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替嫁後影衛小夫郎揣崽了 作者:守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所以呀,小公子,”老鴇子將話題繞回到江丞被襲的這件事情上,語重心長地勸衛楚道,“你是被誰逼得坐在這裏頂罪,你大可以告訴我的,府台大人定然隻想將傷害江公子的人伏法,同你全無幹係,你就莫要這趟渾水了。”衛楚又喝了杯茶,方清了清嗓子,無奈地指著地上的江丞,對老鴇子說道:“真的是我做的,不信你將他叫醒問問。”他臉上的表情極為真摯,絲毫不像扯謊的樣子,尤其是垂眸看向江丞的那一眼中,盡含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意。老鴇子覺得自己突然相信了他的話。“大夫什麽時候到?”衛楚離開宮城太久,著實想念他的奶娃娃,坐在這裏等了半天,難免會有些不耐煩。老鴇子無法理解眼前這個親手傷人、又屢屢過問大夫來處的年輕人,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麽。像是能洞察到她內心的想法,衛楚直接將老鴇子的疑問給解答了出來:“我想的是,大夫若能早些來,我便能早些回家了。”老鴇子素來鍾愛美人,她對著衛楚的這副長相實在說不出過分的話,隻能連連敲擊著桌麵,大聲地警告著他:“你完了,小公子,你還想回家?你完蛋了呀!府台大人定會剝了你的皮的!”衛楚挑了挑右邊的眉梢,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桌上的茶杯:“那就請府台大人過來一趟吧。”***達奚慈被忠勇侯府的人送到朔月樓的時候,老鴇子正口沫橫飛地給衛楚講解著府台大人的能力之大、脾氣之爆,以及曾經用刑之時,將人折磨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經曆,並且還有心情在憤怒之餘,對衛楚的這副俗世罕見的相貌感到了由衷的惋惜。府台大人一鞭子就能讓這小子皮肉盡毀,簡直太可惜。“江哥!”達奚慈遠遠瞧見衛楚沒事,於是一進屋就下意識地朝躺在血泊裏的江丞奔了過去。江丞仍舊昏著,對達奚慈的呼喚難以回應。“江哥!江哥!你醒醒!醒醒啊!”達奚慈哭著晃悠著江丞的肩膀,對他滿身鮮血、不知死活的樣子感到極為恐懼。想到這裏,她慌忙回頭去尋衛楚的身影:“阿楚,你不是同我說好了,不會傷他性命的嗎?”達奚慈性子溫軟,也就隻有麵對衛楚的時候,才敢出言質問。衛楚對江丞動手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刻,不過他並不擔心,隻想讓阿姊用短暫的痛苦來明白她對江丞的付出究竟有多不值得。他打斷老鴇子的話,側頭看著坐在地上悲慟大哭的阿姊,淡聲回答道:“放心,沒死。”“那他渾身的血……”達奚慈還沒問完,就聽見衛楚接著對她說道:“我把他閹了而已。”語氣輕描淡寫,就像隨手碾死了一隻螞蟻。“閹?閹了?你給他閹了?!”老鴇子這下子驚得嘴都閉不上了,慌忙趴在地上去尋江丞的寶貝,回頭朝外麵喊道,“快來人啊!江公子被閹了!快進來尋他的寶貝,興許還能接得上!”她這話一出口,樓上樓下看熱鬧的人瞬間蜂擁而至,將門口擠得水泄不通,都想看一看府台大人的公子沒了寶貝是什麽慘樣兒。“……唔。”許是被男人的尊嚴給激發得恢複了意識,江丞掙紮著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沒工夫顧及自己被老鴇子摁在地上踐踏的顏麵,隻悲痛地指著自己寶貝飛落的方向,“……那,那裏……”衛楚哪裏還能讓他有半點接上的可能,順著江丞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隨手擲出了從桌上抄起的一粒花生,將那玩意兒推得更遠了些,越發難以被人發現。“阿慈,阿慈救救我……”江丞痛得意識模糊,但他仍舊認得出此刻唯一能夠解救他於水火之中的達奚慈,“我不能……我不能當閹人……快,救救我……”“釧兒呢?”達奚慈被地上的鮮血刺激到,想起自己生產時的濃重血氣,連帶著對江丞的熱情都減緩了幾分,“你把釧兒帶到哪裏去了?”江丞哪裏還聽得懂這些,哭著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要做……閹人……”說話間,快馬加鞭趕到朔月樓的江府台已經帶人上了二樓,兩個高大的侍衛衝在最前麵,抬腿踹開了房門,氣勢洶洶地邁了進來。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被地上蜷縮成一團的身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頓時驚痛地大吼一聲:“丞兒!”“爹……”江丞被硬是任憑衛楚拽開的達奚慈摔回到了血泊中,趁著大夫擋在自己前麵治傷,無力地動著手指,朝向衛楚,“殺了他……他割了孩兒的……寶貝……”“什麽?!”江府台驚怒不已,回身拔出侍衛身側的長劍,就直奔著衛楚所站立的方向而來。“你個不知死活的混小子,給我受死!”衛楚淡漠地垂下睫毛,側身閃過江府台揮過來的劍刃,輕聲道:“將釧兒還我,我便不與你計較了。”聽他這樣講,江府台怒極反笑地再次抬劍朝衛楚劈了過去,怒喝道:“什麽叫‘你便不與我計較了’?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同本官說話?!你想要造反嗎?”“造反?造誰的反?”衛楚嗤笑一聲,“你的嗎?”衛楚的模樣與達奚慈幾乎一模一樣,但同等樣貌的兩個人生活的環境卻大為不同。達奚慈終日以淚洗麵,每日入腹的吃食更是比不得衛楚一頓的飯量,時間一久,她自然形容枯槁,憔悴清瘦,反觀被衛喂得白白嫩嫩的衛楚,兩頰都變得豐腴了起來,墨色眼瞳也跟著越發顧盼生輝,與達奚慈的氣質截然相反。因此尋常之人便很難在這種情形下看出兩人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江府台也完全想不到達奚慈身邊的素衣少年就是當朝的君後。“上!殺了他重重有賞!”江府台嘶聲道。衛楚抽出腰後的匕首,心不在焉地抹了襲至身側之人的脖子。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上他的四肢百骸,衛楚的身子晃了晃,伸手抓住尖銳的桌角才得以站穩。江府台見狀,忙大聲叱罵身後的侍衛道:“都傻站著做什麽呢?還不給我上!殺了他!”餘音未落,一柄閃著烏光的重劍帶著破空之音從窗□□了進來,徑直刺向齜牙咧嘴地命令屬下的狗官。劍刃刺破衣帛、穿透肩胛的瞬間,江府台被那柄重劍牢牢釘在了牆板之上,鮮血四濺。冷冽的聲線從屋外傳來,瞬間讓屋中原本就已經令人極其窒息的氣氛降至冰點。“我看誰敢。”作者有話要說:酸杏兒:爹親好棒~柿子:我也算是很棒吧?楚楚:嗯……怎麽不算呢?【晚安呀寶子們~我今天把膝蓋摔青了,兩個膝蓋,都青了,嗚嗚嗚,晚安】第74章 溫熱的鮮血濺在離江府台極近的人臉上, 燙得他們下意識朝後退了幾步,看清被釘在牆上的人後,複又驚惶地衝上前去。“大人!”“江大人!”“府台大人!”“大人, 您怎麽樣?!”與江府台一同到來的大夫們見他受傷, 再也顧不得趴在地上尋找江丞那個不翼而飛的寶貝,紛紛朝牆板的方向湧了過來,緊張得臉色紅漲,連聲說著“這可如何是好”, 卻個個都束手無策。江府台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不比地上的江丞好看多少。他艱難地喘息著,手指卻還算頑強, 硬是朝向劍刃|射|來的方向指了過去, 惡狠狠道:“……刺客……在那兒……”說完,又咬牙切齒地忍著疼痛補了一句:“竟敢……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造反,給我殺!”身後的侍衛們得令,一股腦兒地朝著被窗與屏風之間的空隙所掩住的身影衝了過去。“府台大人一口一個造反,倒讓人覺得有些好奇了。”來人身形高大,卻被隱匿在黑暗中,屋簷處的陰影將他臉上的表情遮去了大半, 側過頭來睥睨屋中眾人之時, 隻露出半邊削薄的嘴唇, 和若明若暗的高挺鼻梁。侍衛們被這充斥著冷戾寒意的聲音震懾得站定在原地, 不敢再上前半步。幾個大夫正圍著牆壁七嘴八舌地製定著救治方法,擾得江府台疼得越發厲害,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府台大人怎的不說話?莫不是被劍插著, 影響了您說話的心情?”屏風後再次傳來語氣輕快的清朗笑聲。話音剛落, 原本虛掩著的門便被人從外頭一腳踹得稀碎,繼而堂而皇之地抬腿邁了進來。赫然是麵色陰沉的戲命大人。衛楚略一皺眉,強忍住替江府台吃痛的表情,甚至提前為他默哀了起來。這兩年,戲命整日待在宮城裏看孩子,做的最冒險的事情也不過是躍上屋頂給酸杏兒取下紙鳶,看來他久久不曾動手的憋悶,要在今晚一並釋放了。還沒等衛楚回過神來,耳邊就傳來了兵刃撕裂骨肉的驚悚聲響。伴隨著“哧”地一聲,江府台撕心裂肺地大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戲命反手將從江府台肩縫中□□的長劍丟在了地上,朝衛楚站立的方向瞅了一眼,確認道:“君後不曾受傷吧?”衛楚搖搖頭,“不曾。”朔月樓裏的聲音嘈雜喧鬧,加之戲命說話的聲音不大,因此屋中的人便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麽,即便聽見了“君後”二字,也不會想象得到眼前衣著平庸的年輕男子就是身居高位的中宮之主。戲命這一拔,倒是替大夫們解決了很多麻煩,免於拔劍時讓江府台疼得厲害時所招來的殺身之禍。見狀,大夫們在靠近江府台之前,甚至還感激地朝戲命點了點頭,而後才一擁而上地掏出金瘡藥灑在江府台的肩膀上,為他暫時止住不斷湧血的傷口。江府台養在身邊的人都不是廢物,治傷的手段雖比不得宮醫,但應付這種程度的傷口也是易如反掌之事。因此服下藥、包紮過後,江府台立刻讓侍衛將他攙扶到榻邊坐著,聲音嘶啞地對屏風後的人說道:“別在那兒……裝神弄鬼,本官的京城……絕容不得你這種醃東西造反。”“你的京城?”衛嗤笑一聲,慢吞吞地從陰影中踱步出來,冷眸微垂:“朕竟不知這京城是什麽時候換了主人。”他的聲音原本就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更別說是混著幾分內力的情況下,令人越發感到壓抑不已,聽見“朕”字後,整座朔月樓頓時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驚惶萬分“陛下!”“陛下饒命!”“微臣不知陛下駕臨……”衛抬腿從江丞的身上跨過去,親昵地蹭蹭衛楚的肩膀,朝他的嘴唇輕吻一下,小聲嘀咕:“想死我了。”“……”衛楚有些難為情,抬手推開他的臉,壓低了聲音,“你注意一下場合。”在衛楚麵前,衛一向乖巧得厲害,聞言,他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哦。”達奚慈渾身是血地跟隨著眾人一起跪在了地上,她遭受到的打擊不小,目光呆滯無神,屬實不適合再繼續待在這裏。衛楚輕輕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對著門外道:“格蕪,幫我將阿姊送回到忠勇侯府吧。”見達奚慈露出抗拒的表情,衛楚又道:“我會將釧兒帶回去的,阿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