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確擺了擺手,常安帶人又將黎晟拽了起來。  海麵上的冷風襲來,吹的黎晟一個哆嗦,他看著幽深的大海,聽著催魂鈴一般海浪湧起的聲音,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而另一邊,裴確將小皇帝抱進懷裏,"陛下不怕......大皇子高義,願意慷慨赴死。但等臣攻下黎國,想來到時候多的是人為了保命告訴我們陛下身上的毒怎麽解。"  小皇帝用力點了點頭,"十幾年都過去了,朕不急。"  慕容紓不急,黎晟心裏卻急了。  他被常安拎住衣服拖著走,手腳並用扣著地麵,"我說!我說!我說!!!"  外麵站的久了,風霜寒氣襲來,慕容紓手指被吹涼了,他悄悄將手探進裴確衣服裏麵暖著。  裴確不動聲色地按了按他的手,不讓他亂摸,又將人箍進懷裏。  他笑的氣焰囂張,"大皇子願意說,本官卻沒心思聽了。常安,帶下去,聽聽他怎麽說。"  說完將慕容紓橫打抱了起來,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睛,聲音暖昧,"怎麽?藥性還沒清理幹淨?陛下又想要了?"第108章 不喜歡!不喜歡!朕才不喜歡!  小皇帝抱住他的脖子,水汪汪的杏眼滿是嬌嗔,"說什麽胡話!朕不過是手冷暖暖手罷了。"  他放在裴確後頸的手指彎起來蹭了蹭,"裴卿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呀!"  "還能想什麽?"  裴確用腳推開門,將他放在床榻上,俯下身子凝望著他,眼底含笑,"想著怎麽讓陛下心服口服罷了!"  慕容紓打了個滾兒從他的禁錮下麵滾出去,"裴卿自己高興不就好了,還管朕服不服呢!"  裴確捉住他的腳踝,又將人拖了回來,"那可不行,陛下若是不服氣,豈不是顯得為夫沒本事了!"  一聲為夫紅了慕容紓的臉,他手背冰了冰自己的臉,又趕緊把臉蓋上,躲避對方的視線。  裴確俯視著身下的小皇帝,笑得暖昧不明。  "若是陛下覺得為夫沒本事,那為夫的好勝心一升起來,又該夙興夜寐,證明自己了......"  那捂著自己臉的手張開了個縫,嫣紅的唇瓣被手掌擠壓的鼓了起來,說起話來肉嘟嘟的。  "哼!"  裴確挑了挑眉,替他解開腰封扒了外衣。  小皇帝急急喊了聲"裴確!"  他聲音嬌滴滴的,手掌捂不住的耳際一片紅霞。  說出話來哼哼唧唧,"朕真不行......"  "朕還疼呢......"  "你怎麽一點也不疼疼朕......"  裴確將他上半身扶起來,為他脫了外衫,"怎麽不疼你?之前怕你餘毒未清,為夫有多努力你不是不知道……"  "小沒良心的!現在說我不疼你,之前抱著我不撒手的是不是你?在我身上拱來拱去的是不是你?"  他將外衣往後麵一扔,湊到對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隻見小皇帝猛的扯起來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像個埋進沙子裏的小鴕鳥一樣,他緊緊揪住被子,"不喜歡!不喜歡!朕才不喜歡!"  "陛下不喜歡?"男人抬了抬眉,好笑的看著他,"白天陛下抱著臣的腰哭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小皇帝見老底都被人掀了,越發覺得不好意思,他揚了揚被子將自己裹起來,這樣就不用麵對裴確了。  裴確上去將他隔著被子抱在懷裏,"說,服不服?"  小皇帝在他懷裏拱了拱,聲音從被子裏麵傳來,"服了!服了!朕服了!"  他隔著被子約摸著地方戳了戳裴確的腰,"裴卿精壯勇猛,朕甘拜下風!"  裴確笑得胸膛不住的起伏,將懷裏的那隻蠶寶寶從繭裏麵扒拉了出來,湊過去親了親他憋紅的臉,"嗯,真乖。"  黎晟果然招了。  當年聖女身上的毒對她自身並沒有多大的危害,但以防萬一,黎國巫醫那裏還是準備了解藥。  如今慕容紓身上的毒性與聖女的係出同源,根據當年的毒藥方子和留存的解藥,也能配出對應的解藥來。  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了,反正黎國也要打,到時候連人帶藥都給弄來,還怕解不了毒嗎?  裴確點了點頭,黎晟終於不用被扔到了海裏,但迎接他的,是不可知但更慘痛的教訓。  官船順流而上,中途又換乘馬車,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他們又回到了上京。  慕容紓掀開車簾,看著上京城內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熟悉的建築,心底的晦暗陰霾終於消散了。  他雙手撐在車床上,下巴擱在自己的小手上,一身白衣,從外麵看來,像個矜貴又不諳世事的世家公子。  如今年關將近,兩旁賣東西的商販也多,來往的人群挑揀著過年用的東西,路上熙熙攘攘,馬車行進的並不快。  而結伴買香粉衣料的少女們,遠遠的瞧見他,不由都捂嘴笑了起來。  她們假裝順路一樣,不近不遠的挽著手,跟在車窗旁,笑著打量著慕容紓,她們嘰嘰喳喳,還試圖給他搭話。  "這位小公子長得可真俊!"  "臉嫩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小公子,我這裏有新買的杏仁酥,你要不要嚐嚐!"  "不知小公子家住何方?可否婚配!"  慕容紓頭一次見這麽大膽潑辣的女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咬了咬唇,一隻手從身後探了過來,將他的腦袋拉了回去。  "小公子英年早婚,早已婚配,不勞各位姑娘費心了。"  那聲音不緊不慢,玉珠滾盤一般,帶著長年身居高位的積威。  簾子落下的時間,有眼尖的少女正好看見一張俊美側臉,那一定是這位小公子的哥哥吧!  肅雨肅肅,神疏軒舉。  長得可真好看!  可下一瞬間,她就看見那哥哥將小公子扣進懷裏,按著腦袋親了下去......  這這這......  少女眼睛一亮一一  真刺激!!!  馬車上,小皇帝被親的暈頭轉向,聲音軟綿綿的,"裴確......你做什麽呀!"  裴確揩掉他唇瓣上的水跡,目光幽深,"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親親你。"  說完揉了揉他的臉。  馬車軲軲轆轆,不一會兒就到了宮裏。  沿著青石板路一直朝裏走,中途又拐了幾拐,終於回到了承乾殿。  李文忠一直在殿外等著,這會兒一看到有馬車公然入了宮,就猜到是陛下回來了。  等到千歲爺從裏麵出來,又牽著他們陛下下來,李文忠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跪在地上:"陛下!"  他喊了這一聲,眼淚又止不住的流,聲音哽咽。  "奴才李文忠,恭迎陛下回宮!"  慕容紓扶了他一把,示意他起來,"起來吧。"  李文忠擦了擦眼淚,看見慕容紓的瞬間,又哭又笑,眼淚止都止不住,"陛下!"  他緊緊抓著陛下的手,"都怪奴才!都怪奴才!"  "怪你做什麽!當時是朕讓你去拿衣服的,你還能抗旨不成?"  李文忠一邊點頭一邊哭,圍著慕容紓轉了幾圈,上看下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慕容紓拍了拍他的手,抬頭看了一眼承乾殿的鎏金匾額,短短幾天,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還好,還好他回來了。  一隻大手握住他的手,"外麵風大,進去吧。"  李文忠擦了擦眼淚,流著淚笑著:"對對對,外麵風大!快進去吧!"  "奴才知道陛下回來,差禦膳房做了陛下平時最喜歡的菜,又溫了幾壺梨花釀,為陛下接風!"  慕容紓點頭,打趣道:"還是我們小李公公有心了!"  李文忠傻笑著,樂嗬阿地跟了進去。  這幾日他們不在,衛太傅抗旨出宮,又被司禮監的人扣押回來的消息一傳來,那連天的折子雪花片子一樣飛來,高高摞在了含章殿裏。  裴確心疼他一路舟車勞頓,便讓他在承乾殿休息,一個人去了含章殿。  慕容紓吃飽暍足,沾床就睡,睡得迷迷糊糊間,被李文忠喊醒了。  "陛下,都察院的袁樞袁大人到了!"  慕容紓迷迷糊糊地爬起來,自己穿上了鞋,"什麽時間到的?"  "剛剛到,正在外殿等您呢!"  "說了什麽事沒有?"  "沒有說。"  李文忠伺候著他穿上衣服,"不過臣看他臉色沉重,言辭又急,想著也是有什麽大事,這才來喊了陛下。"  慕容紓點了點頭,朝外麵走去。  "陛下,"  袁樞見到他行了禮,"參見陛下。"  "袁卿不必多禮,起來吧。"  "陛下,您這幾日遲遲沒有早朝,是裴確把您軟禁在承乾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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