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微!”


    “是!”


    “你趕緊想個辦法把楊蓁兒那個姑奶奶給我送回去。”


    “……是。”


    符州冬天太陽少,雖然改了院名兒,但童雪大部分時間還是隻能窩在屋裏烤火,不過烤火也有烤火的好處,比如——可以烤紅薯呀!


    童雪一邊拿著小鐵鍬翻滾著火盆裏的紅薯一邊滿意地嗅著甜甜的紅薯香,心情頗好的樣子,而旁邊坐著的瓶兒卻是一臉的擔憂,她們家童姑娘怎麽就光知道吃呢……


    “姑娘你都不去王爺那兒看看嗎?”


    “不去。”


    瓶兒真是恨鐵不成鋼,“可是人家楊小將軍天天往那兒跑呢,你都不著急麽?”


    童雪手上的動作一頓,“她今天又去了麽?”


    “對,又去了!”向陽園和王爺的住處隔得這麽近,她想看不見都難。


    童雪又接著倒騰起鐵鍬,“去就去唄,表妹找表哥多正常!”


    “姑娘喲,光吃紅薯是沒用的,你得吃醋!”


    “……”


    剛走到門口的徐程域正好就聽到了這句,心道,你們家姑娘可不就是在吃醋嘛!門沒關,徐程域幹咳了兩聲,提醒屋內的人。


    瓶兒轉頭,見是王爺,連忙站起來行禮,“見過王爺!”


    徐程域點頭“嗯”了一聲,看了眼仍舊背對著他專心致誌倒騰紅薯的某人,“你先出去。”


    “是。”為主子操碎了心的瓶兒臨出門前還特意給童雪使了個眼色,奈何童小先生一直低著頭沒看見倒是被徐程域看了個正著,出門後瓶兒又主動帶上了門。徐程域看在眼裏,覺得,嗯,可以賞。


    待門徹底關上,徐程域兩步跨過去,坐在之前瓶兒坐的小馬紮上,“烤了幾個?”


    “三個。”


    徐程域挑眉,“有我的啊?”


    童雪憤憤地戳著表皮已經軟了的紅薯沒有說話,之前讓瓶兒去拿紅薯時下意識地就讓她拿了三個,他們仨一人一個。


    “你這樣子弄到時候可吃不到嘴。”徐程域把馬紮挪得離她更近一點,不由分說地拿過了她手上的小鐵鍬,給三個紅薯挨個兒翻了個麵兒。


    童雪默不作聲地看著徐程域熟練地翻滾著紅薯。


    徐程域也不看她,逕自說道:“蓁兒說我的耳釘很好看,”頓了頓,他瞟了眼她的表情,很好,沒有表情,又接著道:“我說當然好看,定情信物能有不好看的麽?”嗯,冰麵有點兒裂紋了。


    “蓁兒呢,在我心中一直是隻有這麽大的,”徐程域把小鐵鍬立在童雪麵前,“看,就是這麽高,完全就是個小丫頭片子。”


    童雪沒忍住,奪過鐵鍬,“就許你長個兒不許別人長啊。”


    徐程域任由她把鐵鍬拿過去,“小丫頭來這兒是替我打抱不平來了,說是要跟我一起出兵打出去,”說著徐程域搖搖頭,“都當將軍了還這般小孩子心性。所以啊,你看蓁兒真的就是個孩子。”


    半晌,童雪幽幽道:“關心則亂。”


    “……”徐程域一愣,幹脆把馬紮挪到了童雪緊隔壁,一把攬住她,“她亂我不亂。”


    童雪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就開始掙紮,掙了兩下沒掙開索性就隨他攬著,其實在他說出“定情信物”這四個字時,她就已經不別扭了,但嘴裏還是不饒人,“還說不亂,那你的手在亂抱什麽呢?”


    “我隻對你亂。”話是沒有過腦子張口就說的,可是這話說完,徐程域倒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他活了二十多年真正讓他亂於心的還真的隻有童雪這麽一個人,就連被告欺君的那天早上,他的腦海裏首先想到的也是童雪還在家裏等他。


    至此,童小先生算是徹底被哄好了。可剛鬆口氣沒多久的徐程域又聽說蓁兒約了童雪一起喝茶,長嘆一聲,徐程域抬腳就要往兩人約好的地方趕。


    見微急忙攔住徐程域,“王爺,這事兒您還是不要參與得好。”


    “為什麽?”


    見微道:“姑娘家的事兒自有姑娘家的解決方法,您再摻和一腳,雙邊問題就變成了多邊問題,問題解決的難度無形就擴大了很多。”


    徐程域一琢磨,是有點道理,但是——他皺起眉,“蓁兒從小練武,萬一動起手來童雪可不是她的對手。”


    “王爺,您可放心吧,楊小將軍再任性也不至於動手的,再說了,童姑娘敢隻身應約肯定也是有所準備的。”


    徐程域點頭,也是,隻要蓁兒不動手,憑童雪的腦子也見得會吃虧,但是——“你確定我不需要去看看?”


    見微肯定地點頭,“關心則亂。”


    徐程域擰起眉,他現在對這四個字有陰影。


    “那好,你去她們旁邊看著,躲得遠點兒,隻要蓁兒沒動手就別出現,別讓她們發現了。”


    “……”欸?什麽情況?


    “聽到沒有?”


    “……是。”


    郡王府裏邊兒的西北處有座不高的小山,山上有個漆著紅漆的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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