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站後怎麽更新還沒決定,大家可以去我的微博@炭燒金駿眉 蹲一下,或者直接等到開站,那個時候我沒準就完結了第73章 算計飽蘸濃墨的狼毫在紙上飛快遊走,衛縱麟落下最後一筆,放下筆疲憊地靠在玫瑰椅的靠背上合上了雙目。“送去給端淑長公主罷,囑咐她行事務必小心。”“是。”待墨跡幹透,焚琴小心地將密信收入懷中,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憂色,“陛下病勢加劇,皇後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好,又憂心恪王,更是無法侍疾,眼下後宮諸事都把持在貴妃手中,三皇子在前朝愈發春風得意……”“兗州還是沒有消息嗎?”“沒有。”探子一撥一撥派出去,褚容璋這個大活人卻仿佛落入湖中的一滴水,連一道漣漪都尋不見。以褚容璋的本事不至於折在區區白蓮教手中,這點衛縱麟很有把握。隻是朝局瞬息萬變,且根據端淑長公主傳來的消息,皇帝的病恐怕要不好,在這個緊要關頭,褚容璋卻不見蹤影,變數實在太大了。沉默半晌,衛縱麟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私印的事,德祿查得如何了。”提起這個,焚琴的臉色更難看了:“據兗州回報的消息,假密信乃是三皇子的親衛送去的,但私印外泄……最大的嫌疑落在、落在……”衛縱麟不耐煩地斥道:“作甚吞吞吐吐的,說!”“……”焚琴握緊拳,艱難地吐出了那個名字,“白小公子。”*縑風院中,白小公子正暴跳如雷。檀靄被他尋了個由頭打發了出去,暖意融融的屋子裏隻剩他與沈三錢二人。“說!是不是你動了什麽手腳?!”沈三錢無辜地眨了眨眼:“娘子何出此言呢?”白青崖指著他的手直哆嗦,氣急敗壞道:“別跟我裝蒜!”他心裏有鬼,怒吼聲很快又低了下來,“你老實交代,那個甚麽印,是你流出去的不是?”沈三錢慢條斯理地握住白青崖的手,十指曖昧地糾纏摩挲,多情流轉的眼波一如往日:“怎麽會是我呢?”白青崖將信將疑,但看他信誓旦旦,還是略略鬆了口氣,隻是一口氣還未喘勻,卻又聽得:“泄露印信的人,不是娘子自己麽?”白青崖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你在說什麽啊。”“有自由出入靜思齋之能的是你,打開存放印信的暗格的是你,將印信秘密傳送出府的人還是你鐵證如山,娘子,即便是大理寺卿來查,你也是百口莫辯呀。”“住口!”白青崖聽到一半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猛地撲到他身上廝打起來,“你住口!你敢陷害我?!”沈三錢輕而易舉地捏住兩邊胡亂揮舞的手腕,還騰出來一隻手撫了撫自己被扇了兩巴掌痛得熱辣辣的臉頰,抱怨道:“娘子真是……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當了這麽多夜的夫妻,我怎麽忍心陷害你呢?”以往看來俊美的笑靨如今落在白青崖眼中真是可憎至極,他恨聲道:“收起你的花言巧語!從第一回 見麵,你便不懷好意地接近我,處心積慮地蒙騙我,原來就是為了今日……”白青崖越說越怒,翻湧的氣血直衝上腦,劇烈地掙紮起來,“放開我!”怕他鬧騰得厲害傷到自己,沈三錢不得已鬆開了手,口中還繼續為自己辯解:“我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幫娘子一把你不是一直想離開恪王府,臨走前再給恪王一個教訓麽?現下這兩樁事都成了,娘子為何反而生氣呢?”這是什麽歪理?!白青崖也顧不得什麽裝模作樣的禮儀體統了,粗暴地噴出一句:“放屁!我想離開恪王府有的是其他辦法,你這種‘幫法’,出了王府我就要進天牢了!”“有的是其他辦法?”沈三錢玩味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隻怕這許多種辦法放在眼前,娘子都未必肯用啊。”讓褚容璋在兗州栽個跟頭,沈三錢有千百種辦法可以做到,之所以非要經白青崖的手,無非兩個原因。他一早便發現了,白青崖嘴上說得厲害,要將恪王如此這般教訓一頓,其實還是舍不下他的滔天權柄,心中已有躊躇之意,否則何至於在剛剛受辱、恨意最濃之時仍不願與恪王撕破臉?在恪王府拖得越久,白青崖隻會越不願走,既然如此,自己不妨出手幫他一把。此為其一。其二,白青崖與衛縱麟之間不清不楚的牽扯也叫他生氣。現在好了,有了這樣一樁“居心叵測”的謀害,即便衛縱麟能不計較,他身後的勇毅侯府也不會坐視不管。到時白青崖孤立無援,為了活命還能去求誰呢?這廂白青崖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隻覺冤得無處說理,那些都是他以前的心思,後頭有了殷琅如,他可是巴不得離這攤渾水遠遠的。原本計劃得好好的,他的身子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離開之日近在眼前,不料全被這廝攪黃了!白青崖恨不能將沈三錢大卸八塊,盯著他的一雙眼幾欲噴火:“褚容璋人呢,你把他弄到哪兒去了?”木已成舟,既然他被迫攪入這場亂局,那就隻能盼望沈三錢沒有膽大包天到直接弄死一位皇子隻要褚容璋不死,事態就不會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他興許還能脫身。沒想到一提褚容璋,沈三錢的麵色登時放了下來,他冷哼道:“不知道,八成是死了罷。隱龍峽一役後那個內應被發現,聽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剝了皮,恪王殿下身份貴重,想必有更好的招待等著他呢。”“你……!”最後的希望破滅,白青崖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緊咬牙關,狠狠摑了沈三錢一掌!與方才的小打小鬧不同,這下子他使了十足十的力氣,打完之後自己的手掌火辣辣地燒起一股痛意,沈三錢瓷色的臉頰更是立時浮起了五道鮮紅的掌印。自掌權後,沈三錢走到哪裏不是受人叩拜敬服的人物?掌摑是極大的羞辱,即便是皇帝也未曾下過這樣的手。舌尖自口腔內壁頂了頂發麻的臉頰,沈三錢麵上揚起一抹古怪森寒的笑:“你為了他打我?”見他眼底一片赤紅,死死盯著自己的眼中寒氣四溢,透著令人心驚的狠厲與癲狂,白青崖的盛怒一下子打了個突,嚇得手指都僵了。一時之間怒火、委屈與懼意三麵夾攻,竟沒掌住紅了眼眶。“……他死了,你就這麽傷心?”白青崖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根本沒留意他說了什麽,他哆嗦著喃喃道:“你這是想逼死我麽?”沈三錢猛地站起,拂袖轉身:“好啊,既然沒了他你活不下去,那便乖乖在這兒待著罷。明日日落之前恪王的人想必便能追查到你,到時如你所願,你自能下去見他了!”許是因為入宮比尋常宦官晚些,他的聲音並不尖細難聽,反而十分清越,如同未長開的少年人。眼下怒火攻心,這清越的嗓音陡然染上純粹的惡意,聽來格外陰毒。怒極的尾音消散在空氣中,餘下一片靜謐。過了一會兒,攻心的妒火平複些許,理智回籠,沈三錢沒聽到預料中的回應,胸腔內的心髒突突地蹦了起來。壞了,他想,嚇著他了。他手心裏捏著一把汗,故作自然地轉了回去,正瞧見白青崖臉色灰敗,原本靈動的眼如同一汪死寂的湖,正大顆大顆地滾落著淚水。第74章 青梅白青崖委屈極了。往日種種失意一股腦湧上心頭,他想不通自己為何會這麽倒黴,無論如何計劃周詳,世事卻總不如他意,總會出各種各樣的差錯。他想榮華富貴時,衛縱麟偏要與他談風月,他想一展抱負時,褚容璋又隻想赴巫山,就連現在他想抽身而去了,沈三錢卻又死拉著他,陷害他入如斯境地。該死,都該死!白青崖自然不會覺得是自己貪得無厭,他越想越恨,由哀轉怨,狠命拍開沈三錢伸過來為他擦淚的手,怒斥道:“滾!”沈三錢心中慌亂一瞬,很快又冷靜下來,換了副麵孔單膝跪在床邊,方才淩人的鳳目垂下,白淨的麵皮上頂著的巴掌印更透出可憐的意味:“小公子怨恨我算計,我無話可辯,但你連聽一聽我的心意都不願了嗎?”“心意?”白青崖不由得冷笑起來,尖刻地問,“你該不會是要說,你這樣害我,是因著愛慕我的什麽狗屁心意罷?”他以為自己這樣說能羞辱沈三錢,卻是大大低估了沈督公唾麵自幹的忍耐力畢竟大耳刮子都吃了好幾個了,這兩句排揎算什麽?果然沈三錢絲毫不以為忤,神色反而更哀憐了幾分:“我與小公子有青梅竹馬之情,心悅小公子十數年,一直在心裏將小公子當作我唯一的妻子”說到此處話音一轉,帶上幾分痛恨,“可恨褚氏害我滿門在先,褚容璋奪我妻子在後,我沈明澹怎能束手以待!”“小公子,你相信我!我方才氣糊塗了……褚容璋能名正言順地擁有你,而你竟然也有幾分屬意於他,我太嫉妒了,才說出這樣的話。此事我早已有萬全之策,不會叫任何人傷害你的,你相信我、原諒我,好不好?”沈三錢越說越動情,腮邊滾落的幾滴淚珠重重地砸在白青崖的手背上。本以為沈三錢又要說些不痛不癢的情話狡辯的白青崖冷不丁灌了一耳朵的“青梅竹馬”“滿門被害”已然呆了,幾乎忘了方才激揚的心緒,愣愣地說:“什麽?”*“什麽?!”勇毅侯府中,衛縱麟的臉色也是同樣的難看,“……消息可靠嗎?”焚琴道:“絕對可靠,想必王府的人得到消息的速度比我們更快。”衛縱麟霍然站起,抬腳便往外走。焚琴忙攔在前頭急急道:“小侯爺留步!此事頗多古怪,若為白小公子計,實在不宜驚動了人。小公子是恪王愛若珍寶的人物,沒有恪王殿下的令,他們萬萬不敢對小公子如何,但若您這般衝到王府,隻怕惹人疑慮不說,反而更坐實了小公子的罪名啊!”衛縱麟步下生風,幾句話的工夫已行至門外。他是關心則亂,經焚琴一點才反應過來,慢慢止住身形,在院內扶疏的翠竹下停住了腳步。他劍眉緊蹙,原本明亮的星眸中翻起陰沉的黑雲,幾乎凝為實質的煩躁籠罩在他身側,使衛縱麟看起來像隻被掀了巢穴的惡獸,隨時準備大開殺戒似的。自從白青崖的蠱毒被壓製住後,衛縱麟便敏銳地察覺到白青崖仿佛是在躲著自己。有外人在時,他寧願與謝諄之那個假啞巴對牛彈琴也不願搭理他,獨處時更是懨懨的,他說十句白青崖答一句都算那日話密了。衛縱麟本就因那段荒淫的“解毒”心存芥蒂憐惜白青崖受苦是一回事,但被迫與其他人共享心上人、甚至在一張床榻上同時抱他的感覺太糟糕了,嫉妒的毒液無時無刻不腐蝕著他的心,偏他還得強自裝作什麽都不計較的樣子,隻為了討病中的白青崖一個笑臉罷了。他忍辱負重到這般地步,白青崖絲毫不覺也就罷了,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了一個又一個,樂不思蜀,渾然忘了他自己許下的諾、立過的誓!他從沒有一刻像眼下這般想掀了京城這盤汙糟的棋局,什麽都不再去管,帶白青崖離開所有引誘他的人和物,到一個隻有他們二人的地方去。還是焚琴的聲音將衛縱麟自幻想中拉了出來:“我還以為小侯爺早有預料。”衛縱麟回身時已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情緒,那一瞬在心中轉過的妄念隻如一個南柯美夢,被他牢牢地關回了心裏:“此話怎麽說?”“小侯爺這幾日雖忙,得空的工夫卻也不是沒有,怎的一眼也沒去瞧過白小公子?”先前可不是這樣的,宋氏抄家之時裏裏外外的事務千頭萬緒,衛縱麟連喝水的工夫都沒有,還要擠出時間去找白青崖呢,“屬下還以為小侯爺是察覺了什麽,故意為之。”“……不。”衛縱麟無甚欣悅之意地笑了一聲,“不是我不想見他,是他不想見我。”焚琴沒懂這話的意思,卻也識趣地沒有多問:“接下來是怎麽個查法,還請小侯爺示下。”“青青是什麽樣子我再了解不過,他那點小聰明放在全是女人的後宅裏頭都不夠看,萬無可能背著褚珩與我勾搭上三皇子。”衛縱麟平靜地將白青崖大肆“貶低”了一番,才道,“既然印信這頭查出的是鐵證,那便從三皇子的人如何接到這封密信入手,先把人弄過來好好招待招待,無論用什麽辦法,給我問出實話來。”第75章 三錢“你小的時候便生得好看,眼睛大大的,穿著紅綾裙,簪了滿頭的梨花,像個小女娃。趴在牆上瞧我讀書時,頭發上的花直往我書頁上落。雖然看不了多大一會兒便被侍女抱走了,可第二日還是要再來看。我問你叫什麽名字,你說……你叫珠珠。”怪不得頭一次見麵,沈三錢便送他絹花。白青崖的臉微微紅了:“……你往後不許這麽叫我!”他剛出生的那兩年體弱多病,廟裏的老師父說他八字太輕,要充作女孩兒養才能留住這個孩子,母親便為他取了個小名兒叫珠珠,是掌上明珠的意思。母親去後,照顧他的乳母侍女也大都被大夫人發賣,再也沒人叫過他珠珠。陳姓禦史被抄家的慘狀,是白青崖對錦衣衛最初的記憶。事後他驚嚇之下大病一場,對隔壁那戶人家的印象隻剩下那棵高過牆頭的桑葚樹。沈三錢說的那些,他全都不記得了,聽他說起這個名字,白青崖才恍然意識到,眼前的人竟真算得上他的青梅竹馬。沈三錢眼中浮出微微的懷念:“你小時可比現在乖巧多了,一個小團子乖乖地趴在牆上,為著你喜歡聽我念書,初春時的風那樣凍手,我還偷偷從書房裏跑出來去桑葚樹下念給你聽。”這話白青崖就不愛聽了。他猛甩了一把被沈三錢握住摩挲的手,沒甩開:“好罷,你與褚氏有血海深仇也罷,你愛慕我也罷,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我從未許諾你什麽,這些前塵往事我也……都不記得了,你因一己私欲將我置於如此險境,有什麽臉麵說愛我?!”話音未落,白青崖手背突然一涼,隻見沈三錢眼眶赤紅,眉宇間滿是痛色,連綿不斷的淚珠滴落著,哪裏還有平日裏高高在上、飛揚跋扈的樣子?這下白青崖被打得措手不及,慌亂地說:“你哭什麽,我還沒哭呢!”聽完沈三錢的遭遇後,他心中其實已生出幾分同病相憐之意,他話中那段無憂無慮的好時光,是白青崖此生最快活的日子,對沈三錢來說亦然。此後的境遇,沈三錢比之他更要淒慘百倍。一個書香世家、知書達理的公子,一夕之間家破人亡,竟致淪為宦官,此間的酸楚折磨真叫人不敢去想。這等事若是發生在陌生人身上,無非唏噓兩句罷了,但偏偏沈三錢與他還有那樣一段淵源。白青崖雖依舊惱恨自己被他算計這件事,但對沈三錢此人切齒拊心的恨意卻消散不少,否則放在以前,莫說掉幾滴眼淚,就算沈三錢在他麵前哭死過去,隻怕白青崖還會拍手稱快。“我原本的名字是祖父給我取的,明澹,‘澹乎若深淵之靜,泛乎若不係之舟’,祖父希望我一生心無物欲,自由自在。”一抹嘲弄的笑泛在沈三錢粼粼的淚光中,“現在這個名字是我入宮那日自己取的,珠珠,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這一聲“珠珠”叫得白青崖感慨萬千,他心下又軟了三分,順著他的話音問道:“什麽意思?”“因為受父親托付照顧我的那位‘友人’將我賣給人牙子時,賣了三錢銀子。”沈三錢半跪在白青崖跟前,垂下頭溫馴地在他手上蹭了蹭:“這些年如果不是靠著在桑葚樹下那些微末的回憶,沈明澹早就在無邊的屈辱和恨意中死去了。珠珠,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可憐我,而是想告訴你,即便是我自己去死,我也永遠不舍得害你。”“我身在司禮掌印、東廠提督這個位子上,眼瞧著風光無限,實則樹敵無數,如履薄冰,我總想著等我報完仇若還有命在就去找你,可你身邊的窺伺男人太多了,多得讓我無法忍受!衛縱麟,褚容璋……甚至還有檀靄,”說起這些人,沈三錢原本傷感的話音都變得咬牙切齒,“我不過來遲一步……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多嫉妒嗎?!”白青崖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不喜歡他們!那都是……”“我知道,”沈三錢粗暴地打斷了他,“你當然不應該喜歡他們!你與我之間是怎樣的情分,他們怎麽配?”白青崖有心想說我也不喜歡你,對著沈三錢滿是淚水的眼睛卻沒忍心說出口,隻能聽他繼續道:“衛縱麟要顧全身後的家族,褚容璋要爭奪那個位子,他們都有牽絆顧慮,我卻不同。珠珠,他們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們做不到的,我也可以。”“東廠和錦衣衛負責調查恪王失蹤之事,我都安排好了,必定能讓你毫發無傷地全身而退。隻是無論褚容璋有沒有死在兗州,你與恪王府、勇毅侯府日後都不會再有任何瓜葛,權當安一安我的心,好不好?”好不好?白青崖沒好氣地說:“事已至此,我還有說不好的權力嗎?”沈三錢知道白青崖這便是答應了,他欣喜若狂,一把將白青崖摟進了懷裏,不住地吻他:“娘子,你答應了,你答應了……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白青崖任他抱著親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方才說,我想要什麽都可以,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