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承乾殿外,最後一滴露珠滴入嬌嫩的牡丹花蕊中。  殿內終於沒了動靜。  若是仔細再聽一聽,還能聽到有人低著聲音耐心哄人......  小皇帝吸了吸哭紅的鼻尖,打了個哭嗝。  眼尾紅雲繚繞,渲染出最美的顏色。  他被人抱在懷裏,一下又一下的親著臉蛋。  不過縱使這樣也哄不好他,小皇帝像是真生氣了,可就算他再生氣,也是軟著嗓子,嬌嬌柔柔的。他伸出指尖戳著對方的胸膛控訴一一"裴確......你狼心狗肺......"  指尖被人抓起放到嘴邊吻了吻,那人滿眼寵溺看著他,"陛下說的對......臣狼心狗肺......"  被人直言不諱的承認了,小皇帝瞪著一雙水霧朦朧的眼睛繼續控訴他。  "裴確......你......你對朕一點兒也不憐惜......"  那人又親了親他的手指,"臣錯了......可是臣忍不住......"  "你今晚不要再留宿承乾殿了!朕要疼死了"  小皇帝氣鼓鼓的,"你這個狗賊!"  "臣是狗賊......臣是狗賊......"  裴確擦掉他濡濕睫毛的淚珠,"陛下怎麽罵都可以,就是可別趕臣走!"  他心疼的親了親對方的紅唇,"臣要離開了陛下,怕是不能安寢了......"  "臣想陛下想的......這裏都疼......"  他拉著小皇帝的手放在胸口,"臣怕是會睜著眼睛一整夜,實在熬不住了,再翻牆進承乾殿......"  "到時帶著一身寒氣上了陛下的龍榻,鑽了陛下的被窩......"  "又要把我的心肝寶貝兒給凍著了......"  "誰是你的心肝寶貝兒!"  小皇帝睡了他一口,隻是這動作都軟綿綿的,絲毫沒有威懾力。  明眸善睞,更嬌美勾人......  裴確叫了水進來,抱著小皇帝給他清理幹淨。  鬆軟的毯子將小皇帝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張小臉。  裴確低頭親了親他濕漉漉的小臉,將人放到被收拾的鬆軟幹淨的龍榻上。  "陛下等等臣,臣去衝一下,就來伺候陛下用膳......"  小皇帝仰頭承受了他的吻,嘴裏卻不依不饒。  "去吧去吧,反正你也不在乎朕,也不在乎朕咕咕叫的肚子,就讓朕餓死在床上就好了!"  看著雙頰氣鼓鼓的小皇帝,裴確被逗笑了,"陛下......"  他放低聲音,"陛下......別生臣的氣了......"  他捧著小皇帝的臉,"臣是個混賬,陛下和臣這個混賬生氣,再氣壞了身子......"  "臣一著急,怕是更混賬了......"  "裴確!"  小皇帝細嫩的手指捏住他的嘴,"好了!別說了!朕等你!"  另一隻手伸著把人往外推,"早去早回,朕等你吃飯!"  裴確笑了笑,轉身離去。  小皇帝癱在床上,揉了揉自己酸軟的腰。  裴確這廝確實天賦異稟......  怎麽成了太監,這方麵的需求還這麽大!  真是令人費解!  待兩人收拾完畢,李文忠打開殿門,領著兩列宮女進了承乾殿。  殿內的龍涎香繚繞著香氣,飯菜的味道蔓延而來,慕容紓深深吸了兩口,"朕好餓!"  不過片刻功夫,偏殿裏上齊了飯食。  殿內的人頃刻退了個幹幹淨淨,小皇帝被人抱著坐在懷裏,頤指氣使,"喂朕!"  裴確笑了笑,眉眼難得柔和,看的小皇帝心髒跳動快了幾分!  "不要對朕這樣笑!"  小皇帝一手遮住他的眼,"你長得再好看也沒用!朕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知道了!"  那人親了親他的手心,"臣來伺候陛下吃飯......"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笑得更意味深長。  極富磁性的聲音壓低,"還請陛下看在臣也不容易,要忙前忙後喂飽陛下兩張嘴的份上.....  小皇帝瞬間紅了臉,緋色如霞,豔的能滴出血來。  "裴確!"  他尖著嗓子,"你閉嘴!"  裴確連連告饒,親了親對方的臉頰,"好好好......我閉嘴......"  他當真閉了嘴,開始仔仔細細的喂著小皇帝用膳。  或許是當真餓了,小皇帝吃的比往日都香,米飯都多續了兩碗。  兩人吃飽暍足,裴確從懷中內袋掏出一支拇指大小的藥瓶,倒出米粒大小的兩丸,喂入口中。慕容紓好奇地從他手中接過,拿著藥瓶把玩。  天青色的葫蘆狀瓷瓶,又小又精巧。  等裴確咽下,小皇帝拿著瓷瓶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裴卿吃的可是藥?"  他拔開瓶塞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一股濃烈的清苦味兒襲來,小皇帝瞬間皺起了眉頭。  "好苦!"  裴確湊過去聞了一口,"還好,臣已經習慣了。"  小皇帝舉了舉瓶子,"你生病了?"  "算不上生病。"  裴確接過瓶子,收好放入懷中內袋,"不過是些調息養氣的補藥罷了!"  "臣一向脾氣不好,易怒易燥,便找人調了這味藥,算起來,吃了也有十幾年了。"  小皇帝摸了摸他的臉,依偎進他懷裏,"裴卿很好,以後這些藥,就少吃吧。"  裴確點了點頭,"好。"  他這些話半真半假。  吃了十年是真,一直吃著是假。  當年入宮淨身,他父親武平侯留下的人起了大作用,使了狸貓換太子之術,讓他免受淨身之苦。  可又怕他年少於男女之事上衝動,暴露身份,於是在調息養氣的藥裏麵改了幾味成分,加入連翹、穿心蓮、青黛、貫眾、重樓、拳參、半邊蓮等藥材,用來抑製性.欲。  從那以後他才一直吃著,像個不舉的太監一樣,安穩度過了這些年。  後來得了先帝青眼,一步步爬上司禮監高位,他也不敢停藥。  直到再往後先帝噎嗝之症嚴重,放了更多的權利給他,他才開始少吃一些。  等到先帝去世,他扶著小太子即位,終於大權在握,沒人能擋得住他之後,才真正開始停了藥。  說起停藥,也就這一兩年的功夫。  大禹治水都知道堵不如疏,更何況他憋悶了這些年,一遇上小皇帝溫軟的身子,食髓知味,不免沒了分寸……  倒是辛苦他了......  裴確愛憐地將人抱起,向寢殿走去。  他的小陛下,嬌嬌軟軟,下手重一些都會留下深深的紅印,更別說這幾天那處的日夜耕耘......  那麽嬌嫩......  要是自己再腦子一熱一衝動,可別把人給弄壞了......  思前想後,他還是掏出了那調息養氣的藥,又吞了兩粒抑製一下自己蓬勃的欲.望。  免得揉碎了自己的小陛下......  是夜,小皇帝躺在龍榻裏側,指尖捏著裴確的袖口。  "裴卿......你說真的......不能再動朕了......"第53章 竟然對著裴確下嘴了!  裴確抓住他的手,"不碰陛下,臣就抱著陛下睡,陛下放心好了!"  一夜好眠,他果然說到做到,隻是將人抱在懷裏,什麽都沒做。  北地水患的事已近尾聲,災情民生已經處理妥當,隻剩下北地水患貪汙案一案懸而未決。  資政殿裏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也沒有得出個確切的結論。  原因說來奇怪,在北地供認不諱的許介許知洲忽然在獄中改口,說司禮監彭弘方對其嚴刑逼供,嚴加拷打,他為了保命,不得已才認了罪,這樣一來認罪的狀紙自然就作了廢。  另一方麵,在知洲府邸搜出來的贓物,回京之後核對明細,竟然有一部分不翼而飛!  如今關鍵性證物不足,案件隻能又暫緩進行。  許介許大人身份特殊,與衛家關係過密,如今兩天的早朝,衛太傅為了避嫌,已經請假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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