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郭安國點頭,嶽飛又問:“前方具體戰況如何?詳細道來。”


    郭安國沒回答,而是討價還價道:“我可以說,但你們得答應我說了之後放我走。”


    “你不說,俺現在就砍了你這叛國賊。”


    未等嶽飛說話,嶽飛身後的牛皋已經拔出長刀,指向了郭安國。


    見這漢子的粗暴話語,與那離自己隻有十公分的刀尖,郭安國嚇得渾身一震,不過他還是稍微穩住了心神,這是他活命的機會,於是他退而求其次地說道:“不放我走也行,但你們得答應我,你們不能殺我,要是不答應,就算……就算你們現在砍了我,我也不會說。”


    “你是誰?在常勝軍中是何身份?”嶽飛沒有答應郭安國的條件,反而問出了郭安國方才刻意回避的問題,眼神犀利地打量著郭安國。


    郭安國聞言頓時又慌了,他可不想讓這些宋軍知道他是叛國賊首郭藥師的兒子,於是編道:“我叫吳坎,是先鋒營指揮使。”


    “哼……”嶽飛冷笑,“就你這樣的,刀槍不握不說,打起來隻會抱頭鼠竄,還先鋒營指揮使?常勝軍就算全死光了,輪得到你當這先鋒官嗎?”


    也難怪嶽飛不信,實在是郭安國這扯謊實在扯得有些過分了。


    先鋒營都是些什麽人,衝在最前麵的,不帶慫的那種。


    但這郭安國,膽小怕死,沒有什麽本事,怎麽可能是先鋒營指揮使。


    “我……我……”郭安國見自己扯謊被嶽飛拆穿,一時間慌了神,我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又聽嶽飛繼續說道:“你在這常勝軍中身份定然不低,不然,也不會有這裝備精良的五百騎兵護著逃跑。但你看著年輕,而且沒什麽本事,這樣的人,在軍中有這麽高的身份隻能是一種情況,那就是有背景。所以,你究竟是誰?”


    郭安國聞言,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過去,但他還是什麽都不說。


    嶽飛見郭安國這樣都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更加確信此人身份定然不簡單。


    但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太過在意,反正到時候將此人送回太原城,讓上麵的人慢慢查就行,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府州軍與金軍的戰況。


    於是他說道:“你是誰暫且不說,但你得老實告訴我前方的戰況,否則不管你是誰,我現在就先砍掉你一隻胳膊。”


    “哥哥,要砍他左邊的胳膊,還是右邊的?”


    牛皋見嶽飛那麽說,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郭安國的左右胳膊。


    “我說,我說。”


    感受到牛皋手中長刀的寒意,郭安國終於妥協了。


    牛皋這才收起手中長刀,嘴中罵道:“料你這貨也不敢不說。”


    “我們敗了。”郭安國說著垂下頭,還有些因為打了敗仗的羞恥感。


    聞言,嶽飛四人大驚,其中的施平安則是大驚大喜,卻沒有將心中的大喜表現出來。


    “金人敗了?說具體點。”


    嶽飛又繼續問道。


    郭安國見嶽飛這麽問,在結合四人驚訝的模樣,這才發現嶽飛四人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


    於是連忙補充道:“隻是我們敗了,金人與府州軍應該還未起大戰。”


    “你這家夥說話能不能說清楚點。”


    牛皋怒斥。


    “繼續說。”


    嶽飛則是示意郭安國繼續說下去。


    “從幾天前開始,府州軍和金軍兩邊的探子已經交戰二十幾次,金軍探子幾乎全部戰敗,府州軍也就一直這麽向前推進,金軍探子卻一直沒有發現府州軍的主力。最後完顏宗翰急了,想分兵到前方安營紮寨,這樣至少能阻止府州軍探子再次向前推進,然後再引出,或是擋住即將出現的府州軍主力。但金人不想分兵,所以讓我帶著常勝軍前去替他們引出府州軍的主力。”


    “讓你?”嶽飛打斷了郭安國的話,“所以你是在說,這常勝軍是由你統率的?”


    “這……”郭安國發現自己又說漏了嘴,一時間語塞。


    “繼續說。”嶽飛也不想在郭安國身份上多說什麽,反正把他送到太原城之後,自然會有人讓他承認自己的身份,於是便出言示意其繼續說。


    “然後……”郭安國有些難為情,“然後我們就被打敗了。”


    “府州軍的主力軍出現了?”


    嶽飛又問,郭安國躊躇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是吧。”


    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他根本就沒看到一個敵人,隻是聽到喊殺聲就騎馬跑了。隻是這麽說,實在是難為情。


    “應該?”嶽飛皺眉,“我看你們這行人身上毫無拚殺的痕跡,莫不是還沒看到府州軍就跑了吧?”


    郭安國低頭默認了。


    嶽飛又繼續問道:“所以你確實不知道攻打你們的,是不是府州軍的主力?”


    “不知道。”


    嶽飛見問得差不多了,側頭看向徐慶,吩咐道:“將此人帶回太原城,再將這裏發生的一切,還有此人說的情況,全部通稟於王將軍。”


    “是,哥哥。”


    徐慶說著,便去做事了。


    ……


    與此同時,金國中京。


    魏王完顏宗望住處。


    正堂。


    完顏宗望與趙福金正在用膳。


    一名金兵快步來到堂外,稟道:“殿下,西北那邊,宗翰元帥來了信。”


    “念。”


    完顏宗望左手拿碗,右手握筷,夾菜的動作不停。


    “魏王殿下可知,二帝雖然放回去了,但宋軍並不聽我大金號令,遲遲逗留太原城不發兵援助。還有,本帥派人前去那太原城試試宋軍的立場,但人卻被太原城給留下了,如今是生是死也難說。所以魏王殿下覺得,這宋軍究竟是友還是敵?那兩個宋人的狗皇帝究竟是想與大金為敵,還是想向大金臣服?”


    趙福金也聽到了這信,心中也想著一些事情,突然間卻因為一聲巨響與震動,被嚇得身體一顫。


    抬頭望去,完顏宗望一臉怒不可遏,已經將手上還裝滿米飯的碗暴扣在了飯桌上。


    “派人速去上京,請示陛下,本王,要率大軍出征西北,滅了府州軍,攻破太原城……”


    “屬下領命。”


    完顏宗望有此決定,也不全是怕完顏宗翰不敵府州軍,而是他前幾天就得知了宗穎舉兵五萬前往西北一事。


    雖然還不知道宗穎率大軍去西北的目的,但隱隱之間,完顏宗望早就感覺到了宋朝廷那邊的不老實,宋徽宗的不老實。


    隻是宋徽宗是他送回去的,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這一現實。


    現在看到完顏宗翰的信,算是徹底爆發了出來。


    也相信了宋徽宗並無臣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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