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正酣的火緋月,突然感到臉上一陣冰冷,迷迷糊糊間睜開一雙美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摸了把臉上冷冰冰的水,火緋月黛眉微微擰起,冷冷地道:“太子殿下,你這是何意?”


    “何意?”嬴疾一把拉起躺在火緋月身側的嬴璿,聲音簡直就快要結冰了,“你仔細瞧瞧她是何人?”


    火緋月一臉的迷惑,轉眸望去,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不會吧?這該死的上演的是哪一出的劇碼呀?捉奸在床?她這到底被多少人給捉奸了呀?如果人不多的話,也許還可以私了。


    心念轉動間,火緋月揚眸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屋子,頓時連跳河的心都有了。


    此時此刻,她的屋子裏,人滿為患,該出現的,不該出現的,全都已經在場了,更令人絕望的是,不但人數眾多,而且,這些人的身份,在金鈴國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連皇帝皇後都到場了,還能怎麽個私了法?如今躺在她身側的,可是他們的心肝寶貝呀。


    火緋月相信,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毀了璿公主的清白的,她一個女人,能對另一個女人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了?但是別人不知道她是女人呀!而且,因為金鈴果的緣故,此時此刻,她還不能離開此地,更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是女子。


    嬴疾對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如今多虧她這個男子的身份,才讓嬴疾苦苦壓抑住自己,不至於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火緋月不敢想象,若是讓嬴疾知道了她是女子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再說了,她現在是堂堂狀元郎,皇上親賜狀元府一座,若是此刻將女子的身份曝露了的話,那豈不是犯下欺君之罪,國法難容呀。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說自己患有不舉之症。但是這個辦法也存在著很大的缺陷,首先,在這種被捉奸在床的場合,說自己患有不舉之症,誰會相信?就算大夥半信半疑,那結局肯定是太醫親自為她確診,那就會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了。再說了,如果她真的那麽說的話,那璿公主肯定會羞愧得無地自容,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的。雖然璿公主設計陷害確實有錯,但是卻也沒有真的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看在這一點上,她也不想徹底毀了璿公主。


    思前想後想不出一個絕佳的辦法來,火緋月選擇了沉默以對。


    “怎麽?說不出話來了?”嬴疾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你自己說,這件事情該怎麽善後?”


    一見嬴疾這個表情,火緋月更是鐵了心要瞞住自己的女子身份了,她沒有直接回答嬴疾的話,而是轉眸望向皇帝,一臉恭敬地道:“思雪有負皇恩,思雪知錯,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皇帝和皇後的臉色雖然也不怎麽好看,但是比起嬴疾來卻是好多了。


    “好,算是一條漢子,那朕就罰你……”皇帝一臉嚴肅地道,嚇得身側的嬴璿心驚膽戰的。


    “父皇,發生這樣的事情,孩兒我實在沒有臉再苟活於世了,孩兒死了算了……”見皇帝想要處罰月思雪,嬴璿急忙尋死覓活起來,頓時將皇帝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璿兒,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你若真的死了,那為父一定讓月思雪陪葬……”皇帝急忙拉住嬴璿,輕聲安慰起來。隻是,男人的安慰,比不安慰還要糟糕,瞧瞧這皇帝老子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終於,皇後實在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道:“你們父女兩個,幹嘛一直死死死的說個不停,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殺來殺去的還有什麽用?這件事情,咱們也都別再深究了吧,直接讓他們兩個成婚不就行了麽?”皇後一臉寬容大度地道。


    “成親?”火緋月和嬴璿異口同聲地道,隻不過同樣的話音調表情卻是截然相反。火緋月一臉的驚悚,嬴璿則是一臉的喜悅。


    在場眾人聞言,也都神情各異,麵麵相覷。


    墨子斐和燕少陵差點就要忍不住道出事情的真相了,皇家真是太不講道理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局了,若是月思雪果真是個色膽包天之人,那案發地點也不該是在狀元府呀,難道月思雪還能膽大包天到去皇宮擄走公主不成?更何況,皇上皇後,這麽多王公大臣們,居然會在同一天同一個時間,浩浩蕩蕩地闖進狀元府來,擺明了是有人先布好局,然後再跑去通知的,把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部都喊來了,讓月思雪百口莫辯。不過最後,墨子斐和燕少陵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真相,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過複雜,說出真相也許能夠解決眼下的困局,但卻會引發更為嚴重的問題,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一聽到成親二字,嬴疾的心刹那間變得異常複雜,他努力地壓下心中莫名的酸楚,強迫自己轉過頭去,就當做什麽都沒有聽到。


    皇帝一聽成親二字,當場搖頭道:“皇後,這月思雪闖下如此大禍,理當嚴懲,現在你卻要讓璿兒跟他成親,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麽?再說了,讓璿兒嫁給這種輕薄登徒子,璿兒能夠幸福嗎?”


    “能,一定能!”嬴璿聞言,急忙表態道,“父皇,璿兒相信,隻要嫁給思雪,璿兒一定能夠得到幸福的。”


    皇帝搖搖頭道:“璿兒呀,你有所不知,這月思雪確實是一個棟梁之才,不但才華橫溢,而且還俊美不凡,但是這樣的人,並不適合做夫君啊……”


    “可是父皇,璿兒的清白已經毀在了月思雪的手中了,難道父皇想讓璿兒一輩子守活寡嗎?”嬴璿一臉哀傷地道。


    “守什麽活寡啊?你是公主,就算清白被毀,隻要父皇一道聖旨,誰敢不娶你?”皇帝柔聲安慰道。


    “那對方也是被逼無奈才娶璿兒的呀,又不是真心真意的。”嬴璿一臉不依地道。


    “璿兒呀,在這個世界上,假情假意比真心真意可靠多了。真心真意就好比是鮮花,雖然漂亮,但是沒過幾天就枯萎了,這假情假意就好比是假花,一輩子都枯萎不了,利益關係的婚姻,永遠比兩情相悅要來得牢靠。”皇帝一臉耐心地勸解道。


    “我不要,我就是要嫁給月思雪,我非他不嫁。”麵對皇帝這樣的老頑固,嬴璿實在說不過他,於是便開始耍賴起來。


    “好好好,那就嫁給月思雪算了,便宜這小子了,闖下滔天大禍居然還能夠娶朕的心肝寶貝,真是氣死朕了,算了,朕眼不見為淨,皇後,此事就交給你了全權負責了,朕朝中還有要事商議,先走一步。”皇帝輕歎一聲,懶得再管了,於是便起身準備離開,當他慢悠悠地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大夥都還杵在那一動不動,於是便輕咳一聲道,“眾卿家準備留下來一起用餐嗎?”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舉步朝著門口走去,如魚貫一般離開了火緋月的臥房。


    皇後留下來交代了幾句,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部都說了,然後,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優雅地離開了,屋子內頓時變得空曠多了,隻剩下火緋月和月思雪二人。


    “公主,現在房間裏就隻剩下你我二人,思雪到底有沒有輕薄過公主,公主心知肚明,希望公主放我思雪吧。”火緋月快速地穿好衣服,沏了一壺茶自斟自飲起來。


    “思雪,我有那麽討厭嗎?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娶我?”璿公主的眼淚撲簌撲簌直往下掉。


    火緋月見狀輕歎一聲,她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呀?居然發生這種啼笑皆非的事情來。


    “公主,實不相瞞,思雪也是有難言之隱呀。”火緋月輕歎一聲,開始撒謊。


    “什麽難言之隱?”璿公主一聽此言,果然馬上止住了哭聲,一臉好奇地望著火緋月。


    “事到如今,思雪也不怕公主笑話了,思雪,思雪患有不舉之症,說得粗俗一點,思雪和太監沒有什麽兩樣。”火緋月滿臉悲哀,痛不欲生地道。


    “什麽?怎麽會那樣?”璿公主聞言,驚得俏臉緋紅,一臉不敢置信地道,“那,那該怎麽辦?叫太醫好好診治一下吧,咱們還可以四下尋找名醫,你還年輕,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不舉之症的。”


    “公主,這個病,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呀,若是被別人知道的話,思雪可就真活不下去了。”火緋月一臉哀傷地道,“思雪也曾偷偷地尋醫問藥,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麽效果,公主乃是金枝玉葉,沒必要守活寡,還是想辦法取消這門婚事吧……”火緋月唱作俱佳,在心中偷笑不已,她相信,沒有女人甘願守活寡的,特別是,對方還是金枝玉葉,就算再怎麽喜歡自己,一聽到守活寡這三個字,怎麽著也得逃之夭夭了。


    然而,事實證明,火緋月再次判斷錯誤。


    嬴璿聞言,不但沒有被嚇跑,反而更加堅定了想要嫁給火緋月的心。


    “思雪,你別太難過了,不管怎麽樣,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咱們努力醫治,我相信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即便一輩子都治不好,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嬴璿一臉認真地道。


    火緋月聞言欲哭無淚,在心中呐喊疾呼著:求求你丟下我不管吧,我不需要你的陪伴呀……


    嬴璿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火緋月實在沒招了,遇到一個可以豁出一切,一條路走到黑的主,什麽招都是無招。


    於是,火緋月雙眼一閉,把心一橫,貝齒一咬,狠狠地下定決心:成親。


    紅毯鋪地,鑼鼓震天,剛當上狀元郎不久的火緋月,就這樣,吹吹打打成了皇家的女婿。


    京城的百姓四處奔走相告,一個個都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興奮不已。


    “你知道嗎?狀元郎月思雪,真的要成為駙馬爺了。”


    “知道知道,就說皇上賜給他狀元府是別有用心的吧,瞧,這不,狀元府直接變成駙馬府了。”


    “是啊,年紀輕輕地就從一個普通百姓翻身成了皇親國戚,這等速度,真是令人羨慕呀。”


    ……


    各種議論聲傳遍了京城的角角落落,火緋月被招為駙馬,成了無數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紅燭成雙,新人成對,嬴璿蓋著紅蓋頭,難得一見的安靜,靜靜地等待著火緋月去將她的紅蓋頭掀開。


    然而,火緋月並沒有去掀開嬴璿的紅蓋頭,而是說了一句對不起,便起身朝著書房而去。


    紅蓋頭下的嬴璿,再也顧不得矜持,一把掀開自己的紅蓋頭,急忙攔住了火緋月的去路。


    “思雪,今日你我大婚,舉國皆知,你今晚若是睡到書房去,我怕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嬴璿一邊說一邊拉過火緋月,柔聲勸道,“思雪,你的苦衷我明白,不就是怕彼此尷尬嗎,你放心,既然你有那個病,我不會強迫你什麽的,咱們就睡同一張床,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在床中間隔一道屏風。”


    火緋月聞言點了點頭,嬴璿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她再執著著要去書房睡的話,那豈不是自找麻煩麽?


    於是,嬴璿從嫁妝中挑出了一道精致的屏風,擋在了兩人中間,兩人相安無事,各睡各的。


    就在火緋月和嬴璿洞房花燭同床共枕之際,嬴疾在太子府中準備了很多上等佳釀,喝得酩酊大醉。


    正如百姓們所議論的那樣,火緋月成親後,沒有搬到別的府邸去,直接將狀元府稍微整頓了一下,便直接變成了她的駙馬府了,至於一直賴在她的狀元府中的墨子斐和燕少陵,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搬出去,還是厚著臉皮繼續賴在駙馬府中。


    這一天,君如青上門拜訪火緋月。


    “如青,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君如青前陣子因為閉關修煉,最近才出關,所以火緋月有一陣子沒有見他了。


    “我很好。”君如青點點頭,一臉的春風得意,“思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太祖父說想要見見你。”


    “真的?”火緋月聞言大喜,經過這些日子以來對煉器的學習,火緋月已經被煉器世界的豐富神秘給吸引住了,隻是如青的知識有限,很多疑問他都無法解答,她迫切需要一個懂得更多煉器知識的人來解答這些疑問。


    “當然是真的了,快走吧。”見火緋月這麽開心,君如青的心也跟著雀躍起來,興許是太過開心了,一向守規守距的君如青,居然一把拉起火緋月的手,大笑著飛奔起來,惹得狀元府中的“閑雜人等”一個個皆目瞪口呆。


    燕少陵和墨子斐正在後花園中品茗,突然間見到月思雪被一個清秀俊逸的男子拉著狂奔,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待他們反應過來後,早已經沒有了火緋月的蹤影。


    正巧璿公主剛好從外麵回來,君如青拉著月思雪的身影從她的眼皮子底下一晃悠,便消失不見了,使得璿公主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待她回過神來後,發現燕少陵和墨子斐也是一臉瞠目結舌的表情,頓時明白自己並沒有看花眼了,心中不禁擔心不已:駙馬爺跟個男人手拉著手那麽親近,會不會有可能朝著某個方向發展呀?


    火緋月在君如青的帶領下,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君如青太祖父的麵前。


    君太祖父是一位慈眉善目,須發皆白的老者,他一臉親切地望著火緋月道:“聽說你的火焰,是難得一見的聖火,能否讓老夫看上一眼?”


    火緋月聞言點點頭,倏地一聲,指尖頓時燃起一撮璀璨的火焰,正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聖火。


    “果然是聖火!”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君太祖父,也忍不住讚歎地猛點頭,“真沒有想到,你一個姑娘家,小小年紀便已經修煉到了聖火的境界,前途不可限量呀,相信你日後的成績,一定能夠遠遠超過老夫……”


    麵對君太祖父滔滔不絕的稱讚,火緋月隻好報以微笑。


    “因為老夫早已收了關門弟子,所以,隻能傳授你一些煉器知識,老夫相信,等你走上煉器這條路後,未來會有很多比老夫更為厲害的人成為你的師父的。”君太祖父一邊說一邊拿出幾本書,遞給火緋月,“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多加練習,你就照著書上的步驟,先苦練基本功,等到你把那些基本功練紮實了,老夫會親自教你煉器。老夫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前輩請留步。”見君太祖父要走,火緋月急忙道,“不知前輩是如何得知思雪乃是女兒之身的?是如青告訴你的嗎?還是說思雪有什麽地方沒有做到位,露出了破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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