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見微在樹下找人。


    徐程域輕躍下樹,不悅道:“吼什麽呢你?再大點聲,整個永安都聽到了。”


    見微委屈地低下頭,他已經夠小聲了,就差用氣音喊了。


    徐程域快步往前走,假裝從樹上跳下來的不是他,“找我什麽事?”


    見微:“……不是您讓人找我的嗎?”


    徐程域驀地停下腳步,望著聽雨軒的院牆,再望望他剛上的那棵樹,媽的!這日子沒法過了,他居然連樹都上了。


    “童雪生氣幾天了?”


    “四天。”


    徐程域瞪他,“你這麽記得這麽清楚?”


    “……”因為你已經陰陽怪氣四天了。


    “記錯了,四天半。”徐程域憤憤地轉身,繼續走,這麽能冷臉,夏天都需要不用冰了。


    見微追上去,“殿下,你到底說了童姑娘什麽呀?”


    “說了什麽很重要嗎?”


    “重要啊,您說出來我才能幫您出主意啊。”


    “你能出什麽主意。”


    “……”那您叫我來幹嘛。


    徐程域幹咳一聲,“先說出來聽聽吧。”


    見微忍住想咆哮的衝動,暗自吐氣,“王爺,您得先告訴我,您到底說了童姑娘啥,我才能對症下藥呀,下藥不難,但隻有對症了,才能藥到病除。”


    徐程域皺眉:“一定要說?”


    見微點頭,“一定要說。”說實話,他還真有點好奇那天他離開後王爺到底對童姑娘做了啥,估摸肯定很過分,畢竟童姑娘也不是那麽矯情的人。


    眼見著不採取點措施,童雪那兒他還真沒轍,雖然不耐煩,但還是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完了完了,涼了涼了。”這就是見微聽完整段故事後的全部想法。


    徐程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這麽說有問題嗎?就算有問題,那她也給我懟回來了啊。我都沒生氣,她有什麽好氣的?”


    “王爺!我的王爺呀!這個帳不是這樣算的,這話也不是這樣說的。您等著吧,等到以後童姑娘老了,肯定還會拿這話念叨你的。”


    “不會吧,你那說的是一般姑娘,童雪可是能上戰場的姑娘,她和別的姑娘不一樣。”


    “再不一樣,童姑娘也是姑娘,您就等著瞧吧。”


    徐程域一巴掌拍在見微腦袋上,“你說的主意呢?主意就是訓我?”


    見微捂住後腦勺,“道歉,道歉,現在唯一方法就是好好道歉了。”


    “沒有不道歉的方法?”


    見微搖頭,“沒有,王爺您就是打我我也要說,您怎麽能說那樣的話呢,童姑娘多好看啊,還有才華,還不矯情,這樣的姑娘多難得,連太子都想立她為妃。您怎麽能說那樣的話呢?”虧不虧心啊。


    “蠢貨,那太子要立她為妃能是看上她好看了嗎?”


    “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要是童姑娘滿臉麻子眼如綠豆腰如水桶,太子是絕對不會想娶她的。”


    “你覺得?你覺得你覺得的就是對的嗎?”不過話雖這麽說,徐程域在心底還是贊同他的,如果童雪滿臉麻子眼如綠豆腰如水桶太子還想娶她,那就是太子瘋了。


    道歉就道歉吧,這童雪的冷臉實在是太厲害了,他扛不住他認輸,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見微給徐程域提供的道歉方針為三個字“買買買,”第一買,買胭脂,第二買,買衣裳,第三買,買首飾,還說沒有姑娘能抵得住這“三重買”。徐程域對此將信將疑,童雪不是講究這些的人,不過看他說得頭頭是道,還是打算試一試,畢竟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當徐程域看到童雪盯著那些衣裳脂粉不轉眼並且立刻對他笑臉相迎時,他摸著下巴,覺得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姑娘。早知道這麽容易,他早就買了,還上什麽樹啊。


    徐程域威脅見微,“我爬樹的事,你不許跟任何人說,說了你這輩子就別想見著俸祿的麵了。”


    “不說不說,打死我都不說。”


    威脅完畢,徐程域心情頗好,畢竟時隔五天徐程域終於看到童雪的笑臉了,樂嗬嗬的問道:“看不出來啊你,你怎麽會懂這些?”


    見微邀功道:“為王爺排憂解難是我的職責。”


    徐程域笑,“好,做得不錯,賞了,上回從汾城帶回來的幾匹好馬,你去挑一匹。”


    見微大喜,“謝王爺!!!”那可是千金難求的上等佳品啊!


    “欸,你這麽懂如何哄姑娘,那男人呢?這‘買買買’在男人那裏可行不通吧。”


    古人有句話叫做得意忘形,得意的見微完美的表演了什麽叫“忘形。”


    “男人嘛,那就更簡單了,四個字,吃、喝、嫖、賭,吃喝解決不了的,帶上後倆,四管齊下,沒有拿不下的,就上回童、童……”見微猛然反應過來,懸崖勒馬,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馬已經奔下去了。


    徐程域眯起雙眼,“說啊,接著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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