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墨也沒幹啥,就是來到了已然被拿下的阮家。


    不過這所謂的拿下他可沒放在眼裏,他清楚地記得是誰將紫淺言逼入那片血色的世界,若不是他們,他有怎會傷了言,而差點失去言。


    這一切,阮家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每當想起那一幕,,想到紫淺言的毫無聲息,夜離墨就感覺自己無法呼吸,曾經阮家欺負小時候的言的賬他還沒跟他們算,現在有差點讓他失去言,很好……


    “那些傷害過言的人如何!”


    “他們被封了修為,在阮家有淺閣和冥殿的人看管著!”


    紫眸微微眯起。


    “我記得那時說過要一個不留吧!”聲音很是平淡,沒有任何情緒,仿佛隻是一個簡單的問句,有仿佛隻是想確定自己是否說過那樣的話,然而,身邊的墨瑾四人卻感到心中一涼。


    “主子,我們……”


    “什麽時候開始你們竟會違了命令還妄想解釋了,是不是我如今的話已經對你們毫無作用了,還是如今我這殘破的身體已經不值得你們追隨了!”


    “屬下不敢,請主子責罰!”四人單膝跪地,麵容平靜。


    的確,這次是他們違了主子的旨意,縱然有什麽理由在一切命令麵前都隻是牽強的借口,主子一般隻是交代他們去做些事情,但是若是命令,下達過後便是毫無理由的必須執行,那日,主子下達的是明確的命令,可是他們卻沒有執行是他們的過錯。


    “回去後自己去獄魔海待半個月!”


    “是!”沒有絲毫停頓,獄魔海是什麽地方他們再清楚不過,去往哪裏的人幾乎都是九死一生,更別說是待半個月了,但是,對於主子的處罰他們心甘情願的接受。


    不再說話,夜離墨麵容認識有著些許蒼白,但那不怒而威的氣勢絲毫不減,麵容平淡卻淩厲,抬步去往阮家,身後四人起身跟上。


    其實夜離墨當然知道墨瑾他們不會對他起什麽一心,四人的忠心他絲毫不曾懷疑,同時,他也知道這次他們沒有執行命令的原因。


    但是,原因不能當做借口,他的命令下達了就必須執行,這些他們再清楚不過,但是,在清楚的情況下仍然違背,這才是他要責罰他們的原因。


    紫淺言等人的出現給他們冰冷的世界注入溫暖,而在月星上的這段時日雖然總是忙碌,但他們的修為都是月星中頂尖的存在,這些所謂的忙碌與戰鬥與在獄魔星的那些日子比起來無異於是小巫見大巫。


    這樣的生活久了,他們或許就會忘了以前那些日子,忘了他們其實是沒有感情的,忘了他們的世界隻有冰冷與殺戮,如此下去回到獄魔星麵對那些人還如何生存。


    這次,在執行命令時他們竟餐咋了個人情感,沒有完全執行命令不過是因為那些人是言的親人,他們怕那個命令隻是他一時憤怒下達,怕紫淺言會因他們傷了她的親人而與他產生矛盾,的確,他們的思慮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們忘了一件事,忘了他曾經說過的話,,執行命令,無心無情,六親不認。


    平日裏他們可以是朋友,但是,當他開始下達命令時,從執行到結束,他們有的隻是上與下的關係,隻有這樣才能最高效率的完成任務。


    而這次,是第一次,他們混亂了情感,若是一直在這裏,一直如月星上的生活這般,他可以不介意,但是,若是要回到那裏,為了他們的小命著想,他不得不給你們一個警醒。


    情,可以有,但是得分時候,不然即使是為他著想也是照罰不誤。


    同樣,幾人一路闖蕩的生死作戰,墨瑾他們也很快明白了夜離墨的真實用心,下次,他們也絕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若是沒有夜離墨的此番提醒,以他們在獄魔星的經曆來看,他麽回去後絕對是比在獄魔海生存下去還要困難,而夜離墨讓他們到獄魔海是在這次警醒過後,在真正接受一次洗禮,讓他們能夠真正從在月星的安逸生活中適應那個殘酷而冰冷的世界。


    踏足阮家,夜離墨也沒費事,一個個地方去見那些被看押在不同地方的阮家族人,而是讓墨瑾他們將所有人集中在一起。


    阮家練武專用的場地上,集聚著阮家所有人,除了背送往冥殿的阮經天以及不在阮家的阮若鳳,作為第一家族,人數自是不會少,黑壓壓的一片人站在寬闊的練武場的還顯得有些擁擠。


    這些還隻是阮家真正的成員,其他下屬勢力並未在內,卻是有幾千人,幾千人集聚的廣場卻是一片寂靜。


    原本,那些人剛被集聚在這裏時,許多人都是咒罵出聲,但漸漸的,一切聲音都弱了下去,直至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高台上的那道身影上,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台上共有四道身影,最前方一道紫色身影孑然而立,那人阮家並未有幾人見過,但那紫色身影的身後四道白色身影阮家所有人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正是那四人毀了他們的家族,每次見到他們都是恨的牙癢癢,卻是敢怒不敢言。


    現在,那讓他們懼怕的四人卻是站於那個看起來雖是高貴卻看起來有些虛弱的紫袍之人身後,這意味著什麽?


    不自覺所有人將目光落於那人身上。


    他就很隨意的站在那裏,紫衣華貴,銀絲輕揚,平靜的目光看著眾人,不曾吐露一字,卻是讓下方所有人心頭仿若壓了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當有人不經意將目光掃向那紫色的眸,便忍不住一個瑟縮,快速轉開了目光,在也不敢去看一眼。


    “降還是不降!”很是平靜的聲音,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分外好聽,卻是讓下方的眾人麵麵相覷。


    這是什麽意思,他們不是已經是俘虜,現在還問降與不降。


    寂靜。


    “我們力不如人,如今敗在你們手中沒什麽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若想讓我們降,你們還沒那個能耐!”下方最前方的一位老祖有些憤恨出聲,他是見過夜離墨出手,也是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更何況現在他已經被封了修為,可是?縱然對方在強大也無法真正讓他阮家降。


    阮家,作為第一大家族隻有他們的傲氣,落到如今地步已是一種天大的恥辱,此時,又如何能降,降了他們還有和顏麵去見阮家的列祖列宗。


    一聽到老祖的話,下方總人也都反應過來了,這降原來並不是他們所想。


    明白了夜離墨的意思,不由都嗤笑出聲,然後熙熙嚷嚷的聲音開始出現,眾人憤怒了,各種指責叫罵聲開始出現。


    他們的確被夜離墨的氣勢所迫有些害怕,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有血性,在場的大都是阮家有誌男兒,原本心中就憋屈萬分,現在夜離墨的一個‘降’字更是激發了他們的血性。


    降,不再隻是一種簡單的失敗,那才是真正的烙入靈魂的恥辱,若真的降了,那便是真真正正如奴仆般遵從於對方,絲毫不能反抗。


    寧死不降。


    夜離墨就安靜地聽著下方的吵鬧,無任何表示,但就是那淡淡的神情讓下方吵鬧的眾人不自覺安靜下來。


    “不降!”


    “寧死不降!”又是一片高昂。


    “很好!”夜離墨笑了,原本略顯蒼白十分平凡的容顏在個笑容下變得妖嬈起來,沒有殺意,沒有其他,更是沒有墨瑾他們常見的笑容中的嗜血,好似隻是一個平凡的笑容,單純的想笑,並未有其他任何意思。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讓所有人不淡定了。


    “墨瑾!”


    被叫到的墨瑾很自覺地出手,青色星氣化作匹練,下一刻,原本站於下方的一位老祖突然落在了高台上。


    “老祖(老四)!”下方阮家眾人擔憂出聲。


    仿佛沒有聽到下方瞬間的騷動般,垂眉,眸光落在身前的老者身上。


    “是你說的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是,我阮家寧死不降,縱然你殺了我又如何,就算殺光了這裏的人我們也不會屈服,相反,隻要我阮家還有一個人在這世上,他日必報此仇!”


    “是要報仇嗎?”


    紫色的眸平靜無波,老者卻是不由呼吸一窒,短暫停滯過後,老者還是咬牙說出了自己想說的,無論如何,不能在氣勢上服輸。


    “對,我們決不會投降,我阮家今日雖然落入你們手中可也並不是任你欺淩的,你還真以為我月星第一家族近萬年的曆史就是你們幾個人能推翻的!”


    “月星第一家族,墨瑾,現在月星最受歡迎的勢力是什麽?”


    “回主子,是淺閣!”


    “那第一家族是什麽?”


    “回主子,沒聽過!”


    這兩人的對話讓那位老祖氣的鼻孔幾乎冒煙,的確,現在外麵最火熱的勢力是淺閣,但他阮家有豈是這麽快就除了名,這兩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本尊再問最後一遍,到底是降還是不降!”夜離墨周身的氣勢突然淩厲起來。雖然他現在沒了修為,但那氣勢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休想!”


    “不降啊!那留你們還有何用!”


    一句話落地,夜離墨便不再出聲,而一旁的墨瑾卻是揮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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