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聽說15號那個‘憨厚、耿直’的男人也會來參加婚宴。”李子衿突然興沖沖的過來,第一句話葉莫就聽不懂了。“什麽憨厚耿直啊?”“就是高家三代的那個老大啊。”“你不是應該還要謝謝人家的憨厚耿直麽。”葉莫很無語的看著李子衿,好吧,其實她也覺得高卓很‘憨厚、耿直’,說白了就是傻缺唄。“有道理,等他15號過來我一定好好謝謝他!兩位嫂子我先去我媽那兒了。”說罷又風風火火的走了,留下葉莫跟歐陽藍倆人在那感嘆人家年輕真好。


    相對於程家這邊的熱鬧,高家這邊可以說是相當冷清。高老爺子對著程家的請帖若有所思,上次收到程家的請帖都是五年前的事了,請帖還是跟以前一樣,上麵就寫了設宴時間及地點,至於新郎新娘是誰,則完全沒有提及,還是像以往那樣謹慎啊……不過今晚恐怕有幾個老傢夥要睡不著了吧,說來可笑,連人家孫子是誰都不知道,就想著把孫女嫁過去,聯姻工具,程家需要麽?高老爺子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阿卓。”“爺爺,您怎麽打電話來了?”


    “老頭子我找你還要先通報?!”“不是不是,爺爺,我不是那個意思。”高卓最近壓力很大,江雁已經明示他要求結婚了,但自己爺爺就是不鬆口,他又不可能真的不顧老爺子的意願去私自結婚,當初訂婚的時候,也是爺爺說結婚日期由他老人家決定,才得以完成訂婚的。其實江雁說的也沒錯,她已經過了三十了,都說三十而立,隻是……


    “15號回來一趟,陪老頭子我去參加個婚宴。”“誰家的婚宴還要爺爺您過去?”


    “程家的。”都是營長了,也該活動活動往上走了,程家的大兒子(程大伯)當年就是靠對越自衛反擊戰成功上位的,在和平年代,想上位還得靠人脈。“好,我知道了。爺爺……我想帶小雁一起去……”高卓猶猶豫豫的開口。“你平時帶的還少嗎?!”高老爺子直接掛斷電話,這沒出息的……


    爺爺這是答應了?這算爺爺在漸漸同意自己跟江雁吧?高卓心裏高興,準備14號再給江雁打電話說這個好消息,就當給她驚喜。而同一時間,江雁坐在文工團團長辦公室裏,跟團長‘話家常’。


    “小江,來文工團很多年了吧?”“是的,團長。”江雁態度畢恭畢敬的,據說這個團長後台很硬,就算有高家未來孫媳這個身份,她在他麵前充其量還是一個小人物。


    “現在還是副營級吧?”團長瞄了眼江雁,嘖嘖,這麽多年了,居然才副營級。


    “是的,團長。”江雁不知道團長叫自己到底什麽事情,團長一般很少出麵,副團長出麵比較多,上次去蒼狼演出,也是副團長帶隊去的,自己也是跟副團長關係比較好。


    “想不想往上走。”團長神秘的往上指了指,江雁心中一喜,難道是要給自己升職?“報告,當然想。”這樣一來江雁就更加恭敬了。


    “小江,你也是老人了,我不瞞你,想往上走,就得付出點代價。”看江雁不說話了,他也不急,這事情,就得你情我願。“行了,你出去好好考慮考慮,不過時間得抓緊,你要知道,你不想不代表別人不想,我可是先給你機會了。”他可不擔心江雁跟別人說,除非她傻了。至於她的未婚夫家?大家都知道是未婚夫不是嗎,進不進得去還是個問題呢。再說高老頭不喜歡她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要是她打著高家的名號在文工團混,會被直接踢走吧。


    江雁出了辦公室回到自己位置上陷入沉思。團長說的代價她懂,自己已經31歲不年輕了,比她來的晚的人有幾個職位都比她高了,她除了有個未婚夫是高家長子可以讓別人敬她幾分外,還有什麽?一個晚上,隻要一個晚上她就可以從副營級變成正營級,問題是她敢不敢?高老爺子看上去身體還挺硬朗,若是要等到他死了自己才能嫁入高家,還知道要再等幾年。可是,如果自己升職了,會不會多一點籌碼?如果當初沒跟程修遠分手,現在會不會好過很多,不過可惜,他沒家世,就算現在是中校了又能怎麽樣?想要往上就難了吧,也就配配那種庸俗不堪的女人。想到葉莫江雁就來氣,這女人,居然還拿藏獒嚇唬自己,等自己嫁入高家,一定要找法子給她好看,除非她永遠躲在蒼狼大隊裏麵。


    想著想著,江雁終於下定決心,在心裏告訴自己,僅此一次就好,隻要一次就好。她幻想著自己升職了,高老爺子也認為她有能力,點頭讓她嫁入高家……做好決定的江雁站起來就往團長辦公室走,他不是說了麽,機會給了,就看她自己懂不懂得及時把握了。


    ☆、71


    對於即將到來的婚宴,葉莫除了緊張還是緊張,雖然胡、付、李三位她見過幾次,身居高位但人很和善,可葉莫原本就不擅跟人應酬來那套虛的,當天參加的人又挺多的,程母說又加了十桌,有些人家的三代要出來‘接觸世麵’了,這讓她一想到那些明顯抱有目的性出席婚宴人就頭大。葉莫又是別人真心對自己好自己也會真心對別人好的那種人,至於占她便宜的,一次兩次沒事,但你要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對不起,請你哪裏來的滾哪裏去。


    13號的時候程修遠回來了,整個人髒兮兮的,葉莫是半躺在陽台上看到他的,雖然髒不溜秋的,但葉莫看到他回來非常高興。能不高興嘛,她這幾天都快婚前恐懼了,好不容易他回來跟自己聊聊天什麽的緩解緩解緊張的心情。


    程修遠一進屋就趕緊先去洗洗了,這幾天都沒洗,熏到自己媳婦就不好了。等他洗完澡出來,葉莫端著一杯櫻桃汁在喝,桌上還擺著杯西瓜汁,還是冰的。“媳婦兒,你喝冰的?”“沒有啊,我的沒冰的,給你的那杯才有加冰塊,不信你摸摸。”葉莫把自己的杯子遞過去,程修遠一碰,是常溫的沒錯,“這幾天不見,懂事兒多了啊。”“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爸媽他們從東市過來了嗎?”“明天會到,到時候安排人去接一下吧?不過媽媽說爺爺奶奶不來。”葉莫剛聽說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是爺爺奶奶不想來,而不是路費問題,明明自家爸媽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路費自己已經匯過去了,估計又是叫葉媽把機票錢給他們,人不過來了吧。“行了,別瞎想了,明天大哥二哥打他們會去接人的,你就別操心了。有時間還是先來關心關心你老公我唄。”程修遠揉了揉葉莫的頭髮,“你頭髮怎麽短了這麽多?”之前葉莫靠在沙發上所以程修遠一時間也沒注意到她的頭髮從齊腰變成了肩膀往下兩三公分的位置。“不是說頭髮會給寶寶搶營養麽,留了那麽多年了捨不得剪成那種很短的,我就剪了一部分,其他的就每天多喝靈泉給寶寶補了。”葉莫挑了一縷看一眼又撥到後麵去,程修遠抓著一縷頭髮沒鬆開。他知道葉莫很喜歡自己那長發,發質很好,黑亮黑亮的,一直留著捨不得剪,她以前還開玩笑說往前一撥就能當貞子了,現在居然捨得剪了……“你幹嘛那種表情啊?不就頭髮而已麽,還會長出來的好不好。”不好意思的葉莫揮開程修遠的爪子,本來婚宴大家建議穿旗袍的,但是葉莫上次產檢被查出來懷了兩個,這肚子雖然才三個月已經有凸出來了,穿旗袍就不好看了隻能換成婚紗,還好程修遠穿的是陸軍軍禮服,婚紗也好旗袍也罷,都能配就是了。


    14號葉家人陸續到了北京,人數多所以並不是同一航班到的,隻能分批去接了,把程修銳跟程修寧忙的團團轉,婚宴地點是程父旗下一家剛被評定為五星級的酒店內辦理,主要是自己的地盤好掌控,而且設備設施都換了最新的,葉家人也被安排住在這家酒店內,雖然離市中心差不多半個小時車程(不堵車的話),但這邊環境比較好,晚上還可以四處走走,車流也沒那麽密集。葉莫晚上跟自己爸媽通了電話,原本想安排葉爸葉媽住她跟程修遠在市區的房子的,但那房子他們兩口子一次都沒住過,一點人氣都沒有,還是住酒店好了,再說也比較方便。


    15號剛過了中午葉莫就跟唐佳佳、李子衿先去了酒店,歐陽藍因為要照顧小寶寶所以會在婚宴前到達。到了酒店先跟長輩們打招呼,零零總總的瑣事很多。因為孕婦很多禁忌,所以葉莫的髮型是李子衿把頭髮挑一縷編好把剩餘的頭髮盤起來再用髮夾固定,啫喱水什麽的都沒用,全部用髮夾跟橡皮筋來固定,最後加上頭飾,看上去效果也不錯,而禮服則是帶中國元素的婚紗,底色為一紅一白,白色為底水墨青花,紅色為底是非常喜氣的富貴牡丹,均為抹胸式婚紗,葉莫喜歡這種款式,而且還能掩飾下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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