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卿瑤仍舊沒有回答,很多時候,明明很想見到一個人,一旦真的見到了,卻隻想看著這個人。


    有些時候,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一旦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跟前,卻是相對默言。


    有時候,明明擔心極了,明明傷心極了,明明心痛極了,張了張口,始終發不出聲音來。


    陶卿瑤的沉默,讓汪澤南有些不安,她從不是那種嬌蠻的女子,瓜妹妹,她是不是生氣了?


    腳步聲漸響,汪澤南有些懊惱,司徒幀一回來,他就沒時間與瓜妹妹說話了。


    “去烤吧。”


    陶卿瑤接過整理過的野雞,一言不發的走去火堆邊,呆呆的看著火堆,烤了起來。


    從沒有見過陶卿瑤這一刻的司徒幀也是傻眼了,湧上心頭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她是不是被欺負了?隻是一看汪澤南這個樣子,也欺負不了她。


    “我要給他上藥,你出去。”


    陶卿瑤起身走了出去,一路來的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點拖拉。


    “你對她做了什麽?”


    汪澤南也是一頭霧水,剛剛司徒幀在跟她說話的時候,他也是豎著耳朵在聽,倒是沒有想到,預想的聲音一點也沒有響起,這是不是說明她是真的生氣了,可是為什麽呢?


    “你看我這樣子,能做什麽?”


    司徒幀冷寂一般的眼神看了過去。


    “最好是以後都不要再打擾她了,別忘記,你這條命是怎麽來的。”


    汪澤南黯然神傷的垂著頭,滿臉的挫敗。


    “趁著我現在還沒恢復,殺了我吧。”


    汪澤南冷冽的氣息再一次包裹他。


    “汪家可是私塾大家,要是你爺爺知道你知恩不圖報會怎麽樣?”


    “你……”


    司徒幀冷冷的說到。


    “別讓我在重複一遍。”


    汪澤南痛苦的閉上眼,再睜眼時,抹去了滿臉的光華。


    陶卿瑤坐在門口的一顆老樹下,抱著雙膝,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心裏無比的煩躁。


    原以為兩人經歷了生離死別,感情會變得很夯實,輕易不可變,但是汪澤南的態度卻很奇怪,作為一個女人,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在這個限製大於天的古代,沒有自由戀愛一說,也不能自作主張生死相許,更加沒有愛到深處水到渠成。


    她們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重視一點的人家,也許會在乎子女的想法,定親時偷偷看上一眼,似那些果斷的人家,綜合考慮之後,隻挑選於家族最合適的對象,等到定親之後,這才告訴子女,等著做新浪或者新娘。


    她對於汪澤南身世一概不知,卻將好感全部賦予他,也不知道就究竟是對還是錯。


    她用了近五年的時間去忘記一個相守了五年的戀人,她不想再一次被傷的體無完膚。


    熙熙攘攘的正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將都城點瑞著繁華。


    白向彤騎著高頭大馬,小跑著往前走,拐彎處,碰上一旁轉彎的馬車,白向彤一個措手不及,連忙拉住馬韁,高馬長嘶,後退了幾步,白向彤夾緊馬肚子,安撫馬,慢慢的才平息下來。


    馬車上印著將軍府的印記,白向彤微眯著雙眼,對麵駕車的車夫便脫口而出了。


    “你這人怎麽回事呀,沒看路的嗎,瞎了你這雙眼睛了吧。”


    向向彤身為皇城守門將軍,直屬於太子妃麾下的人,雖沒多少人認識,但是這也絕對是第一次有人指著她罵。


    “不知是古將軍府門上的哪一位?還請出來一見。”


    白向彤冷冷的看著馬車,簾子微動,一道尖細的嗓音透過簾子,傳了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家小姐也是誰都能見的嗎?去去去,趕緊給我家小姐賠禮道歉,磕頭認錯。”


    白向彤低頭看了身上那一身的白布粗衫,心下不悅道極點,要不是郡主叫她平時收斂一點,她早就一腳踹進去了,還管她什麽小姐不小姐的。


    “是嗎?在下白向彤,太子妃手下的將軍。”


    裏麵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響起,突然簾子一拉,陶沁香扭著細腰,出了馬車。


    如上位者一般,居高臨下的打量了白向彤一番,粗衣麻布,高冠束髮,不施粉黛,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個不男不女的平常人。


    “就你這樣還想妄自稱為將軍,先不說有沒有白將軍這麽一號人物,便是你這樣的,要是真是將軍的話,我便是郡主了……。”


    書雲也一旁在諷刺。


    “就是,奴婢剛一看,還以為誰呢?結果來了一個假冒貨,也不看看你渾身上下的土氣,你要真想裝扮成將軍,隻看看我家小姐的通身氣派,能學到一二,也是你天大的福氣。”


    白向彤氣結,甩出鞭子,啪的一聲響,也顧不得聽從君主的少惹事非的話了。


    見一鞭子沒有夠著,又來一鞭子。


    陶沁香憤怒的看著白向彤,恨鐵不成鋼的叫一旁的車夫抵擋,嘴裏卻是不依不饒。


    “你知道我是誰嗎?古將軍可是我舅舅,當心我讓她給你軍法處置。到時候可別後悔。”


    白向彤陰鬱的目光緊隨著陶沁香,很是不爽的說到。


    “原來你就是陶沁香?”


    陶沁香以為對方認識自己,定然是聽了她舅舅的大名,得意之色不言於表。


    “知道還不住手,心許本小姐還能饒你一命。”


    白向彤一甩鞭子將車夫纏住,渾身一用力,將車夫甩了出去,飛身下馬,落到陶沁香的麵前,抬手就是一個巴掌,隻揮的陶沁香眼冒金星。


    “敢冒犯我,你也是找死。”


    說著一鞭子狠狠的揮過去,在陶沁香還沉浸在巴掌的痛苦中沒有回過神來時,鞭子帶著淩厲的風,抽到陶沁香的身上,一聲痛苦的哭喊聲響起,白向彤冷哼一下,收起鞭子騎上高馬,走了。


    隻留下完好無損的書雲呆呆的跪坐在地上,顯然是被嚇壞了。


    白向彤一路乘馬直接停在郡主府,門外小廝將人從側門迎了進去。


    嫿葦郡主正端坐的凳子上,數十名的侍女圍著一棵青蔥的高樹,手裏拿著匕首,不停的刮。


    “往來隻聽過鳳仙花可以塗抹在指甲上,增色,今日一件郡主竟然命人刮下樹上的綠粉,臣女鬥膽,猜測上了指甲的顏色,定然是清翠不已,春意極濃。”


    嫿葦郡主笑看來人,道。


    “想不到,還是你白將軍最了解我了。”


    白向彤笑著拍了幾句馬屁,嫿葦郡主這才揮退眾人,白向彤收斂笑容,嚴肅的匯報。


    “稟公主,屬下將人派了出去,竟然消失無蹤了。”


    嫿葦左右查看染上色的指甲,斜了白向彤一眼。


    “這麽說,他們又有接觸了?”


    白向彤點點頭。


    “陶卿瑤呢?”


    “回郡主,派出去的人和陶卿瑤一同消失了”


    嫿葦郡主皺了皺眉沒有,而後問道。


    “司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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