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哈牙呼皺眉不悅。


    哈登見狀,知道這一聲道歉自己是避免不了了。


    於是很不情願且沒有絲毫誠意地向嶽飛說了一聲對不起。


    雖然沒有誠意,但哈登已經道歉,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的時候,卻聽嶽飛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們三個是你打的?”


    哈登一頓,被嶽飛這麽一問一時間又變得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哈牙呼。


    哈牙呼見嶽飛幾次言語為難,況且已經讓哈登道歉,這時見嶽飛還不依不饒不免有了怒意:“你想如何?”


    嶽飛瞟了眼哈牙呼,再次無視哈牙呼的問話,又看向那三名被打的宋卒:“你們自己說,誰動的手?”


    三名宋卒一頓,他們擔心事情鬧大,但此時見嶽飛為自己做主,加上之前被打受到的屈辱,當中一人指著哈登說道:“他動的手。”


    話音剛落,嶽飛閃電般三步衝到哈登身前,一腳將哈登踹飛,身體最終砸碎了一張木桌。


    這一瞬間,滿堂皆驚。


    嶽飛的突然出手,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或許也包括嶽飛自己。


    也不知道是因為哈登的猖獗跋扈,還是靖康之恥的曆曆在目,他最終還是動了手。


    十七把長刀鏗鏘拔出,牛皋,王貴,還有那三名被打的宋卒也紛紛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做對敵之勢。


    與此同時,一直在外麵注意著酒樓廳堂內情況的五十名宋卒紛紛衝進酒樓。


    最終,雙方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出手,隻是劍拔弩張,或是等待彼此先出手,使得人不算少的廳堂內有種詭異的安靜。


    隻聽見哈登努力起身發出的聲音。


    此時的哈登,一手撐地,一手捂著方才被踢的小腹,費力地站起,其嘴角上已然染上了鮮血,顯然嶽飛剛才那一腳沒少用力。


    很快,大家又將目光注視在嶽飛和哈牙呼身上,等待著這兩個人的開口說話。


    “你知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嗎?”


    哈牙呼起身,此時的他,已然不能像之前那樣淡定自若地坐靠在椅子上。


    “你的人打了我的人,我出手打了他,一報還一報,有什麽問題嗎?”


    哈牙呼環視了一圈對方的人,又問:“那現在又是個什麽意思?”


    嶽飛同樣環視了眼對方那十五名持刀的金兵,反問:“你們這樣又是個什麽意思?”


    “收刀。”


    哈牙呼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個年輕宋將不管是不是王彥,但他真的敢下令動手殺了自己這十七人,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下令手下收起手中長刀。


    嶽飛見狀,也擺手示意,方才衝進來的那五十多個宋卒便退了出去。


    哈牙呼見對方的人退了出去,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不過已經將今日的恥辱記在心中,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讓這年輕宋將付出今日之代價。


    “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嗎?”


    哈牙呼再次詢問嶽飛的身份。


    “我自然不是我家將軍。”


    “什麽?”嶽飛的回答令得哈牙呼又是一驚,驚訝過後心中又是一團無處發泄的怒火,“所以你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然後呢?”


    嶽飛這樣的態度著實讓哈牙呼生氣,但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萬一又起衝突更難收場,隻得咬牙說道:“我要見王彥。”


    “我家將軍說了,你們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由我向他轉達。”


    “這麽一說,王彥是不見我們了?他可知此事的利害關係?”


    “你要說什麽就說什麽,也無需說出這些威脅話語。”


    就在嶽飛說完這句話時,施平安快步走了進來。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施平安,施平安走到嶽飛身邊,瞟了眼被打傷的哈登,又看了眼被砸碎的木桌,這才示意嶽飛自己要稟告些什麽。


    嶽飛自然知道了施平安的意思,也不怕這些金人知道王彥那邊是個什麽態度,爽朗說道:“說。”


    “王將軍說,明日一早會來。”


    施平安這話一出,哈牙呼算是接受這個結果了,畢竟自己跟這嶽飛也說不了什麽話,等一晚上也算不得什麽。


    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剛才還鬧著說現在見不到王彥就要殺人的事。


    而讓他忘記這一切的就是他麵前這位年輕的宋軍將領,是嶽飛狠狠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宋人不都是怕你金人的。


    不過想到嶽飛的行為跟王彥應該沒關係,他看著施平安說道:“等一晚上我們也能等,但能不能勞煩你向王彥稟明此事,我的手下現在受了傷,我們都很不高興。”


    “不能勞煩。”


    施平安話語閑散,完全不給哈牙呼一點麵子。


    開玩笑,我府州軍憑什麽給你金人麵子。當然了,也沒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哈牙呼心中不由再添怒火:“好,很好,希望你們在我女真鐵騎麵前,也能一直如此神氣。”


    走出酒樓,那五十多名把守在這裏的宋卒看向嶽飛的眼神都特別複雜。


    有人認為嶽飛的做法很解氣,靖康之變過後,許多人都畏懼這金人,自然也包括這些戰場上的宋朝士卒。


    他們也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對方的強悍,或是認清楚與金人相比,自身的軟弱。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所以他們在金人麵前,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即使自己的人被打了也不敢討個公道。


    但嶽飛就討了這個公道,怎能不解氣,怎能讓他們不敬佩。


    但也有人認為嶽飛的做法很魯莽,完全忽略了上麵的問責,以及金人的秋後算賬。


    “大人,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酒樓廳堂內,哈登一臉氣憤地望著嶽飛幾人剛走出酒樓的背影。


    “這事自然不能就這樣算了,我一定要讓此人為他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哈牙呼說著,眼神裏散發著濃厚的殺意。


    “裏麵那金人是你打的?”


    酒樓外的長街上,施平安有些驚訝地看著嶽飛,見嶽飛默認心中也不由得對嶽飛多了幾分敬意。


    心中想著,葉將軍這麽在意的人,果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人,也對葉凡的用意多了幾分理解。


    畢竟之前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施平安表麵上雖然沒在葉凡麵前表現出來,但心中還是不怎麽願意的。


    因為比起大海撈針地找一個叫嶽飛的人,他更願意跟著那位葉將軍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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