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癖》作者:絆倒鐵盒文案偷窺西裝暴徒時被他發現了西裝暴徒。這是新聞線人任喻對他這次的目標人物方應理的第一印象。躲在望遠鏡後,他了解到方應理的腹肌塊數和內褲尺碼,見過他裸露著上身與傷疤,在拳擊台上拳拳到肉,也窺視過他身著西裝、維護律法尊嚴時的疏漠禁欲和極致性感。可不管任喻怎樣處心積慮地接近,卻始終沒能從方應理那獲得他想要的獨家內幕。一次酒後越界,任喻扯下眼罩,呼吸紊亂地同方應理玩味的目光對上視線,他終於確認方應理對他的利誘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他本身。任喻自以為偽裝得很好,直到有一天,麵對他對線索別有用心的追問,方應理將他抵在牆壁上,掌著他的腰窩,用他偷窺過無數次的手掌,在他身上遊弋探索肆意點火。“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可以給你。”他碾碎從他身上摘下的針孔攝像機,微微垂首,好讓對方胸袋裏的錄音筆將他的話錄進去。“但要用你來換。”後來任喻電腦裏出現一個隱藏文件夾,全是從錄音筆裏拷貝出的不可描述。“你是暗癖,也是明好。”*高智商暴徒(方應理)x小聰明浪子(任喻)*狩獵反被捕捉的故事,很多張力與拉扯,閱前請讀首章作話*任喻本質正義咖,但竊聽偷窺不對,有改 張力 強強 年下 1v1 he第1章 切磋晚上七點,都市新聞頻道開始播報最近的新聞,這幾日的頭條都是歡顏地產旗下的樓盤怡風家園爛尾樓事件。任喻看了一會,不時低頭確認一眼時間。七點零五,他準時調低電視機的音量,將合攏的窗簾打開一道縫隙。立在窗簾前的高倍尼康望遠鏡經過微調校準,重新對準了對麵樓棟同一層、同一戶型的公寓內。漆黑的室內隨著男主人的回家而亮起燈光,透過望遠鏡圓形的鏡頭,任喻看到那個男人拎著一個公文包和一個狗籠,在玄關處放下,然後換上拖鞋,走進客廳裏,骨節分明的手掌搭在領結的位置,食指向下暴力一扯。這手型在鏡頭裏看過無數次,是真好看。指甲修剪得恰到好處,在修長手指抬起的瞬間,手背筋脈鼓起一道青色的暗線一直延伸到腕骨的內側,骨節突起鋒芒,將手部線條的力量感全部釋放出來。任喻有觀察人手部的暗癖,他跑新聞多年,各色人等都見過,這手是上品,比這個男人刀刻斧鑿般的英挺麵孔更吸引他的注意。領帶去除以後似乎舒服很多,他蹲下身在狗籠前逗弄了一會,然後起身解開襯衣的衣扣,在徹底脫下之前,他偏過視線掃了一眼窗戶的方向,任喻隔著鏡頭毫無準備地和這樣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對視了一秒,他立刻直起身藏在牆後,將窗簾的縫隙再次縮小。等任喻平複了呼吸,再次俯身窺視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脫去襯衣,在衣櫃前慢條斯理地挑選衣服。顯然他明知道自己沒有拉窗簾,卻放任自己赤裸著上半身在窗戶裏走來走去。最後他挑選了一件寬鬆的運動t恤,拎起黑色的健身包和狗籠再次出了門。任喻抬起腕表確認,這是他去搏擊俱樂部的時間。等聽到男人的汽車駛離的聲音,任喻拉開衣櫃。為了輕鬆融入不同場合,接近不同人,裏麵各種風格的服飾都有一些,性感酒吧小野貓、西裝革履白領精英、玩鍵盤的朋克音樂人、熱衷健身的運動達人,他扮演起來都不會太吃力。不過最後他選擇了一件普通的白t和牛仔褲。前幾麵穿得乖些,看上去真誠,總是穩妥。尤其對那種見慣了世麵的人精,最吃這套。他很快換好衣服出門,招了一輛出租車。“師傅,搏擊俱樂部。”“小夥子挺注意身材管理啊。”司機朝後視鏡瞥了一眼,和綻開笑意的任喻對上視線。“偶爾去。”任喻回答。他說話的時候咬字聽起來很舒服,會讓人覺得他健談且好相處。其實他今天不是很有嘮嗑的心情,無奈出租車司機相當健談,看他白白淨淨的,皮相好,一對柳葉眼招展,笑起來也沒什麽脾氣,拉著他上聊天文下談地理。後來又聊到最近的新聞事件歡顏地產因破產無法交付房屋,房主聚眾討要說法,於昨日引發激烈衝突。說起來,歡顏地產的名字還是取自杜甫的“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現在看來簡直像個笑話。“怡風家園我差點就買了,幸虧我老婆不讓買期房,躲過一劫。你想血汗錢都交了,說爛尾就爛尾,多坑人呐。”任喻“嗯”了一聲,心不在焉地聽著,手機短促的震動,任喻拿起來,是小區住戶群裏的信息,物業通知近期小區有虐狗事件,讓大家留意看管好自己的寵物,看到可疑人員及時反映。後附幾張打了馬賽克但依然看起來鮮血淋漓的駭人照片。他放下手機,回過神又笑著接一句:“可不是嗎。”可不是。然後呢。確實。有了這三句,配上他的招牌笑容,任喻有把握不帶腦地跟別人聊一整天。但路程隻有十分鍾,出租車司機意猶未盡地將人放下來,臨了二人還熟稔地告別,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您慢走。”“回見。”任喻揮手告別。他拎著健身包走進俱樂部,很快在拳擊台邊找到了自己處心積慮想遇見的人。拳擊台上兩個男人在打拳,拳拳到肉的那種打法,隨著一記掄拳,汗水飛濺出來跌碎在地上。任喻換過衣服出來,在台下座位邊給自己纏泰拳繃帶,嘴裏咬著一半,視線凝聚在其中一個男人身上,正是他剛剛偷窺的對象方應理。此時他上半身赤裸,接近188的身高使得每個動作都看起來極有壓迫性,整個肩背呈倒三角形,小麥色的皮膚上鍍著一層霧蒙蒙的汗水,溝壑縱橫的腹肌緊繃,肋骨下方的位置不知為何有一道舊疤,不影響美觀,反倒增添了這個人身上若有似無的狠戾感。他出拳速度極快,防守的節奏也不錯,蓄力時眼底精光乍現,讓任喻想起望遠鏡裏無意對視的那一眼。既危險,但又很性感。對於真正高超的獵人來說,隻有足夠危險的動物才能挑起他的勝負欲。一回合終了,方應理停下來,一邊拆繃帶一邊走到台邊勾起自己的水杯,仰頭喝水時突出的喉結上下攢動,下頜上的皮膚下透著淡青色的胡茬,彰顯著這個男人身上旺盛的荷爾蒙。任喻兩步攀上台,左右擺拳虛晃了一下,勾起唇角:“方先生,切磋兩下?”這笑容絕對是男女通斬,牽動鼻梁右側一顆服軟三分的小痣,按以往的經驗,任喻覺得自己不會被拒絕。可方應理眯了眯眼,胸膛起伏的間隙分過來一束十分疏懶的目光。“你怎麽知道我姓方?”“我們是一個小區的,你住我對麵。”任喻說,“我下樓扔垃圾的時候老見著你,社區的唐姨說你姓方。”其實不光住對麵,還住在望遠鏡鏡頭裏。這個答案似乎足以打消對方的戒備心,方應理將水杯撇下,放棄追問。就在這時,任喻忽然意識到,他隻看到方應理出門時攜帶的健身包,而狗籠不見蹤影,或許是還在車裏。但緊接著他又想起,這已經是偷窺他一個星期以來,他第三次帶流浪狗回來,而且每次在他拎著狗籠離開後,那些小狗無一例外都失去了蹤跡。任喻倏地有些頭皮發麻,這個人無論是身上那道來源不明的長疤,還是在拳擊台上出拳狠辣的風格,都顯然與他精英白領的職業背景全然不符。他究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還是隱藏的會虐狗的反社會人格。短暫的恍神後,他看到方應理往拳擊台的中心走,手指將剛剛扯鬆的繃帶重新勒緊,凝起一道足以榨出對方冷汗的視線。“來。”任喻還沒來得及反應,方應理一記直拳破空而來,任喻下意識右閃,躲了一步,拳鋒擦著鼻尖而過,他渾身的汗立刻就下來了,心跳頻率陡然攀升。老實說,對於泰拳任喻略知一二,但實在不精通,紙上談兵還可以,但麵對方應理這樣的對手,他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但他的目標是接近他,除了投其所好,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還在分神?”方應理不滿對方的輕視,喉嚨裏冷哼一聲,又接一個膝撞。任喻格擋住,但力道迅猛,整個身形禁不住往後退出去,他緊接著發腿,方應理一記截踢,奪過他的肘將他往近前一拉,抬膝撞擊他的肋骨。眼前炸開熾白,胸骨處產生劇烈的鈍痛,任喻喉頭泄出一絲悶哼,整個人退到拳擊台的圍繩邊,用臂彎掛在上麵說不出話來。方應理提著拳還是很專業的戒備姿勢,留在原地沒動,等他恢複。任喻擺了擺手:“不行了。”他艱難咽下一口唾沫又告饒:“不打了。”方應理這才走近,伸出一隻手拉他。是那隻指骨鋒利,指形修長,力道充沛的手。任喻抬了抬眼,抵著胸肋處嘶了一聲,搖搖頭表示自己站不起來,又說:“可能骨折了。”方應理皺了皺眉,想起對方躲避攻擊的身法簡直算得上遲鈍,像樹懶?要比樹懶漂亮些,丘鷸吧,世界上飛得最慢的鳥類。他有時會在和人談話的過程中出神,在自己龐大的知識體係裏檢索引申,好讓自己的潛意識不會覺得這段談話過分乏味。“你剛剛沒有熱身?”他問。根本來不及。任喻心想。何況熱身了也不可能打過,這個根本就不是關鍵。方應理俯下身,將手探到他被汗濕的胸前,在胸線下方摸索,不時觸及突出的柔韌胸肌。剛剛經曆過激烈的運動,那隻手溫度太燙了。任喻輕顫了一下,看到自己在鏡頭裏偷窺過無數次的青筋分明的手掌,在自己腹部緩慢遊弋,小腹禁不住繃緊。他咬緊牙關不發出任何聲音,卻在方應理往下按壓時全部破功。他銀牙咬碎,發出了一聲自己都感到難為情的低喘和呻吟。方應理眉尾挑起,眼神變得非常微妙。任喻慌忙避開他的視線,痛苦地垂下眼瞼。“沒事,沒折。”方應理撤回手,將汗巾往肩上一搭,“站起來試試。”任喻不想再丟人,硬撐著站起來,肋骨處的疼痛有所緩解,但腰部顯然是扭到了。他別別扭扭地跟著方應理往休息室走,方應理顯然沒料到人會跟過來,打開櫃門時,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古怪,任喻隻好坦白:“腰扭了。”方應理回憶了一下剛剛的動作,嗤了聲:“我甚至還沒用力。”不知為何,任喻覺得對話的內容聽起來有些奇怪。但總之作為男人的尊嚴是一點也不剩了。他坐在長椅上,背靠著櫃門喘氣,低頭看了一眼被方應理砸中的肋下,白皙的皮膚泛起深色的霞紅。方應理帶上櫃門,撂過去一樣東西,任喻下意識一接,是一瓶紅花油。“謝謝。”任喻將藥水在肋下塗開,火辣辣的,再想抹腰的時候發現自己夠不到,隻要手臂一向後伸,就會牽動腰肌扭傷的部位。看到他笨拙地嚐試,方應理走過來:“趴下。”“?”方應理將藥水奪過來:“上藥。”都是男人,又剛從拳擊台上下來,互相抹個傷藥非常正常,忸忸怩怩的反而矯情,任喻想著反身跪下來,趴伏在長椅上。運動短褲很短,跪的時候遮不住腿根,圓翹的臀部線條變得清晰。盡管沒有回頭,但任喻還是能感受到方應理的視線,像是燃燒的火線,一路燒上來,即將將自己引爆。方應理的視線最後定在他被運動背心遮住的肩胛骨處,從背心吊帶的邊緣露出兩截字母紋身,字符看起來很艱澀,他看起筆走勢,覺得大約是梵文。把運動背心撩起來一半,手掌覆在腰部摁開,任喻一開始能感覺出掌腹薄繭的粗糲,隨著液體被緩慢推開,滑膩得似乎每一次摁壓都擠得出水分,皮膚之間抵死粘連。下行至腰窩,方應理的拇指在淺淺的凹坑處壓了壓,像是在用指腹丈量深淺。太癢了,又太那個了。任喻艱難地想,疼和癢同時從身體裏迸發出來,又被方應理一並包進滾燙的掌心。好像是舒服的,又總比舒服差一點,到不了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