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千歲大人太寵朕了怎麽辦 作者:璿璣夫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可在溧水行宮的陛下,早就暴斃了,難不成還能演一出借屍還魂嗎? 就算把皇位給了他,憑借這麽長時間對他的折磨,這小東西心裏不一定要怎麽記恨自己了。 以後若是有大權在握那一天,他要殺了自己另尋新歡的話…… 裴確眼皮跳了跳。 不能讓位給他。 他看了眼懷中人的睡顏,腦海中升起一個想法。 他鬆開懷裏的人,起身穿好衣服,離開了- 當日早朝,新帝大手一揮,說是要立後。 朝中人麵麵相覷。 這個把月一來,裴確尤其荒唐,司禮監那群人在民間搜羅了上百位美人,源源不斷的送到了陛下榻上。 本以為新帝是這麽多年宮中憋悶,才尋了這個方式找樂子的,哪想到冷不丁的,忽然就要立後了。 有大臣試探著出了列,詢問著要立哪家的女兒為後,畢竟他們思來想去,這近期進宮的,倒沒有家世煊赫的。 不過聽說這個把月,送進宮又放出來的男男女女不少,都說陛下當初入宮的時候沒淨身,可他要真的是個正經男人,這麽多美人兒,怎麽就一碰不碰送出來了? 他們思前想後,陛下估計還是不能人道的。 怕就怕陛下要選他們的女兒為後,以陛下這種荒唐肆虐的性子,這可不就麻煩了。 誰舍得自己家嬌生慣養的嫡女去做這個? 一提立誰為後,坐在龍椅上的裴確忍不住笑了笑,"諸位愛卿不是早就知道,朕在鴻寧殿金屋藏嬌嗎?" 諸卿聞言,這才放了下心來,口中祝賀著陛下與新後,在裴確滿意的神情裏散朝了。 下了朝,他馬不停蹄回了鴻寧殿。 床上的人還沒醒,他也不叫醒對方,脫了衣服上床,又將人抱在懷裏,戀戀不舍地親了又親。 對方轉了轉身子,地上傳來鎖鏈碰撞的脆響,裴確麵色一凜,坐了起來。 他從另一側掀開被子,手掌摸著對方的腳踝,麵色凝重。 鎖鏈的這頭,他已經盡量找來最柔軟的緞子了,可是他的腳踝處,還是有之前留下的痕跡—— 當初剛把人關起來的時候,他沒想這麽多,鎖住他腳踝的地方是金子做的,生拉硬扯之下,留下了一圈兒青紫的痕跡,落在他柔白的皮膚上,格外觸目驚心。 後來經曆了他逃走那次,抱他回來後,又準備重新鎖起來,這才發現不妥。 青紫的痕跡一圈又一圈的疊加著,縱使他已經睡著了,碰一碰也會讓他緊鎖眉頭。 以往的那麽多次,即使再疼,他也什麽都不說……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才把鏈子這頭的鎖換掉了,改成了緞子做的,虛虛地纏了起來。 怕弄痛他,怕傷了他。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早在自己因為他哭心疼的時候,早在抱著他從神武門回來的時候,早在把金鎖換成緞帶的時候,自己就喜歡他了。 可惜,陷入仇恨,迷了雙眼。 被自己不合時宜的喜歡嚇到了,又辦出了更多荒唐事來。 說到底,他欠他的。 不管裴府當年的案子是不是先帝授意,他一個六歲的孩子又知道什麽,說到底,是自己把所有的怒火都遷怒到了他身上。 他欠他的…… 裴確垂著眼睛,用刀子輕輕劃破纏在他腳腕處的緞帶,一層一層繞開了。 慕容紓早就被他的動作驚醒了,腳踝一被鬆開,他就趕緊抽了回來,一雙眼睛像是受驚的小鹿,烏溜溜地看著他。 他手指揪著被子,坐在床內側,眼睛裏亮晶晶的,含著期待, "裴確,你放過我了?"第130章 【番外】強取豪奪完結篇 裴確看見他的神情,心中止不住地發酸。 他沒打算放過他。 用鎖鏈是一時怒火之下想出來的下下策。 他也不能放過他。 他要一輩子,困住他了。 換另一種方式,永遠把他困在自己身邊。 裴確張開雙臂,聲音軟了下來,"過來。" 慕容紓依舊戒備地看著他,隻是抓著被子的手指,無意識地緊了緊。 裴確極有耐心地保持著那個動作,"紓兒,過來。" "你來,我就告訴你了。" 慕容紓掀開被子,做了個起來的動作,便猛然被人撞著抱進懷裏了。 裴確將他緊緊抱在懷裏,聲音沙啞,"對不起。" 慕容紓的臉貼在他胸前,因著這一聲道歉,瞬間紅了眼睛。 "你可以怨我,也可以恨我,但是我不會放你離開。" 裴確的手臂鐵環一樣的箍住他,"我會改好的,會為我之前的錯誤贖罪,所以,你跟著我,永遠跟著我。" 慕容紓垂下了眼睛,什麽也沒說。 他一個被關起來的人,又能說什麽。 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傳聞中已經死在溧水行宮的廢帝,還不是任由別人捏圓搓扁麽。 或許,等到對方的一時興起消失了,他才能真正的解脫。 當日,裴確為他穿好衣衫,親手帶著他出了鴻寧殿。 慕容紓回身望了一眼鴻寧殿的方向,眼中不辨喜樂。 他被裴確牽著手,一路去往承乾殿。 裴確說,這個地方讓他害怕了,換回熟悉的地方,可能會好一些。 他很久沒有走過這麽久的路了,踩在石板上,膝蓋以下都是軟的。 他走得慢,裴確就陪著他慢慢地走著。 養在鴻寧殿的美人露了麵,好奇的宮人在遠處悄悄打量著,目光落到那白衣少年身上時,那些人膝蓋一軟,差點兒跪了下去。 陛下這位美人,長的酷似那位在溧水行宮染病去世的小陛下。 他們震驚地收回了眼睛,不敢再繼續看了。 "累不累?" 裴確牽著他的手,另一隻手臂搭上了他的腰。 手臂下麵的腰肢微微僵硬,裴確訕訕地笑了笑,他還是怕自己。 還是說,以前自己做的,都給他留下陰影了。 慕容紓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轉開了眼睛,搖了搖頭。 裴確掃了眼他的腿,在對方的驚呼聲中,把人橫打抱起來了。 不知道因為害羞還是什麽,那張粉雕玉砌的小臉埋在他胸口,隻露出一片微微泛著紅的側臉,一直紅到耳際。 裴確忍不住想親一口,又怕把人嚇到了,快步朝著承乾殿的方向走去。 在承乾殿門外被放下來時,慕容紓的眼睛飛速地紅了。 "陛下!" 他轉過頭,李文忠顛著小碎步跪在他麵前,泣不成聲。 慕容紓扶他起來,聲音哽咽,"李文忠……" "陛下……陛下……"李文忠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圍著他轉圈,"您瘦了……您受苦了……您……" 慕容紓卻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捏了捏李文忠的胳膊,神色焦急地朝他搖了搖頭,小聲,"別這樣叫我……" 他緊張地看了裴確一眼。 這麽些時間,他受的苦多,李文忠受的苦更多。 他不想因為這個稱呼,再讓李文忠遭罪了。 裴確臉上卻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他上前拉住慕容紓的手,柔聲說:"外麵風大,有什麽話進去說。" 承乾殿的布置和以往沒什麽兩樣,處處都是他熟悉的感覺,慕容紓看著自己被裴確緊緊抓著的手,猜不透他突然開始對自己好,是為了什麽。 "你喜歡這裏?" 慕容紓點了點頭。 "那成婚以後,我們還是住在這裏。" 成婚? 誰成婚? 他和自己? 他要娶一個男人? 慕容紓垂了垂眼睛,誰那麽傻,剛剛登基,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一個男人。 大概就是為了他口中的贖罪,納他為妃吧。 隻是太子宮成了後妃宮,不知道父皇會不會氣的活過來。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的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