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劍魂估計也想到了這一點,有點尷尬,平日這裏是他悟道的地方,偶爾也會帶弟子來單獨指點一二。 可他們劍修沒什麽享受的習慣,根本不可能準備茶點。 但白澤第一次來,總不能……跟他坐而論道吧? 幸好,遙月是個心細的,他隨後拉著清風過來,送了一大盤子的靈果,這還是他們平日裏給本峰小弟子們解饞用的東西。 不是多好的靈果,可起碼不會失禮……總不能讓小祖來了邸劍峰,連個果子都沒得吃吧。 而且倆人還有點私心,希望小祖能給師父也帶來好運…… 白澤完全不介意靈果好不好,隻要能吃……修真界的東西,一般味道都不差。 “四師叔,你在這裏悟道嗎?”白澤抱著一個大大的,類似澳芒,但是比澳芒還要大圓圈的不知名靈果,開心的啃著,順便四下打量一番,跟他四師叔好好說說話。 “是。”冷劍魂坐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習慣性的擺出了悟道的姿態:“此地安靜,又有清風明月相伴,可沉下心來,體悟一番。” 白澤點了點頭:“不錯,這裏風景好,不過,環境不重要,心,才最重要。” 修真講究什麽,是道心。 道心比一切丹藥功法寶貝都要重要。 修真亦講究溝通天地、明悟天機,修真需要極強的韌性,否則,如何爭奪那一線生機? 但是,這種韌性要放在自己的道心之上,而不是偏執於某物。 修士連七情六欲都淡淡地,偏執,則易入邪,易入魔。 尤其是劍修,他們是修真界最脾氣火爆的一群人,他們以劍為主,筆直筆直的脾氣,坦蕩蕩的胸懷,和一往無前的氣勢,這就是劍修。 劍修,對修劍之人的泛指。 而劍修何不是一種對人品格的修煉? 他們仗劍而行,悠然天地之間,逍遙而灑脫。 “是,道心最重要。”冷劍魂不由自主的擺出了師叔的姿態:“小澤知道什麽是”劍”麽?” “知道!”白澤舉起小爪子:“這個真的知道!” 他前世那麽迷戀仙劍奇俠,怎麽可能不知道“劍”是什麽? 想當初,看了多少劍仙的小說啊?是他大學時期,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鹹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實則因其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曆朝王公帝侯,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劍與藝,自古常縱橫沙場,稱霸武林,立身立國,行仁仗義,故流傳至今,仍為世人喜愛,亦以其光榮曆史,深植人心,斯可曆傳不衰……”白澤說的頭頭是道:“劍,是一種兵器。開雙刃身直頭尖,橫豎可傷人,擊刺可透甲。凶險異常,生而為殺。” 以上的最後一段話,是他看的《武經》裏對於劍的介紹,相當的犀利。 冷劍魂一愣:“這是你對劍的理解?” “是啊!”白澤非常認真的道:“看了很多書,經驗總結出來的,四師叔,我能看看你們劍修的劍……是什麽樣的嗎?” 不能練劍,不能當劍修,白澤是很失望的,他對劍仙有著謎一般的執著,不能修煉看看,過過眼癮也好啊。 “清風,遙月,練一段給你們小師弟看。”按照輩分,這兩位金丹期的修士,都要稱呼白澤為“小師弟”。 因為他們都是正式拜師的弟子。 “是!” 倆人應了一聲,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寶飛劍。 劍光翻飛間,倆人已經鬥上了。 招招犀利,劍尖吐露出的青芒,逼的白澤都有些不敢正眼看。 不過在真正的劍修眼中,這種隻是喂招的程度,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普通的對練而已。 可白澤卻看的津津有味。 倆人練了一會兒就收手了,白澤看的雙眼冒光:“好厲害!” 尤其是倆人腳踩飛劍飛下來的時候,白澤眼前仿佛看到了曾經看過的電視劇裏瀟灑的主演們,可那是作假的,他知道,可眼前這倆絕對不是假的。 “這隻是喂招而已。”兩個人被小師弟看的都臉紅了。 “我也想有一把劍……”白澤扭頭,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五師叔,明明白白的寫著“好想要一把靈劍”幾個字。 訴求不能更直白了。 冷劍魂抿了一下嘴巴:“給你的小玉劍,你可以掏出來耍一耍。” “這個?”白澤立刻就掏出來了:“這是您送給小澤的見麵禮哎,一直貼身帶著呢。” 白玉小劍一直放在一個青玉匣子裏,此時拿出來,還是冷劍魂剛給白澤時候的樣子,小小的一個,因為當時白澤也很小。 自從有了儲物袋,白澤將自己的家當,幾乎都是隨身攜帶,也不知道他這什麽習慣。 但是此時此刻,白澤無比慶幸,自己有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習慣。 因為冷劍魂見到自己送給他的見麵禮,被白澤貼身帶著,一說就掏出來了,頓時很感動。 如果不是重視,怎麽可能隨身攜帶? 儲物袋也不是這麽用的。 而且儲物袋裏的空間有限,最小的十平米,最大的二十平就不錯了,一般人都是盛放一些重要物品,不太重要的,基本上都放在自己的洞府裏,誰會隨身攜帶? 他是不知道白澤的習慣,所以這會讓他好一陣感動:“對,你將靈力輸入進去,它雖然隻是一把靈玉雕琢成的玉劍,卻可以作為飛行法器,也可以作為武器,這裏有我封印的三道劍氣,就算是元嬰期,也扛不住這三道劍氣的一擊。” 這是冷劍魂為數不多的驕傲之處。 白澤聽話的將靈氣輸入進去,純白色的玉劍散發出瑩瑩白光,卻不刺目,慢慢的,玉劍在他手裏變大,成為了一柄標準的玉劍,劍身上有簡單的劍紋,劍柄處刻有兩個古樸的“藏劍”二字,表示此劍出自“藏劍閣”。 手裏握著玉劍,白澤突然有了一種非常二缺的感覺:自己可以仗劍走天涯! 但是,下一刻他就回過神來了,手裏握著玉劍卻了:“可我不會劍術……” “這個……嗬嗬,你這身體也修煉不了劍術……”冷劍魂也有點尷尬,小師侄根本不是個劍修的材料,他還教導他幹什麽? 劍修的條件非常苛刻,不僅要有法修的靈根,還要有劍修的身體素質。 體弱的法修是不可能成為劍修的,但是劍修卻可以一邊修煉劍道,一邊還能修煉靈力。 這也是為什麽劍修能越階挑戰,平輩無敵的根本原因。 人家是兩手抓,兩手都硬的存在。 “誰說的?”白澤撇嘴:“小侄也是會點的,看我給師叔您練一下哈!” 哦,感謝他大學時期的cosy社團,他們曾經cos過不少次當年最流行的仙劍係列,其中有幾個特別仙氣十足的劍招,他們都有仔細研究過,可惜啊,當年不是他當劍俠,不過他看別人練過,如今回想起來,特別清晰。 所以白澤抓著白玉劍,擺了個致我帥氣的起手姿勢:“靈劍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劍心不可息,神緣無為擎……” 哈哈哈……在社團裏玩cosy的時候,他們還真的準備了一些小說裏的神叨叨的各種口訣,包括劍法口訣。 以前光看別人比劃了,其實是因為有些招式,沒有一點底子,是沒辦法辦到的,而那個時候的白澤,隻是個看管道具跑龍套的,去湊個熱鬧而已。 但是現在,白澤揮灑自如啊! 心裏一高興,就將當年看過的一些經典都比劃了出來:“劍如飛風,跨左擊、跨右擊,翼左擊、逆鱗刺、坦腹刺、雙明刺、旋風格、禦車格、風頭洗……” 這是明代茅元儀《武備誌》中記載了劍的招式,記得當初他們看視屏的時候,裏頭的美女用出來,相當的風采迷人啊……可惜,他們社團裏隻有一個偽娘的身體柔韌度,可以伴隨著那些招式,擺出漂亮的pose,所以那位最後是化妝成了一個美女的樣子,出去迷倒了一大片不明真相的男同學們,結果後來被發現了性別,好多男生都接受不了,說自己的一顆初戀的少男心啊,被欺騙了。 一把玉劍,被白澤舞出了花兒,不過,當劍招由繁瑣化為簡單,最後歸於基本招式的時候,白澤看冷劍魂師徒三個人都張大了嘴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頓時就有些心虛,隨後將劍招一收。 師徒三個人還在眼睛發直。 於是,心虛的白澤隻好裝逼的往那裏一站,背對著師徒三個,正麵對著他怕自己情緒失控,深沉的道:“劍術分為三個境界,第一個境界,手中有劍,心中也有劍,心中的想念,手中的劍;第二個境界,手中無劍,心中有劍,落葉飛花,皆可為劍,不拘泥於形式!第三個境界便是,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你就是劍,劍也是你,人劍合一……無劍勝有劍!” 聽著身後三道倒吸氣的聲音,白澤在心裏萬分的感謝武俠大師們! 這幫人別看是文人,卻有一顆大俠的心。 他們的經驗總結,太特麽的精粹了,用來裝高深嘎嘎的……第037章 大器和小器 冷劍魂閉關了。 同時閉關的還有他的兩個出色的弟子,清風跟遙月。 小祖是被冷劍魂的第三位弟子明星給“恭送”出來的。 當時,白澤正麵朝雲海,仗劍而立,英姿颯爽的時候……明星跑過來拉著他就走了。 而他也才看到,冷劍魂已經坐在那裏入定了,他的身邊,一把青色的靈劍,如同魚兒一樣,遊弋在他周圍,不許人靠近。 清風跟遙月,一人一道劍芒,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白澤回過神來,已經被明星拉著走到了大門口了。 “咋回事?”白澤抹了把臉:“四師叔入定了?” “是啊!”明星搓著手自我介紹了一下姓名。 “你叫明星?”白澤樂了:“這名字好,名字好……哈哈哈……” 明星有些擔憂的看著笑的樂不可支的小師弟:”白澤師弟,謝謝你來看我師父,但是他老人家入定……這已經是很久不曾發生過的事情了,估計師父他老人家要突破了,您看……?” 而且明星手裏頭,還拎著禮物。 “怎麽回事啊?”白澤不高興了:“正跟他們聊天開心著呢,怎麽又入定了?還能不能好好的耍一耍了?跟大鍋勺做點好吃的,他就給我玩兒晉級;跟酒真人一起喝點小酒吧?他喝多了耍酒瘋,把我地盤都占了,來找四師叔怎麽就入定了呢?他經常入定……不是,你說他要突破了?” “是啊,是啊!”明星將手裏的禮物塞給白澤:“這是砥礪峰上獨有的劍靈果子,送給你吃了。” 劍靈果子,其實是一種叫劍靈樹結出來的果子,這種樹木是一種靈植,專門吸食劍氣為營養,結出來的劍靈果子,靈氣十足,而且百年會結有一枚悟劍果,吃了之後,可以有一定的幾率,領悟自己修煉的劍道。 很神奇的東西,一般劍修們都不會將這麽寶貝的東西送人,能吃到劍靈果子,就不錯了。 “哦哦……我吃過這個果子。”白澤收下了禮物:“那我走了……” “小師弟,再見!”明星朝他行了半個禮,就駕著飛劍回去了。 白澤不明所以,不過人家都“端茶送客”了,他也不能賴著不走,第一次被人趕走,白澤有點鬱悶,拎著禮物剛踏出邸劍峰的範圍,整個邸劍峰的禁製就開啟了。 白色的劍光,直插天際,提醒眾人,勿要擅自闖入,不然,這邸劍峰的禁製,誰闖誰死。 白澤撓頭:“莫名其妙!” 自己溜溜達達的上了金盞銀盤,飄飄忽忽的飛上了半空,四下裏看了看,沒地方可玩兒,直接就近選擇了一處,竟然是大器真人的大器峰。 大器真人正在畫圖紙,見到白澤到來,還有些吃驚:“你怎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