是的?在宗門裏的時候,就有人刺探過我,不過都被我師父給收拾了,我從小就長在我師父的雲天仙宮裏,那棟仙宮就建在雲天峰上,沒我師父的允許,沒人上的去,但是我師父跟人說過我的修為,那些人就以為我是有什麽奇遇呢,我師父不說,他們也不敢問,但是每次我出去,總是有那麽幾個人,對我的修煉報以最大的好奇,還打聽我是不是進了宗門某個高級秘境?我根本就沒進去過,再說了,宗門裏的那些大小不一的秘境,都不知道進去多少回了,這麽些年,摸都摸透了,還有什麽秘密可言?就連裏頭的妖獸,也隻許打,非必要,不許殺,妖獸在裏頭都快泛濫成災了。” “這就是仙宗的底蘊啊,你還有抱怨宗門試煉秘境的機會,我呢?”白澤羨慕嫉妒恨的直撓牆:“我家沒有失戀秘境,更沒啥名氣,我隻好出來闖蕩修真界,還要去秘境裏探險探秘的,哼!” 這就是修真界的富二代之間的差距啊! 普通的富二代,能跟王某某比麽? 都是修二代的,也有區別的…… “以後會有的,會有的。”雲天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巧妙地換了個話題:“來的人,就那麽一夥?” “我就看到一夥。”白澤道:“你說,我們是不是去將他們挖出來啊?” 白澤也是第一次遇到雪崩,看著那大雪水浪一樣的從山上奔騰下來,那氣勢,他的腿兒都有些軟了,甚至還想好了,萬一雪崩的太大,他就踩著金盞銀盤,抱著九兒上天去! 至於雲天,他有飛劍,比他都牛逼,不用管。 幸好雲天不知道他的內心活動,不然又要吃醋了。 “不用,他們自己會出來的,這雪崩看著厲害,在修士眼裏還不算什麽,何況,能不被我們發現的修士,修為肯定不低,又善於隱匿行藏,不懷好意,讓他們在大雪裏冷靜一下也好。”雲天可沒白澤那麽善良。 敢暗中追蹤他們,那夥人肯定是想好了怎麽對付他們。 隻是沒想到,被白澤的一個噴嚏給搞砸了,如今埋在雪裏也好,他們還沒吃早飯呢。 “行嗎?”白澤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將九兒的貓別墅收了起來,將九兒放在了貓包裏,這樣要趕緊走人的時候,拎著就跑了。 “沒多大事。”雲天指著已經咕嘟咕嘟冒熱氣的火鍋:“吃飯唄?” “吃飯吧。”白澤抱著貓包,先給九兒喂了奶,小家夥兒現在還是吃奶,牙一顆都沒長,倒是身上的絨毛,換了一茬兒似的,濃密了很多,以前都能看到它幹巴巴的皮膚,因為毛毛少,都遮不住皮。 絨毛還軟軟的,細細的,一看就是小貓崽子的那種。 現在嘛,毛毛多了,貓兒看著就像是胖了點似的,也長大了那麽一丟丟。 實際上,白澤覺得還是那點分量,長得慢,一般貓兒一個月之後就長牙了,九兒這都快倆月了,還是“無齒”啊。 喂飽了九兒,讓它自己玩,這邊雲天已經撈出來不少涮好了的食材,就等著白澤吃了。 然後往裏頭下了一大把龍須麵。 靈穀磨成粉末做成的龍須麵,爽滑勁道又細長,吸溜一口,濃鬱的靈氣,滿口腔的美味。 雲天就愛吃這樣的靈食。 而不是白澤那樣不挑揀,逮啥吃啥。 凡人的東西味道好,他也能就飯吞。 “吃飯,吃飯。”白澤喂過九兒洗了手,趕緊端起飯碗,一大早的吃火鍋,是有點重口味,為了自己的胃口著想,白澤掏出來一大壺奶茶,給自己和雲天一人先倒一大杯,喝了暖一下胃,再開吃。 這一大早的,他們倆在山洞裏吃火鍋,熱氣騰騰,還一邊吃,一邊說這次雪崩的事兒。 雪堆裏被埋著的幾個人可慘嘍! 獨眼刀疤臉他們手蹬腳刨了半晌,楞是沒能鑽出來,這靈力倒是消耗的挺快,不得已,隻好在雪裏打坐,恢複力氣。 同時也摸著雪,幾個人終於聚到了一起,本來就沒隔得太遠。 而貪狼呢,也醒了過來,第一時間變成了人,他這個“遮雪傘”沒了,又引起了一陣雪湧,三胡馬匪有在大雪山的經驗,倒是早早的支起了一個可以容身的空間,不然也得吐血。 貪狼掃了他們三個一眼:“還挺會躲!” 這裏因為有支應的一個像是寶傘一樣的東西頂著,三個人躲在下頭,還挺安全。 “這個要多謝你啊!”胡老大冷笑:“真沒看出來,竟然是個妖修。” “妖修怎麽了?”貪狼諷刺回去:“你們一開始,也沒問我是妖修,還是人修啊?” 胡老大一噎,還真沒問過。 他們公認的合夥人,哪個不是人族修士? 跟妖族修士聯手的時候少,練手的時候多。 “不說這個了,你怎麽帶的路?這都雪崩了。”胡老大趕緊換了個話題,這個可是領路的責任。 “現在想起我是領路的了?”貪狼冷哼一聲:“剛才幹什麽去了?” 胡老大他們哥三個不吭聲了。 “對麵那位打了個噴嚏,就雪崩了。”貪狼歎了口氣:“你們確定那兩位,是有了奇遇,才化神啊?並且境界不穩?” “你什麽意思?”這件事情還用問? “我是懷疑,你們的消息有誤。”貪狼道:“一個噴嚏,這裏就雪崩了,要是動起手來……”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是留出了足夠的空間,讓三胡馬匪去自己思考。 三胡馬匪本來就走的不是正道兒,這次又吃了大虧,被大雪給埋了,一腔怒火正沒地方發泄,突然被人指出了不足之處,頓時就想多了。 尤其是胡老大,三兄弟顛顛簸簸這麽多年在修真界流浪,全靠他們敢拚敢殺,又陰險狡詐,不然早被人弄死了。 這會兒吃了大虧,說不定還得罪了大人物。 他們三胡馬匪,以前不論是搶劫還是盜竊,下手的都是不如他們的修士,斬盡殺絕的少,多數都劫財,不傷身體不要性命。 一旦發現對方記仇,或者搶劫的人物有靠山,他們一般都下死手,不留痕跡。 這樣免得被仇人追殺。 修真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哪天不走運,被人給堵著了,作為劫匪,性命堪憂啊。 這針對的人也要看是什麽身份,這樣的謹慎方式,是他們三胡馬匪安身立命的標準,不然,天下散修那麽多,他們三個憑什麽有大把的資源,修煉到元嬰期啊? 修真界裏混黑道的多得是,憑什麽他們三個有名聲,卻沒幾個仇人? 就是因為會審時度勢,也挑人得罪,一旦不可避免了,就猛下黑手,別說人了,連魂魄都給你打散。 絕對的不留後患。 就這樣的人,還被人給算計了? 胡老大的眼神啊,讓貪狼非常滿意,因為很像嗜血的狼:“是誰?要這麽坑我們?” 得,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成了“我們”了。 真是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朋友。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架勢,這會兒就又成了朋友。 貪狼心裏看不起人類修士的善變,但是臉上不改神色:“我不知道你們消息哪兒來的,我的消息是從八卦真人那裏得來的,花了我整整二十顆極品靈石呢。” “我們花了五十顆!”胡老三鬱悶了:“個王八犢子,敢要我們高價!” “出去之後,如果遇到先前那兩位,我就說我被人騙了,忽悠著來給人當馬前卒,這就回頭去找人算賬,請兩位前輩原諒則個!”貪狼是真的怕了,獸類比人類更加的敏感,人家一個噴嚏,自己就被大雪給活埋了,真動起手來,還不得把自己的皮給扒了啊? 那八卦真人不是個好東西! 白澤還不知道,被八卦真人忽悠著來找他麻煩的人,被他一個噴嚏就給扭轉了看法,開始恨上了八卦真人,還要回頭去找八卦真人的麻煩呢。 倆人在山洞裏吃火鍋,外頭的雪崩終於停了,雪鷹也在天空上盤旋鳴叫,這會兒估計是看沒有危險了,這才開始叫喚。 他們倆在吃火鍋喝奶茶,九兒吃飽了肚子在玩耍,大雪裏埋著前來找麻煩的人,一切都是那麽的……怪呢? 再說冰鑒天這一邊,雪崩也引起了靈氣的波動,而且雪崩氣勢那麽恢弘,動靜又那麽大,不說地動山搖的吧,也差不多了。 冰鑒天本來就安排了人手監視那些過了冰湖朝冰城來的人。 過了一線天,再走不到百裏地,便是冰湖的範圍了。 冰湖方圓萬裏,是橢圓形的,冰城的人挖了水渠,引水入城,同時,冰湖也是本地打魚的地方。 湖邊長滿了蘆葦草,過了蘆葦蕩,就是一片一片的水稻田,灌溉的水都來自冰湖。 冰湖裏的湖水含有靈氣,這些稻田全部都是靈田,種植的水靈稻米,足夠冰城裏的人吃了,還富富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