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太子殿下孝順您的,還有酒呢, 皇上好福氣,有這麽孝順的好兒子。”


    秦公公挑著好聽話講,靖安帝能嫌棄太子,他們可不敢的,扶著靖安帝起來, 去膳房用膳。


    雖然吃過晚膳了,還能再喝一點兒, 靖安帝對太子一直是寵溺的。


    “父皇,兒子買了好酒好菜,咱父子倆好久沒喝酒了,今兒晚上不醉不歸了。”


    靖安帝沉著臉,隻是嘴角的笑意壓不住,“ 大晚上的喝什麽酒?成何體統?被禦史知道了又得彈劾朕了。 ”


    “那些個老東西,正經事兒不管,就盯著父皇彈劾,一個個的沒安好心。


    誰敢彈劾?兒子收拾他們,您放心吧,保證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能拿他們怎麽辦?”


    靖安帝是個很溫和很講規矩的仁慈皇帝,隻要不是什麽重大錯誤,不會處置朝臣們的,也就慣得那些禦史們蹬鼻子上臉, 經常彈劾他的言行舉止。


    就連他久不去後宮都不放過,讓靖安帝很煩,又不好處置人家。


    其實是這些禦史們完不成業績,不好彈劾別人,就盯著他刷業績呢, 月底考核啊,不能被扣薪水了。


    禦史清貧,就指望這點兒薪水過日子呢。


    靖安帝也知道,隻是沒辦法。


    齊元安擺好酒菜:“父皇安心吃喝,兒臣自有妙計。”


    禦膳房又送來幾道下酒菜, 推杯換盞,兩人喝的不少, 話就有點兒多了。


    “父皇,你說雲笙若是哪一天要離開我,我該怎麽辦?要抓著她死不放手嗎?還是成全她?”


    靖安帝好笑,好小子,原來是感情上有問題了,找老子來求教呢,“說起女人,父皇比你懂得多了……”


    “你很驕傲嗎?我母後都沒保護好,你驕傲什麽?”


    齊元安突然生氣了, 若不是他花心,選那麽多後妃, 母後能出事兒?


    靖安帝心虛了,“不說這個,你母後那是意外,意外,朕也很後悔,這麽多年, 朕一直沒有忘記你母後啊。


    說說你的事兒,雲笙不像是始亂終棄之人啊, 你怎麽會有這種猶豫呢?”


    齊元安把蕭雲笙可能會飛升的事情說一遍, 靖安帝想的和他可不一樣,“ 那雲笙飛升之後,是不是就是仙人了?能不能保佑天下百姓風調雨順,安居樂業呢?”


    “這個……”


    齊元安沒想過,就想著情情愛愛了,戀愛的時候,什麽天下大業都不及心上人一抹笑意。


    “若真的能飛升,這是好事兒啊,多少人苦修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雲笙能飛升,你死賴著不鬆手,這不是扯她後腿的嗎?


    父皇都給拽開你的手,糊塗不是嗎?你守著雲笙能做什麽?當奴才當小廝, 有尊嚴沒有?


    不如放手,雲笙若是記著你,自己飛升,也會想辦法造福與你的,若是雲笙無情,隻能自己飛升,那你的成全,也會讓她記在心裏, 心有牽掛 ,你還有機會啊。”


    靖安帝到底比他經曆的事情多,看的很透,到了那個時候,就該放手,雲笙不是自私無情的孩子,肯定不會棄你不顧。


    可你非要鬧騰,把情分給鬧騰沒了,雲笙走的豈不是更無掛念?


    “父皇您說的對,兒臣受教了, 兒臣敬父皇一杯。”


    他們喝到了深夜,第二天早朝都遲了,得知是和太子飲酒過量,荒廢了國事,這下好了,禦史們跟過年一樣, 彈劾的折子堆滿了案頭。


    “你看看,朕就說他們要彈劾的吧?這可怎麽辦?總不至於這點兒破事兒下個罪己詔吧?”


    靖安帝很煩,讓齊元安來處理,他說有法子來解決的。


    “小事兒,父皇就等著他們來求您吧。”


    他也是跟周茵聊的多了,她的有些事情解決起來總是出其不意,很受啟發。


    對付這些禦史們, 齊元安和靖安帝都沒轍,周茵卻法子多的是呢,那麽多電視劇, 古言小說是白看的嗎?


    齊元安就挑選了幾個艱苦偏遠的地方,讓他們下去視察官員去了, 還即日出發, 就問那些禦史們慌不慌?


    禦史可不單單有監察皇室的責任,還要督查百官呢,地方官也需要他們去考察啊。


    隻是沒有重大事兒, 靖安帝就沒有派他們下去,這麽大年紀,舟車勞頓的,別死在路上了。


    齊元安卻不會心軟,父皇心疼他們,他們可一點兒不心疼父皇,踩著父皇刷業績,這也是一種屍位素餐啊。


    “可他們彈劾朕酗酒,也是朕錯了。“


    “兒臣來認,兒臣寫一封悔過書,當著朝臣們來念,不就是喝頓酒嗎?誰沒喝醉過?


    他們敢說自己沒喝多過,兒臣給他們磕頭都行。”


    多大點兒事兒啊,至於嗎?


    靖安帝滿意了,“那就交給太子了。 ”


    期待那些老臣們精彩的臉色。


    齊元安最近因為蕭雲笙心情不好呢,正好給這些老臣們緊緊皮子, 別以為父皇寬厚,你們就能蹬鼻子上臉。


    第二天早朝,果然和齊元安預料的一樣,他先寫了悔過書,真心認錯,那個誠懇啊,讓那些老臣們都覺得他們過分了, 喝頓酒, 把人逼得寫悔過書,至於嗎?


    齊元安道歉完了,笑眯眯道:“孤的事兒說完了,現在孤有幾件要緊事兒,也需要諸位禦史們辛苦了。 ”


    皇帝一擺手, “這是今年需要視察的地方官員名單,禦史們也都幾年沒出京了, 活動活動骨頭吧。


    秦大伴,分下去,讓他們即日啟程, 年底等著官員們考核,吏部要重新任命,不得耽誤了。”


    禦史們心裏咯噔一下,出京說起來也是肥差事,到了那個地方,那些當官兒的不得打點自己啊。


    可是這都是什麽地方?


    西北陝甘, 嶺南徐州, 北邊贛州, 都是荒涼遙遠,又窮困沒啥油水的地方啊。


    說句實話,就是讓那些官兒去貪汙,都刮不出三兩油水來,一向是 官員被排擠,或者犯了錯發配的地方啊。


    “皇上,這,這搞錯了吧?這些地方有什麽好督察的?”


    齊元安問道:“這不是我大乾王朝的領地嗎?他們過得窮,為什麽這麽窮? 是官員沒有盡心幫著百姓渡過難關,屍位素餐的嗎?


    還是當地有什麽豪強劣紳把控著, 讓官員有才華不得施展?


    越是窮困也是需要咱們朝廷的關愛,你們是放棄了嗎?為什麽?他們不是朝廷的子民,沒有繳納賦稅?”


    齊元安問的他們臉色發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是太子殿下的報複, 禦史們都後悔了, 沒事兒招惹他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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