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從前對陛下的那些抗拒不喜,會逐漸慢慢變作是習慣。 兩人若是情投意合,那會有親密接觸,也是正常。 盡管莫驚春還是不太習慣那些突如其來的親昵,但往往這時候,他總會強迫自己停住,莫要後退。 但是…… 莫驚春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歎息了聲。 這對陛下來說,或許還是不夠? 莫驚春想起正始帝那瘋狂扭曲的情愛,一時間也想不出自己會執著到那地步的模樣。 這不夠對等。 “再歎息下去,夫子怕不是要將自己的福氣都歎沒了?” 莫驚春訝異地抬頭,正看到陛下在爬窗。 莫驚春:“……” 他哭笑不得。 “陛下,分明有門,您為何一定要走窗呢?” 莫驚春都懶得問陛下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廢話,但好歹門是擺在那裏,而且今天書房的門壓根就沒關上。 正始帝:“有句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寡人想,為了讓夫子時常保持熱烈,首先要讓夫子感覺到偷情的快樂。” 莫驚春:“……這就不必了。” 這種危機四伏的“偷情”,莫驚春可是半點都不想要。 即便有更安全的東府在,可是陛下不知為何就是喜歡往莫府跑。 正始帝卻是更喜歡莫府,尤其是莫驚春的寢床。 那是莫驚春每日都至少需要花費四分之一時間在的地方,上麵浸滿了莫驚春的氣息。 他喜歡莫驚春的味道。 尤能讓他平靜。 莫驚春起身,正看到公冶啟的袖口帶著一些灰塵,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取著帕子輕輕擦拭一二,看上麵再無痕跡,才無奈地說道:“就算是做這般事情,陛下可也得注意安全。” 公冶啟沉思:“我怎麽覺得你的話另有所指?” 像是在說偷雞摸狗一般? 莫驚春嚴肅正經地說道:“沒有。” 依著莫驚春以往的信譽,公冶啟姑且算是放過了莫驚春,他牽著莫驚春的手在軟塌坐下來,兩人隻是麵麵相覷看了一眼,不到片刻,莫驚春便耳根微紅地移開視線。 公冶啟不滿地說道:“夫子挪開作甚?” 莫驚春:“陛下盯得太緊了些。” 公冶啟更是哀怨,“一日裏不說一二個時辰,有時候便是半個時辰都沒有,寡人要是不趁這個時候多看看,那豈不是連一眼都撈不著?” 莫驚春抿唇,斜睨公冶啟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陛下,難道一日裏能淨想著這些不成?” “為何不成?”公冶啟坦然自若地說道,“寡人不僅想念夫子,還想念夫子的聲音,想念夫子的身體,想念夫子……” 公冶啟還未說完的話,被莫驚春猛地越過去捂住了嘴巴。 莫驚春眼角飛著紅,麵紅耳赤地說道:“不知羞!” 驀然,莫驚春猛地抽回手,待到半途,卻被公冶啟一把捉住手腕,不肯離去。 方才掌心那瞬間的瘙癢溫熱,讓莫驚春的頭皮都發麻。 可這對公冶啟來說,不過是開胃小菜。 他把玩著莫驚春的手指,將一根根都含在嘴裏,尤其是有繭子的那兩根手指,硬生生讓帝王要咬出來幾個牙印,生疼,卻抽不回來。 莫驚春吃痛地蹙眉,“陛下,別咬了。” 帝王抓得緊,他也不可能猛地拉回來,但是舌頭和牙齒的古怪觸感,總歸讓莫驚春的背脊竄過一層層古怪的酥麻。 正始帝含糊地笑起來,舔著指根笑嘻嘻地抬眸,生生吞了進去,再慢慢吐出來,“這還不夠夫子曾經讓寡人吃的大小,怎麽就這般害怕?” 莫驚春一聽這話,臊得用力,猛地將左手背在身後。 濕漉漉的幾根手指並在一處,就連摩擦動彈都仿佛能感覺到方才帝王的恣意,隻能可憐兮兮地僵在那裏,透著水潤的光澤。 莫驚春著實是惱。 他到現在還是沒適應過來公冶啟那嘴騷話。 公冶啟笑著湊過來,毫無情欲味道地在莫驚春的臉上親了兩下,說是親,其實那更像是啃,尖銳的牙齒碰在細嫩的皮肉上,咬下時彈起的觸感,讓公冶啟的神色變得愈發古怪。如果眼神能化作實物,那現在莫驚春都被公冶啟生吞活剝了。 莫驚春忍不住伸手去抵住公冶啟的胸膛,不肯讓他再進一步。 公冶啟的笑聲從胸腔發出來,低沉得很,“夫子怎麽不肯讓我碰了?” 莫驚春惱怒地說道:“這,這是碰嗎?” 這分明是咬。 手指上,臉上,要是真的留下痕跡,那他明日還要不要出門了? 公冶啟像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扯開莫驚春的衣襟,埋在他的肩頭狠狠地吸了一口,鼻尖蹭著細嫩的皮膚刮了刮,那奇怪的觸感讓莫驚春忍不住跟著顫了顫。 時間久了,莫驚春也感覺得到正始帝骨髓裏對他之氣息的偏愛,所以有些時候,陛下的動作再是怪異,他倒也是忍了下來。 但是……他的“但是”還沒想完,就猛地驚顫了一下。 公冶啟露出利齒,狠狠地咬在那愈合的地方。 不夠用力,還未到咬破,吸不出血味,卻是發疼。 莫驚春卻是痛得一顫一顫。 莫驚春情緒的微妙變化,似乎也讓那氣息變得愈發濃鬱了些。 公冶啟一邊動作,一邊順手扯下他的發冠,再將他束好的頭發都全部散得淩亂,將背脊都鋪滿了青絲。 公冶啟最喜歡在莫驚春長發披肩的時候動他,尤其是他背部朝上,那紅色是逐漸從肩頭爬下來,最後蔓延到了整個背脊,與糾纏的墨發一起,最終印入公冶啟眼底。 那些墨發從瘦削的背脊上淩亂散開的模樣,實在美得他意動。 莫驚春的鼻息發出幾聲軟哼,“您再咬下去,怕是要破皮。” 公冶啟想起老太醫說過同一個傷口不能多次撕開再愈合,就隻能訕訕地咬著那塊磨牙,可惜磨得再久,還是舍不得狠狠咬下一口,最終也隻能狠狠撒開,就看著那處紅腫起來。 手指便顯得開始不夠安分了。 莫驚春抖了抖,羞惱地按住身前的手指,“不是說過,不要再……” 他的話沒說完。 公冶啟笑了,他壓下來,那淩厲的氣勢也便一同沉下去,“不要什麽?”他邊說著,已經被按住的手指偏要再搗亂,急得莫驚春脫口而出。 “莫要碰乳……” 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沒將最後那個字說出來。 公冶啟低低笑著,沉重的頭顱靠在耳邊蹭了蹭。 “夫子要是說不出來,說是奶頭,也是可以的。”這騷裏騷氣的話,氣得莫驚春狠狠踹了公冶啟一腳。 帝王順勢就拉著莫驚春滾倒在軟塌上。 莫驚春要罵人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正始帝堵了回去。 其實莫驚春不會罵人。 他畢竟是讀書人,翻來覆去就是那個幾句,尤其正經。公冶啟曾經嘴對嘴地教過他幾句,隻是最終都以帝王被莫驚春踹下去告終。 此刻,公冶啟不依不饒地糾纏著莫驚春的唇舌,他的動作狠厲,沒留下半點餘地,莫驚春都覺得舌頭要被帝王吞了去,卻還是被死死吮吸。 莫驚春覺得舌根都麻了。 在公冶啟總算鬆開的時候,莫驚春忍不住用袖子遮住,氣喘籲籲。 他的呼吸急促,還未如何,就已經比平時顯得還要軟。 莫驚春有些茫然,他覺得今日陛下不知為何,有些急躁和暴戾。 卻不是之前的失控,反而更是古怪。 莫驚春還未細想,他整個人就被公冶啟給剝了出來,卻還留著外麵的衣服,隻下邊空蕩蕩的,這種感覺更奇怪。 他剛要說話,就看到公冶啟古怪地看著他。 隻是片刻,莫驚春驀然意識到,或許陛下是對他用了那常識修改器。 可是又過了一會,他還是沒感覺到任何變化。 莫驚春心下警惕,知道這是正常的。 即便是貿貿然被修改了常識的人,其實壓根是回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有什麽變化,畢竟那被修改的常識,在莫驚春的記憶裏便是屬於他的行為,除非他自己意識到其中的差別,不然他是死活都發現不了。 譬如長尾巴,或者是對陛下言聽計從,這樣的行為本來就與平時不符合,盡管被常識修改器強行加諸在身上,也未必能夠完全說服莫驚春。 不過精怪也曾經告知過,這是因為這版本的修改器被削弱過的緣故,如果莫驚春的懲罰是完全版本,那現在可就完了。 公冶啟當真是攏著莫驚春不動,除了兩人躺在一處外。 莫驚春便有些冷了。 他下意識往公冶啟的懷裏縮了縮,然後喉嚨咕隆地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莫驚春:“???” 他還沒反應過來,又是第二聲。 那奇怪的抽搐酥麻感,讓他忍不住往公冶啟的懷裏再縮。 公冶啟在莫驚春的背後拍了拍,動作輕柔。 可是另一隻手,卻是不經意地握著莫驚春蜷縮的手指,在虎口那處磨蹭。 一下,兩下,像是無聲無息地摩擦。 莫驚春莫名其妙地爬上巔峰。 被送上去的時候,他眼底都是茫然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