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辜負過秦深,不配求得原諒,她也沒奢望過秦深有一天會原諒她,“是我提了分手,是我不要他了,我不配……回頭。”


    “那麽喜歡他,為什麽要分手?”


    “我的事業……比愛重要。”蘇靈致酒後吐真言,事實上,是他們的事業比愛情重要,如果她當年不和秦深分手,娛樂圈沒有蘇影後,也沒有秦影帝,秦深會在資本打壓下一蹶不振,黯淡退場,她和秦深都是貧苦出身,一步一步往上爬,資本一句話能摧毀他們所有的努力。


    為了保護秦深,也為了她能有話語權,她和秦深隻能含淚分手。


    聚是一坨屎,散是滿天星。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


    “事業?”顧臻挑眉,蘇靈致高中肄業後,一直在舞廳賣唱,能有什麽事業?回到蘇家後,不知是為了和蘇婉較勁,還是什麽非要去演戲,還選擇和蘇婉競爭一個角色,試戲的時候被導演羞辱。


    “想演戲?”欲色漸漸褪去,心中的嫉妒雖繁茂生長,可對她又多了幾分憐惜,“什麽都想和蘇婉爭,爭又爭不過,蠢死了。”


    她在蘇婉麵前算是一敗塗地,蘇婉搶占她的身份,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她想和蘇婉競爭一部戲都沒搶過。


    蘇靈致生氣了,“你為什麽罵我?”


    醉酒後坐車,越坐越暈,蘇靈致悶得厲害,額頭全是汗,顧臻開了窗,晚風吹了進來,她總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蘇靈致,你想要我的錢,還是我的命?”


    蘇靈致醉得暈頭轉向,砸到他的肩膀上, 迷迷糊糊說,“要人!”


    她開始大顆大顆地掉眼淚,影後就是影後,掉眼淚都是專門練過的,就算喝醉了,人都迷糊了,眼淚如珠子一樣顆顆滾落,漂亮又脆弱。


    她太委屈了,對這陌生的世界。


    “對不起,我想回家。”蘇靈致的眼淚流淌了一臉,她不想騙顧臻感情,不想殺顧臻,她不想辜負人。


    可是……她想回家。


    她不想留在這樣虛幻的世界裏,她什麽都抓不住。


    顧臻也沒想明白,怎麽突然就哭起來,還哭得這麽可憐。


    “馬上就到家,不哭了。”他擦去她的眼淚,可她是水做的,眼淚濕了他的手。


    羅曉瑩的話落在他心底,終究是生了根,他知道是隨意攀咬,可若真是蘇靈致呢?那晚與他一夜纏綿的人是蘇靈致?


    是她嗎?


    如果是她,為什麽她要來殺他,他與她素不相識,在回歸宴上,甚至幫了她的忙,殺人要有動機,他找不到蘇靈致的動機在哪兒。


    他唯一一次喝醉壞事,就是在月色,從未欠下感情債,與蘇靈致絕無可能結仇。


    若不是她,蘇靈致僅是一見鍾情對他死纏爛打,未免太過膚淺,也太過大膽,況且……她喜歡秦深。


    羅曉瑩就算是攀咬,有句話說對了,蘇靈致對秦深的喜歡,比他多,那又何來的一見鍾情?


    是她,不是她,都自相矛盾,顧臻看不透。


    看不透,就一律當嫌犯來處理。


    “哭得這麽可憐啊,算了,不逼你。”顧臻親了親她的眼瞼,溫柔得有點病嬌,“小尾巴要藏好,真要來索命……演得真誠點,讓我心甘情願給你。”


    蘇靈致醒來,頭痛欲裂,她看了一眼床頭櫃的鬧鍾,淩晨五點鍾,她被翻滾的胃吵醒,趴在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


    身上穿著去月色的衣裳,顧臻把她帶回來就這麽丟在床上,想來也是避嫌,沒給她換睡衣,她身上有卡座裏的味,煙味,酒味,香水味,如今又吐成這樣,蘇靈致難受極了,蹣跚起來,拿了一套睡衣就衝澡,把自己從頭到尾都洗一遍。


    她特意把水溫調低,盛夏本就炎熱,溫水衝刷著宿醉後的疲倦,人也清醒了一些,她真是過了兵荒馬亂的一晚上。


    秦深,顧臻,修羅場,再加上羅曉瑩的攀咬,她緊張得神經都緊繃,若不是太緊張,她也不至於會醉。


    洗完澡,她簡單地套上一件吊帶真絲睡衣,擦著頭發走出房門,腹部空空,餓得有點燒心,原主三餐不定,是有點胃炎的,餓一頓就會燒心般難受,蘇靈致想給自己熬點粥,沒想到剛到客廳就聽到主臥的門開了,顧臻穿著運動裝走出來。


    蘇靈致,“……?”


    顧臻也愣住了,五點是他的生物鍾,不管幾點睡,都習慣五點醒來,他本以為宿醉的蘇靈致會睡到日上三竿。


    然而,他失算了。


    蘇靈致頂著一頭淩亂濕潤的長發,因為剛洗過澡,被熱氣蒸得白裏透紅,手邊掛著粉色的毛巾,穿著淺金色的深v吊帶短睡裙,胸口有珍珠蕾絲邊,襯得她胸口的皮膚比珍珠還要白皙細嫩,裙子到膝蓋上,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濕潤的長發打濕了她的睡裙,睡衣打濕後貼著胸口,她貪圖涼快,又沒有穿內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勾勒得……豔色橫流。


    這睡裙,半遮半露,比脫了更勾人,顧臻直勾勾地看著客廳中央,璀璨燈光下宛若什麽都沒穿的蘇靈致,隻想到一個詞。


    活色生香。


    蘇靈致拿著擦頭發的毛巾擋在胸前,卻也沒擋住男人在她身上的巡視的目光,顧臻絲毫不客氣地把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最後落在她的腳上。


    她是赤腳出來,踩在白色的羊絨地毯上,白中帶粉,漂亮得不可思議,蘇靈致緊張得蜷縮著腳趾。


    好尷尬啊!


    “拖鞋穿上。”


    “哦……”蘇靈致也回過神來,逃一樣地回了房間,心髒狂跳幾乎跳出嗓門口,臉上更是紅撲撲的,蘇靈致懊惱不已,她怎麽想到顧臻竟在帝景江灣過夜。


    “太尷尬了!”


    她出來時,顧臻在跑步機上運動,大平層裏有一個多功能房,有運動器械,顧臻在大平層住時都是室內運動。


    “顧總,吃早餐嗎?”蘇靈致問。


    顧臻看她一眼,一邊跑步一邊點了頭,這速度感覺是快跑,不是慢跑呢,體力真好。這蓬勃的肌肉真是……真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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