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造成了目前很多遊戲公司裏“動畫做的比遊戲強,音樂做的比動畫強”的局麵。  柯梵最近接到的委托就是給一個大胸美少女寫戰鬥主題曲。  雖然對方發來大量的描述和介紹,試圖讓她理解那是個什麽樣的角色,柯梵也認真的去了解了,甚至為此玩了幾局遊戲,但在她看來,這個角色和其他的大胸美少女沒什麽不同,或者正是因為這種找不到感覺,之前的曲子修了幾十遍都不如意。  柯梵最後一氣之下,找了一個她以前給類似的大胸美少女寫的曲子隨便改了改——  然後通過了。  很難說是前幾十遍的改稿更打擊人,還是最後的通過更打擊人。  所以柯梵現在整一個不想工作,隻想要逃避的狀態。  剛剛視頻上的人間仙境就很合適啊!  柯梵現在就想要乘舟遠上白雲間,不再看這糟糕的俗世。  柯梵的經紀人則歎了口氣。  雖說是經紀人,但他們並不屬於一個公司,而是私人雇傭的關係,這位經紀人先生有自己的工作室,隻是兼職幫忙柯梵處理一些雜事。  所以他沒有支配柯梵行程的權利,隻能給出一點建議。  “不周酒店是吧?”經紀人說道。  “唉?”  “你剛剛看視頻說想去的酒店。”  “啊,它叫不周酒店嗎?我想去。”柯梵強調道。  “……正好,他們其實也在找你,”經紀人說道,“他們似乎也想要找你做曲子。”  “一家酒店?作曲?”柯梵驚訝道。  “是啊,所以你要不要隨便接下這個委托?”  *  另一邊,楚辭也正跟宇朋飛問道:  “怎麽?有回應了?”  他擺弄著手裏的海螺。  之前楚辭跟考古隊的柯女士也不是信口胡扯,他準備用藍星的樂器複原海螺中的音樂。  這不是他的愛好,而是“社交禮儀”。  按照青龍的說法,在蔚藍海域幾乎不存在什麽禮儀,水族唯一的社交方式是“我比你強,所以我可以吃了你”。  不過偶爾還是有些例外,比如音樂。  將一份美好的樂曲將給一個水族,是最大限度的表示“我沒有敵意”的方式。  所以楚辭在聽了青龍的建議後,錄製了一份音樂讓特使交給珊瑚海的領主。  考慮到蔚藍星域的水族對充滿電子調音的音樂不認同的狀況,楚辭還特地選擇了用昆侖鏡複原的古城中錄製的音樂。  這也是那份尚且悅耳,但相對單調的樂曲的由來。  它是來自過去的聲音。  以楚辭這個現代人的目光來看,他並不覺得多精彩,但青龍讚歎它,楚辭又對水族一無所知,所以將它贈送了出去。  而珊瑚海的領主確實很滿意。  它還送了一份回禮,但對“訂單”卻不置一詞。  這說明對方的滿意程度(好感度)還沒有到可以做交易的程度。  楚辭隻能耐下性子,跟對方做筆友了。  不過,要收羅一份讓水族滿意的音樂很難。  楚辭並不覺得再送一份複原的古代樂曲過去有用,而在聽了水族的音樂後,楚辭也不敢誇口藍星的音樂一定能讓對方產生好感。  既然對方顯然是滿意第一份音樂的,那麽幹脆用那種方式演奏一遍,是個不錯的選擇。  要用青龍的比喻,果然是筆友吧!  楚辭送了一首七言絕句,對方覺得這個很帶感,送了一首類似的旋律的蔚藍星域的詩歌,於是楚辭準備將這首詩歌用七言絕句的方式再寫一遍,送回去。  可楚辭那首七言絕句本來就是抄來的,他自己也不會寫,所以他需要詩人……  咳,作曲家。  這點,考古隊的柯女士準備幫忙解決的樣子,但(從鄭鷺那裏)聽說了這件事後,宇朋飛突然冒了出來。  以防有人忘記了宇朋飛是誰,再介紹一下:  宇朋飛,土木狗出身的遊戲主策劃,叛逃到了不周酒店當建築師。  不過宇朋飛對自己的定位,似乎還是跟策劃有關。  他並不滿足於隻蓋房子,主動找到楚辭問道:“小老板?聽說你在找作曲家?我覺得你早該找了!泛舟的時候沒有bgm,總覺得缺點啥!”  你劃船的時候需要什麽bgm?  楚辭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怎麽?你該不會說你也能編曲吧?”  “我不會,但我以前工作的時候,對接過一些作曲家,可以給您介紹啊!”宇朋飛說道,“你要搞一場交響音樂會也可以的。”  你們搞遊戲的終極夢想都是開音樂會嗎?  楚辭發現這也是個人才。  不過,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單純隻是將曲子送給蔚藍星域的領主確實太浪費了,在不周酒店的雲間開幾場音樂會,也是豐富酒店的節目了。  對於群星帝國來說,音樂會也是上流人士的愛好,跟現在太空港的宣傳很吻合。  楚辭點了點頭:“行吧,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於是,幾天後,宇朋飛狂喜亂舞的跑到了麵前:“同意了!柯大神同意了!”  “?誰?”楚辭愣了愣。  雖然一開始他就懷疑宇朋飛有中飽私囊的嫌疑,但這人也不要表現得那麽明顯吧?  可惜宇朋飛正處於興奮狀態,完全沒有遮掩自己情緒的意思:“那就是柯梵柯大神啊!比如遊戲xxx的關卡音樂是她寫的!還有xxx遊戲的天界地圖的bgm!”  那是什麽?完全沒聽說過。  楚辭並不是會關心一個遊戲的曲子的類型,更別說幕後的作曲人了。  倒是一旁的柯女士瞪大了眼睛:“……柯梵?”  “?!”  宇朋飛這才發現這裏除了楚辭以外,不僅有柯女士在,鄭鷺也在這裏,不由愣了愣。  事實上,楚辭本來就在跟柯女士談複原音樂的事情,想到自己還委托了宇朋飛找人,才打電話讓宇朋飛過來的。  隻是宇朋飛在路上收到了回信,興奮過頭,才沒注意到還有其他人在而已。  鄭鷺還對宇朋飛做了個鬼臉。  楚辭則好奇的對柯女士問道:“你認識?”  這麽說來,姓是一樣的呢!  柯女士遲疑了一會兒,緩慢的點了點頭:“她是我的……女兒。”第65章 作曲家  “女兒?柯老師,你有女兒?”  這麽驚呼出來的,是小胖子鄭鷺。  沒辦法,他從記事開始,就看見柯女士以弟子和助理的身份跟隨在爺爺身邊了,他沒有聽說過柯女士的家庭,甚至丈夫,現在突然有個女兒蹦出來,似乎還比他要大一些,這讓鄭鷺感覺到非常吃驚。  不過鄭鷺很快注意到了自己的不禮貌,他慌張道:  “柯老師,對不起,我有點吃驚,沒想到……”  “沒關係,是我沒提起過。”  柯女士溫和的說道,但有些尷尬。  她的尷尬不僅僅來自鄭鷺的大驚小怪,更因為內心更深處隱藏著的愧疚。  考古,並不是人們想象中那麽清閑,隻是翻翻故紙堆的工作。  作為一個考古學者,柯女士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在荒郊野外,另外一半的時間在各地的博物館和研究所之間奔波,這使得她沒有時間照顧她的女兒,尤其在那孩子工作以後,彼此時間錯開,她們有兩年……還是三年沒有見麵了?  不,或者說,當初生下那孩子的時候,就有動機不純的考慮。  柯女士想到這裏,輕輕搖了搖頭。  “小老板,既然你邀請了那孩子,看來接下來就不需要我了。”柯女士說道。  楚辭有些吃驚。  柯女士之前的態度可是非常熱切的。  這位女學者是音樂世家出身,因為機緣巧合接觸到了古琴修複,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不顧家人轉專業去了考古,不過她也沒有因此徹底忘記本行,主攻方向以古樂器樂譜的修複還原為主,尤其是最近幾年,神州人再次重視起自己文化以後,柯女士還是被一些歌舞團聘請為顧問,參與了幾個大型曆史歌舞劇的編排。  也正因此,柯女士在聽見蔚藍海域贈送的“禮物”後,敏銳的覺察到了這首曲子對先秦音樂的複原。  她也因此產生了興趣,主動給楚辭介紹了幾個樂隊,其中不乏有古樂器演奏經驗的。  就算如此,要演奏蔚藍星域的音樂也太難了。  那群水族對於“聲音”的理解和藍星人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神州文明在音樂這一塊的傳承並不理想,僅憑現有修複的幾樣樂器想要演奏現代音樂都難,更別說蔚藍星域的音樂,需要重新譜曲才可以。  可惜柯女士這邊推薦了幾個作曲人都不太行,也就是這個時候,宇朋飛這邊有了消息,楚辭才說想要一起討論一下。  沒想到對方是柯女士的女兒。  而柯女士聽到女兒的消息後,第一時間不是覺得高興,而是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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