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帆,降帆,快!!”


    “提速,加大蒸汽輸出,逆風頂上去!!”


    “給衝鋒號發信,讓其緊跟在後麵,注意保證蒸汽動力的正常,否則唯死無生。”


    反應過來自家小白臉門主是個航海白癡之後,龍威再也不敢將希望寄托在其身上,連忙發布一道道應對風暴的命令。


    遭遇風暴,作為海盜,不論是龍威,還是船上的船員,自然都不陌生。


    但是,不陌生不代表不畏懼。


    如果遭遇暴風時不能正確應對,船翻人沉基本是唯一下場,就算威遠號在一眾海盜船中已稱得上夠大,但仍不足以對抗恐怖的暴風。


    風暴如何形成,又會在何時、何地發生,沒人能夠預測。


    一旦遭遇,隻能依靠經驗,與之搏鬥。


    至於結果如何,就隻能將生命交給運氣了。


    隨著暴風氣團的越來越近,船上的氣氛仿佛被固化了一般,凝重得可怕,每個人都瘋狂忙碌著,也在祈禱著。


    至於楚洋這個大炮精,說不畏懼,那自然是假的,威遠號一旦沉沒,他就可真成了海底的一堆礁石。


    睜眼望著海天幾乎連成一片的恐怖,他再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大自然的威力。


    “龍威,威遠號能扛過去嗎?”


    “門主,屬下也不敢保證,盡...盡力吧。”


    “誒!!”


    聽著龍威的話,楚洋頓時心如死灰,這次怕是生機渺茫了。


    特碼的,早知道就不出來尋什麽冷心月了,更不應該貪那豐厚的進化點、功勳值、威望值,果然利欲熏人心啊。


    尼美的,之所以獎勵會那麽豐厚,不僅是尋人如大海撈針,還有隨時被暴風掀翻的危險啊!


    楚洋一通悔不當初,可惜沒卵用,暴風該來還是來了。


    首先是狂風攜帶著巨浪,如排山倒海般直接迎麵拍在船頭之上,排水量接近千噸的威遠號,此刻猶如一片枯葉般,被浪濤肆意把玩。


    令人膽寒的巨響,不知從何處傳來,不停地撕扯著所有人的心髒,讓人很擔心威遠號在下一瞬,就直接四分五裂。


    緊隨而來的,是豆大的暴雨,裹挾著狂風,從天而降,拚命捶打著所有的一切,也包括可憐的大炮精。


    此時此刻,楚洋的替身假人,自然已躲回了船艙之中,但他的本體後膛炮,可躲不了,隻能默默聳在甲板上,迎接暴風雨的澆灌。


    還好,全身鋼鐵的大炮精,不至於畏懼小小暴風雨,隻是瘋狂的上顛下簸,已經讓楚洋差點連炮筒都折了。


    牢牢固定在甲板上的炮基、炮架,也已經出現鬆動與斷裂。


    這不免更加重了楚洋炮心中的憂愁,一旦無法牢牢固定在甲板上,那麽他瞬間就會被甩飛出去,一路火花帶閃電的跌落深海。


    到那時,龍威等人隻會過來牢牢抱住他的替身,讓楚洋節哀順變,或許還會勸導說:大炮丟了就丟了,人沒事就好。


    再然後,當沉海的後膛炮與這個替身假人之間的距離超出射程之時,瞬間消散在天地中,隻留下一群懵逼的海盜。


    或許在無數年之後,世上還會流傳著,某個神秘人被暴風雨直接砸成渣渣灰的傳說。


    “誒!”


    又是一聲歎息,暴風雨更恐怖了。


    天地仿佛已經分不清,周圍一切都是昏昏暗暗的,雖說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這種時刻,也沒人敢努力睜眼啊。


    巨浪裹挾著無窮無盡的海水,拍打著艦體,撲湧上甲板,倒灌入船艙,讓整艘威遠號,根本就沒有一處稱得上安全的地方。


    “不好!”


    楚洋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卻無人聽見。


    之所以驚呼,根源卻是在衝鋒號。


    此時衝鋒號,情況比威遠號還要危急千百倍,如果說威遠號隻是暴風雨中的一片枯葉,那衝鋒號就是暴風雨中的一根羽毛。


    麵對如此暴風,噸位更重的威遠號尚且那樣不堪,更別說排水量嚴重不夠的衝鋒號了。


    連續的巨浪,讓其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不知漂出去了多遠,被高高抬起又被重重砸落。


    有不少的鷹部成員,被拋出艦體,瞬間消失在茫茫浪濤中。


    這一切,別人自然難以關注到,此等危急時刻,誰都隻能自保,根本無暇他顧,但擁有超視距天賦的楚洋,卻能把控。


    問題是,能把控並不代表能控製。


    身為一個大炮精,他無手也無腳,衝鋒號上的僅是一尊炮分身,隻能看著望著,卻做不了其他。


    ......


    不知過去了多久。


    炮分身也因為衝鋒號漂出了射程之外而消失,也讓楚洋與衝鋒號的聯係,徹底斷裂,再也無法探知其情況。


    心神集中回本體,望著持續猛烈的狂風暴雨,他已經做好了永遠沉入海底和八爪魚為伴的思想準備。


    突然,威遠號仿佛穿過了一層什麽,漆黑、嘈雜、瘋癲的海與天,一下子變得明亮、安靜。


    連接天地的狂風暴雨,也突然間消失不見,如果不是滿船的海水以及斷裂的桅杆,所有人恐怕都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門主,這...這是哪?”


    “...”


    楚洋搖搖頭,一句話不說,隻是靜靜望著出現在不遠處的一座海島。


    海島遠看過去,比黑崖島和冷水塢都要大不少,但這並不是令楚洋突然變得安靜的原因。


    而是在海島中央位置,他探測到一根棍子。


    沒錯,就是一根棍子,大棍子,超級大的棍子。


    要說多大,楚洋也無法精準比喻,總之單是棍子的高度,就至少千米。


    之所以敢肯定那玩意是根棍子,而不是山峰,原因是這聳立在天地間的大家夥,滾圓滾圓的直上直下,毫無一點山峰的特征。


    “這到底是哪裏?”


    楚洋,問出了和龍威同樣的問題。


    “門主,衝...衝鋒號不見了。”


    麵對同樣的問題,龍威自然回答不了,反應過來的他,才發現自己親弟駕駛的衝鋒號,並沒有跟在身後,不免驚慌不已。


    “不用擔心,衝鋒號隻是漂遠了,應該不會有危險。”


    嘴裏是這麽說,但楚洋心裏一點沒底,威遠號隻是不知突然闖入了哪裏,並不代表外麵的暴風雨已經過去。


    一旦暴風雨持續或增強,衝鋒號很有可能永遠不見。


    但此時此刻,楚洋卻關心不了那麽多,也沒有能力關心那麽多。


    他更想搞清楚的,這是哪?


    為什麽威遠號會突然闖進這裏?


    為何遮天蔽日的暴風雨,會突然消失不見?


    回望,隱約似看見一層光幕般的屏障。


    難道,是有什麽東西,將這裏與外麵的空間,隔絕了?


    “門主,那是什麽?”


    “島。”


    “門主,我...我不是說島,我...我是說天邊的那個。”


    麵對無法理解的奇觀,一身匪氣的龍威,也止不住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不知道,走,靠過去看看。”


    “門主,會不會有危險,要不...我們還是撤吧?”


    “再危險,也沒有剛才的暴風雨危險,難道你想轉回去繼續硬剛暴風?”


    “這...”


    麵對未知,很顯然龍威的膽氣,比不了楚洋。


    並不是說楚洋比龍威的膽子更大,而是楚洋接觸的新事物更多,又被新時代的網絡各種荼毒,對任何詭異的東西都已擁有了很強的適應性。


    不像龍威等人,思想見識還停留在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美好年代,如果不是當了多年海盜,或許此刻已經五體投地,三叩九拜了。


    “靠過去,速度放慢一點。”


    “是。”


    “一會不論遭遇什麽,任何人不許慌亂,必須全部聽本門主的,記住沒有?”


    “是。”


    “龍威。”


    “在。”


    “一會你留守威遠號,由我親自帶隊登島。”


    “門主,這...這不太好吧。”


    “這是命令,不許討價還價。”


    “是。”


    “記住,沒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許私自下船,否則別怪本門主軍法處置。”


    “是。”


    楚洋此時也不知道島上會不會有危險,但從那根聳立天地的大棍子上,他感應到一股很驚人,也很熟悉的氣息。


    這股氣息,他隻在兩樣東西身上察覺過。


    其一,就是自己的本體後膛炮,雖然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但確確實實有與之相同的氣息。


    第二個,則是躺在係統倉庫中的那堆廢鐵,也就是所謂的巨靈裝甲套裝。


    通過介紹,楚洋得知這套破碎的巨靈裝甲,來自一個叫天監精密構件鑄造車間的神秘之地。


    而親手鑄造這玩意的,則是一個被稱為通天鑄造分部的地方。


    如此一來,如果楚洋猜測沒錯的話,島上那根似要將天地捅穿的巨大棍子,也應該來自這個被稱為天監精密構件鑄造車間的神秘之地。


    問題是,在這樣一個蒸汽科技才剛剛興起的年代,有人能鑄造出如此巨大的一根棍子嗎,而且還能將其聳立得如此方正。


    之前的巨靈裝甲,因為是從係統禮包中抽到的,所以楚洋並不覺得有什麽,畢竟獲得過係統的人都懂,這玩意根本解析不通。


    可是,眼前的超級大棍,卻是實實在在出現在這方天地,並不是他抽獎送的禮包。


    “難道,這方天地,存在什麽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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