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琴回過神,蹲在二郎身邊握著兒子的手,她就剩這一個孩子了,二郎可千萬不能有事!“郎中,我求求你一定治好二郎,我給您磕頭了!”說著跪在地上梆梆的磕起頭來。郎中趕緊讓兒子拉住她:“我盡力,這孩子吃了什麽東西,怎麽會中毒呢?”劉桂琴搖頭,白天從大哥家回來還好好的,怎麽一到家裏就這樣了……突然想起徐才說要弄死劉家老兩口,會不會是他往家裏放了毒藥?越想越有可能,氣的劉桂琴差點昏過去,恨不得拿刀殺了那個畜牲!郎中又給二郎喂了幾遍灰水,徐二郎吐的直翻白眼,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好歹是把小命保住了。天亮的時候劉桂琴披頭散發的回到家,三郎的屍體還擺在外屋地上,徐才癱坐在裏屋,一宿沒合眼,見劉桂琴回來急忙爬起來問:“二郎怎麽樣了?”劉桂琴歪頭看著他冷笑兩聲:“是你在家裏放了毒藥?”徐才支支吾吾:“那……那本來……是準備給劉家……誰知道他倆嘴饞……”“啊!”劉桂琴大喊一聲,劈頭蓋臉的朝他打去:“你害死了三郎啊!你還我兒子,你把三郎還給我!”徐才拚命的躲:“我也不想的,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三郎死了我難道就不心痛嗎?”“咯咯咯咯咯咯……”劉桂琴突然笑起來:“你心痛?你有心嗎?你個喪良心的東西!”徐才眼眶通紅嘴硬道:“不能怪我,這不能怪我!”“好,不怪你。”劉桂琴詭異的笑了笑,轉身出了屋子,抱起地上的兒子的屍體朝後山走去。徐才捂著臉嘴裏還在念叨著:“不能怪我,不怪我……”劉桂琴找了顆大樹,把兒子埋在了樹下,埋完人徑直朝劉有德家走去。這個點劉有德還沒起來,躺在炕上睡懶覺,突然被開門聲驚醒,抬起頭見劉桂琴站在自己屋裏。“嫂…嫂子你怎麽來了?”劉有德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德子,你想要媳婦不?”“啊?”劉有德愣住?“我問你想不想要媳婦?”劉桂琴知道劉有德對他有想法,男人女人不就那點事,看他的眼神就明白。“想…想!”劉有德做夢都想,天天晚上想的睡不著覺!劉桂琴丟給他一條繩子語氣溫柔的說:“去我家,把徐才勒死,我就是你媳婦了。”劉有德都傻了,連忙從炕上爬起來詢問:“這是咋了?有啥事好好說啊。”劉桂琴一聲不響的開始脫衣服,脫掉褂子外衫裏麵是一條嫩青色的肚兜,包著雪白的皮肉晃的劉有德眼都花了,別看她生了兩個娃,身材可比大姑娘還有味道。劉有德咽了口口水問:“桂,桂琴你…認真的?”“趁我現在沒改主意,你要不去我就去跟他同歸於盡!”劉有德也顧不上問原因,穿上衣服就把繩子揣進口袋,急得鞋都穿反了。對不住了徐大哥。劉桂琴穿好衣服攏了攏頭發:“兒啊娘給你報仇了!”第37章 徐淵他們是四月初三到達的冀州府,入城之前經過嚴格的盤查。外地人不光要檢查戶籍,還要看當地縣衙簽發的路引,所以這個年代出趟遠門實屬不易。他們做為參加府試的考生並沒有遭到太多刁難,檢查沒問題後就放了行。入了城鏢局便跟他們分開了,有專門的人負責接他們,四輛馬車朝城中走去。到了冀州府徐淵和劉靈芝才終於明白三爺爺口中的繁華是什麽樣子,原以為泗水縣已經夠好了,可跟府城一對比,簡直就和安平鎮差不多的檔次!看著那一條可以同時並駕五輛馬車的青石板路,兄弟倆都驚呆了。路邊亭台樓閣,各種商戶讓人眼花繚亂,就連街上行人穿的衣服都跟縣裏不一樣,款式更多顏色更絢麗!張家兄弟也沒比他們好多少,四個人趴在車窗朝外張望,時不時發出驚歎聲!張進元喃喃道:“不愧是是州府,太漂亮了,若是能一直住在這裏就好了。”這話他也就是過過嘴癮,在府城中買棟房子隨隨便便還不得花個幾百兩?哪是他們這群升鬥小民能買得起的。徐淵看著外麵如流水的車馬,其實心中也是一樣的想法,要是能把翠花嬸子,劉叔,小丫還有三爺爺都接過來生活就好了。馬車到了目的地,在一處庭院外停下,這裏是府學附近的一處大宅,常年對外出租,縣裏已經提前替他們租下來,供他們住宿。下了馬車,一行人拎著行李站在門口,一個自稱王伯的老人家過來,把他們引了進來,邊走邊講解住在這裏的規矩。院子很大,前後左右一共七八間屋子,除了兩間堆放雜物的倒坐,其餘房間都可以住。齊銘一聽,直接領著小廝和書童就占進了最大的那間正房。王伯見怪不怪的笑笑:“咱們這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每日酉時就要封門了,大家出去的時候盡量早點回來。”冀州府沒有宵禁,夜晚酒樓和客棧都開著門,如果進不來恐怕隻能另尋住處了。“這個院子是上一任通政家的,大人升遷後就交由我來打理,這裏隻對學子出租也是通政大人的意思,你們都是要準備科舉的,希望能把心思用在學習上。”“若是想要采買東西出了門直走,穿過前頭的胡同就到了常樂街,街上賣什麽的都有。”大夥都是初來乍到,聽得仔細。王伯繼續說:“東邊和西邊的房子都自帶小廚房,你們可以自己燒水做飯,若是不會做每人也可以交三兩銀子,我們這提供一個月簡單的三餐。好了,你們自己選吧喜歡哪間就住哪間。”至於中間那個正房,王伯回頭看了一眼,也就是瞅著寬敞氣派,其實裏麵可不咋樣。徐淵和劉靈芝選了個靠角落的房間,從王伯那領了鑰匙,進屋發現是裏外兩間房,裏屋有炕,雖然不如家裏寬敞,但也足夠兩人住了,還有書桌和椅子,平日裏練字看書非常方便。外間的小廚房正好可以用來燒水做飯,還能省下不少錢。張進元和哥哥選個徐淵他們隔壁的房間,彭雲安帶著兒子也住在了這邊。另外一側住著其他三位童生,隻有齊銘自以為是的占了中間那個大房子,結果一進屋傻眼了。正房看著大,其實裏麵非常簡陋,是由之前的一個堂屋改的。屋裏除了一張炕其餘什麽家具都沒有,別說桌椅板凳,連寫字的地方都找不出來。“居然讓我住這種地方?!”齊銘臉色鐵青的出來,去東邊轉了一圈,又去西邊看了看,哪間屋子都比自己這間強!氣的他臉色漲紅,讓小廝找那個王伯過來。“我要換間屋子!”王伯笑了笑:“這個我說的可不算,房子是你們自己選的,除非別人肯跟你換。”“長保,你去問問有人想換屋子沒!”“哎。”小廝趕緊挨個屋去問了一遍,結果自然是沒人肯換。齊銘那麽挑剔的一個人,放著大房子不住要換小房子,可見那間正房並不太好。小廝回來怯怯的說:“少爺……他們都不換。”“蠢才!你再去問,誰換屋子給他五兩銀子!”小廝趕緊又跑去又問了一圈,依舊沒人願意換,雖說五兩銀子不少了,但讀書人都有點自己的風骨,為了錢財折腰怕被人看不起。“廢物!”齊銘甩著袖子回了正房,看著光禿禿的屋子越看越別扭,這屋裏連個燒熱水的鍋都沒有,自己怎麽沐浴?幹脆親自帶著小廝和書童跑去詢問,看看有沒有人要換房間。他第一個目標就盯上了徐淵,因為這裏徐淵年紀最小,且身邊隻帶了個娘子。齊銘仗著身邊帶著個孔武有力的小廝還有個書童,他若肯換便給他五兩銀子,若是不換,就讓長保將他們的行李扔出去硬換!然而想法很豐滿,齊銘走到徐淵門前,還沒等他敲門,劉靈芝就把門打開,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來幹什麽?”齊銘皺眉,這徐淵的娘子聲音好生粗獷,長像也不夠柔美,個子居然比長保還高!“那個……你們換不換房間?”“剛才不是告訴你們了,不換!”劉靈芝打心底煩這個人,特別是他還給徐淵下過麵子。“咳,若是換了我可以再多給你五兩銀子。”徐淵從屋裏出來站在劉靈芝身後問:“怎麽啦?”“他要跟咱們換房子,說再多給五兩銀子。”十兩銀子?!徐淵有點心動,畢竟叔嬸賣肉一個月也賺不到這些錢。劉靈芝朝齊銘揮了揮手:“你該幹嘛幹嘛去,我們不缺你這十兩銀子!”徐淵悄悄拽了劉靈芝袖口一下,心裏大喊:哥,咱們缺的!很缺啊!齊銘頓時火冒三丈,這兩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非的自己用強才行?“長保!進去把他們都行李給我丟出來!”他這句話可捅了馬蜂窩,還沒等長保出手,劉靈芝挽起袖子先把他們推了出去。這一拳隻用了三分力,就把齊銘推了個屁墩,小廝沒摔倒也後退了幾步勉強站住。旁邊的書童連忙把齊銘扶起來,厲聲道:“你們怎麽能打人呢?這可是齊家的公子!得罪了我們齊家,等回了泗水縣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劉靈芝一聽火了,信不信老子讓你現在就兜著走!伸腿又要補兩腳。嚇得徐淵趕緊抱住他,靈芝哥這一腳要是踹下去,齊銘今年就不用參加府試了!隔壁的張家兄弟聞聲走出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劉靈芝張嘴剛要罵人,被徐淵拉開他自己走到前麵冷笑一聲道:“我還想問問諸位想要幹什麽?既然已經選好房間為何還跑來換我們的房子?出言挑釁在先,不同意竟然還想用強?這就是你們齊家讀書人的君子之道嗎?可真是夠有風度的!”齊銘也不過十六歲,平日裏被家裏嬌寵慣了,以為出了門別人都得讓著他,誰成想在徐淵這吃了閉門羹,又羞又怒,咬著牙跺了跺腳:“阿寧我們走!”張進元撇撇嘴小聲說:“嘖,什麽人呐,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啊,活該住破屋子!”他哥氣的揪著他耳朵進了屋:“祖宗,你快少說兩句吧!”*中午收拾的差不多了,張進元跑過來問:“我跟我哥要出去采買東西,你們去不去?”“去。”剛好徐淵和劉靈芝也打算出門,四個人結伴上了街。按著王伯指得路來到常樂大街,放眼望去熙熙攘攘的街頭熱鬧非凡!有擺攤吆喝的,有街邊耍戲法雜技的,居然還有武行的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看的劉靈芝目瞪口呆,挪不動腳步。幾個人圍在旁邊看了一會,武行表演完胸口碎石又表演刀尖上舞劍,地上擺著一排排閃著寒光的利刃,那男子居然光著腳跳了上去,絲毫傷不到自己!“好!”張進元忍不住鼓起掌,拉著他哥一個勁的說:“哥這人好生厲害,好生厲害啊!”張進中也看的入迷,絲毫沒感覺到身邊慢慢靠近了幾個人。“各位南來的北往,叔叔嬸嬸,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啦~”一個身穿紅衣,容貌嬌俏的小娘子拎著鑼走出來,笑容滿麵邊走邊吆喝。走到徐淵他們身邊,見徐淵年幼又生的好看,忍不住調戲道:“小郎君,咱們的武術好看嗎?”女人朝旁邊使了個眼色。徐淵臉一紅微微點頭:“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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