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帝都。


    經過這段時間的搶修,總算恢複了些許生氣,但被蠻夷燒殺擄掠的痕跡,還是異常明顯。


    明顯變窮的金鑾殿上,滿滿當當擠著一殿堂的朝官。


    或許,這也正是大炎皇朝腐敗不堪,急速走向衰敗的根本原因。


    蠻夷的肆虐,連大炎皇帝寧辛慈都差點被俘,可以想象其他大小官員到底死了多少。


    可是這朝堂之上,仍是滿滿當當,甚至都略顯擁擠。


    說得好聽點是人才濟濟,實則就是蛀蟲太多,全是酒囊飯袋,殺了一批還有一批,滅了一茬還有一茬,如濤濤之洪水,源源不斷。


    “陛下,已經證實,餘杭城的怪物已被炎龍門屠殺一空,曾大人知情不報,理應處斬。”


    麵對這名朝官的告狀,寧辛慈卻沒關心要不要斬殺曾虢虎,反而對餘杭城怪物被炎龍門屠殺一空之事,深表驚訝。


    她瞪著圓鼓鼓的雙眼,靜靜望著匯報的朝官,仿佛在尋找虛假的證據,好彌補心中的不愉快。


    可惜,她始終沒找到。


    “消息屬實?”


    “回陛下,下官親自帶人冒險前往了餘杭城,並進入其中仔細探查,確定一個魔怪也沒有,不過...”


    “不過什麽?”


    “回陛下,現在的餘杭城已經全被魔怪摧毀,加上炎龍門與其大戰,整個就是一片廢墟,城裏除了少量一些幸存者之外,並沒有發現炎龍門之人。”


    “他們...真撤了?放棄餘杭城了?”


    “是的,如同津門灣一樣,放棄得徹徹底底,一個炎龍門之人都沒有。”


    “這...”


    “陛下,是否立即派兵入駐餘杭城?”


    “陛下,一座空城而已,入不入駐有何關係,現如今還是應對江南的魔怪更為關鍵。”


    此時,有其他朝臣出列反駁,隻是寧辛慈的神情,明顯有些不悅,卻也沒說什麽,而是沉默著。


    “韓大人,你所言差矣。”


    “李大人,本官所言,怎麽就差了?”


    “韓大人,誰人不知,如今的炎龍門就是一夥喂不飽的豺狼、反賊,如果不趁此機會派兵入駐餘杭城,你覺得炎龍門再來,我們還有機會要回來嗎?”


    “李大人,炎龍門是不是一夥喂不飽的豺狼、反賊,本官暫且不論,隻是本官想問,假如炎龍門真要返回搶奪餘杭城,你李大人能守住嗎?”


    “你...你這是心向反賊,罪不可恕;請陛下將此狂徒就地正法,以昭國威。”


    “李大人,你這也太會扣罪名了吧,你我隻是就事論事,怎麽本官就心向反賊了,還需要就地正法?”


    “大膽,炎龍門是反賊一事,是陛下金口玉言所定論,你卻說什麽暫且不論,不是心向反賊,又是什麽!”


    “是嗎?可本官記得,前不久我們好像是有向炎龍門求援的,這又怎麽說?”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胡攪蠻纏,一心想為炎龍門開脫;陛下,請速斬此賊!”


    “都給朕安靜!”


    龍椅上,寧辛慈見兩人越吵越難聽,不得不中斷沉思,出言嗬斥著。


    至於要不要將這位李大人斬首,她似乎並沒放心上,怕是心知肚明很多東西都是自己一手搞出來的,怎麽玩都是打自己的臉。


    “曾愛卿,朕不是要你時刻關注炎龍門的動態嗎,為何不及時匯報餘杭城的事情?”


    突然被點名,一直躲在側邊心事重重的曾虢虎,不得不睜開迷蒙的雙眼,出列回答道:


    “回...回陛下,老臣當時事多繁忙,一時忘記及時上報,還請陛下治老臣之罪。”


    ”...”


    麵對曾虢虎的自求自罪,寧辛慈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下手。


    治吧,好像有些小題大做;不治吧,好像又有損帝君之威嚴。


    再說曾虢虎東奔西走,別人或許不知,她寧辛慈又豈能裝傻,而且與炎龍門關係最貼近的,也就隻有這個曾虢虎了。


    如果真將其下獄,出了事誰去出使炎龍門?


    寧辛慈雖然久居皇宮大院,幾要與現實脫節;但她也明白,現如今的炎龍門已經成了氣候,想依靠蠻力征服幾乎不太可能,或許招安才是唯一的辦法。


    “算了,下不為例。”


    “謝陛下。”


    “左愛卿,江南之魔怪,現今情況如何?”


    “回陛下,沒見魔怪擴散肆虐的跡象;不過,前幾日老臣派人四處打探了下,卻得到一些不一樣的消息。”


    “哦~是何不一樣的消息?”


    聽聞追問,一直在餘江北岸督促構建防禦陣地,昨日才匆匆返回帝都的左熜鳴,沉默好一陣才再次開口道:


    “回陛下,消息還未經證實,老臣也不知真假,陛下要聽,還請先恕老臣妄言之罪。”


    “快快說來,朕自會分辨真假。”


    “是。”


    得到免罪的旨意,左熜鳴也不再遲疑,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將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隨口說了起來:


    “陛下,據探子回報,江南很多地方的百姓,前幾日都聽到了猛烈的炮火轟鳴聲,而且好像四麵開花似的,整個江南地麵幾乎都有。”


    “另外,還是據探子回報,珠口郡城在25日突然炮聲大作,如天崩地裂,山河倒流,據說整整轟鳴了一個白天,直到夜幕降臨,才最終停息了下來。”


    “至於更南邊的北海郡方向,暫時還未見探子回報,所以具體情況如何,還未得知;老臣相信再有幾日,定有消息傳回。”


    “炮聲,響遍了整個江南?”


    “不會吧,南方沒誰有這個實力啊,難道是吳王聯合火國開始擴張地盤了?”


    “呸,什麽吳王,那是反賊。”


    “對,對,對,是反賊,是反賊。”


    “不會,吳反賊也好,火國也好,都沒這實力,恐怕是某個蠻夷啊,估計是南奧帝國。”


    “唔,本官想也是。”


    “噓,你們難道不認為是炎龍門嗎?”


    “炎龍門...不可能。”


    “為何!”


    “炎龍門是擁有重炮巨艦,但都僅限在大海裏,如果上了岸,他們屁都不是。”


    “這...”


    麵對左熜鳴帶回來的消息,寧辛慈還來不及說出內心想法,朝堂倒已議論聲一片。


    也不知為何,自從蠻夷聯軍攻破帝都,寧辛慈出逃之後,整個朝堂的氛圍,似乎沒過去那麽令人畏懼了。


    “左愛卿,確有此事?”


    “回陛下,多名探子都有帶回消息,也幾乎都一樣,老臣相信應該不會有假。”


    “難道...真有其他勢力趁機入侵了江南一帶?”


    本來,積累千年的大炎皇朝,盡管信息傳遞慢,但也不至於如此閉塞。


    可異魔的大量入侵肆虐,加上左熜鳴調動大軍在餘江北岸構建防禦帶,不僅阻斷了江南的百姓逃離,也阻斷了消息的有效傳遞。


    故而楚洋都已帶人滅了兩郡城的異魔,這些高居廟堂的朝官,卻是如同聾了雙耳,閉了雙目,什麽都不得而知。


    這或許就是廟堂與底層之間,為何總是理念難一,尿不到一葫的根源。


    而最有可能獲得消息的曾虢虎,卻又因為突然被寧辛慈召回,直接與炎龍門失去了聯係。


    他也隻知道自己拜托楚洋出手幫助剿滅魔怪,但炎龍門是否已經出兵,其也是一無所知。


    不過,聽聞左熜鳴所言,他已經肯定是炎龍門。


    也唯有炎龍門,才有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滿江南開炮滅怪,隻是炎龍門怎麽做到上岸滿江南跑的,他卻又是一頭霧水。


    按理說,炎龍門應該隻能剿滅北海城、珠口城等海邊的魔怪,沒道理滿江南都是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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