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籬如此不知好歹,蕭家人也變了臉色,紛紛離開, 趙氏聽他連孩子都不認,反而不哭了, “既然如此,三爺走好吧,以後見麵不相識,我趙穎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是你對不起我。”


    蕭雲笙看她能想開,也挺欣慰的:“趙氏說的對,以後蕭家會把孩子們養大, 你若是不想為他守著,也可以改嫁。”


    趙氏搖頭:“我有孩子傍身,不想改嫁,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不會為了男人傷心,有孩子足夠了。


    雲笙,你給我們分家吧,我們不想連累家裏,想單獨過日子。”


    蕭雲笙搖頭:“不止於此,他犯的錯不需要孩子們來承擔,孩子們還小,祖母也喜歡,就讓他們孝敬祖母吧。”


    現在雖然已經平靜了,卻不知道外麵還有沒有北金的奸細了,趙氏和孩子單獨住在外麵總是不安全的。


    趙氏也就說一說,沒有家族庇護的生活肯定不會輕鬆了,道了謝帶著孩子們回去了。


    “我送送你,蕭東籬。”


    “以後不用喊我蕭東籬了,喊我名字就好,我也不配姓蕭。”


    蕭雲笙諷刺道:“看來你什麽都懂的,可惜還是不做人事兒, 你害死我的母親, 以後別想過得輕鬆了,我會派人盯著你,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刻。”


    蕭東籬難掩傷痛,對蕭雲笙也有恨意:“你也有份兒,若不是你不肯出手救她,她就不會消散。”


    “你真的很好笑,你看宋玲瓏奪舍,有什麽好下場了嗎?


    她會變的不人不鬼, 被人利用, 你也想我母親落的那種結果嗎?更別說用喬若雲的身體,你如何跟喬家交代?”


    說起來就來氣,人家喬若雲已經很慘了,還把人家屍體挖出來,人幹事?


    越說越來氣:“冥頑不靈,趕緊走,我怕我後悔沒有殺了你。”


    東籬冷笑:“你遲早會後悔的,不如出門兒就殺了我?我看你還是不夠狠,斬草除根懂不懂?”


    這人真的偏執入魔了,竟然挑釁蕭雲笙,隻求一死。


    “不,我不會殺你, 你身上肯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殺了你,會沾染大因果,對不對?”


    東籬眼神一閃,她這麽聰明?


    蕭雲笙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了,“你想解脫?我偏不會讓你如願,有時候背負罪孽,悔恨,自我厭棄的活著,比死了都痛苦,好好享受吧。”


    東籬眼神晦暗,她果然沒那麽善良,最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兒,不過這樣也好,不會被人欺負了。


    “我走了。”


    蕭雲笙跟在他身後, 看著他離開蕭家,最後轉頭看了一眼, 決絕的轉身。


    隻是在門外不遠處,竟然停著一輛馬車,幾個保鏢打扮的漢子站在車邊等候,還有個管家模樣的男人放下馬凳,請他上了馬車。


    東籬臨走的時候轉身,笑著道:“我的好侄女兒,我沒你想的那麽不堪,想看我淒慘落魄還早了點兒,後會有期了。”


    管家衝著她彎腰,是他原來在府裏就用著的管事兒,現在跟著他一起走了。


    他藏得可真夠深呢, 外麵肯定隱匿著產業,不會和他在家裏表現得這麽簡單。


    蕭雲笙眸光幽深,看來要徹查這位東籬先生了。


    出了這道門,以後再見是路人,甚至是仇人,敵人了。


    ……


    齊元安最近很忙,徹查法華寺餘孽,審理那些僧人就耗費不少時間的。


    靖安帝把大相國寺的和尚都找來了,請他們也徹查佛門, 有了一個聞空法師,誰知道會不會有別的法師呢?


    靖安帝這次是發了狠了, 務必把北金的內奸都給揪出來,他的朝廷都快成篩子了, 一個又一個的內奸冒出來,這是對他這個皇帝的挑釁和藐視。


    齊元安整理了卷宗遞給他看,同時聽著他的嘮叨, 偶爾挖挖耳朵,被吵的嗡嗡的, 父皇年紀真是大了,這麽多的牢騷,誰能受得了?


    “你有沒有聽朕講話?”


    “有的,北金該死,幾次搞事情,該給他們一點兒教訓了。”


    靖安帝滿意了:“對啊,可是怎麽教訓他們呢?最近咱們也打仗啊,犯錯的都是巫族,也不是北金普通百姓,朕總不好衝進去濫殺無辜,主動挑起戰爭吧?”


    打仗也得師出有名,怪力亂神從來不是打仗的理由。


    齊元安放下卷宗,道:“我覺得你可以請雲笙給你出主意 ,這是道門的事情,雲笙肯定樂意反擊巫族。


    不過你不能白辛苦人家的吧,給點兒好處才行呢!”


    靖安帝很嫌棄:“你是朕的兒子, 雲笙將來就是朕的兒媳婦兒了, 你不想著往自家劃拉好東西,反而總往外劃拉,都說女生外向,你一個大男人怎麽也不知道守住家業呢?”


    齊元安:“ 反正將來都是一家子,提前給了又有什麽?雲笙這次消耗極大,你們見她都不怎麽出門兒的嗎?


    自己媳婦兒不得自己心疼的嗎?父皇現在不疼兒媳婦兒,還指望她幫你?你想什麽好事兒?”


    靖安帝一想也是啊, 若不是蕭家戰功赫赫,老侯爺駐守邊境,掌握兵權,他都想封蕭雲笙一個國師的職務了,這女孩子太能幹了。


    武將已經功高震主了,再來一個國師, 靖安帝自己願意,朝臣們也不會答應呀。


    “你,你趕緊帶著雲笙去庫房挑東西去,聽說這次鬥法可危險了, 朕也希望雲笙更厲害些。


    隻可恨朕竟然看不到,下次你們有這種事情,帶上朕好不好?”


    他當皇帝也很無聊的,規矩多如牛毛, 還整天被禦史罵,去後宮都是勾心鬥角,不得安生,當皇帝苦啊!


    若是能偶爾出去找點兒刺激,日子才過得有意思呢。


    “嗬嗬,您想屁吃!”


    靖安帝:“滾,有這麽跟朕說話的嗎?朕是你老子!”


    “哦,那兒臣滾了。”


    齊元安不配他嘮叨了,煩,出門碰到了九皇子等在外麵,乖乖巧巧的很溫順。


    看到齊元安露出崇拜敬仰之色,像個崇拜哥哥的好弟弟一樣,還掛著一抹天真,不讓人討厭,隻可惜,他演的再好,齊元安都不在意。


    “臣弟參見太子皇兄。”


    “嗯, 免禮吧,來見父皇?”


    “是,臣弟最近在禮部幫忙, 事關科舉的一些事情想請父皇抉擇。”


    “不錯,好好做。”


    齊元安點點頭,就要走,九皇子又喊住了他:“太子皇兄,你在京兆府做個小小的府尹,不覺得屈才了嗎?


    臣弟忙完禮部的事情,可否去幫你的忙? 太子皇兄也好去六部輪轉,做更多的事情。”


    齊元安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會替孤來安排,要不, 六部輪轉你去了吧?”


    九皇子麵帶驚恐:“不,折煞臣弟了,臣弟哪兒有那個資格?臣弟也是為了皇兄考慮啊。”


    齊元安說話不客氣了:“我老子還活著呢, 他會為我安排,你一個做弟弟的, 心思不要太重了。


    忘了跟你說件事兒,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歡宋玲瓏的嗎?她沒死呢!”


    “啊,什麽?她沒死?這怎麽可能?我親眼看到她的屍體了啊!”


    九皇子都要嚇死了,在宋玲瓏身上吃夠了苦頭,倒黴好久,剛緩過來,她又來了?


    真的是陰魂不散呢!


    “皇兄,你別嚇唬弟弟啊, 弟弟錯了還不行嗎?”


    “嚇唬你做什麽?我做皇兄的愛護弟弟還來不及呢,這不好心提醒你的嗎?


    以後少走夜路,這宋玲瓏跟北金巫族學了邪術,都是喝血挖心肝的手段呢,可嚇人了,哎呦,不說了,找我家雲笙要幾張平安符壓壓驚去了。”


    嚇唬的九皇子臉色慘白,都要哭了,齊元安心情大好的離開。


    小樣兒,還來挑唆他, 真是愚蠢!


    若不是德妃幫他籌謀,這個弟弟才不會得寵呢,父皇多一眼都不看他。


    說是去找蕭雲笙,齊元安倒也沒有騙他,今日就進宮選寶貝了,多幾樣寶貝,以後遇到危險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蕭雲笙教導林聽道道法呢, 還有武功也得練起來,修道者學的很雜,各項本事都得會一些,然後主修一門。


    風水,道術,武功,醫術,星象, 畫符,陣法等等,學一輩子都學不完的。


    蕭雲笙學的越多,越是覺得道法高深,需要努力的還很多。


    她現在畫符已經是頂尖兒得了,道法也不差,醫術堪比禦醫,但是達不到道醫的程度,還需要多修行。


    星象和陣法最近懈怠了,實在是事情太多,沒功夫去學呢。


    風水看相是老本行,也是林聽道需要主修的功課。


    白無笙光著屁股,放在太陽底下曬著,除了腦袋被遮擋,其他身子都露在外麵, 讓白無笙生無可戀。


    多曬曬太陽對他有好處呢,蕭雲笙自己躺在陰涼處悠哉悠哉地休息,倆弟子一個曬太陽,一個在練功,像個苛刻無良的惡毒師父。


    齊元安帶來了宮裏的貢品荔枝,總共來了十多斤,他就給帶來五斤,剩下的還不夠各宮分的呢。


    冰鎮的荔枝冒著絲絲涼氣, 迫不及待要給雲笙嚐一嚐了。


    “這孩子長的挺白,曬太陽不會曬黑了嗎?小屁屁挺肉的呢,真是可愛啊!”


    齊元安把荔枝遞給丫鬟,自己上手捏了捏白無笙的小屁股,惹來他發飆,一個翻身,就要抱著他的手咬一口,嚇的齊元安趕緊甩開:“哎呦呦,這孩子真是機靈啊,咬不到我,氣不氣?”


    蕭雲笙無語:“你惹他幹嘛?無笙可記仇啊,小心以後見你一次咬你一次。”


    “不能夠的吧?這麽點兒的孩子記仇?”


    “他是一般孩子嗎?趕緊哄哄,以後欺負你,別怪我不護著你啊。”


    齊元安心裏沒底了,不過還是道個歉:“無笙小兄弟, 逗你玩兒呢,以後你吃喝玩兒樂,哥哥全包了啊,這小牛牛真可愛!”


    齊元安又手賤,抓一下他的牛子,被白無笙呲了一身的尿,樂的咯咯笑起來。


    “這孩子一點兒不可愛,哎呦,這尿還腐蝕我的衣服!”


    “脫下來丟掉吧。”


    齊元安見識到了白無笙的厲害了,再不敢手賤嘴賤了。


    “你來做什麽?”


    “我父皇想請你對付北金巫族,你有沒有什麽法子?我跟他講,他私庫裏的寶貝隨便咱們挑,擇日不如撞日,你今日沒事兒的話,咱就進宮挑寶貝了。”


    蕭雲笙眼睛一亮,最近忙得很,忘了這一茬了,“好,那就去了,什麽事兒都不要寶貝重要。


    聽道啊,你練一個時辰不準停了,然後練習我給你的符書,不準偷懶。”


    “是,師父。”


    林聽道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正在蹲馬步呢,一腦門的汗啊, 不出幾個月,怕是會練成一個彪悍的女子了。


    ……


    兩人有了靖安帝的手令,直接進宮去了內務府,讓總管帶著他們去皇帝私庫。


    內務府總管姓鍾,叫鍾玉,跪在地上行了大禮:“奴才參見太子殿下,蕭大小姐。”


    “起來吧,無需多禮,帶我們去父皇私庫吧。”


    “是,兩位請隨奴才來。”


    鍾玉一直低著頭,很是卑微討好的樣子,蕭雲笙也沒多看他, 宮裏的太監身體殘缺,自尊自卑到了極點,不喜歡人家打量的。


    到了私庫,走過一道道的守衛,終於進去了,沒有珠光寶氣,隻有一個個貨架,擺放著各種盒子。


    足足有蕭雲笙一個院子那麽大的大殿,擺滿了無數盒子,可見皇帝的私庫有多豐厚。


    “這是庫房的賬冊,請太子殿下過目了。”


    三大箱子的賬冊啊,這得看到什麽時候?


    齊元安眉頭皺起,“你來介紹一下都是什麽寶貝了,孤也不是來查賬的,拿這個做什麽?”


    “是奴才的錯,奴才萬死,不知道殿下想看那一類的寶貝?珠寶翡翠,字畫古董,祥瑞擺件兒?奴才也好幫您找找。”


    蕭雲笙道:“ 就看玉石珠寶一類的吧,祥瑞擺件兒也看看,字畫我隨便看看,古董嘛,挑選年份長, 比較稀罕的看一看。”


    私庫裏氣息繁雜, 讓蕭雲笙一時間也看不透,隻能一樣樣的看過去,才能找到她真正需要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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