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打出了一張八索。


    韓折塵聽了一愣,想起那個在永平伯府暖房對著他叫「駱雙」的小娘子,那個花癡……


    這一走神,就忘了吃牌,讓他的下家淩王世子韓懷瑾吃了去。


    尚奚舟點了點頭,就聽到韓閬問道:「聽說你們家女孩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都是習過武的,就是那兵書陣法也是讀過一些,那是你比較厲害還是尚大小姐比較厲害?」


    韓閬這麽一問,韓懷瑾也好奇起來,隨手丟了一張二十萬貫,然後滿臉興趣的看向尚奚舟,等著他回答。


    尚奚舟也不清楚韓閬是問他們誰的武功比較厲害還是問誰學的兵書陣法比較厲害,這兩樣他都沒有同尚宛妗比較過,想起自家妹妹收拾顧盼雪的手段,他忽然有些得意,下巴一抬,語氣帶著些驕傲:「自然是我妹妹比較厲害!」


    第二十五章


    「真的呀!」韓閬感嘆了一聲,然後打出一張八十萬貫,挑了挑眉,「你是尚大,以後得叫你妹妹尚大大才行!」


    尚奚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覺得有些懵。


    韓懷瑾輕笑一聲,附和韓閬:「六王叔這名字取得好!」


    韓折塵皺了皺眉,他雖然覺得尚宛妗是個花癡,卻更討厭韓閬拿人家姑娘家開挖笑,不由得冷了臉。帶了些怒氣指責道:「錦王殿下此舉怕是不妥,人家好好的閨中女兒,就這麽被錦王殿下當眾取笑,還要不要名節了?」


    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尚奚舟知曉自家妹妹不容易之後,本來就恨極了別人欺負自己妹妹,如今見韓閬拿尚宛妗打趣,心裏對韓閬的那點子好感立馬消弭殆盡。


    若此人不是連當今聖上都讓著的錦王韓閬。尚奚舟說不定就跟人翻臉了。


    五個人。兩個人生了氣,韓平安又是個不怎麽說話的悶葫蘆,錦王殿下登時覺得沒趣。等手裏這一圈馬吊打完,就一言不發翻臉走人。


    尚奚舟看著韓閬拉著韓懷瑾憤然離去的樣子有些擔心,韓折塵卻是早已習慣,安慰他:「你別理他。他就是這個性子……他這樣的人,從小活得肆無忌憚。上有聖上寵著,下有滿朝文武慣著,自然不知道什麽是尊重人,等他哪日從雲端跌到了泥裏。說不定才能學會如何對待別人!」


    尚奚舟沒有接話,他隱隱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卻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他覺得自己聰明的妹妹一定能夠看穿問題所在。卻不敢把這事告訴尚宛妗。


    到底是女孩子,若是知道自己被一個男子取了綽號。該是會傷心的吧!


    都怪錦王張口胡說!尚奚舟心裏有些不滿。韓折塵等了尚奚舟許久,也不見尚奚舟說話,心裏不由得有些失望,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說。


    兩人剛轉過假山,就與長邪麵對麵遇上了。


    尚奚舟忙停下來,畢恭畢敬的打招呼:「上師這是要去哪裏?這兩日武威侯府熱鬧,可影響了上師修行?」


    長邪見到尚奚舟身旁的韓折塵愣了一下,然後挑眉笑道:「今日武威侯府夥食好,本上師吃得撐了一些,所以隨便走走,消消食。武威侯府有喜事,我若說是這熱鬧影響了我修行,豈不是會被陳摶祖師怪罪?隻是這兩日尚兄不來與我說話,有些寂寞。」


    然後抬著下巴打量了韓折塵一番,臉上露出不耐的神色來:「你還叫韓折塵?」


    韓折塵被長邪語氣裏的輕慢弄得有些氣惱,隻是他能得罪錦王,卻不能得罪長邪,於是斂容,一本正經問道:「上師這話問得奇怪,在下不叫韓折塵,卻應該叫什麽?」


    他立馬就想到了那日尚宛妗喃喃出口的駱雙二字。


    自然是叫韓駱雙啊!


    長邪看著韓折塵眼角幾不可見的三顆小白痣,下意識的就要脫口而出,然後就想起永平伯府暖房的事情來了,長邪雙手背在身後掐了掐自己手臂,他掐得很是用力,不用看就知道已經起了紅痕。


    長邪勉強把那句話憋回去,道:「就應該叫韓折塵,你且記住了,以後誰叫你改名,都不可以改……還有,以後幾年時間,都不要靠近閨名裏麵五行有土又有木的女子。」


    他為了替尚宛妗遮掩,阻了韓折塵的狀元命,心裏覺得愧疚,所以才破例點出他命裏的一劫。


    若是尚宛妗在這裏,立馬會反應過來,長邪說的這有土又有木的女子指的怕是尚宛儀,上一世韓折塵就是因為尚宛儀的一句玩笑話死在野獸口裏的。


    可聽在什麽都不知道的韓折塵耳裏,卻是立馬跟尚宛妗對上了號……她那日見了自己反應那麽奇怪,她閨名宛妗,是有土又有木的,韓折塵心裏默默的想著,這位長邪上師雖然性子不十分好,可到底是星機老人的高徒,他的規勸多少得放在心上才是。


    尚奚舟見長邪給韓折塵相麵,忽然想起自己那個多災多難的妹妹,忍不住就問道:「上師可會做平安符之類的?若是會,奚舟想要跟上師求一道。」


    「給誰求的?」尚奚舟到底給自己解了這麽長時間的悶兒,再加上他是尚宛妗的兄長,長邪對尚奚舟的態度還算好。


    尚奚舟並不瞞他,直接道:「舍妹也不知是犯了哪個方位的小人,多災多難的,所以想求個平安符保平安。」


    誰知長邪聞言嗤的一笑,翻了個白眼,道:「你還給她求平安符?她雖然多災多難,卻少有比她更好命的了。再說她現在……有東西護著,不管遇到什麽事情總能化險為夷。」他本來想說有他師父給的玉佩護著,可轉念一想,那玉佩雖然不是萬分的難得,可到底獨一無二,若是讓別人知道了,說不得還會給尚宛妗引來事端,於是話說了一半,又把玉佩的事情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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